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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变成小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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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从床上坐起的解迟按了按酸痛的眉角,掀开被子往浴室走去。

    看着镜子中随着自己动作而动作的映像,解迟恍惚了神色,思绪似乎又重回昨日的梦境中。

    宁歌。

    是他所认识的宁歌吗?

    可自己怎么会突然梦见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得不到答案,解迟也不再纠结。

    他迈着步伐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冰凉的水,刚要拧开,动作却稍一迟缓。

    暗笑自己莫名的失神,解迟摇摇头,将瓶盖拧开,任由冰凉的水缓缓流向喉咙,进入空无一物的胃部。

    解迟很久没有吃过早餐。

    每天六点起床后时间很充裕,他就在这段充裕空闲的时间里处理医院留下来的棘手病例。

    下意识看了眼腕表,时针早已指向七。

    七点。

    解迟起晚了。

    打开电脑时,消息群已经炸开了锅,一个个艾特解迟的消息已经呈刷屏模式。

    “来了。”

    “解医生,你今天来迟了啊。”

    调侃他的是解迟在医院里关系还不错的另一位医生。

    “嗯。”

    发送这个字后,视频会议如期召开。

    屋子里黑黝黝的,只余幽蓝的光线印射在解迟脸上,衬得他肤色苍白。

    他抿着唇瓣,眼神凝聚在屏幕界面上,表情凝重,随即便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以及对策。

    很快,两个小时飞速消失。

    感受着胃部开始灼烧的痛感,解迟才关上电脑走向厨房。

    看着锅内翻腾的面条,不知为何,解迟突然回忆起昨晚梦中的烧烤来。

    明明是做梦,可解迟还是可以回忆品味出那时烧烤的香味,以及对面女孩放声大笑的朗朗笑声。

    他想,快乐也许真的能够传染 。

    一如解迟昨晚不时的微笑,虽然只是微勾唇角,可解迟明白,自己是真的很开心。

    也许梦中的确令他感到怪诞,不熟悉的环境,不认识的人,以及熟悉的名字陌生的面孔……

    那个叫宁歌的人,与他所熟悉的宁歌又会是什么关系呢?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解迟怀疑,睡了个回笼觉的宁歌单脚踩着拖鞋,金鸡独立似的蹦到床的另一边捡拖鞋。

    奇了怪,自己明明把拖鞋放在一起,怎么一觉醒来拖鞋还分叉了呢?

    答案在给旺仔喂食的时候揭晓了。

    看着它兴冲冲摆着尾巴衔起自己的拖鞋到处跑,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宁歌额角一跳,“旺仔!把鞋给我叼回来!”

    “呜呜~”

    见主人生气了,旺仔撕咬拖鞋的动作一僵,随后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将宁歌的拖鞋放下,小脚脚还伸过去给鞋移了个位置。

    这才扭着晃着身子去蹭宁歌的脚。

    “你成精了吧?”

    宁歌好笑的抱起旺仔,敲了敲它的小脑袋,“建国之后不许成精,说,你是不是小妖精,是不是?”

    “嗷呜~”

    旺仔眨着睫毛弯弯的大圆眼睛盯着宁歌,嘴里发出软乎乎的嗷呜一声,直把宁歌萌得无声嚎叫一番,开始疯狂的吸起狗来。

    “宁歌啊,我问你个事儿。”

    “你说。”

    “你还记得昨晚上你入梦后的事吗?”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

    宁歌正要点头,却发现脑中一片模糊,关于昨晚的记忆全都虚化成了空白。

    一片空白。

    “……也许,不记得了?”

    “……”

    百合花无语凝噎。

    “这边显示入梦环境发生了变化,给你制定的路线有了点偏差,不是我说你,导航都在呢你是咋走错路的?”

    “导航?还有这高级玩意儿?”

    “光啊,那束光,我怕你不知道,我还特意把入梦环境调到最暗,确保你能第一时间看到它。”

    这么胜券在握的事,明明跟着光走就行的事。

    那束光?

    宁歌突觉脸干巴的痛。

    那束叛逆的光让她印象十分深刻。

    “那束光会带着入梦者进入心底最为渴望的地方,你别告诉我你当时最渴望的地方和解迟没关系。”

    “……哎呀……”

    宁歌扭捏的娇嗔一声。

    还真没关系。

    “……”

    百合花不忍直视的撇开头。

    于是乎第二晚宁歌就被强行要求,进入梦境之后默念解迟的名字以提高准确率。

    要不说百合花了解宁歌呢,知道她还想着再去梦里蹭顿吃的。

    重复昨晚场景,宁歌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这一片浓稠到不见微光的空间实在叫人压抑。

    这次的指路光点出现得快,宁歌口中默念着解迟的名字,顺着光点开始往前走。

    仿佛走了很久,身后的黑暗逐渐消散,寂静无声的街巷随着三两行人裹着衣服缩着脖子的景象呈现出来,破落的小矮房玻璃还碎得不均匀,让强迫症患者宁歌很想把它掰成整齐的形状。

    逼仄的巷子口昂然耸立着一座旧损的大楼,数百个挂着衣物而显得凌乱的窗口不时会晃过一两个人影,嘈杂的声音也随着脚步声渐近而越发刺耳起来。

    宁歌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栋破旧的公寓楼。

    这栋仿佛有着悠久岁月,连左右墙脚墙砖都开始摇摇欲坠的旧楼,墙皮斑驳,闹声盈天,宁歌很难想象那样风光霁月的解迟年少时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可她知道自己没有找错。

    因为年少时的解迟已经穿过狭窄的巷口,缓缓走过她身侧。

    小孩儿脸上有些枯黄,柔软的发丝也凌乱几许,他攥着手里的钱,微微咧起一个开心的弧度,嘴角上扬,小梨涡可爱活泼。

    宁歌下意识跟着他往前走,看着他一层一层走上楼梯,小小的身子左右摇晃着,细细软软的喘着,小脸儿红扑扑的,像极了小番茄。

    他停在家门口,垫脚拉开门。

    宁歌好奇的伸头望去,随即便眼睛一闭,又瞅着前面的小身影还在呆立不动,连忙俯下身子将他抱在怀中,用手捂住他的耳朵,“闭眼。”

    可小孩一动也不动。

    黑亮如葡萄般漂亮纯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污秽的一幕,手指微松,手中攥住的糖滚落在地。

    他或许听到了女子的哭求,求着那位声称他父亲的男人回房去,不要光明正大的在窄小的沙发上侮辱她。

    可男人却晦气的一把推开女人,将衣服穿好,然后像唤小狗一般将门口仙童一样可爱的解迟喊进门,撑着他的肩膀笑问他,“跟爸爸回家享福吧?”

    高傲的语气,令人作呕的姿态。

    他那张俊朗的人皮下是人世间最最污浊恶心的鬼怪。

    而他就被那恶心到令人窒息的怪物装进豪华的车子里,任由他妈妈在后面哭喊摔倒,激起一地灰尘,男人也面不改色的放起车厢音乐,随着音乐摆动身体。

    那以后,“贫民窟”里的小孩解迟就成为了上流社会解家的小公子解迟。

    年幼丧母,被家主从孤儿院领回来的解迟。

    他很仁慈。

    仁慈到一边笑言“你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一边又给他安排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

    小解迟说,“我要我妈妈。”

    他就会推开身上作乱的妖娆女人,指着门口,“滚进去。”

    然后堂而皇之的扑倒那个女人,让幼小的身躯只能紧紧的抱住自己,无助的捂住耳朵。

    而这一退让却令他变本加厉。

    他开始更加狂放的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在他的房里,又或是在解迟的房里,在一切解迟能够看到的地方,能够注意到的地方,随意的笑喊着让女人声音大点,再大点。

    小解迟会拉起窗帘。

    掀开被子将自己捂进黑暗的环境中,他不想听到,也不愿听到这一切。

    男人告诉他,只要自己能在成年前好好的按照他的话来,他会放自己去见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解迟的母亲。

    一个温柔自强,却又被爱情摧毁了一切的母亲。

    解迟知道她很爱自己。

    会为了自己委曲求全,会为了自己振作起来克服一切困难。

    所以解迟告诉自己,她值得自己的等待。

    即便自己已经不记得她的模样,不记得那时她声嘶力竭着不让自己被抱走的哭喊哀求。

    可男人却让他轻易失去了这一切!

    “我要见她。”

    刚成年的解迟已经是个足以肩负起责任的男人来,他目光沉沉的望着桌后坐在椅上,鬓角苍白,已显出老态的男人来。

    男人笑了笑,摊开手,“那你去吧,祝你顺利,得偿所愿。”

    解迟迫不及待的打车往记忆中的地方驶去,许多年过去,原本模糊隐在脑海中熟悉的画面已渐渐远去,即便目的地已经到达,可解迟依旧无法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那栋充斥着三年温馨回忆的住宅楼已经了无踪迹,一栋又一栋华丽时尚的公寓大厦鳞次栉比,解迟站在底下,渺小无迹。

    他疯了似的跑了很久,找了很久,累的浑身乏力,眼角都流出汗来。

    与几不可见的眼泪混杂在一起,教人看不清晰。

    他开始寻找熟悉的人,熟悉的建筑,直到日落西山,晚霞遍布,他才在那记忆中的店铺店主口中听到一丝关于他妈妈的消息。

    “哦,你说她啊,死啦。”

    那人放下手里的瓜子,一边回忆着一边用贪婪的眼神打量他,“你是她亲戚吧,这眼睛长得跟她怪像的。”

    “可惜啊,她还那么年轻就被车撞死了,听说连肠子都被撞出来了……”

    解迟抓紧桌角,抿了抿唇,使劲压下那股令自己快要眩晕的昏暗无助,“什么时候的事。”

    他沙哑着声音。

    “什么时候儿?哟,你这可为难我了。”

    店主嘶了一声,“好像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当时街坊邻居都看着呢,她突然发疯似的追着一辆车跑了很久,摔了好几次,手脚摔的那叫一个惨,大家伙儿都让她别追了,她偏不,撒开大家的搀扶就往外跑,当时不够凑巧,正绿灯呢一辆大货车冲过来了,她就被撞死了。”

    “大家都在猜是不是她亲戚发达了,不想让她打秋风,把她给气着了。”

    开着玩笑,瞧见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店主撇了撇嘴,压下心底的恐惧,“瞧我这嘴,这人死了也不好念叨她,只不过啊你找是找不到她了,还是放弃吧孩子。”

    那时解迟才体悟出男人嘴角上扬时的轻笑与嘲讽。

    他不知道,他轻描淡写的嘲笑与欺骗彻底击毁了青年所有的回忆与幸福。

    支撑他坚持下去的支柱轰然崩塌,激起一地灰尘。

    亦如那时女人疯狂追逐着他的身影。

    男人笑着骂女人贱,随即将车开的更快。

    却不知道女人从头到尾都在追逐的只是他,只有解迟。

    报复?

    解迟想过报复。

    可他并没有脏了自己的手。

    “解迟,解迟?”

    解迟昏的太过突然,宁歌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晕倒在地上。

    奇怪。

    更奇怪了。

    在外观察路线的百合花蹙紧眉头,他看着屏幕上已经扭成麻花的路线导航,又看了看上面红色感叹号显示下的“已偏离剧情”五个大字,表情一时有些缥缈无语。

    等宁歌再次出来时,见到的便是百合花黑沉沉的脸,“所以梦里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

    宁歌摇摇头,她可委屈了好吗!

    原本她正抱着小孩解迟,猝不及防的眼前就是一黑,等她回过神来,就又回到了那片黑暗的空间里。

    好不容易走出去了,第一眼就看到小解迟晕倒在地上,她正要去扶呢,整个人就被弹出来了。

    “所以,他排斥那段记忆?”

    听着百合花的分析,宁歌缓缓点头,“那也就是说,只要他不愿想到那段回忆,我就会被弹出来?”

    “理论上来说,是的。”

    百合花的计划就是让宁歌利用入梦的机会,在梦中与解迟结成羁绊,加深感情,对任务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

    可如果解迟拒绝宁歌的进入,那么这条路也只能被迫中断。

    “明晚你再试试吧,看看他的梦境能不能让你进入。”

    “好。”

    宁歌点头,视线却被指尖吸引住,她晃了晃消失一半的手指,眼神有些迷茫,“花儿,我手指……”

    话音未落,整个人往前一颠,身形迅速消散。

    风起,帘落。

    趴在泥上的宁歌动了动蜷曲的手指,缓缓睁开眼睛。

    破旧熟悉的住宅楼映入眼帘。

    咧着嘴起身,身前便斜下一道阴影,稚嫩沉稳的童音随之传来,“你没事吧?”

    giao!

    她这就又入梦了?

    百合花没跟她说时效这么长啊!

    等等!

    宁歌僵硬的看着搭在小解迟手上的小手,瞳孔一缩。

    不是吧?!

    她怎么也变成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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