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断慈
驾驶了四天三夜，司机说：“大爷，看见前面的山吗？就是那。”
“嗯，知道了。”
“不过，大爷，你这样子，根本进不去，山脚下有人查。”
“知道了。”我把手指伸到脸上，掰动几下，从戒指里拿出两团棉花塞进嘴巴里，再在脸上画了妆，跟之前的副驾驶位上的女人几乎一模一样。
司机看了我一眼，很震惊，咽了咽口水：“牛逼。”
上了山路，我发现在路两边，要不然就有人暗自藏了起来，要不然就伪装成辛苦劳作的样子，又或者装成在路上散步的样子。
到了村口，司机停了下来，村口一个精瘦的男人打着招呼：“强子，出了门，又挣了大钱。”
我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腰间，他笑的很开心说：“那肯定。”
“几只羊啊？”
“十三只。”
“行，卧槽，快进来吧，外面风大，着凉不好。”
“好，走了昂。”
“嗯，慢走。”
司机接着往前走，直到来了一个大院里，我和司机下了车，着罗着门口闲坐的三个人帮帮忙。
“别歇了，快过来。”司机说。
“哦！好嘞，抽完这根烟，你们两个先去。”
打开车厢门，十三个人被捆住躺在车厢里，捆住手脚，塞住嘴巴。
我学着他们，拉住其中一个人身上的绳子，往里面拖着。
大都是未成年，也有成年人，不过比例不大。
诺大的院子里，像这些被拐过来的，更多了，直接塞进猪圈里，当然被拐的，肯定不会只在这一个院子里，定是分开放置的。
院子里，十几个村民围在一起，一个穿着不能说多好，但至少是整洁，干净的男人，手指向他身后的一排女孩语气激昂地说：“今天又来了新货，各位乡亲们看看质量怎么样。”
几个人走过来拉起她们的头发，一张张小脸对着大众，我和司机在不远方看着。
最小估计只有八九岁，最大的应该是32岁，不过清一色都是颜值高的。
“哦！！！俺要这个孩子，小小的，买回去当媳妇，肯定很爽。”
“我要，我要这个少妇，看起来就带劲。”
”哈哈哈，别急，别急，各位，咱们挨个卖，那么第一个，就是这个小姑娘，年仅9岁，买回去可以当媳妇，要是不想的话，调教一下，嘿嘿嘿，保底三千块。”
“我我我，我出三千一百块。”
“我三千两百块。”
“我三千四百。”
“老杨头，你刚开始就把你的家底都快掏空了，值得吗？”
“大爷我高兴，快快快，把她给我拉过来。”
男人笑着说道：“真是热情可爱的村民啊，给他拉过去吧。”
女孩被拉到老杨头身旁，他脏兮兮的大手毫不客气往屁股狠狠捏了一把，女孩哭的不停，她是在不想自己下半生都与这个年纪五十，近六十的男人，一头短发油呼呼的，牙齿东缺西少，左眼眯眯眼，右眼不自然地睁的很圆。
我没了兴趣再看了，转过身来，把注意力都放在周围的环境上。
这个院子，左右两个各有两个类似于猪圈一样的建筑，每个至少有20人。
至于院子里不被刻意囚禁的人，双眼无神，两腿之间时不时还往下流着血，又或者肌肤油腻，又或者身上的针扣。
我撇了一眼倒在墙角的几具尸体，虽然用布盖住了，但不用说也知道，被折磨致死，或者被殴打致死。
等到深夜，我悄悄溜了出去，在各家各户的房顶四处游走，我最终落脚在这最高的一座建筑物上，四层楼。
这里各处还有听不尽的哭泣声，殴打声，或者变态大笑。
我看着村口的一辆卡车，几个人不停地搬运着被拐卖的人上车，然后转到各处买家身上。
猫鼠一窝，沆瀣一气，当然，不一定是被拐的就一定是好人，内讧，孤立这哪都有。
我回到院子里，把潘化放了出来，我扔给潘化一个背心，背心上的弹药，手枪齐全。
一旁的被捆绑的人看到我放了潘化，并且还给了潘化防身武器，个个都兴奋起来，都涌过来，呜呜地叫着，两眼看着我渴望，我也能放了这些人。
“蠢货！”我厌恶地骂道，一脚踹翻几人。
“干什么呢？”
“院子里有动静，快起来。”
“开灯拿家伙。”
我看着这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就害怕这种情况。
闪身冲到屋内，举起水龙剑，几下就把屋子里的人都斩了。
我走出屋外，拿出一支烟点燃了起来，潘化小声问道：“她们放吗？”
我摇了摇头：“先别放，放了，引起了骚乱，对我们不利。”
人似乎总认为，只要号召一些人，那么自己就可以脱离困境。
往往分不清自己到底什么水平，所以人才会办坏了事情。
以为靠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小聪明，就可以让自己脱离危险。
但是人一多，就引起了骚乱，很多人就醒了过来，人数悬殊，在加上武器诧异，甚至还有人私藏枪械，自制土枪。
我跑出院子大门，施展孔雀步，悄无声息的砍在大街上的几人。
随即和潘化挨个入户，推开屋门手起刀落，砍死正在拔萝卜的男人，我看着一旁抱头蜷缩在角落的妇女。
是她的妻子吗？当着她妻子的面，玩得很变态啊。
“嗯？妈妈？爸爸又出去了吗？”一个小男孩推开房门，睡眼惺忪的问道。
妇女连忙跑过去紧紧抱住男孩，张了张嘴阿巴阿巴地低呼着。
“被毒哑了吗？不能说话，连大声吆喝也不能。”潘化说道。
男孩看到我身后倒地的男人，眼泪大滴大滴落了下来：“你杀了我爸爸，我记住你了，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把踩在脚下。”
我笑道：“可惜你长不大了。”
我抽刀了结了他，抽出他的魂魄一口吞下，连转世轮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女人身体颤抖，不敢相信抱在自己怀里的孩子，就这样失去了生命，把孩子放在地上，跛着脚，朝我扑过来，我依然重复刚才的行为。
“老大，这样做，太没人道了，这只是个孩子。”
我转过身面无表情：“残忍吗？仇恨的力量很大，可以使人从头到脚都质的改变，等他长大了，我们就老了，那，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反抗？”
“这。”
我径直往门外走去，不管还在惊吓中还没缓过神的女人，潘化没再说什么，跟随我的脚步。
等他长大了，我都四十多了，论思维，我不如他，或许我到时候连时代都跟不上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放过他，日后找你复仇，你落败，可能就是直接死了，但更可能的是遭受残忍的折磨痛苦死去。
我走到大门前，拉开门，门外围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个神色憔悴，削瘦，胡子拉碴的男人，坐在轮椅上。
男人猛的咳嗽起来，身旁的人，慌忙地围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没事吧。”
“我们冷，我推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就能应付。”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缓缓抬起头看着我，露出一抹笑容：“好久不见，刘玄优。”
“罗哥，几年不见了，你的腿怎么回事？”我说。
这个男人正是我以前的上司，罗家成，不过如今的他，和以前相差甚远。
“呵呵呵，我的腿？就被上头打断了，看我为组织干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嗯了一声，心里生不出一丝惭愧，我不欠他一丝一毫，他甚至欺骗了我，甚至之前被抓到监狱，还是他从中作梗。
我也调查清楚了，没有他，叶天当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找到我，而他，只不过是个想要回组织的哈巴狗而已。
“只是嗯吗？几年过去了，你长大了很多，我的腿不怨你，是我自己作的，抽烟吗？”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我平时抽的牌子。
我从我衣兜里拿出香烟放进嘴里说道：“不用啦，我身上有。”
“呵呵，连我也要防吗？我本来都没有脸要见你的，但是缘分，妙！妙不可言呐！”
我深吸一口烟说：“我本来也没想来吧，但是你们人拐了我的孩子，我就来了。”
“像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我对不住你，要吃个饭，喝个酒吗？像以前一样。”
我摇了摇头：“罗哥，以前早就回不去了，从南京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哎，赔礼道歉也不行吗？”
“罗哥，你怎么做起这档子事情了？”我问。
“看我身后的人，没有钱，怎么养这帮愿意跟着我的人啊。”
我没有接话了，我们两个就抽着闷烟，抽完，我踩灭了烟头。
罗家成喃喃自语道：“真不想杀你啊。”
罗家成转着轮子，转身离去，他身旁的一众人，抡起武器，齐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