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科研之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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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所说的照顾实行起来一点都不含糊。
十五岁的少年，看着年纪不大，却行动力惊人。距离第一场考试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天，他们要到市区里去，虽有老师带队，但姜远仍不放心，里里外外将要带的东西整理了十来遍仍觉不够，明珠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道：“小远，你不必这么紧张。小白他也晓得如何照顾自己的。”
姜远嘟囔：“我说好要照顾他的。”
明珠不知道姜远对宁斐的态度怎么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孩子之间的事，她不会过多过问。兄弟俩关系好总归比不好要好，于是她笑了笑：“那你可别欺负小白哦。”
学科竞赛的流程一共有四个环节，预赛、初赛、复赛和决赛。其中预赛基本上不筛人，相当于一场模拟考试，初赛筛掉一大半，复赛再筛一半，留到最后决赛能拿到正儿八经奖项的，全国也只有十人，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了。
预赛和初赛都是市里举办的考试，虽说预赛基本不筛人，但成绩也不能太过难看。好在姜远本身脑瓜子不笨，经过宁斐十来天的补习，勉勉强强能跟上大部队的脚步，在最近的一次小测验中，数学老师瞧着他及格了的试卷，惊讶道：“或许这竞赛还真能给你闯出点名堂来。”
岭城一中不大，学校里发生的事几乎没有秘密，姜远曾经的狐朋好友们看见姜远突然比他们高出一大截的成绩，纷纷打趣道：“怎么我就没有一个像林俞白那样的好兄弟呢。”
姜远瞥他们一眼，哼了声，这样的好事哪能轮得着他们。
也许有补习的缘故，姜远与宁斐的关系突飞猛进，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的，系统看着开始在宁斐身边团团转的姜远，纳闷道：【你是给他下降头了吗？半月前他对你还是爱答不理的。】
宁斐义正言辞：【闭嘴！我不允许你说小远哥的坏话。】
系统：【……】
得，这是还在戏里呢。
很快到了预赛的时间，学校专门安排了大巴接送，报名的一共二十名学生，任课老师们聚在办公室里，讨论着最近的小班授课成果，这二十名学生里，能否有一两个能抱个奖项回来。
“全国的估计谈不上了，就是不知省里的奖项能不能闯一闯。”
“去年不就是拿了个省内的银奖回来吗？今年总不会比去年差吧。”
“张老师，这话怎讲？去年得银奖的那位是可是江忱，今年的学生可没有比江忱要优秀的吧！”
“欸，怎么会没有呢？一班的那个，姓林的那小子，林俞白，我看不比江忱差啊。”
“他才高一吧，虽然确实比普通学生聪明了些，但学科竞赛都是讲究综合性的知识，他现在才学到哪啊。”
“辅导的老师可不是这么说的，运气好点，他能走到决赛也说不准呢。”
“真假的，这么厉害？！”
其他年级的老师虽说知道林俞白这么一号任务，也听说了他的学神之名，但不免以为这些都是高一的学生们吹出来的，毕竟才从初中升上来，夸大其词也是可能的事。
他们在岭城一中教了多年书，还没见过这般天才人物呢！
“骗你作甚。”张老师给自己泡了杯热茶，他是教物理的，某次经过多媒体教室闲来无事抽了张竞赛卷给宁斐，看着对方不到两小时交了份满分试卷上来，心内暗道岭城这个地方怕是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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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前往市区的大巴上的宁斐突然打了个喷嚏，声音不大，却让姜远吓得够呛。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自然地摸上宁斐的额头，“不会是又发烧了吧。”
宁斐无奈地拿下姜远的手，这小子有点过分应激了吧。“没事，就是鼻子有些痒。”宁斐解释道。
【系统，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骂我。】面上安抚完姜远后，宁斐又和系统嘀嘀咕咕，【我听人说打喷嚏就是有人在背后念叨你。】
原主的社会关系十分简单，不存在离开家半天不到就有人想他的情况，那只能是在背后说他坏话了。
系统；【。】
宁斐：【你怎么不说话？】
系统：【我在想你患上被害妄想症的可能性。】
宁斐：……
他表示系统的话很不中听，并顺手禁言了它。
预赛的流程并不十分正式，仅是让考生熟悉一下比赛的规则，后续决赛过后主办方或许会对预赛成绩感到好奇，但那也仅针对部分考生，与大部分人是没有关系的，所以今天大巴上的气氛洋溢着名为轻松的情绪。而且预赛总共两小时，下午他们才集合回学校，意味着他们在市区还可以有小半天的游玩时间，对于大部分没出过岭城的学生来讲，市区带来的新鲜感有莫大的吸引力。
不过等预赛的试卷做完出来，进去状态轻松的学生却变得蔫头巴脑，带队老师询问大家做的都怎么样，得到的回答千篇一律——
不行、很差劲、大概及格分都考不到吧。
这种情况并没有出乎带队老师的预料，竞赛要是不难和平时的试卷一个水准那就不能称之为竞赛了。但很快带队老师发现，在一群状态萎靡的学生中有两个例外，表面淡定地看不出什么来。这两人她也认识，一个是高一的风云人物林俞白，另一位是林俞白的兄弟，姜远，平时的数学小考都不能及格的落后生，偏偏来凑了竞赛的热闹。
“林俞白！”这时有人走到宁斐身前，问道，“你觉得刚才的考试怎么样？难吗？”
宁斐偏偏脑袋，犹疑半晌，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还行吧。”
他要是说很简单说不定会被群殴，看姜远的体格，应该不能在十八个高二学长学姐的手下护住他。
“姜远，你呢？”一个小班里的人，即使宁斐很少和他们一起上课，但平日里测验的试卷是一起交的，对互相之间的水平他们心里有个大概的情况。宁斐铁定与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学□□号不是白取的，可姜远也不见有多厉害啊，现在的表现也太淡定了吧。
“也还行吧。”姜远复刻了宁斐的回答。
他挠挠脑袋，纯真的表情不像作假，但宁斐心里却是清楚，对于一名学渣而言，难与非常难这两个难度之间是没有差别的，反正他都不会。
也不知姜远能不能顺利度过初赛。
若是预赛的成绩实在是太差劲了，那他只能思考要不要用别的办法把姜远绑在身边了。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和你一起？】等到禁言解除的时间，系统问，【提醒他车祸的那天不要出门不就行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宁斐道，剧情的自我修正力度是强大的，对于已经被改写过的剧本，即使姜远避开了出车祸的时间地点，也不能保证在另外的地点不会出事故，况且——
宁斐微微蹙眉：【主角如今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学生，他是怎么做到雇凶杀人并且完美抹掉一切痕迹的？】
系统尝试着回答：【也许是主角光环？】
宁斐冷笑：【那原剧本不就是和上个世界一样了吗？】
善于作恶的主角。
这些小世界的原剧情三观未免太歪了些。
系统被宁斐说服了，它点点头，【确实是该和负责剧情的部门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和同学老师一起解决了午饭过后，是时长四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学校的大巴下午五点准时出发，带队老师叮嘱大家不要玩忘了时间，记得早点上车。
市区的繁华是学生们在岭城见不到的，没见过世面的众人在带队老师说了解散过后欢呼一声，一转眼就跑没了影。老师无奈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摇头，却又忍不住发笑。
到底都是些不大的孩子。
宁斐没什么想去的娱乐场所，他本来盯上了商场一楼的电玩城，可惜门口贴着的高昂的价格劝退了他，明珠没有缺过他的零花钱，可是让如今的他花个几百在游戏上，心理上又有些舍不得。
于是他索性离电玩城远了些，看不见就不想了。
和宁斐不同，姜远在休息时间给他的狐朋狗友们搞起了代购，其中有人一直念叨着他爸以前出差买的进口巧克力，市区的商场里有卖，他嘴馋，便让姜远给他带一盒。
没有目标的宁斐就跟着姜远瞎逛，他本身不重口腹之欲，现在身体因为体质还需要忌口。但不能吃和不想吃显然是两回事，路过零食区，宁斐的大脑十分直白地向他发出了“想吃”的信号。
【哎。】宁斐叹气，【我饿了。】
系统瞬间理解了言外之意：【知道了！下个世界一定给你安排个倍儿棒的身体！】
随口感叹一声的宁斐：【……谢谢了。】
或许是宁斐在零食区停留的时间过长，打包好巧克力的姜远注意到了眼巴巴地盯着辣条看的宁斐，他在买与不买之间犹豫良久，最后还是拉着宁斐离开：“医生说过，你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说完他塞了颗糖在宁斐手心：“可以吃点这个，含糖量不高，草莓味的，我记得你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