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狌狌
我被一群人扛回了营地里,我纳闷就是要吃我,那么多人够吃吗?毕竟一般出去狩猎不可能全员都会参与,肯定还会要留下一部分人看家。
我被扒掉棉袄,和戒指,只剩下单薄的衬衣,把我扔进围圈里,我冻得浑身发抖,流着鼻涕,衣服还没有干,天气虽然有转热的趋势,但哪有那么快?
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围栏是用荆棘编织成的,和一根根木桩钉在地里,翻墙出去动静太大了,几乎很难偷摸地跑出去。
我是处于一个个围圈里的其中一个,也没有几个围圈,只有四个,有养的猪,有养的牛,有养的羊。
我想,他们明明不缺少食物,为什么还要出去狩猎,是呆在这太闲了吗?
突然围栏里的草堆动了一下,我立马提高警惕,朝那边看去,我很自信,论单打独斗,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
即使是他们之中体型最魁梧健硕的那个男人也不行,不是因为我太狂妄自大,而是我战斗不单单是随着自己本能而发泄自己的力量。
我学了很多功夫,多少,我也忘记了,但我的身体本能会面对各种各样的情况立马做出应对的招式,这已经不是你学会了搏击,泰拳那么简单,而是你经过时间的磨合。
我和老师每天都会对手,虽然没赢一把,但我的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
我死死地盯着草堆,草堆里钻出一个女人,看样子也只有三十多岁大,穿着登山服,完全不是这些原始人的服饰。
我放下了警惕,发笑起来心想这些人,真把我当畜生养了?就让我在这吃吃喝喝,和繁衍,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女人一声不吭走到我跟前,坐在我旁边,我看着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人抬起头,她的脸色有些暗淡,很明显,她的饮食非常不规律导致的。
她艰难地开口说道:“救。”
我坐到她旁边,她口吃的情况很严重,是长时间没开口说话导致语言系统下滑。
我问她:“你被抓到这多久了?”
她张了张嘴,但并没有发出声,我递给她一根小树枝,她现在是真的说不出话来的,再勉强也是这样的。
她低着头,在土地上写起了字来。
我被抓到这四个月了。
“你是怎么会被抓到的?”我想一般正常人,看见驴头狼或者野人就不敢继续深入这里,她怎么会跑到这么深入的地方?
我和驴友团的几个姐妹在这旅游的时候,因为好奇就没听别人阻拦,进入了没开放的地区,没走几步就被抓了。
我觉得她的话,很扯,但又有根据,除非这些人有什么办法,让其他生物不对他们进行攻击,否则他们很难离开营地这么远。
救救我,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带走这了,我想我的孩子,我想我的爱人,我真的很想回到我的家庭。
我心里涌出一股悲伤,她的表情悲哀,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在哪?为什么在过去的十八年来,他们两个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点了点头,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我的确可以挖出一个坑洞,绕过木桩,跑出去,无非就是多带一个人而已,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这个时候围栏的门被打开了,我赶忙看去,四个大汉就像人形坦克一样朝我俩冲过来。
我俩被吓了一大跳,这些人发什么神经,我刚准备有跑的想法,就知道?我写的是简体字,他们看得懂吗?
他们四个奔跑的时候,就连地上的沙砾都在震动着,跑到我面前,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四个人拎起我的手脚就往外跑去。
砰地一声,围栏的门被关住了,只剩下女人在风中独自凌乱。
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被扔到了一个大厅的中央,虽然说是大厅,但不是特别大,说白了就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房子,里面空荡荡的,就摆了八九个凳子。
左右各有四张凳子,坐着老人,而最中间的一个椅子坐着一个猿猴形状像猕猴但长着一双白色的耳朵,既能匍伏爬行,又能像人一样直立行走。
我情不自禁地说出了狌狌二字。
它的样貌和山海经描绘的如出一辙,传言它通晓过去,不知未来,吃了它的肉可以让人走得飞快。
这只狌狌已经衰老不堪,好像风中落叶,浑身白毛,不是因为天生就是这样的,而是因为年纪才会这样的,皱纹爬满了脸庞。
狌狌忍不住热泪滚落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缓缓向我走过来,双手抓住我的衣服跪在我面前。
“是你,我知道是你,我看到这枚戒指开始,我就知道是你。”它就像找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一样,忍不住述说起它的悲伤。
我赶紧托起他,我听到他的话觉得云里雾里的,但它的地位绝对不低,总不能让它一直这样吧。
我把它扶到椅子上,它伸出手抚摸地我的脸庞,粗糙的手颤抖着:“你怎么越来越年轻了,几千年来,我一直都在等着你。”
我惊讶地看着它问:“什么?几千年?那这几位老人也是吗?”
狌狌神色哀伤问:“故人已经去了,这些人都是他们的子嗣。”
毕竟要是修仙的那么多,那也太夸张了吧。
狌狌把戒指和衣服递给了我:“你能来太好了,最后再看老伙计一眼。”
我看着这个穿着粗布衣物的猿猴,它说:“送送他吧,我已经很满足了。”
几个老人起身就要带我离开部落,我连忙问:“可以把那个女人送出去吗?”
狌狌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你的要求,我不能不答应,一会叫几个年轻人把那个女人送出去。”
狌狌招了招手,一个老人走到它的身边,它掏出一个陶瓷小瓶说:“喂给那个女人,让她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没有多说什么,要是这个女人出去后告诉别人这里发生的事情,会给这个部落带来灾害的。
我穿好烘干的衣服走到大厅外,狌狌高声悲啸了起来:“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我的主人!我的朋友!”
我转过身摇了摇头:“我可能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和几位老人在部落的小路行走着,几位老人掩面而泣,部落里不论男女老少皆是如此。
一时间,整个部落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我低着头不再说话,几位老人把我送出部落后,我心有所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那位于部落中央的大厅。
心里不自觉涌上一股伤感,我知道狌狌寿命已至,它本来应该早就死了,但因为心里的念想支撑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