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中医庸才竟然是褒义词…
“这”邓青梅嘴角微微抽搐,很是不情愿。
“邓主任,怎么啦?”
“可是可以,就是我昨天我想叫他来义诊,给他一次学习的机会,可是他拒绝了。”
“不会吧!”蒋娟一脸不信,惊讶道。
她已经提前告诉学弟李秀立,并且后者表示晚上会带她出去体验一下义城的风土人情。
这丫的学弟,竟然不来义诊!
怎么这么懒惰!
在她的印象中,学弟是一个热爱学习、热爱工作的年轻医生,怎么可能会拒绝义诊这种公益活动!
“不如”孙娉看向自己喜爱的学生,“小蒋,你应该有李医生的联系方式吧。”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要蒋娟亲自叫李秀立过来。
“老师。”蒋娟显然是犹豫了。
她可没有李秀立的手机号码,只有微信。
她一个女孩子,主动联系李秀立,总觉得不好吧!
“蒋医生,没关系的,这个广场,离我们医院南院很近,几分钟就可以的过来。”看见蒋娟有些犹豫,邓青梅耐心解释起来。
“哦。”
她走出人群,随后才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点击‘语音通话’。
此刻的李秀立,正坐在电脑前方。
今天是义诊的日子,交州省中医院会上来几个专家,是难得的学习机会。
但是他并不感兴趣。若是国老来这里义诊,他倒是会过去旁听一下。
然而,这些人,最厉害的,也只不过是省级名中医,他可是‘国老’级别的,自然是有些自觉乏味了。
这时,他的微信提示响了。
“竟然是学姐的?她不用忙着义诊吗?这么有闲情。”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星辉广场有好几个专家在等着他,等着给他上一门中医课!
“李医生,你忙不忙?”
“学姐,我现在不忙,是不是义诊需要帮忙?”
“没有呢。只是这里有一个病人,说以前在你这里看过病,效果不好,刚才我的老师在给她看病。我老师说了,叫你过来,一起看病。”
“啊!”
李秀立懵了。竟然叫自己过去?这是准备教训自己吗?
嘶!
体内有一股寒意,虽说有学姐在,极大可能是这些专家教授有意指导自己,可怎么都觉得是一场批判大会。
“没事就早点过来吧。”蒋娟笑嘻嘻的,她脑海中还在思索如何说服自己的学弟,“其实我也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她话刚说完,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没有等学弟说什么,她已经挂断了微信。
“我竟然说了这么害臊的话!”她一脸的羞红,很是意外自己竟然能够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来,简直不是她的作风。
电话的另一端,李秀立同样懵逼不已。
说实话,她与自己的学姐不怎么熟悉。
两人虽说是校友关系,可真说起来,也只是名义上的校友而已,两人在学校时就没有聊上一句话。
甚至,都没有见过面。
李秀立对自己的学姐了解,仅仅停留在别人嘴里说的。
而蒋娟对李秀立的了解,只存在于加了学弟微信之后。
两人平常也不怎么聊,好不容易聊上一句,都是关于病人的。
什么史玉的情况啊,什么曾姐的女儿需要小儿推拿啦,仅此而已。
“所以,我似乎和学姐不熟啊!”
他仰头看着已经掉了好几层腻子的天花板,看着晃悠直转的老式吊扇,“学姐好久不见我是什么意思?”
两人压根就没有见过面好嘛,甚至微信视频都没有一次!
学姐最爱开玩笑了!
“琴姐,主任叫我去义诊,我现在就过去,麻烦待会许海的针灸针,你帮他拔一下。”
李秀立看向走廊,见到正坐在公共治疗区域看电视的刘琴。
在公共治疗区域有个福利,就是可以趁着不忙时,看看电视什么的。
刘琴看向笑着的李秀立,她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字面意思都听懂了,可话里的意思让她心生不安。
许海是谁?
那可是hiv感染者啊!已经确诊的,不会有假的!
拔针虽然是小事,可针灸科每一天都会出现一两次被针刺伤的医务工作者。若是被许海的针刺伤,那可就完犊子了!
“李医生,你的事情急不急啊?”刘琴都懵了,脸色青紫。
若是普通病人,她还会欣然答应下来,可许海是她看着都要躲得远远的病人,她本能的想要拒绝。
“琴姐,不好意思啊,主任和北交省中医院的专家们都点名要我赶紧过去,我不能拖啊!”
李秀立也知道这么做很让人为难。可学姐也说了,有一个自己的老病人在等着自己。
病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让病人久等了,对医院的影响不好。
“我,我打下主任的电话可以吗?”刘琴始终不愿意答应,如今能够救她的,也只有主任邓青梅了。
她身为协护,有协助医生拔针的义务。放在平常,李秀立可以不需要刘琴帮忙,毕竟他的病人不多,可现在李秀立有事情,她有义务帮助李秀立。
“主任啊。”刘琴略带着哭腔,轻声道。
邓青梅皱着眉头,印象的刘琴,还是第一次用这个语气和自己说话,“刘琴,你怎么了?”
“我刚刚听李秀立说,你叫他义诊,并且现在就要过去。”
“是有这么一回事,你记得催他一下,叫他别磨磨唧唧了,这边北交省中医院的孙娉大主任可是点名要他过来。”
“好的,我知道了。”刘琴面如土灰,恨不得罢工跑路。
一旁静静躺着,右手、右脚扎满毫针的许海听了,整个人都陷入了烦躁不安。
他知道自己的疾病,让刘琴心生厌恶了。
他没有责怪刘琴的意思,只是自己听了,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恨不得马上变成一只苍蝇,躲进地缝里,再也不要见人。
“那就麻烦你了。”李秀立说罢,便朝着办公室大门走去。
“唉!”刘琴叹息一声后,只能低着头。
看电视是没心情了,只能想着待会拔针时,务必小心谨慎!
“琴姐,待会我帮你。”
这时,邝丽甜美的声音从第三诊室传出。
刘琴一脸惊讶的看着邝丽,“真的吗?”
“李医生帮了我这么多,是该回报他了。”
“那,那就麻烦小邝医生了。”刘琴长长吐了一口气。
她之所以这么怕,可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亲身经历过。
她亲眼目睹,自己的同学想不开。
故事发生在很多年前,她还在镇里的卫生院上班时。她有一个同学,和她一个科室。
有一天她的同学轮值a班。所谓a班,就是负责白天的新病人宣教和病人的吊水。
刚好有一个确诊了hiv的病人,因为年老体弱,血管极难穿刺成功。
她向来胆小怕事,尤其是再遇到这种确诊病人后,她更是心生俱意。
可上班需要,除非她辞职,不然无法拒绝。
她尝试帮病人静脉穿刺,几番折腾都没法成功。这其中有很大的原因是她过度紧张,导致穿刺失败。
当她尝试第四次穿刺时,因为不慎用力过猛,将穿刺针头扎入了自己的食指。
最要命的是竟然刺穿了!
后来的结果,哪怕反复洗手、消毒,上报医院,使用抑制药物,可她还是在第三次复查时,确诊了hiv。
最终的结局,是她无法承受心理上的压力,选择了结束她年轻的一生。
现在想一想,刘琴还唏嘘不已。
她不想这种经历,出现在自己身上。
想想都浑身长满鸡皮疙瘩,一身恶寒。
“不客气。”邝丽笑眯眯的。刘琴从她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不情愿。
她心中暗叹,这邝医生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不怕这些。
hiv会经过血液、体液传播,学过医的都懂,但邝丽知道,自己做好了自身防护,不要扎到自己,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星辉广场。
李秀立并不知道,邝丽已经答应刘琴。
他看向人满为患的两个区域,顿时露出笑容。
学姐就在里面等着自己,他好期待!
早在上大学时,就听同学说自己的这位学姐,不仅长得漂亮,还是一个女学霸,最重要的是为人不错,简直就是学弟们的女神。
‘学姐有没有男朋友’这句话,他至今还没有问出来。
他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没有任何畏惧情绪,“学姐,我来了!”
“麻烦大家都让一让,我要进去。”他推搡着人群,妄图挤进去。
可在场的人,都是为了那免费白送的五百块挂号费而来的,怎能将李秀立放进去!
李秀立只能大声喊道:“邓主任,我已经过来了,就是挤不进来!”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他,看向这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
“不好意思,让我进去一下。”
最终,他成功的挤入了人群。
不得不说,身穿白大褂,还是很有用的。
这人挤人的人群,怕是有五六十号人了吧!
终于挤入义诊中心,他扫视了周围,竟然会有这么多想要免费看病的!○
就在他收回目光时,他看到了一老一少。
老的应该是孙娉主任吧?
至于小的,应该是自己的学姐了!
学姐有脸上点婴儿肥,乍一眼看去,有点大寒冥国御姐的既视感。身材高挑,曲线分明,身段不比淼淼差多少!
“学弟,你终于来了,我和我的老师都等你好久了。”蒋娟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学弟。
她第一次现实中见到自己的学弟,但从李秀立的微信上,她早已经看过他的照片。
“学姐好眼力,竟然第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蒋娟:“”
孙娉、邓青梅二人面面相觑。
你确定你们是校友吗?竟然是第一次见面?
“呵,你的头像不就是你的照片吗。”
“”
孙娉、邓青梅二人再次面面相觑。
竟然还真是第一次见面!
“孙主任,我们可以看病了吗?”一直被晾在一旁的老太太有些不满道。
她来这里是为了免费看专家号子的,可不是来看李秀立和蒋娟。
她瞥了眼李秀立,名字是记不得了,只记得姓李。
针灸一科就一个姓李的医生,错不了!
“阿姨,您久等了。”孙娉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岁月仅仅在她脸上留下了几道浅浅鱼尾纹,斑驳的岁月痕迹尚距离她有些远。
她先后看向蒋娟和李秀立两人,“小蒋,李医生,你们都帮这位老太太号下脉,其他的都别问,对了,她是失眠来看病的。”
“好的,老师。”蒋娟欣然答应。
这次她跟随老师来义城中医院义诊,为了就是来这里历练。如今历练的机会来了,她绝对不能太退缩。
是对我们的考核吗?
李秀立内心嘀咕起来。
虽说中医辩证讲究四诊合参,尤其是脉诊和舌诊最为重要,可单纯依靠脉诊,对医师的要求极高。
一旁看戏的邓青梅挑了挑眉,她笑看着李秀立。
李秀立最近不是很牛逼吗?这回就让你看看,自己的水平与顶尖年轻中医师的差距!
她没有多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对于她而言,号脉只能大致的分别出浮、滑、实、沉等基础脉象。
李秀立笑着点头答应,单纯脉诊他并不怕,只是她没有信心打败自己的学姐。
常年侍诊半步国老的她,哪怕没有系统加持,其脉诊能力也不容小觑。
“学姐你先来。”李秀立笑着摆手。
“嗯”蒋娟多看了李秀立两眼,并没有拒绝,她坐在桌面前方,对着老太太温柔道:“老太太,麻烦你将手腕朝上放在桌面上。”
针灸科义诊桌上没有放置脉枕,只见蒋娟从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绣着一头卡通小猪的粉红色脉枕,放在了老太太手腕下方。
看到这一幕,孙娉微笑点头。
李秀立、邓青梅两人则是惊讶的看见这一幕。虽说脉诊时不一定要脉枕,可随身携带脉枕,还能在需要时拿出来给病人用,可见蒋娟的心思有多细腻。
随着时间流逝,她已经在病人的一侧手腕足足停留了六分钟之多。
期间,她的手指仅仅数次微微调整。
病人老太太等得不耐烦了,嘀嘀咕咕道:“小丫头,你行不行啊!不行就跟你的老师多学学。”
李秀立、邓青梅两人再次面面相觑。
脉诊分为举、按、沉三部分内容,其三个手指头分别按在寸、关、尺三部,也就是合起来有三部九候的说法。其中每一候,脉诊的时间不少于五十动,合计起来,一边寸口的脉诊时间怎么也不能低于五分钟。
李秀立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他微微点头,对学姐如此认真号脉颇有赞赏。
邓青梅则是皱着眉头,心中暗忖这蒋娟小妹子怎么号脉这么久。
“麻烦老太太将换另一只手。”蒋娟对于老太太的嘀咕,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笑着回答。
时间又过去五分钟
老太太已经急不可耐,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嘀嘀咕咕道:“够了,够了,我要当你们的小白鼠了。”
“老太太,我这边也刚好脉诊完。”蒋娟没有任何怨言,而是缓缓起身,看向自己的学弟。
这位学姐也太温柔贤惠了!
李秀立看着自己的学姐,朝着她点头,随后坐在义诊桌子前方,“老太太,到我了。”
老太太认识李秀立,她曾经在后者那里住院调理一段时间,效果不佳。
“李医生,待会你号脉,可别磨磨唧唧的,要快点!”
李秀立闻言,没有回答她的话语,而是侧头看向一直在密切关注自己的孙娉主任,“孙老师,你刚才应该帮也老太太号脉了吧?”
“是的。”孙娉笑着点头。
“那不就对了。”李秀立再次看向老太太,反问道:“为什么孙老师号脉可以十多分钟,而我和学姐不能十多分钟?”
老太太顿时哑口无言。
孙娉帮老太太号脉时,的确是耗费了十多分钟。然而后者认为,孙娉乃是大专家,耗费一些时间也是应该的。
“阿姨,您放心。其实我们中医号脉,一侧花费五六分钟,是因为寸、关、尺三段脉都要切诊到位,这样才足够准确。”这时,孙娉笑着解释道。
此言一出,老太太哑然,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邓青梅则是唏嘘不已。
这个道理她懂,然而临床实践中,她都是浅尝辄止,一侧有个两三分钟已经是够耐心了。
十二分钟过去。
李秀立才将老太太的左右脉象切完。
“要不,邓主任也来试一试?”这时,孙娉看向邓青梅。
原本,置身事外看热闹的邓青梅刷得脸色白了起来,她双手开始颤抖,面露苦涩之意,“孙主任,我,我还是算了吧。”
她深知自己的水平如何。
在如今中医发展停滞不前的时代,她自觉勉勉强强还算是一个庸才。
她认为,如今很多中医师,可能连庸才也算不上,甚至连入门也没有。
别以为上大学时学了《中医基础理论》、《中药学》、《方剂学》、《中医诊断学》、《中医内科学》、《针灸学》这几门主课程,就中医入门了,实则是一个大大的笑话!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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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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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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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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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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