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何来底气
景羡从十里坡回来,便没有大摇大摆的御剑而归,反而像一个常人一般进出城门。
只是衣着稍有不整,略显狼狈,像极了因为战争落魄而来的人。
“对拼一招就耗了我这么多药,血亏呀!”景羡提着疲惫的身子,打量着手中只剩半瓶的丹药,惆怅道。
晏几道的剑道水平的确很高。景羡承认,如今的自己肯定不是晏几道的对手,但那一招剑式的对拼,他确确实实略胜一筹。
晏几道输在了神识对拼上。
晏几道的黑渊落日,是以剑气及空间之力为支架而施展,再以空间之力配合剑气将对手隔绝在两者结合的小空间内,随后再以人剑合一状态一击必杀。
而追思这一招剑式寄托着景羡对蓝星种种的念想,剑意与感情相合,主在精神上的打击对手,令其神识紊乱,再以一剑封喉。
是属剑未到,但杀意来。
景羡胜在有百川灵瞳在,可以清除自身负面效果,敢在法力加速流失前,使出了追思这一式。
强劲的剑意与神识的进攻,让本是人剑合一的晏几道在精神上出现分心,露出破绽。
最后景羡成功抓着破绽,击退晏几道。
“赢的真不容易。”景羡一边感慨一边复盘这场简单的切磋,突然发现已经走到了家门口了。
抬头一看,院门口竟立着一袭蓝衣。
“等你很久了。”那一袭蓝衣淡淡的说道,语气中流露出几分冷淡。
景羡看着眼前一头白发的蓝衣老者,当今南离的齐恒公。轻笑道:“记得当初走的时候,你还未有白发,怎的如今一根黑发都不剩。”
“当初你若是早点离去,说不定我还是满头黑发。”齐恒日冷淡的说道。
可不就是因为你这小子害自己在最近接近仙君境的时候,国运倒退,修为停滞。而后一走了之,南离的国事基本上由他自身一人承包,消耗太多精力,导致华发不在、黑发散去。
“真是不会聊天。”景羡吐槽道,当初的变故大部分还是为了南离今后的发展,只能说是观念不同,不能说全是他一个人的原因。
而且,这条路是他自己挑的,他会走下去。重返南离,可不仅仅是思故。
他可是要将那条路延续到底的。
“我们决定拿走你身上的监察令,你有何想说的吗?”齐恒公淡淡道。
听语气仿佛根本不在意景羡有什么意见,好像就是任你说,我也不听的那种感觉。
“哼。”景羡冷笑道:“你们都已商定好了,还来问我意见?”
若是你未表露实力前,我们才不会顾及你的感受,我也就不会来了。
齐恒公冷笑道:“之前演的不错嘛,现在为何不继续演下去了。”
“剑修的事情你别问、别管,反正说了你也不懂。”景羡不客气的怼道。
他对齐恒公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当初就是他大力提倡公主向东海剑宗联姻的。虽说这一计可奠定当时南离成为梧桐洲霸主的地位,但对南离今后百年甚至未来的发展不利。
东海剑宗。
一个十分擅长渗透的宗门。
在他势力下的宗门,若有天才出世,常常会被东海剑宗吸引而去。而换来的,则是东海剑宗派遣而来的守护剑使,用于填补那些被招揽天才宗门的损失,保护他们所在宗门。
一个宗门连属于自己的天才、未来宗门的顶梁柱都没有了,那这个宗门哪还有广阔的未来。
一时的守护剑使终归是他人宗门的强者,长此以往下去,真正的原宗门势力就会越来越弱。
而守护剑使则大肆发展自身势力,取代原宗门势力,最后让这个宗门彻底沦为他们的傀儡、走卒。
更不要说是联姻了,那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而当初的景羡很早就看到了这一点。
尽管不被世人理解,他依旧选择提剑去斩断这一未来困倒南离的枷锁。
“剑修还真是臭脾气呀。”齐恒公静静的打量着景羡。观察着景羡的气机,感受到了一丝丝灵力的紊乱。
而景羡则极力隐藏着自身的身体状况,封闭自身灵气经脉。他可不想这个老狐狸看出点什么,连忙转移话题,道:“你别站那乱瞅了,有想说什么快说。”
齐恒公想了想,表情凝重道:“北楷过段时间可能会降临南都。”
“手段这么直接吗?”景羡皱眉,表情也随即凝重起来。
直接降临,不怕前线大军没有足够的强者坐镇被南离大军直接剿灭吗?
“若不是长威子突破到了仙君境,你觉得我会来找你?”齐恒公淡淡的说道。
长威子的突破,让南离变得很被动。
原本。
北楷方面的大军是由仙君境镇国大将军率领进攻南离。而南离方面则由仙人境周玄公带兵苦苦支撑,最后从漓江北岸开始,被打得节节败退。
虽说是节节败退,但也牵制住了北楷的不少强者,让南离方面可以有更多的事做。
如今,长威子突破至仙君境,要率北楷强者直捣黄龙,君临南都。南离方面肯定要召集不少强者回归,而战场前线必定会因此空虚。
若不召回,连夜移都,南都被破必定会影响前线军心,进退两难。
这一比较,南都决战倒是成了上策。
“情况很不妙呀,你怎么会笃定我会来帮忙?”景羡轻笑道。
“或许有人期待你的剑关键时刻出鞘,但我不会。”
“我唯一想的,只有拿走那块令牌,别让有的人因此捣乱。”齐恒公道。
对于他来说,景羡出不出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楷会出动什么样的强者
南都贵为南离国都。有仙君境的国师坐镇,又有镇国仙器。他并不认为北楷有多大本事能在南都决战中获胜。
景羡冷笑,一把从储物戒指里找出那块黑色令牌丢给齐桓公。
齐恒公一把接住,瞥了一眼这黑色令牌,就正欲离去。
景羡背靠灰墙,伸了个懒腰,淡淡道:“你们留恋曾经的辉煌我能理解,但把曾经的傲慢带到现在,未免太过不适了吧。”
“不适?”
齐恒公轻笑道:“那你可以拭目以待了。”
“那就拭目以待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