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六十三
裴瑶看过大多的书, 催情无非就是助兴,可真正体会到了又觉得不对。
她感觉很热,脱了衣裳依旧觉得热, 她想喝水, 喝了许多的水依旧不解渴,她懵懵懂懂地看向李姑娘:“你为何不杀她呢?”
“杀她太便宜了, 慢慢折磨她。”
“怎么折磨?”
“注定孤独一生。”
裴瑶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然而她热得不行了,朝李姑娘招招手, “我好热。”
“要冰块吗?”李姑娘问她。
裴瑶摇摇脑袋:“要你,不要冰块。”
“很难受?”李乐兮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很烫手, “明日将百里沭丢去青楼,招待十个客人才给出来。”
裴瑶笑了, 双手环住李姑娘的脖子,亲吻她。
炙热的吻由唇角至锁骨。
李乐兮捂住她的眼睛, 道:“不许看哦。”
裴瑶顿住, 可身体内的火在肆意燃烧,她努力维持,身子却止不住贴向李乐兮,她很难受。
眼前陷入一片漆黑后, 她感受到李姑娘的回应, 一股快感油然而生, 似有浪水扑灭了火。
许久后,她眼前的漆黑被烛火取代,她望着李乐兮没有说话。
李乐兮直起身子,背对着她, 一件一件衣裳掩盖住裸露的脊骨,厚厚的衣裳掩盖住风华。
裴瑶拉着她的衣裳,“回庵堂。”
昨日若回庵堂便没有这么多的事情。
“睡一觉就回去。”李乐兮转过身子,将她的手放入被下,指尖在她眉眼揉了揉,“不必愁眉苦脸。”
许是力道太过温柔,裴瑶也随着沉沉睡了过去。
李乐兮穿衣,洗手,将屋门小心关上,去寻百里沭。
百里沭入宫去了,战事未平,裴绥连夜召她入宫商议战局。
荆州至洛阳的郡县都已归顺大魏,幽州、并州等地自立为王,效仿裴绥,想与裴绥一争高低。
不仅仅是幽州、并州,还有其他州郡,小波的乱民不计其数。
裴绥想御驾亲征,众人不同意,不少人毛遂自荐,裴绥都不满意,勇气可嘉,却无领军经验。
百里沭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裴绥领着的是乌合之众,走到今日,都是李乐兮的‘谦让’。
“国师是何意思?”裴绥目光落在百里沭身上。
百里沭抬首,坦然道:“陛下高看,臣不会领兵。”自己去倒好,就怕李乐兮从中对付她。
为了应付众人,她指着幽州一地,道:“这些北边的城池坚固,百姓生活不如南方,如今他们犹如土匪占山为王,一时难以剿除,我们不如养精蓄锐,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出战。大汉遗留不少问题,陛下应该解决内忧才是。”
众人明白她的意思,‘楚兮’人在洛阳,他们若离开,保不齐‘楚兮’趁机作乱。
商议不出结果,裴绥也不满意,坐在龙椅上久久沉默,众人面面相觑。
天色快亮的时候,裴绥说道:“再议。”
散朝,回去休息。
丞相赵之回也随着众人退出宣室殿,他回头看了一眼裴绥,沉默无声。
百里沭回到府上,李乐兮早就在等候,负手而立,肩际染了些雾水,她看了一眼百里沭:“裴绥要出征?”
“不会,你不死,他不会走。”百里沭摆摆手,对李乐兮说道:“你真狠,将他有能力单独出战的战将都杀了,周起都不放过。”
周起是军师,他可出谋划策,主将无经验,他可从旁辅助。
李乐兮淡笑,“你不服气?”
“服气,裴绥让人出征,想得美。”百里沭也跟着埋怨一句。
李乐兮朝她招招手,“国师大人,本宫给你找了好去处?”
听她自称,百里沭下意识感觉不好,转身就跑:“皇后娘娘自便。”
她跑了,李乐兮不介意,让人去清空百里沭的药房,拿出去变卖。
等裴瑶醒了,药房都已空了,李乐兮在数银子,见她醒了,她将手畔还热乎的汤药递给裴瑶:“喝了,对你身体好。”
昨夜的事情对身子不好,该补补。
裴瑶叫苦,将汤药一口喝了,哭得闭着眼睛,下一息,嘴里多了块糖,她快速嚼着,甜味迅速取代苦涩。
“哪里来的糖?”
“随身带的,能走吗?带你去收银子,都是你的。”李乐兮扫了一眼她的腰下。
裴瑶莫名红了脸颊,捂住脸去偷看李乐兮,“哪里来的银子?”
“卖了百里沭的药房。”李乐兮淡笑,伸手探向她的腰际。
裴瑶感觉一阵舒服后,更衣洗漱,走出国师府。
她手里捏着一张单子,上面都有药材对应的价格,数一数,价值在上万两银子之上。
李乐兮告诉她:“卖得急,都是贱卖,若是慢慢来,必然值更多的银子。”
“不少了。”裴瑶很满足,一夜睡醒还有这么多银子,很不错了。
两人去了药铺,挨个收银子,都是些银票,观景又有银子收,裴瑶很高兴,一路上都很精神。
收完银子,天色都已经黑了,裴瑶抱着准备好的匣子跑去一条巷子里慢慢数。
“见钱眼开。”李乐兮嗔怪。
她站在裴瑶身后,扫视周围,裴瑶数得跟高兴,莹白的指尖压着一张又一张数额,匣子底部还有几贯钱。
钱财外露,并非是好事,又是两个女子,很快就引来几个地痞无赖。
“数钱呢?”
裴瑶浑然一颤,不数了,将银票都放入匣子里,自己紧紧搂着匣子,不觉缩到李姑娘身后,小心告诉她:“来抢银子的。”
巷子荒芜,就几户人家,门户紧闭,前后更是看不到人。
李乐兮看向领头的男子,尖嘴猴腮,一双眼睛都凹进去了,她问裴瑶:“他们是贪财还是贪色呢?”
闻言,裴瑶抬首看了一眼,皱眉道:“妈呀、都有。”
李乐兮浅笑,摸摸裴瑶的脑袋,“眼睛蒙起来,打架不好看。”
言罢,从袖口里取出一根布帛蒙在裴瑶的眼睛上。
裴瑶不言不语,抱着自己的钱匣子,催促一声:“快些哦。”
李乐兮将裴瑶安顿好,看向几人:“打架输了也别哭,哭喊会吓着我家小妹妹,到时候断手断脚,我就不管了。”
听着她轻声细语,裴瑶感觉到了一阵入骨的温柔,她侧耳倾听,听到几声闷哼,噗通几下。
她再听,有人牵着她动步。
走了十几步,眼睛的布帛被除了,她回头去看,李乐兮拦住她,“都说了打架不好看。”
裴瑶的眼眸瞬间弯了弯,她将手中的匣子塞到李乐兮的怀里,动作自然地勾住对方的脖子,凑过去亲亲她的唇角。
“很多人看着。”李乐兮看向路人,示意裴瑶注意些。
裴瑶亲过了,拿回自己的银匣子,走到一边的糕点铺,小手点了点:“这个、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都来双份的。”
店家一听,热情地招呼着,“您稍等、稍等。”
裴瑶先拿了一块茉莉软糕吃着,端着盘子走到李乐兮面前,“张嘴。”
李乐兮不吃,转过头去,裴瑶睨她:“不尝尝吗”
“你是买给旁人吃的,顺道给我吃一口。”李乐兮侧首,不去看她。
裴瑶哼了又哼,将软糕放入自己的嘴里,入口即化,都不许用牙齿咬的,她自己吃了一份,打包了许多。
付过银子后,她将糕点递给李乐兮,“你提着,我拿不动。”
“啧、糕点就拿不动,昨日脱我衣裳的时候可有力气了。”李乐兮嘲讽道。
裴瑶被她说得小脸通红,拿着糕点去堵住她的嘴巴,“好好想想拿什么堵住你的嘴。”
李乐兮接过糕点,大大小小五六个包,“你不入宫了?”
“不去,我做了些梦,就不想去了。”裴瑶双手空空,感觉很轻松,带着李姑娘去雇马车,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个车夫。
两人坐上马车回尼姑庵。
进入庵堂,裴瑶将糕点给师父送去,自己留了一份,若云和青竹都已回到后院,做好饭菜等着两位主子。
吃过饭后,静安就来了,手中提着一篮子纸钱,想喊裴瑶去念经。
个中意思,不言而喻,裴瑶不想应,对上师父欲言又止的神色后,她只好答应下来,跟着师父离开。
从头至尾,李乐兮都没有开口说话,裴瑶不是孩子,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过孝期内还需注意些,昨夜是不得已而为之,往后数日,需离裴瑶远一些。
裴瑶在亥时才回来的,精疲力尽,回来后就躺下,央求道:“你帮我沐浴。”
“公主殿下要脸吗?”李乐兮穿着单薄的寝衣,依靠着软枕绣雪帕。
裴瑶身上染着一股纸钱的味道,不好贴过去,自己脱了外裳,吩咐青竹烧热水,再度凑到李姑娘面前:“帮我沐浴。”
“皇后新丧,你且注意些。”
“注意什么,我没力气沐浴罢了。”裴瑶拿手去捂住她的嘴巴,长长一叹:“如果可以,真想拿着东西将你的嘴巴堵起来。”
李乐兮抬眸,看着她,一双眼睛清冽如水,映着裴瑶‘无可奈何’的神色。
青竹备好热水来请示。
裴瑶朝着李姑娘展开双臂,青竹不知内情,想上前去给她更衣。
“不用你,出去。”裴瑶示意青竹离开。
青竹惊讶,这位主子何时伺候过人,她觑了一眼,李乐兮朝她摆摆手,“出去。”
青竹颔首,俯身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小祖宗。”李乐兮无奈,走过去,手解开她腰间的衣带,慢吞吞地将她的襟口扯得更开一些。
李乐兮并不急着脱,而是缓慢地、再慢慢地抽丝剥茧般将中衣褪了。
裴瑶被她勾得心烦意乱,“我自己来。”
“我伺候公主殿下。”李乐兮拂开她按住襟口的双手,目光略过她微红的脸颊,微微一笑。
心衣褪下,露出锁骨,李乐兮靠过去,舌尖舔过小窝。
裴瑶怕痒,朝后躲了躲,“我错了,我自己洗。”
言罢,不等她回应,自己回身踩进浴桶里,水没过肩膀。
李乐兮也不再逗弄她,自己等着裴瑶洗好上榻。
小半个时辰后,裴瑶小跑着过来,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整个人贴在李姑娘身上,一面贴一面喊着:“你身上好香、你身上好香。”
李乐兮低笑,感受到裴瑶身上传来的舒服柔软,她抱着小姑娘一道躺下,指尖拂过她身上微乱的鬓发,“睡觉,明日入宫。”
“你去吗?”裴瑶笑了起来,用手指勾着李姑娘散落在肩膀上的长发,将一缕头发绕在自己的尾指上摆弄。
李乐兮低眸看着她,“自然要去,皇后也算我徒媳。”
裴瑶轻轻地笑着,觉得忍不住了,趴在她的心口上肆意笑着,“你让人好生气哦。”
“是吗?我要么不做事,做自然就要让自己开心。”李乐兮闭上眼睛,想起当年裴绥乖巧拜师的模样,三拜九叩,奉茶敬礼,可一样不少呢。
“我也很开心。”裴瑶想着裴绥跪拜李姑娘的画面,有趣极了,她扬首看向李姑娘,眼里充满了崇拜:“李姑娘,我眼光是不是很好?”
“你说呢?”李乐兮睁开眼睛,手抬起她的下颚,瞧着这张稚气又让人魂牵梦萦的小脸,端详须臾,笑道:“你为何那么开心呢?”
“你开心我就开心。”裴瑶眼眸弯弯,整个身子都伏在她的身上,听着她心口的心跳声。
“你真简单。”李乐兮端详着说出这么一句,心口暖暖的,她开心,裴瑶便开心。
还是那个傻子。
她将被角盖过裴瑶的肩膀,山上寒凉,又没有炭火,很容易着凉。
两人依偎着躺下,很快,裴瑶就先睡着了,许久后,李乐兮炙热的吻在她眉眼落下,“睡觉。”
一夜天明,两人梳洗入宫,裴瑶让青竹将钱匣子给师父送去。
李乐兮唇角勾了勾,小东西抠她的银子去孝敬师父,没良心。
裴瑶高高兴兴地牵着李姑娘的手下山而去。
进入洛阳城,人间气息扑面而来,街坊之间亦有士兵在巡逻,几乎每隔数步就能看见一队人马。
裴瑶看了看,“是针对你的吗?”
“多半是的,毕竟我这么强。”李乐兮嘲讽道,“裴绥想弑师了,大逆不道。”
裴瑶乐了,李姑娘真是有趣的人,一张冰块脸说着调侃的话,别有韵味。
两人在上东门停下,御林军接受检查,对比画像后,拦住李乐兮:“上面有旨,不准你入宫。”
裴瑶慢慢收起笑,望着说话的男子:“再说一遍。”
“上面有旨,不准楚兮踏入宫门一步。”
只一瞬,裴瑶感受到了一种屈辱,李乐兮习以为常,朝着宫内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低头整理衣襟,道:“不进也罢,公主一人进去。”
裴瑶不肯,拉住她的袖口悄悄说道:“我一定要去吗?我昨日做了一个梦,不大好的梦。”
“那是梦罢了,我等你出来。”李乐兮抬手整理裴瑶的衣襟,眉眼舒展,告诉她:“去拜祭,顺道问一问何日出灵……。”
裴瑶愣了一下,蹙眉道:“他欺师灭祖,你不收拾他吗?”
“累了,不想收拾,他若敢动你,我就收拾他。”李乐兮收回手,拍拍她的小脸,“我去买糖。”
裴瑶乐了,自己一人走过上东门,走了几步还回头看看,李乐兮站在宫门口,身形岿然不动。
时辰还早,进入中宫,还没有看见官眷,裴瑶叩拜后就在一侧跪着。
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到几位妇人领着家里的女儿来叩拜。
拜完以后,她们粗心,没有瞧见跪着的裴瑶,站在一起就说了话,“听闻不少人想送女儿入宫给新帝。”
裴瑶眼皮子一跳,她侧耳去听。
“好像是的,毕竟都是拉拢,再说了,陛下没有皇子,就一位公主,子嗣单薄了些,皇后又去,后宫无主。入宫的女子倘若生下皇子,封后指日可待。”
“听说要立太女。”
“太女?我都没听过女子为帝的,不大可能的。”
“我觉得还是没有皇子,倘若有了皇子,就不会眼前的景象了。”
裴瑶都听到了,没在意,反而笑了笑,裴绥都没胆子再过继,还想自己生?
有趣。
她站起身,走到赵氏的灵位前,目光灼灼,道:“昨日我梦到你牵着裴敏骂我,不算大事,你死了,我也不会难过,各不相干。我不怨你抛弃我,只怨你让我代替裴敏入宫。”
说完后,她笑了笑,释怀。
回身的时候,外间来了一姑娘,她抬首去看,相貌有些眼熟,叫不上名字。
“臣女孟筠见过殿下。”孟筠笑意腼腆,见裴瑶疑惑不解,就巧步走上前,“我是孟祈。”
裴瑶恍然大悟,“你、你是女子。”原来孟太医是女扮男装的,她奇道:“你怎么恢复女儿身了。”
“兄长死了,祖母伤心过度,母亲害怕祖母随着兄长离去,就教我扮作兄长。如今陛下赦免我的罪,准许我恢复女儿身。”孟筠笑得温柔,眼中掬着一捧水。
“恭喜你。”裴瑶觉得有意思,见她耳朵上还有两个耳洞就摸摸自己的,她也要穿耳洞了。
就是有些疼。
孟筠走至裴瑶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你不认识我了吗?”
“不认识。”裴瑶摇首。
“六年前,我去过你们尼姑庵小住,你日日带我吃烤鸡的。”孟筠眼睛不大,眉眼弯弯后见到月牙的缝隙。她伸手拉着裴瑶,“那年我在山上待了半月有余,你忘了?”
“小住?”裴瑶努力去想,始终想不到,默然摇摇头。
孟筠震撼,“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是不是记错人了?庵堂了还有几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小师太,穿着同样的衣服,样貌也很相似的。”裴瑶解释道,无念无真都是十八九岁,孟筠肯定是记糊涂了。
孟筠急了,“我怎么可能会记错,尼姑庵里除你外谁敢沾染荤腥?”
裴瑶讪笑,“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我不记得了,我回去问问师父。”
她推开孟筠,急忙走了。
孟筠追了出去,出了中宫,她提着裙摆一阵小跑,追问道:“殿下,你是不是失去了记忆?”
“没有,你胡言乱语。”裴瑶不理孟筠,觉得她很厌烦,她停下脚步,质问对方:“记得又如何?”
孟筠不敢去看裴瑶,略有些委屈,她提醒裴瑶:“你说日后你离开庵堂会来寻我的,将来我们一道去游山玩水。”
裴瑶发怔,“我忘了,烦请孟姑娘也忘了。”
“忘了便忘了,你莫要在意。”孟筠怕了,忙展颜讨好她:“你要去何处?”
“出来走走。”裴瑶松了一口气。
“我们回椒房殿。”孟筠小声询问,又从香囊里取出一盒糖,推开盒盖,取出一颗酸梅糖递给裴瑶:“酸甜的,你以前喜欢吃的。”
裴瑶想吃却没有接,学着李姑娘往日的样子,负手看着她:“不吃糖,你如今恢复女儿身还在太医院吗?”
“陛下不准女子为官,我准备自己开间医馆。”孟筠很失望,她本期望继续留在宫廷,放假就去民间给百姓看病,如今想来,是不可能的。
裴瑶冷酷,嗤笑道:“无妨,等我做皇帝了,准许你入宫为官,做院正。”
孟筠信了,憨厚一笑。
在外面买糖的李乐兮见到了荆拓,吩咐些事情。
荆拓应了,她说道:“将你的人都换进去,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处置了。”
“臣明白。”荆拓领命,只见太皇太后递给他一串糖,七彩的颜色,好像是小孩子吃的,他狐疑:“臣没有孩子。”
“给你吃的。”李乐兮递给他,自己咬了一块,叮嘱道:“最多两月时间。”
“臣、知道了。”荆拓晃着自己的糖,一晃、一晃。
李乐兮提着两包糖慢悠悠地走出街坊,瞧见了货郎手中的纸鸢,选了一个兔子纸鸢,用执笔写了两字:无望。
走到上东门,她将风筝放了,飞到半空中,隔断线,风筝朝着宫里飞去,她吃了一块糖,等着无望小师太出宫。
纸鸢顺着风飞入宫廷,不少宫娥惊讶,宫里生活无趣,见到纸鸢飞过也是一种乐趣。
纸鸢最后停在宫墙上,御林军取了下来,交给裴绥,见到无望两字,熟悉的字迹,他递给内侍:“烧了。”
李乐兮等到黄昏才见到无望小师太蹦蹦跶跶地出来,手中并无纸鸢,她走过去,询问道:“没见到无望小师太的纸鸢吗?”
“什么纸鸢?”裴瑶眼睛眨了眨,和她有什么关系?
裴瑶没有收到纸鸢,李乐兮果断闭上嘴巴。
去它娘的纸鸢传情,书上都是骗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李姑娘暴怒:书上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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