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下界的开始6

    孟雪的所在的单元是靠近着马路的边的，只要顺着旁边的商铺向前走就好了，很快就可以到正门。实际上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他也只能顺着这个方向走。完全杜绝了孟雪路痴迷路的可能。

    现在这个时间，随着太阳的不在，白天炙热的空气已经消退了下去。阵阵凉风吹拂过来，周围的草地附近有很多的人在散步。

    因为已经放假的原因，现在还有很多的小孩子在家人的陪伴下互相的打闹着。偶尔还能看见几个和孟雪年纪差不多的学生一男一女的在一起走着，也有两三个男生在一起坐在椅子上聊这个天。

    孟雪一边慢慢的走，一边很认真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在少年的记忆的帮助下尝试理解着他们的行为，努力的融入他们之中。

    这个年纪大的带着的是他们的孙子和孙女，这是他们在帮助他们的子女养育他们子女的子女。？孟雪脑子里面都是问号，为什么自己的子女不自己养育？少年的记忆里面若有若无的好像有点是他们十分喜欢陪伴他们子女的子女。但是对自己的子女却不是很在意。

    旁边走过的那些和孟雪差不多一样年纪的人，应该是孟雪一个学校的，甚至是孟雪一个年级的。可惜孟雪一个也不认识，实际上孟雪现在不认识或许是最好的办法，毕竟万一说漏了就会很尬尴的。

    孟雪回忆了一下刚刚和保安大叔的对话的过程，瞬间就脸红了起来。表示暂时是不想和其他人有太多的接触，这样看看就好了。

    因为对面是学校的后门，所以在设计的时候，这里就有一个大门，方便去学校，这里面有的不仅是学生，还有很多的老师也住在这里。虽然主要是对面的中学人很多，但是旁边街道过去就是小学，幼儿园也在附近。基本是齐全的。中学原本就是在一个大学的旧址上建立的，大学搬迁了新的校区，这里就成为了大学的附属学校的地盘。后来移交地方，也就改了名字。

    孟雪走了过来，看到了一个可以算的上是很恢弘的门，整体用绿色和黑色的石材组成，和周围的四层的商铺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没有一点违和感。

    大门附近就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都是周围的住户。这里的保安也变的多了起来，但是态度是很和蔼的样子，都和路过的住户打着招呼。大门的一侧是保安的岗亭，另一侧则是警务站。少年的记忆有着这个警务站的来历，本来应该在对面高中的，但是但是没有建好就已经到了开学的时间，这边的物业就商量了一下，改到了马路对面。后面也没人在说改回去的事情了。

    孟雪来到了门口附近的闸机前面，学着前面的人，把手机放在了闸机上的感应区。前面的挡板就缩了回去。留开了足够通过的空间，孟雪快速的跑了过去。

    虽然感觉这些设施都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好像总感觉很危险的啊。孟雪在心里对这些设备打上了属于自己的标签。

    来到了大门口外面，一种喧嚣的感觉就瞬间扑面而来。周围的灯光也不在是想院子里面的温和了，功率巨大的路灯把周围照的和白天差不多。旁边的大树把道路的一半和人行道的一半遮住了下来。道路上的车流打着或黄或白的灯火，尾部则是红色的灯。周围都是人来人往的人，虽然不至于通行困难，但是人还是多了起来。

    孟雪看着对面的一排围墙，对面就是自己的学校，自己还要在这里度过将近一年的时间。而自己要在七天的时间里面把自己变得和自己以前一样，不让人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好难哦，自己刚刚就和别人说了几句话就已经这个样子了，不知道这个任务可以完成不。孟雪在心里打着退堂鼓，但是还是准备趁着夜色走一走附近。

    从天空向下来看孟雪所在的地方，属于这个城市的副中心。孟雪所在的小区之前的规划是已经搬走高校的家属区和生活区。属于超大住宅区。里面就有很多的设施。但是后来高校搬走了，就成了商业住宅区。对面的高校成了高中。很多的设施也就改变了。

    依靠道路简单的做出了划分，对面的高中独占了一片区域，整个围墙把周围给圈了起来。留下了两个主要的出入的门。一个是孟雪家出来看到的后门。虽然是后门，但是毕竟是高校留下来的地方。不会很寒酸的。和后门相对的就是前门。前面直接开到了城市的主干道旁边。足以看的出高校以前的实力和占地。

    孟雪住的小区也是独占了一片区域，四周的四个大门也是直接和道路相互连接。但是这里的这个门因为靠近市区和学校，人流量大，就没有给车留下位置。全部都是人行道。主要供里面的居民出入。

    向东走的话就是夜市和步行街，里面因为没有多少人流量。就被改成了几家大型的书店和运动场所。从散打自由搏击到弓箭馆以及羽毛球和自行车行应有尽有。主要是因为没有多少人，租金便宜，场地还大。

    步行街的旁边是一片城中村，直接横跨了孟雪住的地方和高中。就像是在两块积木上加了一块积木。城中村的对面就是小学了。周围完美的解决了很多人的上学问题，他们可以一直到高中毕业。

    向西走就很热闹了，一直走到住宅区的尽头，就是一个大型购物中心。这里基本可以解决很多消费的需求。

    对面就是区图书馆和一家星级酒店。这两个庞然大物占据了一块地盘。

    住宅区的西面则是新建好的中医院，它直接延伸到了周围的郊区。

    这几个庞然大物共同组成了这个城市的副中心之一，至于更加遥远的地方，少年压根没去过，或者说少年的脑海里面就没有哪里的记忆。

    视角回到孟雪的身边，这个时候孟雪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流给震惊住了了。少年第一遇到如此多的人和其他物体。他们发出的声音和炫彩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孟雪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疼，而且有点小小的晕眩的感觉。

    孟雪现在并不会自己隔绝掉自己不需要的信息流，在自己的家里还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在外界就很容易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在大厅和保安大叔的交谈就是问题，他在思考和调取少年的记忆的时候，时间并不会暂停，而是一种类似潜意识海的地方。

    在这里他对外界的刺激会减弱很多，在别的人看来就是类似两眼无神的样子。而现在一下子有了很多的信息出现，他想处理每一个人的行为和发出的声音，但是他现在并没有这个能力。

    就在即将忍受不下的时候，他想起来少年出门的时候都需要带着耳机。把包打开，顺手就找到了耳机。打开盒子取出来，快速的戴上耳机。一瞬间孟雪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安静了下来。

    周围的巨大的声音都一下子就消失了。整个人都像是回到了安静的家里面了。但是还是有点不太一样，周围很近的人交谈的声音可以听的很清晰，远处的声音却是都不见了。

    吓死我了，感觉他的记忆里面都是必需品啊。孟雪在回过神之后对着自己自言自语的说着。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要晕倒估计会有很多的麻烦，到时候又是很多事情，耽误了自己这几天好好熟悉自己的生活的机会。感觉自己肯定会崩溃的。现在自己就是在走钢丝一样危险。一个小兽在不熟悉一切的时候去探索世界，有的仅仅有一点少年的记忆和他之前的身份。

    孟雪在戴上耳机之后，虽然头还是有点小小的晕眩感觉，但是还是可以在忍受的范围之内。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就走到这里的短短的一段距离，自己已经走了七分钟。感觉今晚应该不会走很远的距离啊。自己不知道会因为什么原因就意外的停留在一些地方很多时间。

    找了一下脑海里少年的记忆，自己现在可以走的地方就是去到夜市街道哪里看看，然后再从北面的门哪里进入小区。最后在十一点灯光管制前就回到自己的家里面。

    孟雪看了辨认了一下方向，向左边转身走了过去，和周围的人流混在了一起。这一刻，来自上界的孟雪好像真正的开始融入这个世界了。但是他又和周围的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像是从来没有融入进去一样。就好像仅仅是为了生存而融入。

    视角不同，看到的结果也是不一样的。在外界的人类看来，孟雪其实已经融入了他们的生活之中了，愿意遵守他们的规则，认同他们的文化。就这样很简单的。孟雪和少年都没有搞明白的事情是，人类的本来就是一个充满矛盾的集合体，只要不给其他人带来影响或者说不在乎其他人的影响，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而在更高的维度看来，孟雪的思维方式和命运的指引注定了他和周围的人一定会保持着一个很微妙的距离。从未远去但是亦不会靠近。但是在没有标准的孟雪看来，这就是他认为的融入。

    孟雪来到了路上，有了耳机的帮助，现在在过滤了大部分的噪音之后。孟雪已经可以仅仅依靠视觉处理很多的信息了。他走的很慢但是却看的很认真，偶尔还沉入潜意识寻找少年的记忆，帮助自己理解这些自己看的不是很懂的事情。却再也不会像刚刚那样因为一次接收到太多的信息而让自己的大脑处理不过来了。

    孟雪回想了一下少年的记忆，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可以通过筛选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来过滤掉那些不用的视觉信息和听觉信息。让自己保持着一个很轻松的状态，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人的一个必备的能力，他们称为注意力。

    孟雪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好像在很久之前他并不是这样的，他下意识的处理自己可以接受到的所有信息。这才是他应该具有的能力。

    还好，有了耳机，自己可以被动的处理掉这里的大部分的信息。而且这里的人好像都是这样的。那就和他们一样吧。或许是我记错了吧。孟雪选择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孟雪现在开始认真的观看这个已经走过无数次的街道。就像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在审视着这个世界。虽然在这里但是却不属于这里。

    周围的人走的其实不是很快，现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很少有人走的很快，有一个的人也有好像一家三口的或者也有成双成对的人。也有着和自己一个年纪的人手里拿着奶茶看着手机走路的少年。

    孟雪发现和自己一样戴着耳机的人不少，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并不是很引人注目。“还以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奇怪的唔。”孟雪发现自己白白的担心了。

    孟雪走着看着，发现其实没有多少人在关注其他人，好像都在自己的世界沉迷着。大家都有着自己的事情。就比如两个三个在一起走着的少年都在聊着属于他们的话题。或是游戏或是偶像或者是喜欢的人。一个人走着的人或者在不停的按着手机，或者是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感觉这个世界好像很舒服啊，每个人都可以不打扰其他人的干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压力。”社恐患者孟雪在心里这样想着。

    很快孟雪就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来到孟雪的前面的是比刚才人明显多了数倍的一条路上。前面是一个很宽的丁字路口。和自己刚刚走过的街道完全是两个级别，无论是灯光还是车子或者人流都无法比拟。

    刚刚的街道大家还可以保持基本的距离，但是这里人和人都要靠挤着前进了。孟雪看着对面的街道有了点小小的害怕。

    “这，这人也多的过分了吧？下午人好像不应该有这个数量吧？”孟雪想了想，自己今晚的目的就只是出来看看。晚上没有必要去夜市这种人多的地方。白天再来看看这里也行。记忆里面白天好像人是很少的。

    孟雪放弃了尝试一次过马路的伟大行动，转身来到相对安静一点的住宅区附近的街道。

    这边明显就声音小了下来，和对面形成了很强烈的对比。人们好像也都是打算安静前进的类型。孟雪松了一口气。要是人实在太多，自己也不是没有原路返回的想法。

    边走边看，孟雪大概已经对周围有了一点了解，住宅区外面的这一圈，有四层的商铺。一层大概都些便利店或者餐饮。还有一些卖蔬菜的还有水果。二层以上就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各种艺术培训学校还有辅导机构最多占据的半壁江山。

    到了北面的这边，一串的银行扎堆的出现，而且每一家的占地面积不小，上面也好像都是属于银行的。走到了现在，孟雪看到的还是银行。在快看到北面的正门的时候，千篇一律的银行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咖啡店奶茶店便利店，和东面的大门出来的时候差不多了。

    孟雪看了看时间，现在是21：53。在看看门的那边还有什么好像也来的及吧？总不至于可以继续开银行吧？孟雪心里吐槽着。

    来到了北门的对面，发现这边的灯光好像变得昏暗了下来，不再是东面那样亮如白昼，也不像夜市那边的喧嚣，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这一串商铺都属于一家做私房菜的店面，现在这个时间好像已经关门了。只有里面微弱的亮着几盏灯。稍稍的驱散了压抑的气氛。

    孟雪突然对这里有了点小小的害怕的感觉，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果断的离开了这里。就在往回走的时候，孟雪发现周围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了，之前道路上的车子也好像都从北门进去了。没有一个从这里过去。

    孟雪加快了步伐，终于在没有体力之前来到了北门。来到了北门，这里人就变得多了起来，偶尔还有几辆车路过大门。行人虽然和虽然和东门比起来少了很多，但是还是有不少。

    孟雪被吓的不轻，赶紧跟着人们一起走到了闸机前面刷卡然后到了住宅区里面。到了里面之后，那种背后被盯着的感觉就消失了。周围也有保安的巡逻的队伍。

    孟雪记得少年的记忆里面，住宅区是非常大的，以前就迷路了不少次。想了想，孟雪决定按照最安全的办法走回家。就是顺着四角继续走。先走到东北角落，然后就顺着东面一直到东门。到了东门找到家就简单的多了。

    孟雪想好了就开始走，来到住宅区里面，声音一下子就小了下来。孟雪把耳机取了下来。顺便看了看时间，就去北门看了看，自己就过去了不到二十分钟。

    “自己好像也没有走多远啊，还是小跑回来的，怎么时间过的这么快啊？”孟雪小小的迷茫了一下。本来还想思考，但是想到自己一想问题就时间过的很快，要是再不回去，一会灯火管制。乌漆嘛黑的自己估计会害怕。

    收了耳机放到包里，把手机也放了进去。孟雪现在也没多想什么。快速的顺着道路前进。走到转弯的角落的时候，孟雪已经感觉自己有点走不动了。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22：29了。还是咬了咬牙继续开始赶路。

    “以后再也不晚上出来乱跑了呜呜，现在躺在床上睡觉多好，在外面走路好累啊。而且怎么突然变得有点冷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孟雪走的时候就穿了一件夏天的短裤，现在冷风一吹自然是冷了下来。

    好在很快就看见了东门，现在东门附近的人也不多了，聊天的都收拾着回家了。大门口的灯亮度也调整的低了下来，不在刺眼。

    孟雪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单元下面，守在下面的保安大叔已经不在了。孟雪见没人也就快速的刷了电梯，电梯正好就在一楼停着。一阵不适的晕眩过后，孟雪来到了自己所在的楼层。

    电梯门打开之后，楼道的灯也顺势亮了起来。孟雪扶着墙走了出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休息了一下。等着自己的不适感消失之后。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打开家门的时候，孟雪才真的放松了下来。把玄关旁边的立方体转了一下。灯光亮了起来，窗帘自己也拉了起来。孟雪把手机拿了出来，时间显示的是23：01

    还好来的及啊。孟雪放松了下来。也没有干别的，就把门拉上然后靠着门坐了下来。他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