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在这个时间线，对于邪魂师还未有明确的武魂上的界定。
因为有两大帝国和武魂殿的联手压制，行事上被判定为邪恶的魂师大都躲藏着生活，或是聚集在普通人不会进入的杀戮之都。
但以朱虹的天赋，如果他的武魂能力展现在世人眼前，就算星罗帝国能出面成为他的担保，其他势力也会想尽办法毁掉他。
借此理由对星罗皇室发难也不是没可能。
“从出生起，他就作为他母亲的继任者被培养，”戴谷风干脆直接蹲下，为侄女说明，“而且他自己也非常争气。”
一击得手，朱虹没有因此停下。
就算他的武魂再强，在魂力只有二十级且未突破至大魂师的情况下，想要同时对付两只千年魂兽也绝无可能。
以他现在的□□能力，无论硬抗还是完美躲避都是做不到的。
朱郁所起到的作用，是在朱虹对付其中一只的时候，帮助他控制另外一只，很轻松的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在两只魂兽中，朱虹选择的是年限更高的那只。
他压低身体重心，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金阳鳄的生活区域是一片沼泽，连经验丰富的魂师都很难判断何处安全，朱虹却能精准地寻找到落脚点，奔跑时如履平地。
‘咦？’小白虎突然发出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戴安祥刚好将视线转向旁边的朱郁。
作为敏攻系魂师他正单脚踩住本应有很强力量的金阳鳄，认真观看朱虹的战斗。
而在他的头顶，小白虎用前肢将身体支起，歪着头似乎在思考。
‘他有点不对，但和刚从封印出来时又不同。’小白虎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语气中虽然带着些不确定，却没有并没有着急。
‘什么意思？’戴安祥没太听懂，于是又问。
‘他和平时的他不同，气场上来说，不过武魂并没有暴走……’小白虎艰难地组织语言为主人解释，却最终放弃，‘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有人格分裂？’根据小白虎的描述，戴安祥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词，在她原本的世界对某种症状的俗称。
‘就是这个！现在的他更接近主人你刚把他唤醒时的感觉。’作为被注视的目标，小白虎对当时的感觉更加印象深刻。
被小白虎这么一说，戴安祥也想起那时的情景。
因为朱虹本身的性格并不开朗，所以很难在没有任何怀疑的情况下发现他的不同，戴安祥一直以为那时是他对陌生人的应激反应。
‘那么昨天晚上，也是现在的这个他……？’
以确定朱虹为人格分裂症患者的基础，戴安祥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相处，想起他态度奇怪的时候。
‘昨天晚上怎么了？’小白虎的作息和主人一样健康，且睡眠质量更加优秀，因此并没有见到昨夜不对劲的朱虹。
‘感觉还不太对，那时的他没有狂躁的感觉。’戴安祥却很快自言自语地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她盯着朱虹的右手中的魔剑，微微皱起眉头。
吸收了金阳鳄的鲜血后，魔剑就始终亮着赤红色的光，就像当初朱虹刚从封印中出来时差不多，只不过那时的光偏暗一些。
‘他这样使用武魂会有危险吗？’抛开朱虹状态的不对劲，戴安祥更加关心他的身体。
她记得之前朱虹武魂暴走时，小白虎说过他体内的能量很不稳定。
‘没关系，主人的力量仍然稳定地守护着他的精神力，只要他没有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就不会被武魂压制。’小白虎没有得到主人的回答也没继续追问，乖乖地回答了主人的问题。
戴安祥这才不再只注视着魔剑，放下心来观看朱虹的战斗。
六岁孩子的战斗并没有多少美感，小短腿和小短手就算舒展开也很难看清具体动作，更何况朱虹的动作非常快。
他借着幼小的身姿躲避金阳鳄的攻击，若实在躲不过的便以剑锋面敌，魔剑极利，金阳鳄反倒被其所伤，两三次后便不敢回击。
朱虹在金阳鳄身上留下的其他伤痕其实不深，堪堪破甲而已。
但就算都只是轻伤，其数量叠加起来对魂兽也是非常致命的，尤其每次造成伤害后魔剑都会吸收从伤口带出的血液。
戴安祥甚至有些怀疑，金阳鳄慢慢虚弱究竟是因为伤势，还是连带着血液被吸走了大量生命力。
画面委实有些残忍。
“维斯可能都打不过武魂觉醒之前的朱虹，这孩子的天赋是真的很好。”就像为杀戮而生。
戴谷风没说完整句话，见朱虹的战斗已到尾声，便重新站直。
他们自始至终的对话都没避着唐昊，只是在起身后，戴谷风向他投去了一道眼神。
唐昊感受到视线，收回放在战斗上的注意，微微点头。
反倒是他怀中的唐三对此颇感兴趣，用骨头还未长实长硬的手扒拉着襁褓想往外看，却只能看到最远处且身高优越的朱郁，和他头顶的白虎。
“好好睡觉！”大抵是不会带孩子，唐昊凶巴巴地把儿子按回。
也幸好唐三不是真正的婴儿，不然被他这么一说，绝对是要哭得震天动地。
另一边，朱虹选择的那只金阳鳄已经趴下。
他没有立刻放松警惕靠过去，而是等了一会儿，直到朱郁脚下的那只发出惊叫，迅速甩脱身上的脚远遁而走。
朱郁看向金阳鳄逃走的方向，叹了口气。
这时，朱虹方才走近被自己杀死的金阳鳄，弯下腰将剑从金阳鳄身下往心脏刺入，那是战斗时他无法攻击到的弱点所在。
就算魔剑能够刺穿金阳鳄背部的金甲，他也不够高。
彻底杀死金阳鳄后，朱虹拔出了剑站在尸体旁等待着魂环凝聚，朱郁确认过另一只金阳鳄真的逃离，才走到他的身边。
“我做到了。”朱虹说话时有些微喘，显然也并不轻松。
“这是应该的。”朱郁先是理所当然地点头，随后才把手放到朱虹的头顶，轻揉两下，“但是你做得很好。”
伴着紫色的魂环照在两人身上的光，戴安祥愣了愣。
她看见朱虹转头望向她，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眼里的光如星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