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我哪有那么容易受骗，刚认识一会就对人家魂不守舍了？你别打趣我了。”慕昭昭苦笑道。
“呵，你跟我说做什么？你受不受骗跟我有什么关系。”裴彦冷漠地将头转向一边。
好吧，她已经习惯裴彦间歇性脑抽了，选择性忽略掉他的话语，慕昭昭问道：“毒药的事有头绪了吗？”
裴彦罕见地摇摇头：“比我想象中的难办，买家很谨慎，就连和他交易过许久的商贩都不知道他的样貌和姓名，只知道他们是一个组织，代号九。”
“没事。”慕昭昭道，“我现在只是怀疑林海会不会与这个组织有关。”
“他那天如此反常，确实古怪。”
“我也觉得。”慕昭昭抿唇道，“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裴彦注视着她：“没事，我会派人盯着他的。”
他语气浅淡，一对漆黑的双眸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故乡的侗湖，想起夏日的夜晚，湖面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粼粼波光，如此神秘又令人心安。
慕昭昭猛地回过神来，低头将双手交握，平息了一下自己混乱的呼吸频率，才缓缓开口道：“请人监视怕是需要不少银两，这钱让我来付吧。”
裴彦却不以为然：“我既然已经答应你，帮你查清楚这件事，并且还向你索要了报酬，这其中的花费便不能再由你来承担。”
慕昭昭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这世上哪有你这般做生意的？”
“想多了，我从不做亏本买卖。”
“你这样倒是让我有些不安了起来，我竟不知我能做到价值这么多钱的事，你不会是要交给我什么玩命的任务吧？”慕昭昭试探性地开口。
裴彦这才轻轻勾起唇角，散漫地开口道：“你可以猜猜？”
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慕昭昭索性干笑两声：“猜来猜去多没意思，你需要之时自会告诉我。”
“今日上元节。”裴彦突然出声道。
“对啊，怎么了吗？”慕昭昭疑惑地看着他道。
“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今日大黄让我替他向你问好来着。”
“哦，谢谢，也替我向他问好。”
“他还让我带了清炖蟹粉狮子头，你要吗？不要我扔了。”裴彦从芥子囊里拿出个瓷碗来，还冒着热气，此情此景，不禁让慕昭昭想到了那天的长寿面。
“要要要！扔了多浪费。”慕昭昭赶忙从他的手里将碗接了过来，“可我没什么东西可送他的，看来过几天还得去问问他有什么想要的。”
“一碗狮子头而已，没必要。”
“你又不是大黄，你怎知没必要？”
“他……行，你送不送东西关我什么事，走了。”裴彦将手往后一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慕昭昭捧着瓷碗站在原地，不明白又是怎么惹恼了这尊大佛。
莫名其妙。
翌日，慕昭昭就启程前往了她的任务地点——柳州。
柳州处在中原平原之地，这里的土地平旷，道路四通八达，造就了这个城市商业的繁荣。
她的委托人正是一名商人，名字叫做纪云白。
慕昭昭被他的仆人引着来到一座茶楼，行至二楼的一个包间时，仆人敲了敲门朝里面道：“公子，济世楼的人到了。”
“进来吧。”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仆人推开门，慕昭昭点点头走了进去。
纪云白穿着一件茶白色的长袍，胸口还有衣袖处用金线绣着几朵梅花，样貌端正。
传闻纪云白是最近才发达的粮商，慕昭昭看着他此时端坐在茶桌前，倒不像传闻中的暴发户，反而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道长请坐。”纪云白给慕昭昭倒了杯茶，“没想到道长这般年轻，竟也如此有为。”
慕昭昭知晓他是在意自己的年纪，她不在意的笑道：“纪老板过誉了，我自然是不如纪老板这般年轻有为。而且你我都不是很清楚吗？年纪不过是世人看人的标签罢了，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闻言纪云白轻笑道：“是我糊涂了，我也痛恨世人常因为年纪而否认一个人的所有努力，没想到今日却也实在做了回恶人。”
慕昭昭跟着笑了笑，没有接话。
“不知怎么称呼道长？”
“在下慕昭昭。”
“好，慕道长，想必您来之前也听说过了吧，在下因为好友的不幸逝世，被诬陷成杀人凶手。现下衙门虽已经结案，但是群众仍是认为是在下买通了衙门。”
纪云白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请道长前来，一是想查明真相，还在下一个清白，让在下的生意不再受损；二是……”
他顿了顿道：“之前我派人偷偷查过，我好友周莹其实并不是劳累而死，而是死于精气枯竭。现如今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也想抓住真凶，还我好友一个公道。”
“精气枯竭？”慕昭昭凝眉道：“那便是妖兽所致了，你好友周莹身边有妖兽出没过吗？或者是妖界朋友？”
“不曾。”纪云白轻叹道，“其实我们柳州所登记入库的妖很少。百年前，我们曾被妖界之人洗劫过一场，所以至今而来柳州并没有完全接纳妖界人员，甚至还存在歧视。”
慕昭昭点点头，看样子是未登记的妖兽作乱，如此倒是棘手。
“不过……”纪云白突然开口道，“我前些日子听周莹说起过一只妖兽，慕道长有所不知。这三月以来，柳州直到现在都没过下一滴雨，听游历来的道长说，此乃上古妖兽薄鱼作怪。周莹那时还同我说，她夫君家的稻谷枯死了大半，她已经派人去抓这只妖兽了云云。”
“所以你现在是怀疑周莹被这只妖兽报复了？”
“只是在下粗鄙的见解。”纪云白客气道。
慕昭昭表示了解：“你可以跟我描述一下案发现场吗？听说当时你也在场。”
“我确实在场，不然我也不会成为此案嫌疑人。”纪云白苦涩地笑道，“当时我和周莹外出谈了一桩生意回来，在花船上听曲庆祝，没想到酒过三巡，周莹却突然晕过去了。”
“我当时就发觉不对劲，周莹向来海量，年轻时更是拼着这般饮酒的功夫拿下了不少棘手的生意，她这种人怎么可能会醉？我当时惊讶极了，尝试去唤她，却见她面色铁青，一摸鼻息，才知人已经走了……”
他语气哀恸，说到最后已是极尽哽咽。
慕昭昭看着他，知晓这种丧失知心好友的滋味不好受，默默递过去一张帕子。
纪云白却摆摆手拒绝了，他深吸一口气道：“此事就拜托慕道长了……”
慕昭昭郑重的点点头。
突然，外头的仆人敲了两下房门：“公子，醉日坊的燕老板到了。”
醉日坊？就是在这个世界开连锁超市的神人？
慕昭昭虽有些好奇，但也自知此时不能多留，她起身拘礼道：“既然纪老板在忙，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拜托慕道长了。”
慕昭昭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带着黑色幕笠的男子。
想必这就是醉日坊的燕老板了吧，还怪神秘的。
慕昭昭向他点头，表示打招呼，便扶着墙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