第69章 哥哥,不要
“姐姐,我平时可以来看你…和你女儿吗?”贺雪松突然有些紧张地问道。
郁绒咧嘴一笑:“当然可以,来之前说一声就好,这是我联系方式”
贺雪松还想说些什么,草丛处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郁绒惊得站起身,捏紧了小裙子,眼睛盯着黑暗处,脚步准备着冲刺。
那声音更近了些。
“绒儿。”
“绒绒。”
两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同时传来。
郁绒定睛去看,果然,是钟嘉木和穆绅。
两人站在不远处,眼神幽幽地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一样。
她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脚步挪着,往后退。
“绒儿,回家了。”
“绒绒,过来。”
郁绒左看看右看看,满目纠结,这两人看她的视线,火热得像是要将她盯穿。
郁绒迟疑不决。
穆绅身后,章梦之披着粉紫色披肩,一步一步走向他。
郁绒被刺激着,眼泪又盈了满框。
脚步一转,她不紧不慢地踱到了钟嘉木身旁,低着头,无精打采。
钟嘉木没说什么,揽着她,大步离开。
穆绅被丢在原地,眼神盯着无人之地,满目疮痍。
贺雪松亦是沉着脸,离开了宴会。
走了一段路,路过一个垃圾桶,郁绒停下脚步,慢慢拉下披肩,如告别一般,缓慢。
最后,她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再没有停留。
一辆低调的玛莎拉蒂内。
贺修文紧张地搓着手,视线不断落在窗外,神情恍惚。
“娇娇啊,小松一个人会不会害怕,他都没有记忆,会不会有人欺负他……”
贺修文这是患得患失了,突然见到生还的儿子,总是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你多虑了,他不是小孩子了,会保护自己……”陈娇娇想了想,还是安慰几句,只是,她不擅长这些,话说的干干瘪瘪,没什么卵用。
没一会儿,车门被打开。
“松儿啊,你回来了,可见着你仙女姐姐了,没人欺负你吧,有没有吃饱,要不再去吃点……”
贺雪松无奈,抓着贺父的手,一句句解释着,没有一丝不耐。
虽然贺父有点啰嗦,但是他觉得很暖心。
陈娇娇回眸望着交谈的两人,心上的郁气消散,这些年来,头一次如此轻松愉快。
“爸,妈,我想好好谢谢她,她救了我两次。”
一次在法国,救下被人辱骂殴打,只剩一口气的他,一次,帮他找到了家。
她…真的是他的天使!
陈娇娇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想到儿子在法国的遭遇,只觉心密密麻麻地疼。
若是没有这个女孩儿,她可能永远见不到儿子了。
沉吟片刻,她坚定道:“以后,贺家便是她的后盾……”
入夜。
郁绒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身上很重,像是鬼压床。
心下一惊,她掀开沉重的眼皮,就见一颗黑乎乎的脑袋埋在她锁骨处。
冰凉凉的触感,让郁绒僵了僵,反应过来,猛推了一把。
她惊恐地挪着身子,颤抖着手去开灯,却被人一把拖了回来。
“啊啊啊啊啊……”
“救命……放开我……”
郁绒本能地反抗着,手脚乱弹,却怎么也挣不开。
“绒儿,绒儿,我好想你……”
没一会儿,郁绒的双手就被绑了起来,双腿被压制住,如同待宰的羔羊。
鼻尖传来一阵浓郁的酒味,郁绒的心更慌了,若是他没了理智,想用强……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嘴唇颤了颤,哑着声音道:“哥哥,你怎么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放,放了你就跑掉了。”
钟嘉木的声音很沉很沉,一字一顿的,语气竟和小孩子一般委屈。
他在她胸前蹭了蹭,吓得她绷紧了身子,眼泪像打开了的水龙头。
听见女孩儿啜泣的声音,他突然坐起身,声音宛如冷箭,全部飞向她。
“你为什么哭,你在为谁哭,你的眼里什么时候能换成我,绒儿,我等得实在太久了……太久了……我等不下去了……”
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下,他眼底爬满了红血丝,倾身凑近她时,她能瞧见一片浓浓的欲色。
钟嘉木摸了摸她的脸庞,那双手宛若冷血的蛇,蜿蜒着往下……
“不要……不要这样……哥哥……放过我吧……”
郁绒拼命扭动着身子,却不敌他,密切的吻还是落了下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哥哥,停下,我会恨你的,我不会原谅你的。”
“求求你,停下来……”
“哥,我受不了的,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像是某个字眼触动了神经,钟嘉木停下了进攻性的动作,眼神有些呆滞,眼前浮现出了相似的一幕。
“哥,为什么啊,我不明白,我们不是最亲的人吗?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哥,别这样对我,我受不了的,我会死的,哥,你救救我,不,你放过我好不好……”
“钟嘉木,我死都不会屈服的,我和爸妈已经在飞机上了,我们死生不复相见,就此别过,大坏蛋!”
不,别走!
不要死!
不要离开我!
心脏骤然一阵刺痛,钟嘉木难受地在床上翻滚着,须臾,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疯狂地跑了出去。
郁绒愣怔了片刻,回过神来,手脚并用,努力挣脱手上的领带。
等她恢复了自由,双手早已一片通红。
郁绒抽噎着,如惊鸟,将门锁死,觉得不够,又使劲拖了桌子椅子挡住了门,窗户也锁的死死的。
浴室内。
她脱掉衣服,站在镜子前,呆呆地瞧着胸前,脖颈处的一片青紫,眼睛被刺痛,眼眶红红的,视线模糊不清。
浴缸里的水满了,她将身子全部沉了下去,冒出咕噜咕噜的水泡声。
终于,在意识快消失时,她扶着浴缸,坐了起来,水哗啦啦不停往外溢着……
她不能再让若若为她哭了,她得坚强起来,成为一个合格的妈妈!
郁绒拿起毛巾擦拭着身子,皮肤擦得快掉了层皮,她也没感觉到疼痛,始终面无表情。
若是,能逃离这里,带若若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