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臧霸秀箭术
此时正值寒冬季节，林间草木凋敝，寒风萧瑟。
徐亮、臧霸两人并肩骑马深入树林，为了表示诚意，臧霸命令麾下士兵留守在林外，只带了几名心腹。
徐亮亦是将麒麟军带在身边。
两人一路相谈甚欢，说到底都是山贼发家，难免会有很多话题。
这也是徐亮觉得能够争取到臧霸的最重要原因。
须臾，臧霸勒住马步，环顾了一圈四周，黝黑脸庞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开口道：“徐车骑你看，此处已到了树林中心，你我不如就从这里开始比试，不知可否？”
徐亮没想到方才还聊得甚是投机的臧霸，这说变脸就变脸，他微微一笑，抱拳道：“那就按臧将军之意，我的弓箭已上弦，自当随时奉陪。”
“哈哈，好！”
臧霸为他的爽快叫了声好，浑浊眼中露出欣赏之色。
“来人！”
拨马转回身，这位琅琊国相大手一挥，立即就有心腹为两人各自送上了一壶箭矢。
臧霸说道：“为公平起见，你我各十支箭，待到猎物出现，你我同射，谁能射得猎物多，就算谁赢。”
十支箭？
徐亮接过箭壶，随意瞥了眼，见箭矢没有任何问题，点头道：“如此甚好，我正好许久没有狩猎了，今日能与臧将军同狩，那便尽兴而为之。”
臧霸看了他一眼，心下不禁也有些期待。
都说眼前这位于近年来声名鹊起的年轻将军，射术相当了得，他臧霸自恃箭法也不弱，今日倒要亲自讨教一番。
希望不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就如那曹豹一般。
臧霸此刻心思，徐亮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他也大概猜出了对方此举意图。
在古代，一直有狩猎之说。
《左传》记载：
“春蒐夏苗，秋狝冬狩，
皆於农隙以讲事也。”
而今这个时节，正是狩猎最为盛大的寒冬季节。冬狩，即为此意。
古代天子及王侯贵族，喜好冬季狩猎，是因为冬季不是动物的繁育期，捕杀野兽既不影响动物繁衍，又能平衡动物数量。
当然，徐亮并不认为，臧霸此次邀他前来比箭，单纯就是为了冬狩。
这不过就是臧霸用来试探他实力的契机罢了。
徐亮目光望向林梢远方，自信心道：“那就给他上一课吧！”
让臧霸见识见识，当今天下第一神射的实力。
……
“徐车骑，请！”
冷风阵阵的林地里，臧霸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是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徐亮已了解了比试规则，当下用眼神示意麒麟军在此等候，便也双腿一夹血麒麟马肚，快速跟了上去。
两人骑着战马，转过一处浅坡，循着落叶向前走，很快就有一头野鹿映入眼帘。
臧霸指着野鹿道：“徐车骑，猎物已出现，你我谁先射？”
徐亮放眼望去，见野鹿尚在至少八十步外，他有心想要领教臧霸箭术，谦虚道：“臧将军乃此间主人，我怕是不便喧宾夺主。”
臧霸却以为他是因距离太远，生怕射不中，于是豪爽应下道：“既如此，那臧霸献丑了。”
说着，魁梧大汉弯弓搭箭，肌肉扎实的手臂轻松拉出一道惊人弧线，可见臂力十分惊人。
在徐亮惬意观赏下，臧霸已是瞄准了野鹿，脸颊两侧轻轻翕动，看起来认真至极。
又过了几息，忽听一声啸响！
臧霸射了！
“嗖！”
转瞬间，箭矢穿过斑驳林木，劲风自徐亮面前吹过，再看去时，伴随着一声哀啼，精准无误射中了远处野鹿的肚子。
野鹿吃痛受惊，撒蹄就跑。
但只跑出几步，就噗通栽倒在地，没气了。
“好箭法！”
徐亮忍不住抚掌叫好。
不得不说，这确实很不错。
八十步，精准射中野鹿。
这箭法在他军中已经能排上前十了，的确有点东西。
怪不得敢主动提出与他比箭。
当下，臧霸被他这声夸赞，黝黑脸庞不禁露出得意神色，将弓箭挂回马背，轻笑道：“天冷，手有点生，不过好在射中了。”
这逼装的……
徐亮心中发笑，却也不作反驳，只静静看着对方装逼。
臧霸又以为他是被自己这一箭给震慑住了，已是震撼的说不出话来，遂认定了他就是个徒有虚名之辈，遂提振精神道：
“徐车骑不用担心，刚才只是练手而已，比箭我们现在方正式开始。”
臧霸虽然这样说，但心下却是索然无味。
在来之前，他本以为这会是场巅峰对决，可没想到徐车骑竟如此不堪，实在太令他失望。
箭术了得？
百步穿杨？
早知他就不答应见面了，浪费他时间。
而且还浪费了他此次精心设计。
这若是让曹公知道，他见了徐亮，会不会怀疑自己？
寒风扑面，臧霸拉了拉缰绳，脸色变得有些黑沉难看。
他转头看向徐亮，没有好气问道：“怎么样，徐车骑是否也需要练手？”
徐亮摆了摆手，淡然道：“就我这箭术，不练手也罢！”
臧霸想着也是，脸色更加黑沉厉害。
想起此前徐亮夸下的海口，对其好感瞬间就降低了一半。
哼，都说年轻人好面子，我臧霸可不管这些！
臧霸心中顿时有了计议，此趟既然来了，那就不能白来。
他要给眼前这位身为一地诸侯、朝廷车骑将军领扬州牧的年轻人一个深刻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今日在他这儿可以放肆，但哪日若到了曹公、袁公那儿，还敢如此目中无人、大言不惭的话，那可是会令人笑掉大牙的。
臧霸收起思绪，瞧了眼徐亮胯下的赤焰神骏，目中闪过一抹羡慕色，策马而行道：“那我们正式开始，徐车骑可要跟紧了！”
“驾！”
“驾！”
两人既然开始比箭，一前一后飞驰在枯叶遍地的深林之中。
不多时。
臧霸再次勒停马步，遥望向远处薄雾之中，蹲伏在地的一头野猪，眼中露出亮色，提议道：
“这第一个猎物，便是远处那头野猪。徐车骑，你可有把握？”
徐亮闻言，循目看去，很快就也发现了被定成目标的野猪。
这头野猪距离，比方才那头野鹿还要远了些，近乎已有百步，似乎已经受伤在身，身子蜷缩在落叶间一动不动。
毫无挑战性。
徐亮顿时就没有了出箭欲望，笑言道：“不若臧将军试试？”
臧霸早就猜到了他会这样说，有心羞辱，点头道：“那我便当仁不让了。”
话毕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拈弓搭箭，这次瞄准时间比之前长了些，但也没有长多久，很快就一箭射出。
“嗖！”
射出的箭矢速度极快，直扑百步外的野猪。
“砰！”
就听一声锐响，箭矢射在了野猪身旁，惊得野猪拔地跳起，哼哧哼哧着就向一侧快速逃窜。
臧霸见没射中，皱了皱眉，赶忙又连补两箭，总算在第三箭射出后，成功射中了野猪。
百步距离射中猎物，这对他来说，本来就非百发百中。
如今能三箭即中，而且还是野猪这种奔跑起来速度极快的目标，臧霸还是感到非常满意的。
他面带傲色道：“看来我的箭术并没有退步多少，百步射杀野猪，只得暂时领先了。”
“不知徐车骑，何时出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