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傲娇金发双马尾
不出图拉真的预料，一切的检测手段都失败了，所有的数据通通显示这个特殊凡人的各项数据都和普通的巢都居民没有任何区别，无论是体温还是肉体皮毛的基因结构，加上他身上毫无改造的痕迹，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个家伙闹出了怎样的动静，图拉真元帅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个特殊凡人有着匪夷所思的强大力量。
“带他来见我。”一道神圣的无可想象的洪亮声音在图拉真的脑海中响起，图拉真猛然抬头，满眼的不可置信。
是神皇！是神皇亲喻，自神皇重伤，网道崩塌之后就被禁锢于黄金王座之上的神皇就再也没有和祂的忠实仆人们下达过如此清晰的喻令，往往都是各种各样的梦境和暗喻来传达神皇的旨意。
图拉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亲自前往去找林凡。这时候的林凡刚刚从奇异的仪器中脱身，对异端来言无比可怕的审讯机器在林凡眼里不过是一个粗制滥造，看起来颇有重工业艺术味道的轰鸣机器罢了。
林凡伸了个懒腰，想着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要怎样生活，是去找个花园世界感受下帝国的风土人情，还是加入星界军见识下那些牛鬼蛇神，亦或是凭借着自己的“全知”去找星际战士们吹逼。一想到自己和太空野狼那群家伙一起喝酒吹牛的场面，自己脸上的笑容便收不住了。
“凡人，跟我们走一趟吧。”图拉真的声音从林凡的身后传来。
“说真的，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的，这样你也不用叫这个凡人那个凡人的。”跟着图拉真小跑的林凡认真的说道。图拉真的脚大的吓人，配上他的身躯迈出的每一步都需要林凡用数小步才能堪堪跟上，不过林凡也觉得没什么，毕竟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别说累了，他连困倦和饥饿都没有什么感觉。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出于礼貌，图拉真还是决定问一下这个帝皇要见的凡人姓名。毕竟他知道自己的姓名，自己却不知道他的，这太不公平了。
“我叫林凡。”
“这让我想起来白色疤痕里的那些人。”
“你是指也速该，朱巴汉他们吗？”
“你知道的过于清楚了，你是预知类的灵能天赋吗？”
“我可没什么灵能天赋，事实上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看到图拉真也没有什么想要聊天的念头，林凡索性接着左右探头探脑，欣赏起这宏伟皇宫的种种细节。
随着二人穿过了漫长的宏伟长廊，从数百名戒备禁军的身边走过，林凡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去黄金王座见那个老咸肉了。
“噗嗤。”一想到老咸肉自己甚至有点憋不住要笑的意思，一个端坐在王座上无时无刻都在说着神圣的骚话的、永远鼻子痒痒的老咸肉。
“哦天哪，我该少看神圣的讲话器系列了。”林凡捂着嘴控制着自己的笑容，想着要不要学讲话器系列一样给帝皇安装一个上古黑科技对讲机。
“这便是帝皇所居的圣所了，如果你不保持尊重和敬畏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林凡。”图拉真把林凡两个字念的很生硬，额头上凸起的血管则证明的他对林凡刚才的不敬感到极为的愤怒。
“好的好的，我会的。”林凡赶紧答应，虽然他更想知道图拉真怎么让他付出代价。
沉重的门扉缓缓打开，柔和的金光扑面而来。
高不见穹顶，远不见尽头的宏伟大厅中安置着难以描述其复杂结构的巨型黄金造物——黄金王座。
一尊干瘪的骷髅上插满了线缆，有些线缆甚至比这副骷髅本身要更加的庞大，在那座如同山一样恢弘的黄金王座中，这尊骷髅显得是那样的渺小脆弱，真难以相信这是那个如同太阳般耀眼的人间真神。
二人缓缓靠近至王座前，图拉真不发一言的单膝下跪，头颅低垂。林凡也有样学样的准备跪下，就听见脑子里一道冰冷而宏伟的声音响起：“你不需要下跪，闭眼。”
林凡顺着声音的指引闭眼，只见自己身边的场景已经全然不同。
四周是不断散发着金色光芒的亚空间云雾，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着，并从中绽放出新的火焰和火花。一颗太阳高悬于云雾的正中央，可是全无温度，被光芒洒满全身的林凡没有感受到太阳一丝一毫的温暖，只觉得冰冷。
“你好帝皇。”林凡开口打破了双方的沉默，事实上林凡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对话，赞叹这个太阳又大又圆吗？只得以用最简单的问好来展开对话。
“你好，林凡。”与其说这是声音，还不如说是四周那些亚空间云雾不断的爆炸摩擦所产生的风暴所硬生生拼凑出来的一句话。剧烈的风暴随着帝皇话语的开始和结束从太阳的最中心爆发，吹动着林凡的全身。
如果不是自己不受伤害，可能帝皇说一句话自己的脑袋就直接炸开了，只能说这一万余年的信仰之中，帝皇的力量变得更加的强大了。
“怪不得你从来不直接和那些高领主们对话，来告诉他们帝国要怎么样发展，怎么样改正，你这种灵能风暴一样的对话怕不是在响起的瞬间就足以把他们的脑子直接烧糊了。”
“唉。”帝皇无奈的叹息传来，默认了林凡说的话是正确的。
帝皇现在有些心灰意冷，万余年的筹划在混沌的诡计中成为一张废纸，军团分崩离析，子嗣自相残杀，曾经被自己镇压制止的一切宗教又重回人间，甚至自己也被扶上了神坛，自己在黄金王座上永远的凝望着自己失败的巨大垃圾，却完全抽不出手来保护它，修复它。只得在无尽的腐烂和抽取中延缓着帝国灭亡的步伐。
“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还是谈谈你吧，主观者，你到人类的泰拉上有什么计划。”
“主观者？这就是你们对我的称呼吗？还是说以前也有像我这样的家伙？”林凡有些吃惊，怪不得这帝皇是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感情是以前就见过了。
“上一次见到主观者的时候，是天堂之战。”
“好家伙，这时间跨度也太长了，从惧亡者最猛的时候直接到帝国叛乱后。”感慨的声音传来，让帝皇有些惊奇，上一次出现的主观者可没有这位学识和见闻，第一位主观者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甚至连古圣和惧亡者那些东西都分不清，只是嘴里喊着“终结者”“长寿蛤蟆”这样奇怪的描述。
“虽然你是主观者，但我很清楚的感受到你有着一个人类的灵魂。”
“终于有信我的了，那些金色玉米没有一个相信我是人类的。”
“金色玉米？”林凡虽然不知道一个太阳是如何表现出无奈的表情的，
但是他依然能从语气中感受到帝皇对玉米这个称号的不能接受。
“那么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在我的计划里可没有预料到你们这样的家伙。”帝皇决定不跟这个家伙扯皮了，还是抓紧时间问明白他的态度，是当个中立者游山玩水，还是当个帝国的隐患随时准备给人类致命一击。
“这？让我想想。”林凡皱着眉头开始思索起自己想要干什么，最终给了帝皇一个意外的答案。
“我想当一名星界军。”
“星界军？你是想害死你的战友取乐吗？”
“我哪里有那么恶劣，在我看来人类如今的存续不是那些阿斯塔特在支撑着，而是那些无数的普通凡人在支撑着。”
“这确实是个新奇的角度。”
听着帝皇还有点不信，林凡有些不高兴了，准备好好的和他谈谈什么叫做勇气的赞歌，说着便盘腿坐下。
“当大叛乱发生，你坐上了王座，用来隔绝亚空间的网道技术也成为了一片废墟，那个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人类终将灭亡，无非是早晚而已。”
“那你有想过人类自叛乱以来挣扎了一万年之久吗？甚至太阳领主马卡里乌斯的大远征还收复了无数失落的帝国世界。”
“这确实让我惊讶。”
“你虽然反对着信仰和宗教，但是又不可否认的是，如果没有帝国上下对你的坚定信仰，帝国或许又会和黑暗时代一样四分五裂，而不是向现在这样凝聚在一起对抗着宇宙的牛鬼蛇神。”
“而且你虽然嘴上说着不当神，但其实你做的那些事情呢？在凡人的眼里看来其实与神已经差不了多少了，常年穿着华丽的吓人的黄金盔甲，脑袋后面还有个巨型光环，手握永不熄灭的火焰长剑，更不用说你同样用基因工程造出来一大堆和陆地神仙差不多的超人。要我说洛嘉的那一套都是废话，就冲着你坐上王座一万年还没被抽干就足以证明你是个神了。”
“你将所有人看作实现人类终极理想的工具，把自己也当成工具，你这种超乎凡人的理性已经让你超脱人性接近神性。当然我并不是要批评你，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比你做的更好了，你忽略了人性中的缺陷，导致了网道计划的失败。你忽略了人性中的闪光点，不曾设想到人类直至今日都是宇宙的庞然大物。你虽然知道的很多，但并非完全的全知全能，失去帝皇的一万年来，人类的成就和生存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任何人的预期，对于人性的忽略也许会证明你对人类未来的悲观预测是错误的。”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
林凡眼神坚定着看着那颗冰冷的太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无风无流的亚空间中唯有沉默。
“我再一次为你的知识和见闻而感到惊讶。”
真是个死傲娇啊，明明已经接受我的观点了却还是这样的回避。林凡恶劣的想着，他似乎已经能看到一个傲娇金发双马尾在太阳里面孕育而生了。
“但仍然是个恶劣的人。”
“呃？你能听到我脑子在说什么？”
“是的。”
被看穿了的林凡有些尴尬，脸色发红，但仍然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那为什么我听不到那四个家伙的声音了？”
“我屏蔽他们了。”
“那还挺好的。”
林凡乐呵呵的笑着，神皇在上，感谢帝皇赠与我安静的大脑。
“你该出去了，我们的对话结束了。”
“对了对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护身符或者是什么小饰品什么的，这样我遭受攻击安然无恙的话，我就说这都是我信仰帝皇的伟力。”
林凡赶紧伸手找帝皇要东西，不仅能遮蔽自己的身份和能力，还可以给自己的能力找一个安全合理的借口，甚至还能狗仗人势。
“唉。”无奈的叹息传来，林凡感到眼前的金色云雾和太阳迅速的扭曲旋转，然后消失不见，随着眼前视线的逐渐恢复，发现自己仍处于刚才的那种半跪不跪的屈身样子，而一旁的图拉真也没什么生气的样子，还是一副单膝下跪的忠诚模样。
图拉真缓缓起身，神色复杂的看着林凡。
“请走吧，帝皇给予了我一个神圣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