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意难违
慕昭昭再次想起系统的时候，她这副身体已经长到了15岁。
这天重阳节，她正要陪她的母亲杜氏去逛街采购祭品五要，却被她的发小沈复拦了下来。
“沈复，你大清早的不去照顾你家生意跑我家来干嘛？”慕昭昭疑惑，沈复作为她们县连锁棺材铺老板的儿子，今日重阳节大家都来采办祭品，按道理他早就应该被他爹捉到店里去帮忙了。
闻言，只见面前的青年凑到她耳边，把手中的折扇刷地一下打开，挡住半边脸，露出一双狡邪的眸子，神秘兮兮地说道：“今儿有一笔大买卖，在东郊的雅竹山庄，你去不去？”
“不去，今天我有事，不赌。”
“别急着拒绝嘛，你可知今儿开庄的是那个傻大个李二猴，听说他最近得了一个很善赌的小厮，还放狠话说你要是不来——就是怕了他的威名！”
“切，激将法对我没用，不去。”
“别啊，我都应下了。”沈复见慕昭昭起身要走，忙跟了上来，今天他穿了一件青绿色长衫，在慕昭昭的面前晃来晃去，像一只成了精的大扑棱蛾子。
慕昭昭按着他的肩膀一把把他推到一旁，“一边去，你自己答应的自己上！”
“别啊，我哪能比得上你的技术，你这耳朵比我灵多了。”
眼看着慕昭昭马上要走没影了，沈复急了，冲着她的背影大喊：“今天的筹码是20两白银！”
话音刚落，肩膀就被人一把揽住，慕昭昭一脸坚定地开口：“走！我们从后院悄悄离开，早去早回。”
“好。”沈复见她已经答应忙说道，“我已经在后院门口备好了两匹马，咱可以直接过去。”
“好小子，料定我会去吧！”慕昭昭猛地捶了一下他的背。
“哎呦喂，疼疼疼！嘶，这可是你说的，有钱不赚，王八蛋！20两可比今天我铺子赚得利润多多了。”
这厢说完，两人快速地来到东郊，经过一片竹林的时候，慕昭昭勒紧了马绳。
“沈复你别告诉我你迷路了。”
“啊，虽然不想承认，但好像是这么回事。可……那还不是你骑得太快，把咱小厮全都甩掉了。唉，你也别着急，小五最了解我了，他肯定会找过来的。”
“怪我咯？”慕昭昭作势要打他。
却听到有一阵风声由远及近朝她袭来，瞬息之间，一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坐到了她身后的马背上。
“小道友，有人要杀老夫，借你的马驼我走一路。”说着不等慕昭昭反应，那个人已经抢过缰绳飞奔了出去。
慕昭昭被迫死死的抓住马鞍以防自己被颠出去，变故发生得太快，她来不及细想，只能听从着自己求生的本能。
“小道友，你是慕县令的女儿吧？”
“你谁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和绑架差不多啊？我还没答应把马给你呢！”
慕昭昭没有回答他，不过他也不恼。
“咦，怎么生气起来跟你爹一个样。话说上次见你爹还是在你百天礼上。”说着他似乎笑了一下，“嘿，好家伙，还甩不掉了！”
他猛地拉紧马绳，马被迫转向了来时的方向。慕昭昭只感觉身后忽然一轻，老者已经用着轻功朝远处的一个黑影飞了过去。
天空中传来剑器相接的乒乓声，两个身影在上方各自变换着方向，释放的威压使得空中的气流疯狂涌动，身旁的竹叶被吹得飒飒作响。
气氛逐渐焦灼，身下的小马有些不安地踢着它的马蹄，慕昭昭安抚着拍了一下它的头，期待着这场浩劫快点结束。
许久，那个黑衣人被老者一剑刺穿了胸膛从空中落了下来：“和你这老东西同归于尽也不错。”
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嘶哑，听着像是毒蛇吐着他的蛇信子，让人寒颤。
“主人已经知道了此事，就凭你还想打乱主人的计划，痴人说梦！”
说着他疯狂的大笑起来：“大业即成！”
话音刚落，他的身子便化作飞灰，但他那怪笑声似乎还在竹林中盘旋。
老者这时也从空中歪倒在地上，慕昭昭下马走过去看他：“你没事吧？”
“没事，区区暗器而已。”老者丝毫不慌，但慕昭昭明显看到他的右手臂已经发黑了。
“真……没事？”慕昭昭惊叹地咽了口口水，话音未落，只见老者眉目一凝，左手用剑把自己整个右手臂都削了下来。
慕昭昭就这样猝不及防被血溅了一脸：“好家伙，你下次动手的时候能不能先知会别人一声？”
愤怒的话说到一半，那位老者突然身子一斜，整个人晕倒在了地上。
慕昭昭忙凑过去探鼻息，确认他没事后，戳了戳他的头：“……刚刚不是还在逞能嘛，喂，你坚持住，可千万别死了。”
慕昭昭有些犯愁地看着地上躺的人，万幸的是，不出半刻的时间，沈复已经带了一众奴仆赶过来。
看着沈复即将张开的大嘴，慕昭昭赶忙说道：“打住！先把你的好奇心收起来，这里有个人快挂了，来人赶紧扶他到马背上。”
慕昭昭指挥着随从，见他们已经将人扶好后，长舒了口气。
接着她转身走到看起来神情有些呆滞的沈复面前，见他吓得不轻试探性地宽慰道：“你咋回事？受惊吓的不应该是我嘛？”
“你身上这血……”
“那老头自己把自己胳膊卸了，我没注意，被溅了一身。你别一脸愁容，愁也没用，现在我是绝对不会再去赌庄了。”
“我哪有那么不知分寸！”沈复怨怼地看着她，“行了，赶紧回去吧。”
一行人又快马加鞭地回到了慕府，这次是从正门进的，被杜氏直接撞了个正着。
慕昭昭一边被杜氏追着打一边解释，杜氏这才发现马背上的人。
“卢邱？！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来人，快去请李大夫。”
“娘，咱们还上山祭祖吗？”慕昭昭怯生生地往杜氏旁边挪了挪。
杜氏看着她一身狼狈，只觉得又气又心疼：“还记得祭祖啊？等你去老祖宗都要饿没了！行了行了，快回去让春兰打些热水洗洗，要是觉得哪不舒服就跟娘说。”
“好嘞！”
慕昭昭有些感动，这些年杜氏一直都很宠她，刀子嘴豆腐心，即使她犯了错，她也只是说说，背地里看她被父亲罚，还会悄悄给她递糕点不让她饿肚子。
她忽然之间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那段幸福的时光。
“昭昭想不想吃雪糕啊？”
“没……没有，只是外面有点晒，回家就好。”
“你啊，老是这么懂事，妈妈会以为你跟我见外的。以后有需要的东西就跟妈妈说，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昭昭身为妈妈的亲亲宝贝，妈妈为昭昭花钱很高兴。”
夏日白炙的阳光将回忆里的背影慢慢拉长，记忆中的音容相貌犹在眼前。
慕昭昭几乎悲痛的回想到了那个黑色的下午，两张简单的白纸黑字将她泡沫般的幸福戳得粉碎。
好了，慕昭昭别再想了，她提醒着自己，妈妈说过人要向前看的，抓住眼前的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