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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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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是漫山遍野都开着的花,但人们都很爱惜它们,视这花为真挚纯洁的爱情的象征。

    被送花的女孩在那一瞬间,便可以得到男孩此生最为真挚的爱情。

    花很好看。

    但捧着花的人更好看。

    匀邺看着正在轻轻嗅花香的女孩,表情更加柔和。

    他知道这样有些卑鄙。

    送给女孩一束她不明其意的花,让她接下,然后毫不知情的抱在怀里。

    这样便是宣告天下,女孩接受了他的表白。

    卑劣的手段,却能获得一个娇俏的他爱了很久的女孩。

    两者相比,他知道他会选什么。

    宁歌看见匀邺在发呆。

    表情盯着她怀里的花,久久不曾转眸。

    他不会反悔了吧?!

    送给她那就是她的了!

    宁歌表情臭臭的看着匀邺,把花抱紧,“我的。”

    嗯?

    匀邺正沉思着呢,女孩突然一番强势的话惊醒了他。

    宁歌此时护花的模样像是护食的小奶狗一样。

    好可爱……

    匀邺不自觉被萌了一脸,说话的语气也隐隐含了笑意,“都是你的。”

    他的爱,都是她的。

    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莫名有些粉红。

    回到外婆家的时候匀珏正在跟老人学着包饺子。

    一个王者带着一个废铜。

    匀珏的饺子别说美观了,吃都得掂量一会儿。

    太丑了!

    匀邺对包饺子倒是不陌生。

    洗好手,然后给手上点面粉,拿起一个薄薄的饺子皮,上馅儿,沾水,合边儿。

    还有花纹。

    简直就是一个漂亮的花边饺。

    宁歌自己做的一个无花边饺比得过匀珏的,但是被匀邺单方面秒杀。

    这手怎么这么灵活,这么会包!

    宁歌眨也不眨的看着匀邺的动作。

    第一步,捏皮。

    第二步,上馅儿。

    然后只见匀邺手里一个转圈,花边饺好了。

    捧着包了馅儿的饺子皮的宁歌 : ……

    我到底错过了哪亿步。

    匀邺一直都在用余光关注宁歌的动作。

    见她实在苦恼自己的做法。

    他放下拿出来的饺子皮,然后走到宁歌旁边,拿着她手上的饺子皮。

    耐心的一步步捏花纹,合边。

    宁歌跟着模仿,还真做出个有几分相似的丑饺子。

    “没你的好看。”

    宁歌瘪瘪嘴道。

    匀邺看着她手里的饺子,然后问她,“想包和我一样的饺子?”

    “嗯嗯。”

    当然想啊!

    那么好看。

    匀邺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和宁歌挨近了点。

    然后拿出饺子皮放在自己手里。

    又轻轻的裹住旁边的一双小手,将饺子皮递给她。

    小手上有饺子皮,一双温和的大手托住她的手。

    然后大手捏住小手做出一步步包饺子的缓慢过程。

    “这样捏边,不容易散掉。”

    温柔耐心的声音在耳边轻荡,手上的温度渐渐灼人,一个饺子皮在两双手的操作下渐渐现出美丽的模样。

    一只美丽的花边饺!

    真漂亮。

    宁歌怔怔的看着手里完美的花边饺,脸上的红云消了又现。

    嘴角缓缓勾出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微笑。

    她和他一起做出来的饺子。

    匀邺又问了一遍宁歌会不会做,状况之外的宁歌胡乱点点头。

    匀邺便打算撤出自己的手,让她自己试着包。

    哪料被他捏住的小手突然反转掌心又捏住他欲退出的手。

    抬头,女孩支支吾吾又脸红的表情格外漂亮。

    “刚刚……又忘了……”

    哪里是忘了?

    明明是自己不舍得手心的温度。

    这个谎话太拙劣了些。

    而此时匀邺还没有回过神来。

    宁歌以为他被自己吓到了。

    连忙松开捏住的大手,放到背后藏着。

    “对不起。”

    他是不是嫌自己太小了?

    他是不是看出自己对他的企图了?

    呜呜呜~

    早知道她应该沉着一点了!

    万一他又消失了怎么办?

    突然,男人的手背轻轻敲敲宁歌低着的头,语中含笑,“你不把手拿出来,我怎么教你?”

    小迷糊笨,还是他手把手教吧。

    于是两双手又交叠在一起。

    明明一双白皙,一双对比之下显得黝黑。

    一双柔若无骨,另一双布着小小大大的暗茧,摸起来还有些粗糙。

    但宁歌觉得,这手怎么都是好看的。

    尤其包住她手的那一刻,是最好看的。

    ……

    一顿饺子包好了。

    老人拿去下锅。

    三个人则在外面等着。

    匀珏退的很远。

    早在包饺子的时候就退到一边去了。

    现在更是离两人有很远的距离。

    就差去篱笆门站着了。

    很有觉悟。

    宁歌看着身边的匀邺,他站在她坐着的长背靠椅后,懒散的靠着椅背。

    手指轻点,正在手机上打字。

    莫了突然问一句宁歌,“想不想去游乐园玩?”

    “啊?”

    “趁着暑假,去玩玩怎么样?”

    “好。”

    事一定。

    匀邺好像突然就开始忙了起来,大部分时间都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像是在安排什么事。

    他们在这住了好几天,终于决定启程回家。

    临走前老人拉着宁歌,表情委屈的都快哭出来。

    然后不舍的放开宁歌,还狠狠瞪了瞪旁边正准备过来拉人的匀邺。

    臭小子,白养了。

    要是不成功,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好家伙花都送了,还遮遮掩掩的。

    娘们儿!

    匀邺几天之内被瞪了无数次。

    “妈,没事我们还会过来玩的,不用舍不得。”

    “我又不是舍不得你,快滚快滚。”

    皮猴子,看了就嫌弃。

    坐在副驾驶的匀珏还在疑惑,“外婆不是特别喜欢小舅舅吗?怎么这次回去这么嫌弃?”

    匀邺专心看路没说话。

    他心里门儿清。

    大概是觉得他做事太磨叽了吧。

    老人的丈夫就是以快速简洁的方法追到她的。

    也是恩爱拌嘴吵了一辈子。

    临了丈夫一走,拌嘴的人也不见了。

    心里别提多孤单。

    匀邺是她捡来的,可性子最像那老头子,果断决绝。

    无奈在情之一字上磨磨唧唧,不像个大男人。

    她着急啊。

    想在走之前看看她的儿子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这样她再遇到老头子了,老头子没她看得多,她多骄傲啊。

    外婆摩擦着手里的一张发黄的黑白相片,眼里满是怀念。

    这张照片还是当年一位有名的记者来这里采访他们村儿的大官儿。

    临了了老头子央着他给她拍张照片。

    记者同意了,因为老头子嘴皮子太能磨了。

    还记得那年她扎着两个粗粗的麻花辫,辫尾系着红绳。

    是他部队里奖下来的。

    他给撕了,为她做发绳。

    当时的红色多稀罕哟,全村儿的人都羡慕她。

    他摘上几朵玉圆花别在她的发尾,还故意弹弹她的脑门儿。

    把她弹得一激灵儿 。

    说是给她照相。

    可某个调皮的男人故意在后面做鬼脸。

    前面的女子青春漂亮,后面的俊俏小伙子双手扒拉脸做出一副吓人的模样。

    可他的眼里饱含笑意,眼里全是女孩。

    这张照片被记者拍出来后还舍不得给他们。

    因为画面中的男女实在是太登对了。

    仿佛就是爱情的模样。

    男人赖脸的要了两张过来。

    一张给女孩,让她仔细保存。

    另一张给自己,夹在心窝窝的口袋里。

    后来男孩女孩结婚了。

    很简陋。

    没有酒席,没有嫁妆。

    只有一番番喜庆的红布,盖得不全,只有房间有,门口夹了个小小的红花。

    婚后男人必须要去部队了。

    国家前景困难,他必须要去护国。

    只有护国才能保家,才能保护好他心尖尖儿上的妻子。

    他走的很利落,告诉女孩,要等我。

    等我回来跟你一起造娃娃。

    “诶!”

    女孩子站在门边含泪点头,“在这儿等你回家!”

    等了三年,又是三年。

    又过了四年。

    女孩没事就爱在门边儿扒着望远方,说不定坐上绿卡车走的男人能回来。

    回来跟她造胖娃娃。

    又是一年。

    村儿里的精壮伙子突然在村儿头的小山坡上嘶喊,“解放啦!解放啦!敌人被打退啦!”

    震耳欲聋,令人闻之泪下。

    战争……结束了。

    女人在门边儿上哭的泣不成声,她男人要回来了!

    他要回来了!

    第二个月,皮卡车滴滴滴的洪亮喇叭声突然响彻全村。

    绿军装男人从卡车上一个个蹦下来,都欢呼着喊着跑着,穿过人群去拥抱自己最为重要的人。

    女孩等了好久啊,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男人的身影。

    直到最后了,一个断了一只腿的男人拒绝了别人的搀扶,固执的不去坐滑道,而是从高高的车尾那里一跃而下。

    踉跄几步,险些倒在地上。

    可他笑的很开心。

    黝黑干皮的脸上洁白的牙齿特别明显。

    他一眼就看到捂着嘴,眼中含泪的女孩。

    “快过来扶住你家男人。”

    男人隔空喊道,“小傻子!”

    “诶!来啦!”

    女孩一把抹干泪跑上去扶住男人,“换了个新模样,还差点认不出你了。”

    男人听了笑的很开心,“那还不好,别家男人可没有这新模样儿。”

    “不让别人搀扶你,干嘛让我扶啊?”

    他很重,一只手拄着竹节,另一只手则穿过女人的肩膀,大半的重量的压在女人身上。

    男人笑的很恶劣,可笑着笑着语气就低了下来,“不想让别人瞧见我狼狈的样子,我就可劲儿你瞧见了心疼心疼我。”

    “好,心疼你,回家给你包锅巴团子吃。”

    男人最爱吃她做的锅巴团子。

    就是用锅巴捏的团子,里面包饭,外面是硬硬的锅巴。

    “好嘞,我还要喝你做的花茶,部队里的人都可羡慕我,一个劲儿想让我给他们尝尝,我一个都没给。”

    “就靠着那些花惦记你了,要是没了,我怎么过活?”

    “好,回家给你泡一铁缸子,够你喝。”

    好不容易挪回家了,把男人扶着坐到椅子上。

    正准备去做饭呢,男人突然拉住她,把竹节甩掉,一把将女孩拉进怀里。

    “我把照片弄丢了。”

    男人的声音哽咽起来,“照片儿没了,我没用!”

    “没事儿,我手里还有张呢,急啥。”

    女人声音很温柔很平稳,可她眼里也已经全是泪水。

    那是最后一仗。

    男人拿着照片摩擦,给自己打仗的动力。

    他就夹在房里枕头下面儿。

    可是房子被炸了。

    被一炮轰了。

    战争结束后他立刻挪回废墟,焦黑的转头数不胜数。

    他翻了一天也没找到照片。

    照片没了……

    男人躺在废墟里哭的很伤心。

    他的腿也没了,因为救了一个队友,拿腿当了靶子。

    被一枪崩掉了。

    部队嘉奖有功者,他是第一人。

    但他拒绝了,没啥用。

    他向上级要了不少红缎子,全拿回家了。

    他家婆娘不爱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爱这红布。

    “等娃儿出生了,我拿红布给他们做衣裳。”

    女人说。

    “够不够哇?我在找他们讨点儿?”

    男人问道。

    “别赖皮脸。”

    女人戳戳男人的脸,“小赖皮脸。”

    男人可气着了,一把就扑倒了女人。

    “让你说!”

    “老子腿没了,别的物事可不是没有,你等着,老子明年就让你生娃娃。”

    第二年女人果然生了一个男孩,又过了一年生了个女孩儿。

    女孩儿是藏着生的。

    国家管的紧。

    后来又在路边儿捡了个瘦瘦的男娃子,那眼睛亮的,直把男人逗乐了。

    于是家里又多了个成员。

    直到三个孩子都出去讨生活了。

    男人也病逝了。

    年轻时打仗落下病根了,活了几十岁也算够了。

    “我可以去陪你吗?”

    女人问。

    “说啥屁话,你就多活个几年,看看我没看到的光景,然后再给我讲讲,听见没?”

    “我要是在下面瞧见你,把你打回来信不信?”

    信。

    老头子脾气火爆,两人经常吵吵。

    吵完了又赖脸的过来哄她。

    但他每次嚷着揍她,一次也没动过手。

    有时候气急了倒是动过手。

    哐哐哐打自己耳光,还冲自己吆喝,“瞧见没,我打你男人,心疼死你!”

    脸扇红了,真丑。

    他走之后,女人捡了他的竹节自己拄。

    那张照片也当成了他的遗照,他此生只拍过那一次照,他的没了,自己的给他留了当纪念,等她也走了,就让后辈把照片烧了。

    想起前几天跟宁歌那小姑娘学的一句蹩脚英语,老人脸难得红了红,可眼里已经有了滑落的泪。

    “老头子,爱密丝有。”

    i miss you。

    你家小傻子想你了。

    你想我不?

    那今晚托个梦咋样嘞?好久没见你,你投胎没,还是在等我?

    你固执,肯定扒拉着奈何桥不肯走吧?

    小赖皮脸。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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