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把系统给甩了
某人…
“执剑人”先生和“千人”小姐默默揣摩着这个称谓。
在他们听到的语境中，这也可以解释为无名之辈，不存在者。
初听，似乎有些怪异，缺少位格。可越是品味，越觉得其中暗含神秘。
某人，无法指向，无法形容，无法认知。正如祂随口提到的“从时空中归来”，当前任何隐秘记载对其的描述都是错误，任何基于人类认知的猜测都是荒诞…
“感谢您的回答，【某人】先生。”
“执剑人”和“千人”收敛思绪，心怀敬畏地向王座深深施礼。
已没什么话题，艾薇儿又急着准备去约克市的行程，便抢先开口。
“【某人】先生，这样的见面，以后能够继续吗？我成为隐秘者后，想必有很多问题请教。”
“可以，只要你们做好准备。”辛夷藏在光辉里的表情诡异起来。
“太好了！我希望时间上能尽量避开一些麻烦…不如星期一下午三——”
“星期日。”
不等艾薇儿说完，辛夷用决定的语气打断了她。
“星期日，午夜零点，即将迎来新循环的起始。”
“千人”小姐点点头，觉得这个时间确实更有象征意味。
“就到这里，你们可以离开了。”
辛夷抬抬手，“执剑人”先生和“千人”小姐的身影消失在光辉中。
……
迈瑞肯联邦首府沃森顿北部，一座背靠阿巴契利山脉的庄园内。
艾薇儿仍身在藏书室，手中抱着古书，坐在梯子的顶端，身下的软垫还有温度，就像她从未离开过。
“是意识离开身体，进入了那座神殿吗？真是神奇啊…对了，得赶快安排明天的行程，还要从私房钱里挪出一笔。”
她跑出藏书室，张口就要呼唤侍女，却惊醒了一只蹲在架子上的渡鸦。
“优雅！优雅！”渡鸦叫嚷着蹩脚的单词。
艾薇儿停下有失体面的奔跑，稍许婴儿肥的脸颊鼓了起来，一把捏住渡鸦的鸟嘴，揉乱它蓝黑的羽毛。
“闭嘴，娜塔！整天就会这一句，真不知道妈妈把你送我是当宠物，还是替她监督我。”
渡鸦委屈地扭过头，梳理被搞成一团糟的羽毛，还在小声嘀咕着。
“优雅，优雅…”
哈瑞斯堡，一座教堂的地下，亚文睁开眼，瞳中迸发银色的电光，照亮了黑暗的修行室。
外面的人没有察觉我离开？看来不是肉身进入那座神殿，而是意识…这也足够惊人了，【某人】先生到底是什么位格，真是难以揣测啊。
亚文握了握拳头，大步走向房门。
“开门，我要见主教，我已经战胜了隐秘的侵蚀。”
房门变得透明，露出门外两名身披黑袍的看守者。
“别耍花样了，亚文，凭你的年龄已经不可能…”
他们的话没说完，就见亚文自信一笑，狂暴的雷霆在他掌中跳跃，沿着发丝蔓延的电弧令空气焦灼。
他已全力释放隐秘的力量，却没有出现任何异变征兆，身体状态非常稳定。
“这…天罚在上，他真的做到了？快去请主教！”
亚文收回力量，心中万分感慨。他的身体状态重回巅峰，再加上二十几年打拼出的经验，本已断绝的隐秘之路变成一片通途。
“只要攒够功勋，从教会兑换‘审判官’的图谱，我很快就能晋升，成为主教一级的人物。这都是【某人】先生的恩赐…”
“祂一定轻易就看穿了我的跟脚，却并没有提起…祂希望我留在天罚教会，做一双眼睛？”
看来我更需要努力了，努力往上爬。亚文藏起了喜悦与膨胀的信心，向赶到的主教行礼，神情平静而坚毅。
面对主教的质询，他决口不提【某人】，坚称自己能挺过来全靠“人狠命硬”。
……
光辉笼罩的神殿中，辛夷走下王座，有点犹豫地将手按在青玉长桌上。
变化发生了，却不是在桌面上，而是王座之后。
属于辛夷的符号出现在王座的背面，那是一个微微欠身的年轻人，手扶礼帽，如正于舞台谢幕之时向光众致意。
他的面容奇异而神秘，明明很清晰，没有丝毫模糊，却无法认知，难以记忆。就好像…他是他，也不是他，他可以是任何人，也不在任何人之中。
看到这个符号的瞬间，脑海中同样会浮现其名称：“某人”。
“还真有【某人】！？我随口编造的啊，是这个空间在配合我，还是确实存在这样一条密契途径？”
了解太少，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辛夷只好暂时放下这份疑惑，返回现实。他还有一件事要验证。
“跨越时空的【某人】。”
“无穷高处与无底深渊的主宰。”
“执掌地狱之上天国的裁决君王。”
“我祈求您打开神国之门，接受我的奉献。”
辛夷将祷文换成了献祭，祭坛找张桌子就顶了，反正【某人】就是他，自己跟自己用不着讲究。
“祭坛”上摆着一把格洛克手枪，这支枪是从罗格身上搜刮来的战利品，不知有什么特殊，竟然能带回现实。
辛夷心里喜欢，想自己留着，可是没有持枪证，担心引出麻烦，他要试试将其存放在那个空间里。
一道朦胧的光辉之门出现在“祭坛”上方，逐渐变得真实，而后门扉徐徐打开，将手枪吞入。
它出现在了神殿里，辛夷念头一动，让一团光辉将其隐藏了起来。
“妙啊，既不会被发现，又随时随地能拿出来，这座神殿简直是藏东西的最佳地点。”
或许是身在异国缺乏安全感，辛夷暗自打定了主意，以后有什么宝贝全藏进去。
诶？好像还忘了什么事…对了，我今天没进入游戏，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辛夷心头一紧。
不对，我还活着…难道是因为系统被融合到那个神秘空间里，无法直接威胁我了？
辛夷回到别墅，找面镜子，张开嘴巴观察喉咙深处。那个致命的穿刺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个细小的孔，估计很快也会消失。
“双喜临门啊。不仅得到一个神秘空间，还摆脱了系统的控制，不用再每天到那个该死的游戏里受罪了！”
压在心里的石头甩掉了，辛夷浑身轻松畅快，紧接着便是困意如潮水般上涌，他已经很久没睡个好觉了。
在别墅里找了间客房，他扑到床上倒头就睡。
可是睡着睡着，他看到竹沥走到了他面前，一边把玩剥皮刀，一边冷冷地看着他。
“很久没来见我了，是有别的鬼了？”
辛夷想开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竹沥等了许久得不到回应，冷哼一声，化作血雨将他笼罩，拿着剥皮刀在他身上比划。
“不说吗，那我只好亲自去找你了。”
你不要过来啊！辛夷大叫惊醒，才明白是梦。
他试图解读这个梦境，结果惊恐地发现，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竹沥想他了，要么是他想竹沥了。
什么鬼，老子真的暗恋她？！不可能，这不科…神秘学，一定是她使用能力给我下降头了！辛夷自言自语道。
看看时间，都六点多了，来不及找竹沥问个清楚，更来不及补个回笼觉了，他无奈地起床，收拾一下去公司。
刚走进公司的门，辛夷就看到一位在前台值班的金发女孩向他招手。
“早上好，克劳德·辛普森先生。”
“早上好，金伯莉小姐…不是和你们说过，叫我辛夷。”
金伯莉抿着嘴笑了笑，用手里的水性笔戳了下辛夷的胸口。
“好吧，固执的辛夷先生。听说你是预备的内部成员，那应该可以把一件事告诉你。”
“有位先生早早来寻求帮助，可是其他内部成员都不在，我只好请他在休息区等。要不你来接待？”
辛夷愣了一下，我还是个萌新啊，啥也不懂啊。
“我觉得…”
“对了，那位先生是来挂委托的，找一个人，报酬三万刀。”
“我觉得我可以，在哪？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