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吐吐就习惯啦

    四月下旬，招兵小组传回消息，瀛军第二次进攻临沂，庞军团长继续率军死守，张军长再次星夜驰援，双方互有攻守，打得难解难分。

    传久决定再次出兵。这次除警卫排和正在训练的新兵留守，全体出动，不光带上了女兵排，新组建的迫击炮班，还把多年未动用的‘轰天雷’也带上了十门。沿着山间小路，昼伏夜出，悄悄地开进到战场边缘。

    探路的尖兵班来人报告：前方路口发现瀛军一个中队，约一百八十人，已构筑好工事，封锁了前进的道路。传久上前观察，这时天已蒙蒙亮，只有少数几个瀛军开始活动，看着冒起的阵阵浓烟，传久判断是瀛军在准备早饭。目测了一下距离，传令下去：各排神枪手悄悄摸上去，各自找目标，炮声不响不准开枪。一排马上构筑炮阵地，二排留下警戒，其余人员退到山后面去，绝对不准发出声响。

    请来的那二个炮兵教官死缠着传久，好说歹说要长长见识，传久只好同意他们留下观战。老队员们抓起工兵锹，轻手轻脚地干了起来，半个小时后，阵地构筑完成，十门‘轰天雷’架设完毕，装药完毕，调整好角度，只等发射了。随着一声长长的哨响，小鬼子们从战壕和隐蔽部中出来，活动活动手脚，集中在一起排好队准备吃饭。

    “点火”传久一声令下，‘通、通’的声音响起，被惊着的小鬼子有的傻傻地站在那里，有的敏捷地爬在地上，少数机警的奔向战壕。‘轰隆’声响起，几乎一瞬间，炸点周围的小鬼子就被清空，残肢断臂抛得到处都是，远处侥幸没死的也因为巨大的轰鸣声波，被震得耳朵穿孔，内脏破裂，口鼻流血，神情恍惚，目光呆滞，还有更多的是被炸药里掺杂的碎铁块烂瓷片打得血肉模糊。

    一句话，不是被直接炸得粉身碎骨，就是被震得七窍流血。接着传来几声枪响，是神枪手们在清除还比较清醒的敌人。听着稀稀拉拉的枪声，传久下令：一排配合女兵排上前补枪。女兵们勇敢地冲了上去，可她们哪里见过这般满地狼籍、血肉模糊的场面，女兵们枪没响几下，呕吐的声音倒是不少，有的干脆就蹲在那光顾着吐去啦。

    传久大步走上前去，站在瀛军的尸体前，用轻蔑地口气说：“这就是你们天天吵着闹着要上的战场。怎么？现在不吵了吧，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在营房里做做军装，照顾一下伤员，帮帮厨什么的就行啦，这活本来就不是你们女人干的。”史余一银牙一咬，强忍着口中的异味，站起身举起手中的驳壳枪，对着倒在地上瀛军的脑袋，一枪一枪的打着，其他女兵见状也都站起来，对着瀛军尸体开枪，有的一边吐，一边开枪。死神小队的种子终于开始发芽了。

    补枪完毕，传久命令留下一个班陪着女兵排打扫战场，一支枪、一粒子弹也不许留下，自己带着部队继续前行。一个教官说：“长官，你也够狠的，楞是逼着那帮水灵灵的小娘子杀人，吐成那样还在开枪，她们不会有事吧？”传久叹口气，说：“吐吐就习惯啦，在这个时候，你不杀人，人就杀你，没见过血，永远也成不了真正地战士，这是没法子啊。”

    那个教官说：“那也是。我老杜当了二十几年的兵，看到像长官这样打仗的，自己不死一人，全歼瀛军一个中队，还是头一回。”传久笑了笑，没作声。那老杜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时，前方传来消息，说宿营地已经找好。传久安置下来后，就让传兴带人出去侦察敌情，看了好一阵地图，觉得有些乏啦，刚坐下一会，史余一前来报到，传久让她们好好休息。

    下午，传兴就派人传回消息：离宿营地近三十里的地方，瀛军约一个大队，配属三辆战车，正在猛攻国军守卫的山头，情况危急。传久让史余一带女兵排看守营地，立即率领四排，带上全部‘轰天雷’出发，叫上二名教官赶去救援。军情紧急，一路上快马加鞭，个多小时就赶到战场，传久立即带领二名教官前去接洽。

    国军团长一听说援军到了，大喜过望，急忙迎了出来，可一听只有百十来人时，大失所望，直言不讳地说：“鬼子有一个大队，还有三辆坦克协助，好在这里是山区，小鬼子的坦克上不来，我才勉强守住阵地，可也是伤亡惨重。我一个团二千多人，才打了半天，就伤亡近半。你们能来我是万分感激，只是人数太少，杯水车薪啊。”

    传久也没说什么，只是要求上阵地去看看，团长叫警卫连长带传久上阵地。趁着刚刚打退鬼子进攻的间隙，传久上了阵地，趴在战壕上面举起望远镜，一脸严肃的观察着对面鬼子的动静。仔细地观察一阵后，发现瀛军的坦克纯粹是为步兵而存在，也就是说瀛军的坦克理论还停留在一个以步兵进攻为主，坦克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的层面。

    山下是三辆97式中型坦克，战斗全重仅15吨，车子轻，装甲薄，坦克虽然上不了山，就在山脚下构筑斜坡阵地，向山上开炮。坦克炮弹在三四百米的距离上，能轻而易举的打中了自己的目标，火炮口径37毫米炮，威力也不大，可在这种三四百米的近距离，能轻而易举的打中国军的机枪火力点，让北军的机枪射手伤亡惨重，压制得北军的轻重机枪根本发挥不了。

    瀛军欺负南军没有几门炮，步兵的出发集结地就在战车的后面，距离南军阵地直线不过四百来米。向阵地负责人一营长详细核实了一些情况后，传久让传勇把“轰天雷”都搬上来，悄悄地构筑发射阵地。一营长见传久他们扛上来的大粗筒子很是好奇，传久简单地告诉他：“这是我们自制的土炮，叫没良心。”更让一营长摸不清头脑啦。

    等一切准备完毕，传久探出头去，瀛军也开始集结。只见一大群鬼子排着整齐的队列，手里扶着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枪，在阳光的照耀下，冰冷的刺刀反射出一阵耀眼的光芒，正在听长官的训示。瀛军指挥官估计也是发了狠，想毕其功于一役，一次性解决战斗，集结了大约三个中队，六百多鬼子。在鬼子指挥官大声嚎叫着作战斗动员的时候，传久下令：“点火。准备冲锋。”

    随着‘通、通’的声音响起，因为没有膛线也没有弹壳，用细布紧扎密裹的炸药包在空中自由飞翔，根本没什么准头，望着慢悠悠飞过来的不明物体，瀛国兵习惯性地卧倒，可惜他们不知道坠下的是什么东西，用对付普通炮弹的办法此刻行不通。“轰，轰轰，”当第一个炸药包落到地面爆炸，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后，一营长和士兵们也猛一哆嗦。

    这一波打击下来，瀛军瞬间倒了一大片，爆炸点只剩下一个硕大的土坑，周围没有人能在其下幸免。炸死的固然是血花四溅，尸骨不全，炸点附近的就不用说啦，被震死的居多，隔得远些的鬼子也被‘轰天雷’巨大的震荡波震得昏昏沉沉的，站都站不起来。鬼子兵只能趴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很多士兵趴在地上的时候，有的人鼻子和嘴角已经在流血了，有的觉得喉咙一甜，有经验的老兵就知道麻烦了，自己的内脏受伤了，一旦被震伤了内脏，很难活下来，只是什么时候死的事情。

    隔得更远些的瀛国兵见此情景，不知是什么新式武器，加上各级长官差不多被一勺烩了，一些士兵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自己没有大事，看到炮击结束，纷纷向后逃窜，远离这危险这地。不过看情况也不怎么好，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往其他的地方跑去，连跑步都是一溜歪斜、东倒西歪的，还有几个刚刚跑了两三步就倒下了，再也起不来了，一看就是被震得太厉害，正是反击的大好时机。

    传久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冲啊”。跳出战壕向山下扑去。四排的队员们也纷纷跃出战壕，跟着传久向前冲锋。南军的战士们有些发楞，都扭头看着一营长，一营长气得一摔帽子，拔出驳壳枪跳上战壕，大喊：“弟兄们，冲——”。这时山下传来震耳的“轰隆隆”的爆炸声，整座山好像都在晃动，一营长没站稳，一个踉跄就向山下冲去，几步就追上了正在冲锋的四排队员。

    南军官兵一看长官都冲上去了，也一窝蜂似的向山下冲去。一二分钟后，山下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响成了一片。团长得报也扔了帽子，马上下令冲锋。有些清醒过来的瀛军开始顽强抵抗，随着南军士兵源源不断的加入，瀛军撑不住了，开始后撤。团长马上下令：集中火力，猛打猛冲，打乱敌人的阵形。轻机枪、冲锋枪在前开路，手榴弹不要钱似的扔，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打击，瀛军马上就由后撤变成了溃退，南军将士越发勇猛，一直追杀了十余里才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