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大结局
“太子殿下!”长公主吃惊不小, “你怎么样了?”
太子吐完反而缓和过来,一行人小心挽扶着去了有恭桶的偏殿,内侍们按照苏衡的要求安置屏风和卧榻。
两刻钟后, 太子殿下血尿。
苏衡头皮一麻, 转而低声禀报:“公主殿下, 还请您在外面周旋, 不要让大臣们进来。”
长公主立刻会意,留在外面与文阁老尚书们周旋,并命令鹰卫和禁卫放了郑鹰。
郑鹰立刻赶赴运宝司。
苏衡在重重屏风的遮掩下,将太子带入空间, 将太子交给铜钱和赵先机照看, 自己奔进空间的手术室库房取了各种对症的药剂和输液装置。
“太子殿下,您这是非常之疾,需要非常之手段,现在请您蒙上双眼躺下。如果您有一丝疑虑可另请高明, 草民决不勉强。”
太子被血尿吓得手足无措, 听苏衡这样说,又因着雅公子的缘故,斩钉截铁地回答:“用人不疑, 疑人不用。”说完就闭上眼睛。
铜钱立刻将太子双眼蒙上, 然后看着苏衡给太子静脉输液。
“你就是用这种法子治好了静妙法师?”太子在苏宅密谈时,听静妙法师提过, 所以有了些心理准备。
很快,太子殿下一过性血尿以后, 身体好转许多。
“殿下, 您现在可以进些吃食, 想吃么?”苏衡刚测了血糖, 结果显示太子血糖偏低,想到雅公子说太子每日过得胆战心惊,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吃,”太子的求生欲空前高涨,“给什么吃什么。”
“铜钱,看看食盒里预备了什么,喂给殿下吃。”苏衡拍了一下铜钱的肩膀,暗示他不要太过紧张。
于是,太子殿下蒙着眼睛,输着液,吃着食盒里的各种吃食,只觉得这是极为难得的经历和冒险。
一个时辰后,太子明显好转,再也没有尿血。
苏衡、铜钱和赵先机如释重负,拔了输液针,将输液装置清理干净,全部收拾完毕以后,才把太子殿下蒙眼睛的布解开。
……
文阁老和六部尚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邺景帝身体日渐虚弱,太子殿下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要尽快做各种准备。
可他们偏偏被长公主拦在屏风外面,只希望能见到太子殿下,亲眼确认是否安好。
长公主自己很慌乱,但鉴于苏衡的医技实在超乎想象,只能安慰自己,如果苏衡都不行,魏博更加不行,所以全力与大臣们周旋。
“公主殿下,这么长时间了,太子殿下的身体究竟如何?”文阁老急得跳脚,“您倒时给个准话啊,有没有再吐?有没有再尿血?是否好转?”
几位老人家互看一眼,决定硬闯。
长公主站定在屏风前面,气场逼人:“站住!不得擅闯!”
“若您也不知道情形,不如让我们进去瞧一眼,屏风后面怎么如此安静?”兵部尚书最是急性子,熬得实在不容易。
“公主殿下,您不能这样拦着老臣们啊,离朝会只有两个时辰了……”户部尚书熬肿了大眼袋,“到时陛下问起,我等该如何回话?”
“太子殿下身体有恙,本应立刻告知陛下,可臣等已经按下消息到现在,已是担了极大风险的!”文阁老错失了最早的告知时机,按邺景帝目前的暴躁程度已是欺君,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扛。
长公主浅浅笑,眼中没有半点惧意:“各位大人想过屏风,先过了本宫这一关。”
兵部尚书更急了:“长公主,请让开!”其他人肯定不是长公主的对手,但他兵部尚书可不是吃素的!
长公主非但没有让开,反而向兵部尚书走近了一步:“各位大人,不论是否心甘情愿,此时此刻,我们只能像上次直谏一样坚持到底。”
正在这时,屏风后面传出太子的声音:“长公主,不得对尚书们无礼。”
刹那间,对峙的气氛消散,所有的视线都盯着屏风的另一边,隐隐绰绰能看到太子殿下颀长的身影。
“让各位大大担心了,实在过意不去。”太子的声音和身影越来越近,直到绕过屏风,出现在众人面前,神清气爽,眼神炯炯。
文阁老双腿一软差点摔倒:“殿下,您没事了?!”
太子在空间里吃饱喝足,感觉自己又能撑十天半个月,心情甚是愉悦:“长公主,辛苦了。”
长公主急忙迎上去,上下打量太子,确定安然无恙才长舒一口气:“太子殿下,您朝会时有何打算?”
太子眼神坚毅而冷静:“文阁老,想为前太医院院判翻案么?”
文阁老在等待时就已经自己串起了前因后果,听太子提起立刻用力点头:“老臣已七十有三,为了当年好友豁掉这副老骨头也没什么可惜的。”
现在已经没有株连了,怕什么?
“各位尚书大人,你们呢?”太子笑得轻浅。
“太子殿下尽管吩咐。”兵部尚书最先开口,其他尚书跟着点头。
“一言为定!”太子捏着宽袖里的小册子,视线仿佛透过花窗看向邺景帝的寝宫,“有劳各位大人。”
太子和长公主,与六位大臣相对行礼,为了大邺,一切尽在不言中。
……
天刚蒙蒙亮,邺景帝硬撑起身,命令内侍官福海更衣,打算参加朝会。
“陛下,要不要让魏大人陪着?”福海边替邺景帝更衣,边小声问。
邺景帝瞥了一眼憔悴不堪的魏博,轻哼了一句,然后开口:“魏爱卿啊,随孤一起早朝。”
魏博一想到要在大殿外等候至少一个半时辰,双腿都软了,可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还要恭敬回答:“是,陛下。”
两刻钟后,邺景帝坐着步辇到了大殿前。
福海在左,魏博在右,扶着邺景帝走入殿内。
大臣们在内侍的通报声中肃然而立,躬身行礼,等邺景帝缓缓进入大殿、走阶而上直到坐上龙椅,才稍稍起身。
魏博这几日疲惫至极,将邺景帝扶至阶前,退着走时不知怎么的,竟然撞了梁柱,发出不小的响动。
邺景帝眼神锐利地盯着魏博又移开,转而盯着分列两旁的文武百官,前几日群臣直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时间怒气上扬,几乎按捺不住。
言官像平日一样参这个参那个,众臣们再干干嘴仗,互揭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短……一切都与往日一样,却似乎又有些许不同。
邺景帝这时才发现,太子和文阁老今日异常安静,六部尚书几乎没有开口,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内侍官福海高声提醒。
话音刚落,文阁老出列,跪到阶下:“陛下,老臣有本。”
邺景帝冷冷一笑:“文爱卿还未告老啊?”
文阁老毫不在意地接话:“回陛下的话,此本奏完,微臣就可以告老还乡了。”说完,从宽袖中抽出奏章递给内侍官福海。
“奏的什么事啊?”邺景帝又问。
“陛下一看便知,”文阁老又说,“陛下,微臣还有证物在殿外。”
“老东西,卖什么关子呢?”邺景帝今年六十有二,可文阁老已经七十三了,仍然精神矍烁,心中异样地不爽快。
“回陛下,微臣状告当今太医院院判魏博,十年前制造冤案,导致前太医院院判高望全家含冤而死。”文阁老话音未落,大殿内一片哗然。
魏博咣地又一次撞了梁柱,立刻出声:“文阁老,你这是何意?十年前太子殿下就是中毒身亡,何来冤案一说?”
太子殿下从宽袖中抽出两个布袋:“福大人,烦请呈给陛下,这是十年前高大人的亲笔病案,这是昨晚的病案。”
魏博老脸刷的白了,这十年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已寻遍,这份病案为何会落在太子手中?忽然明白过来,一定是苏行远给的!
邺景帝静静翻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视线越来越锐利,却仍然不紧不慢地问:“魏爱卿,你可有话要说?”
魏博扑通跪倒在地,异常坚定:“启禀陛下,微臣可以肯定,尿血就是中毒,无药可医,再无其他!”
邺景帝闭上眼睛又睁开,像个噬人的恶鬼:“此话当真?”
魏博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微臣对天起誓,若有半字虚言,魏家俱灭!”
邺景帝沉沉地笑了,笑声在大殿内回荡,看向文阁老:“文爱卿,苏家给了你多少好处,来翻这个案子?”
文阁老恭敬行礼:“启禀陛下,苏家未给微臣半点好处。”
“文老东西,你无利不起早的,别以为孤老了糊涂了!”邺景帝记恨直谏那日的一切,这是他此生的耻辱。
文阁老还是笑眯眯的:“经陛下这一提醒,老臣还真的想起了一点好处。”
“哼!”邺景帝三分警惕七分期待。
“国都城天降虫灾之时,百姓烈日之下在惠民药局外求医求药,药局主事大白日沉迷烟花柳巷,是路过的苏衡表明身份,命令所有郎中接诊!”
“太医郎中先后得水泡之时,是苏行远应召而出,又因为他站出来,感召了一批真才实学的郎中和药铺,为百姓们摆医摊送医送药!”
“还是苏衡和苏行远,将虫咬伤防治画贴遍国都城的大街小巷,让百姓们人人知晓,个个知道,连孩童都明白如何处治,他们解救国都城于危难时刻。”
“对老臣而言,让苦苦挣扎的百姓看到希望,有了盼羱,这便是莫大的好处,”文阁老说完,恭敬地站着,“除此以外,老臣未收到半点好处。”
“哦,倒是魏大人,每年定时定量地赠送滋补药品,让老臣一把老骨头还能噔噔行走。”
邺景帝被气得一歪,还是直谏时的文阁老,像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
六部尚书看到邺景帝的表情就知道,陛下还是那个陛下,就算真凭实据摆在眼前,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接下来该怎么做?
太子再次站出来:“启禀陛下,昨晚儿臣吃了燕南糕,与前太子殿下的反应完全相同,只是因为吃得极少,才侥幸无事。儿臣今日还活着,就表示当年并非投毒。”
“那又如何?”邺景帝更加阴沉,前几日直谏废除株连制,今日突然一本奏章呈来就要让魏博横死,他哪里是一国之君九五至尊?分明是个工具!他才不是被呼来喝去的工具!
六部尚书一见就知道,陛下又在犯浑,可是这次仍然直谏会不会直接把他气死了?
正在这时,太子站起身,走到阶前:“启禀父皇,儿臣还有证物要呈上。”说完,又从宽袖中抽出一个纸卷。
“又是什么?”邺景帝蔑视的眼神实在明显不过。
“太医院院判魏博,每到冬令之时,熬制膏方赠送国都城达官显贵,为魏家谋私利,垄断国都城境内五成的贵重药材买卖,操控着七成的中价药材……”
“……”邺景帝闭上眼睛。
“父皇,证据确凿,您为何如此?”太子不解又愤怒。
邺景帝充耳不闻。
六部尚书的心都在颤抖,邺景帝为何还要上朝?怎么不好好地昏迷着?
这时,太子再次傲然而立:“来人,将太医院院判魏博拿下,传令下去,抄家!”
“放肆!你敢?”邺景帝猛地站起,却因为起得太高,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双手在空中胡乱舞着,突然就摸到了总是在身旁的福海的胳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内侍官福海,送陛下回寝宫好好休养。”太子高声命令。
文阁老与六部尚书齐刷刷地看向内侍官福海,此时此刻,如果福海仍然护着邺景帝,只怕会闹得不可收拾。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内侍官福海镇定自若地回答:“是,太子殿下。”然后强行扶起挣扎的邺景帝,慢慢退出了大殿。
候在外面的禁卫立刻进来,将太医院院判魏博拖走,伴着“陛下救救微臣!”“陛下,微臣是无辜的!”越行越远。
邺景帝被强行扶到大殿之外,仰头瞪着太阳,被光线刺得睁不开眼睛,看着魏博被拖离视线,心里再清楚不过,一国之君已经成为过去,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
可是,可是啊……
“福海,孤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背叛孤?”邺景帝坐在车辇里,呼吸急促。
“陛下,您待微臣确实不薄,若没有您的株连,微臣现在也能站在大殿之内,不过不是被阉了的内侍官,而是一位文官。”福海笑得凄凉。
邺景帝生生地怔住,仿佛白日见鬼。
“陛下,微臣相信这世间是没有因果报应的,不然,您这样满手鲜血的人,怎么能安然度日呢?所以,微臣让您尝了天降水泡的滋味啊……”
“你大胆!来人!”邺景帝愤怒地拍打车厢。
“陛下,您省些力气吧,”福海眼神冷漠异常,“您活着,微臣随侍在旁;您若去了,微臣必定也跟您而去,不为其他,只为看您在阿鼻地狱之中苦苦挣扎的样子。”
“你!”邺景帝气得两眼翻白,又慢慢回转。
“陛下,您还是趁早去了吧,否则,会有许许多多的人,等着找您算帐。”
“您一生精于算计,从燕宛高山之中把他们的愿神后裔诓骗到大邺,设计自己的亲妹妹作美人计,让他们相恋再分离。”
“如果静妙法师知道是您谋害了她的心上人,把那人囚禁在运宝司的禁地里,说他是妖,让他受尽苦寒之痛。静妙法师性情刚烈,必定亲自找您算帐!”
邺景帝呼吸越来越急促。
“还有,您背信弃义不算,还虐待愿神后裔的小神子,把他扔进运宝司那个暗黑不见天日的地方,把那样温柔纯良的小神子折磨成了现在的雅公子!”
“即使到现在,您还不放过雅公子,您还称他是白眼狼。”
“燕宛为了找回愿神后裔,不断与大邺发生冲突,多少戍边将士客死他乡,成为孤魂野鬼。您却在美伦美奂的明夏宫里,坐拥一切奢华。”
“陛下,您造的孽太多了,您的心太狠了,这世间所有的恶魔之事,您都做尽了……”内侍官福海面无表情地像尊石像,“就算真的君权神授,我舍去这身皮肉、哪怕永世不得超生,也不会再让您做任何恶事!”
“以前我担心雅公子,处处隐忍周旋。现在,雅公子已经长大了,有了敬他爱他的人,有为了他而愿意舍弃一切的人,我放心了。”
“你要做什么?”邺景帝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流逝,四肢渐渐沉重。
“陛下,大邺离了您只会更加繁荣昌盛,所以,让微臣送您上路吧,”内侍官福海脸上有了笑容,“放心,不疼也不能受,一个月后,您就再也看不到日升月落了。”
“……”邺景帝想大吼大叫,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缓缓行进的车辇外,阳光正好,内侍和使女们跟在车后十余步的地方,笔直地进入寝宫,宫顶的琉璃瓦熠熠生辉,又是平和安宁的一日。
……
与此同时,候在宫门外的苏衡看到魏博被拖走的情形,立刻坐上马车径直驶向苏宅,告知苏行远,来不及吃喝就就一头扎进苏宅地下,直奔运宝司。
当苏衡进入运宝司时,看到木制廊下和旋转木梯上的斑斑血迹时,整个人一阵阵地眩晕,下意识边跑边喊:“雅公子!你在哪里?”
喊声在运宝司回荡。
“苏郎中,雅儿没事,”静妙法师从木梯转角出现,“来这里。”
苏衡跟着静妙法师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拐角,不知道上下了多少级木阶,才发现他们正在向下,停住脚步时,禁地就在眼前,一想到之前的禁地之险,整个人就不寒而栗。
“苏郎中,听雅儿说,有病人你一定会救治是么?”静妙法师的语调极为平和,可是交握着的双手却泄露了紧张的情绪。
苏衡先是怔住,然后才回答:“是,哪怕那人十恶不赦,救治好以后也可以接受律法制裁。”
静妙法师带着苏衡走入禁地后,极为突然地开口:“他不是妖,也不是恶人。”
“他与雅公子是什么关系?”苏衡一进入禁地,就想到了那张与雅公子八成相像的脸庞。
“他们是燕宛人,也是背负了不幸的人,”静妙法师提着灯笼,望向苏衡,“我带给了他们更多的不幸。”
“……”苏衡被静妙法师眼中的痛苦震惊了,“雅公子真的没事吗?”
“雅儿没事。他快死了……”两滴泪水从静妙法师眼中落下,“他今日趁着秘医送吃食的时候,逃离禁地,被黑骑守卫打成重伤。”
“伤在哪儿了?”苏衡需要估算可能要用的手术器械和药物。
“请苏郎中让他没有痛苦地离开吧。 ”静妙法师说完,加快了脚步。
!!!
十分钟后,苏衡见到了两辈子最严重的外伤病人,寸骨寸断第一次这样写实,即使在现代综合三甲医院,也救不过来。
最后,苏衡给了“妖”足量的止痛剂,让他终于不再被疼痛煎熬。
“等我死了……一把火烧了……”妖满身血污,极为苍白的斑驳肤色与鲜血的颜色形成了最强烈的对比,气息越来越弱,“撒在无当山燕宛段的日出崖上。”
然后,苏衡看到“妖”断成几段的畸形的手臂垂落,听到了静妙法师苦苦压抑的哭泣,以及自始至终都呈现“面壁”姿势的雅公子。
时间缓缓流逝,仿佛凝固,漫长得无法言喻。
不知过了多久,静妙法师招呼道:“雅儿,我们替他更衣擦洗,让他干干净净地上路。”
雅公子这才转过身来,与静妙法师一起,轻轻地、慢慢地更衣擦身,中间好几次,听到断裂的肢体发出的咯咯声。
静妙法师问:“苏郎中,他的肤色是诅咒吗?”
苏衡极为无奈地摇头:“他得了一种名叫白癜风的皮肤病,肤色会慢慢变白,一块又一块,小块变成大块……不是诅咒。”
静妙法师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一次绝了堤。
雅公子一直垂着眼睫,掩饰了所有的情绪:“静妙法师,我会完成他的遗愿。”
……
五日后,太医院院判魏博因为诬告罪下入天牢,抄魏家时发现大量金银财物,魏博利用职位之便提携的太医与郎中,悉数被清退。
七日后,苏行远成为新任太医院院判,苏衡成为太医,前太医院院判高望全家沉冤得雪,却已无后人可封赏。
经苏行远推荐,鹿鸣涧军医赵礼成为惠民药局主事,昔日被排挤离开的太医和郎中们,经过严格的选试,重新提拔上任,暮气沉沉的太医院和惠民药局显出无限生机与活力。
苏行远与苏衡,成为大邺赫赫有名的郎中,苏家成为最负盛名的医学世家。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谢谢小可爱们支持正版,和一直以来的陪伴。
某南还有两个番外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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