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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阵纹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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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大老师如今看来,亚亚这个带点坏的性格,属实是有点多余了。

    这些年里,地下所有能拿的东西几乎都被亚亚这个小坏蛋拿走变卖了。

    甚至后来亚亚这小子,还三天两头拿着自称是“物理学圣剑”的撬棍,下来撬那些石棺。要不是自己以收他为徒作为条件,使用师傅的名义责令他不许这么干,这小子甚至都想拿炸药搞定点爆破,炸开这些石棺。

    至于石棺里会会放出魔鬼这种蠢话,大老师也不是没说过,但某个挨揍的鬼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家伙被群殴的社死照片,现在还挂在上头那个小镇的社区头条上呢,还要逢年过节被人拿出来嘲笑一番!

    大老师回忆着脑海中的诸多过往,顿时满脸黑线,他觉得当时没把亚亚弄死,可能还得感谢自己这些年被关在这里,强制修身养性了!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圣心啊!”大老师看着亚亚骑在用阵纹术具现出的马匹上撒欢,不由得暗道一声可惜。

    在大老师看来,亚亚也许正是因为没有圣心,但又不甘心落于人后,才会这么努力去掌握所有能接触到的力量。

    自己的阵纹术,库里那家伙的格斗术与医术,还有另一个老东西的炼金术。

    可以说,亚亚除了没有圣心,几乎已经掌握了这个年龄所有可以掌握的力量。

    大老师一时间想的有些入神,不自觉喃喃道:“还是说应了那句,生命终将会寻找自己的出路呢?”

    万般思绪在大老师的意识中流淌而过,让他有些失神。

    但当他看到亚亚这个小坏蛋,用突如其来的骚,试图闪断自己的腰时,大老师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貌似有点想多了。

    这小子就是单纯地喜欢作死而已!

    比如亚亚现在正用阵纹术,具现出一条沾满粘液的蠕动触手,将他自己捆住后,试图干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唉!”大老师长叹了口气。

    但若是要问自己会不会后悔带上亚亚走上这一条路,那大老师绝不会说后悔,在他看来亚亚就是为了阵纹一道而生的!

    与此同时,亚亚具现出更多的触手缠在他自己身上,并且不断发出快乐的嚎叫声~

    那场面,几乎就处在失控的边缘,看得大老师满脸黑线。

    现在的年轻人,玩的都这么花的吗?

    这一秒,大老师突然有点后悔教亚亚阵纹术了,这小子脑回路从来和正常人不一样啊!以后指不定要作出什么妖!

    也许未来的成就,最差都是为祸苍生那个级别的吧!

    唉

    世界要完哩!

    但很快,大老师又开始尝试着说服甚至是催眠自己。

    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亚亚是阵纹术一道的天才,他就是为了阵纹术而生的!

    就是!

    一定是!

    不是也得是!

    “好了,阵纹术就展示到这里吧!”

    大老师心神一动,眼前这堆滑溜的触手群凭空消失,露出了里面满脸意犹未尽的亚亚。

    强忍住想破封出去揍亚亚的冲动,大老师继续说道:“亚亚,阵纹一道,是现在没有圣心的你,最快变强的途径之一,每一次将奇迹纳入您的阵纹库,也就是你的灵魂与认知之中时,你的精神力就会增强一分。”

    “越是强大的,让你内心感到震撼的奇迹,你的精神力提升的就越多!”

    “而精神力就是你施展阵纹术的重中之重!但是你要切记,连续使用超过你承受范围内的阵纹术,将会永久损伤你的灵魂,轻则让你变得浑浑噩噩,重则精神撕裂,甚至灵魂干涸而死!”

    大老师的每一句话,都在深深地告诫着亚亚,要量力而行,但亚亚却听出了其中更深层次的含义,大老师不仅仅是对他说的,似乎也是对自己说的!

    见亚亚似乎听出了什么,大老师又立刻转移话题道:“亚亚,你很聪明,无论是想象力还是对陌生事物的接受能力,都比当年的我要强,也许这就是没有圣心的你,为你自己打开了另一扇窗!你的思想比很多人,都要自由!”

    “当然你的那本《诸界旅者指南》有一部分功劳,只有无知且傲慢的蠢货才会去纠结书里描绘的是不是真的。”

    “因为当你去纠结书本里的内容是否为真时,你就已经失去了想象力!而那本书赋予你的,恰恰就是突破现有认知的想象力。”

    “若是年轻的我也有这本书,说不定今天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而我们阵纹一道,就是不能被自己的认知所束缚!”

    “同时我也相信,这本书在将来,还会带给你更大的惊喜,也许现在的你,包括你身边那些庸人,都认为那只是一本充斥着怪谈与胡言乱语的愚书,但以后的你会知道的!”

    “毕竟这本书是我送你的,我墨菲·杜拉尔送出的就没有凡品!”

    听大老师说得言之凿凿的,亚亚下意识地掏出了《诸界旅者指南》,陷入沉思。

    他倒是没有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有多少提升,就是自己作死的本事好像随着年龄增长,与日俱增。

    肯定是被这本书影响到了!

    想到这儿,亚亚抹了一把身上的粘液

    嗯好滑~好粘!

    见亚亚陷入思考中,大老师也懒得猜测他的想法,自顾自地说道:“我活的太久了,看过了太多的事物,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固有认知,所以我至今也走不出这里,因为我再也看不到更多可以激起我好奇与追求的东西。”

    “我不希望你也被眼前的认知所束缚!”

    “亚亚,你这些年也收纳了不少奇迹,掌握了不少的阵纹术。精神力远远高出常人一大截,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强大了,但同时强大也会让你迷失自我,变得膨胀!”

    “你会轻视身边的人,觉得他们都是软弱无力的凡人!”

    “原因就是你现在掌握着不属于你这个人生阶段的力量!”

    亚亚正要开口,却被大老师打断道:“你不用急着反驳我,没有最好,有的话,记住这段话,好好去想想。”

    正欲反驳的亚亚,听到这番话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也许只有等你的精神力突破到一个极限,产生质变,你才能将你的圣心重新牵引出来!”

    “当然,世界上也许还有其他办法让你重新唤醒你的圣心,不过现在的你不知道,所以也就等于没有。”

    “但即便有了圣心,阵纹一道也是绝对不逊色于任何修炼道途的!哪怕你未来重新拥有了圣心,也不要落下阵纹的修炼!记住了!任何道途的修炼都不仅仅是一条路走到黑,真正的强者,会的都很多,非常非常多!最终,他们都实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引起质变!”

    “是,大老师!”

    亚亚此刻满脸诚恳,将大老师说的所有话都认真记下。

    虽然亚亚觉得自己平时看起来甚是脱线与不着调,但是什么时候该认真,什么时候该听长辈的谏言,亚亚在这点上还是分得清的。

    于是,亚亚又抹了一把脸上的粘液。

    啊~好滑~好粘!

    “善!”大老师极为满意地震动了一下。心想这小子,认真起来倒是有几分样子,可惜内在还是个小坏蛋,不能被他骗了!

    “那我也该去拜访下一位老师了!”

    “且慢”

    亚亚正欲起身离开,却被大老师突然叫住。

    “怎么了?您不会终于要露出真面目打算夺舍我?或者把我吃了吧?不要啊,我还是未成年,是个处男呢!而且我一点都不好吃!我知道有人很好吃,我这就给你去抓!!!”

    见亚亚满嘴胡话,抬腿就要跑,大老师感觉自己仅存的一点理智都要被亚亚清空了,果然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坏蛋。

    大老师刚才对亚亚冒出来的一点好感,此刻荡然无存!

    不等亚亚迈开腿,出口的石门便轰然关闭,将亚亚挡在了门口,与此同时,大老师古朴而沧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知道我的来历吗?”

    待亚亚转过身来,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好似尘封上千年乃至更久之前的史书,终于被人打开一样。

    甚至就连流动的空气,此刻都变成了蠕动的黑水,将亚亚团团围住,逼着他又退回到了书本面前。

    “啪滋啪滋”

    亚亚手上的火把都在黑水的包围下都忽闪忽闪,仿佛随时就会熄灭。

    墙上不再有亚亚的倒影,因为火光也只能辐射到亚亚周身一圈的范围内,再往外去,就连光都会翻涌的黑水所被吞噬殆尽。

    “精神力都可以变成实质的黑水了?这老东西果然恐怖如斯!”亚亚猛地咽了口口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仅仅是蠕动的黑水,亚亚还感觉到大老师的精神力此刻都遍布在这个空间里,像是一座巨大的炉鼎,压在自己头上。

    见自己跑不了,亚亚干脆一屁股坐下,尽管被大老师的精神力压得满头大汗,但他仍旧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来。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微笑~

    起码一个爽朗灿烂的笑容,可以给帮自己收尸的人,带去好心情!

    “来,让我看看你精神力的极限!”

    大老师的声音,在亚亚耳边响起,一股莫名出现的精神力,牵引着亚亚的注意力,引导至书本上的一个小口子。

    须臾,亚亚缓缓吐出一口气,精神力透体而出,仿佛洞穿虚空,沿着书本上的一个小口子,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充斥着无数文字与符文的灰色朦胧空间,在空间的尽头,正端坐着一个人。

    自己与那个人之间,还隔着一道道透明的玻璃门。

    亚亚下意识打开了其中一扇。

    霎时间,他便感觉好像有东西,将自己的精神力抽走了一般。

    “所以说这这东西就是在测试我的精神力喽?”

    亚亚重新振作,长出一口气,往下一扇门走去。

    “咔嚓!”

    当开启四扇门之后,握着第五扇门把手的亚亚,几乎已经虚脱,他挣扎着想要推开时,却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好似快要爆开来一样,翻涌的精神力,裹挟着自己的脑髓,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呕吐感,但饶是如此,亚亚还是咬着牙,拼命顶在门板上

    “咔”

    第五扇门在亚亚的用力下,逐渐显露出一道口子,亚亚刚准备继续用力,却“咚”一声摔在了地上,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的门都消失了,而视线尽头那个人的样貌也越发清晰起来。

    那是一位苍老的男性,被十三条锁链洞穿了干枯如树皮的身体。凌乱而枯白的长发全部拖到了地上,细细看去,他的头发上,竟然也篆刻着文字。

    他实在太老了,就像一本被丢在路边的废书,仿佛刮一阵风就会立刻熄灭他的生命之火,只是他的双眼此刻却宛若黑夜中的灯塔,耀眼而透亮。

    “四品真解境后期的精神力强度?!”那双眼睛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朝亚亚的方向看来。

    “虽然还没到精神力质变的程度,不过这个小家伙果然很有趣!”大老师觉察到了亚亚的精神力后,随后露出满口的黄牙,朝着亚亚咧嘴笑了起来。

    这一刻,两人仿佛中间隔了一个世界的距离,正四目相对着。

    随着亚亚的侵入,书本中的里世界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下一秒,亚亚便感觉仿佛天地倒悬,万物都仿佛被拉长到了极限后又被压缩到极致,在一片诡异的扭曲中,被书本中规则,排除在外。

    还不等亚亚稳住动荡的心神,大老师的声音又重复起了那句话:“知道我的来历吗?”

    亚亚沉默片刻说道:“大致有过一些猜想,所以我之后去查了一下

    书魔一族,来自下四界之一的深渊界。”

    “知道的挺多嘛,那你猜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大老师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亚亚知道这些,继续饶有兴致的提问。

    亚亚继续道:“要我说,你要么是和人打架打输了,所以被人家暴揍了一顿关在这里。要么就是被人坑了,落入什么陷阱无法脱身。”

    “如果我想的再大胆点,你就是偷了人家的媳妇,最后苦主带人找上门来,对你来了一番正义的群殴之后,人家的媳妇以性命威胁苦主,这才保下了你,而最后苦主不得已,只能把你关在这里,任你自生自灭。虽然这个猜测很扯淡,但是也不是没那个可能,不是吗?”

    “反正不管怎么样,没有人来救你出去,你就只能在这里腐烂到时间的尽头,你很强大,可再强大的人,也有极限,寿命的极限,存在的极限”

    亚亚一股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不管这些话会不会让大老师生气。

    “还有吗?”大老师依旧淡淡的开口,听不出喜怒哀乐。

    “有,当然有!书魔一族,又被称为历史的见证者,知识的档案库,末日的抄写员,记录存在之存在。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书魔并不算是深渊界中的恶魔一族,而是某种应运而生的种族,至少我这么认为!”

    “呵呵,不错,有眼光,可惜你是人类,不然我还真想让你当我的传人呢!”大老师发出了桀桀的阴笑声,连同周围的黑水都一同翻涌起来。

    “别,大老师您赶紧打住!发出这种笑声的反派,在小说里大多活不过一章的,而且大概率是马上就会被人打死,爆一地装备的那种。”

    亚亚指了指角落里,散作一团的小说书堆,什么《xx苍穹》,《xx之剑》,《全球xx》,《xxxx见闻录》之类的,堆成了厚厚的小山。

    “而且我已经算是您的半个传人了,别问为什么不是一个,您老啥时候把这一脑瓜子知识传我,再给我几把神器什么的,我才勉为其难不否认是您的整个传人,要不然您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大老师顿时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个牙尖嘴利的小混蛋,学了我的阵纹术,得了便宜又卖乖,最后还要损我一下,你要是我徒弟,我早就把你吊起来打死了!”

    见对方只是打嘴炮,亚亚继续嘲讽:“我这不是还没被打死吗?没死就多说两句,免得到时候落得和您一个下场,半死不活的,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能还嘴,还嘴了别人连骂都不想骂您,扭头就走了呢!您到时候还不是只能在这里数灰尘!”

    大老师被亚亚损了一通后,半天说不出话来,甚至还有点被气笑了,也不再反驳,任由他继续说。

    “而且这些锁着您的链子,虽然一时半会我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是上面的文字我多少知道些,是一种已经失传了名叫的甲骨文的文字。”

    “这种文字的特点就是对称与稳定,若是作为镇压阵纹的原始纹路,再合适不过,而且这一条锁链上,密密麻麻,最少过亿级别的甲骨文,加上13根锁链互相牵连,成就整体,这其中阵纹模型的计算量,那就是天文数字!光靠您自个儿想挣脱您还是继续数灰尘吧!”

    “还有吗?”

    “没有了。”亚亚伸了个懒腰,假装说累了。

    “没有了就赶紧滚!看到你就来气!”

    须臾,围绕在亚亚周围的黑水忽然消散,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封闭的石门也随之开启。

    “是是是,您是老人家,骂我两句我就不和您计较了。”亚亚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正要朝门口走去。

    眼看亚亚就要离开,书本世界内的大老师长出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抬手临空一指。

    “赌一把吧,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只听“哒”的一声,一颗枣子大小的灰色方形盒子突破了书本的封锁落在了亚亚脚边。

    同时也彻底闭合了书本上唯一的封印缺口!

    听到有东西落在自己脚边,亚亚低头一看,是一个灰色的小盒子。

    “武闸?”亚亚狐疑地看了一眼,认出了这个东西的来历。

    所谓的武闸,其实是空间道具的一个分支,可以用来存放一些武器,一些好的武闸甚至可以帮助使用者蕴养武器,但是相对的,武闸也只能储存兵器,别的东西放进去,一下就会被搅碎的。

    至于亚亚手里的这个嘛

    除了破烂二字,他实在是找不到词语可以形容,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把它捏破。

    “注入精神力看看。”

    “不要!”说完,亚亚就把武闸又丢了回去。

    大老师:???

    见亚亚丝毫不留恋地将武闸丢了回来,大老师整个人不对,整本书都凌乱了。

    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种时候就是老前辈给后辈传宝的关键时刻啊!这可是主角般的待遇啊!一般人还享受不到呢!

    还是你觉得我堂堂书魔一族扛把子会给你生瓜蛋子?!

    不过大老师转念一想,亚亚这小子,似乎一向不按套路出牌的!

    “混小子,这东西你以后用得上”

    “轰隆隆!!!”

    大老师话音未落,整个房间开始轰轰作响,下一秒,仿佛地动山摇一般,整个地下空间都在这剧烈的晃动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塌陷一般。

    房间中十三条锁链更是随着震动,被晃得哗哗作响。

    “卧槽?大老师您这是要出山了,所以打算杀我灭口吗?别啊,我收还不行吗!我还能给您当狗腿子,鞍前马后,端茶倒水,调教女俘虏的!实在不行暖被窝我也是可以做的!”

    突如其来的地震,震得亚亚两腿直发麻,他一把抓起地上的武闸揣进口袋里,满脸涕零,连滚带爬地朝大老师的方向跑去。

    然而没跑出两步,剧烈的晃动便将他掀翻在地。

    亚亚此刻也顾不上面子,手脚并用的,宛若一条大蛆般,奋力朝大老师的方向蠕动爬行。

    明明门口距离大老师的位置不过数米远,亚亚愣是爬了将近一分钟!

    “我才没这么无聊呢!恐怕是”

    还未说完,震动便停止了,可以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咳咳!”

    亚亚注意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也不觉得尴尬,仿佛没事人似的站起身来,大摇大摆朝门口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待我亚亚证道之日!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地再也撼不动我的身,我要”

    “行了行了,刚刚是谁吓地差点尿裤子?别在那装逼了,赶紧麻溜的滚蛋!”

    “切,坏脾气的老头!”亚亚已经来到了门边,正要关门时,耳边再次响起了大老师的声音。

    “别死在外面了,真要闯了解决不了的祸,就回到这里来和我一起避世吧!老头子我罩得住你!如果遇到了外头的老怪物,就说你的老师是:墨菲·杜拉尔,说不定他们会好心放你一马!”

    亚亚停下了正欲关门的手,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酸,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想要说话,却都被卡在了嗓子眼上不来。

    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和他这样的孤儿说过这种话,也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自己就是他的后盾。

    亚亚背对着大老师,将门留了一道缝,哼哼道:“别,您老还是管好自己吧,我还用不着您来罩,等我哪天厉害了来救您出去,到时候您得给我打一辈子白工,您这一脑袋的知识也得全给我吐出来!”

    “哈哈哈,那我就等着这一天!”

    伴随着大老师的笑声,石门轰隆一声关闭,这里再一次陷入沉寂,不过仔细一听,倒是能听见细小的沙沙声,这是在翻书的声音。

    不过翻书声也很快消失,大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库里小子,大世要来了,真要心疼那个小鬼,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他吧!”

    大老师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房间内,没有人回应他。

    “我知道你在听,你要装作没听到我也不介意,算了,你就是个看守我的狱卒,不过你自己也倒是和囚犯没什么两样啊,哈哈哈哈!”

    放肆的笑声,继续回荡在这片空间,兴许是没有人接话茬,大老师的笑声逐渐淡去。

    “还有,最近这些小说我看腻了,听说上头的人发明出来叫做漫画的东西,说是用图片讲故事的,你给我弄点来,听见没有?!”

    大老师依然没有得到回复。

    “切,无聊的家伙!”不等大老师开口,一摞摞的漫画书,凭空出现落在他面前,很快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算你还有点良心,你别得意,我说的是我家亚亚啊!这一看就是他给我准备的,好小子,知道讨老人家欢心。以后走出去了不会吃大亏!”

    大老师拿起了其中一本书,一张写有“至·大老师”字样的卡片飘落。

    上头画着亚亚的笑脸,以及一本同样是画着笑脸的书本,看的大老师不由得会心一笑。

    “知道讨老人家欢心的孩子,出去了混的不会差,起码会比你好,说不定等那小子哪次回来的时候,他就成大教皇了,到时候老头子我也能沾沾光,再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过”

    “不过打白工就打白工吧!怕就怕这小子出去了,世道就乱了!唉,阵纹一道阵纹一道呐!”

    大老师的声音逐渐高亢,他看向漆黑的天花板,又看向那堆早已腐烂的藏书,曾经那些慷慨激昂的誓言涌上心头,他想要继续开口,即使那一腔热血还未彻底泯灭,但此刻的他还是吐不出来半个字。

    就像他曾经输给了过去一样,这次的他又输给了自己。

    待到大老师再次开口,依旧是那个饱经沧桑的声音。

    “昔日,我们这一脉可是被世人称为

    天道师呐!”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声过后,这里再次沉寂下来,只留下沙沙沙的翻书声

    与此同时,正从地道里往上爬的亚亚,还没有发现,自己包里那本《诸界旅者指南》,正在发出一连串机械式的指令。

    “3,2,1叮咚!倒计时清零,开始传送!”

    “祝您旅途愉快”

    “诸界旅者:亚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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