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 章 码头遇见美男子
转眼又是九月中了,杨子毅又来通知王秋月,大船来了。
王秋月本想喊王秋英一起去,可王秋英说底料包又快没了,她要去药铺,所以王秋月还是和杨氏一起去的。
大姐和杨子毅怕是没有缘分的,王秋月也就作罢了。
杨氏倒是说道:“子毅,你小子怎么这么勤快了,上次你来我还没想那么多,今天又是你来,还问起秋英姑娘,你是不是看上秋英姑娘了?”
腼腆少年刘子毅嘿嘿的笑,一副你看出来了的样子。
杨氏却很高兴,两家本来就沾亲带故的,能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
“你个傻小子,你对秋英姑娘有意,怎么也不告诉姑姑呢?姑姑也好帮你说和说和啊。”杨氏想当媒婆了。
王秋月本想说她大姐可能没这个心思,就听见杨子毅说道:“姑姑,秋英姑娘长得漂亮,又有本事,我就一个穷小子,怕是配不上”
相当有自知之明,王秋月在心里给他加了一分。
“确实也是,我这大甥女虽然没了爹,但如今开了铺子,条件也是好的,你这条件是差了些。”
杨氏也知道自己娘家条件不好,爹娘十年前相继去世,三个弟弟就分了家,杨翠山是老三,分家只分到一间破屋,两亩地,一百斤粮食和一两银子,三弟媳妇一气之下跑回了娘家,和三弟和离了,留下五岁的杨子毅跟着杨翠山生活。
父子两人靠着两亩地倒也过得去,这两年杨子毅大了,父子两人才想着法子来了码头做点大饼卖,慢慢赚了点银子,把破屋修缮了。
杨子毅虽心里清楚,但听见姑姑这么说,心里不免也有些难过,难道自己和秋英姑娘就没有可能了吗?
“我倒觉得条件是其次,人品好才是最重要的。”王秋月倒是觉得杨子毅这个人很有责任心。
当初答应了大船来了通知她,这两次杨子毅也都很负责的做到了,即使当初是有目的的,但却没有因为她们的忽视而生气,说明他的人品不错。
杨子毅听王秋月这么说又燃起了希望,巴巴的走到王秋月身边问道:“秋月妹妹,你真觉得条件不重要吗?”
王秋月笑道:“我可没说不重要,我是说不是最重要。”
杨子毅又黯然伤神了,无力的哦了一句。
王秋月见状,轻笑道:“条件不好,是可以靠努力改变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杨子毅眼睛一亮,这心情就像过山车:“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秋月妹妹说得对。”
王秋月在心里说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到了码头,果然远远就看见沈北全站在船头,身旁还多了一个少年。
杨氏赶紧将手中的竹篮交给了杨子毅,这里面是王秋月自制的甜面酱。
王秋月想来想去,这个可能对杨子毅来说是最好的答谢了。
杨子毅看着里面的罐子,还有黑黑的酱,一脸懵。
杨氏赶紧说道:“这是秋月丫头给你的谢礼,用这个做出来的饼比你那干巴巴的饼好吃多了,你尝尝就知道了,这个是甜面酱的配方。”
杨氏也不用多说,她这个侄子是个聪明的,秋月丫头说过他做吃食是有心思的。
王秋月一口就尝出他的饼子是加了鸡蛋清的,相信有了这个甜面酱之后,他能够有所发展。
随即和杨氏上了大船,沈北全一看到她们就知道上回的鹅掌菜应该是卖得不错的。
二话不说就领着王秋月来到船头,打开油布道:“这是一千斤干制鹅掌菜,姑娘当真能要这么多?”
沈北全身边的少年也开口道:“在下纪念安,是东城海货的少东家,听说和我们做生意的有位小姑娘,甚是好奇。”
王秋月打量着纪念安,十七八岁的样子,古铜色的皮肤,棱角分明的五官,幽暗深邃的一双眼睛,甚是好看。
纪念安好笑的看着王秋月,这个女孩看他的眼神仿佛是看到美食,垂涎欲滴的样子。
温暖和煦的笑容,这个人是王秋月来到这里见到的最好看的人了,饶是她前世见过那么多帅哥,也都没有纪念安的这种娴雅神韵。
“姑娘!”纪念安饶有兴致的又喊了一声。
杨氏看着发呆的王秋月,赶紧推了一把,王秋月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为一个八岁女童居然看美男看呆了,人家会不会以为她小小年纪就情窦初开啊。
“哦,我们这小地方居然还能劳动少东家亲自来一趟。”王秋月赶紧转移注意力,说道:“不知少东家这趟带了什么好东西?”
这么个小地方,也没有什么大生意,确实不会让纪念安感兴趣,他这趟完全是逃出来的,母亲给他安排亲事,他拒绝不成,只有偷偷跟着货船离开,一来一回也要大半个月,等他回去想必亲事也会作罢。
“王姑娘,你看看这个,你可识得?”沈北全拿出一包紫红色的东西问道。
王秋月自然识得,这不就是紫菜吗?只是不知道在这里这紫菜叫什么?便说道:“小时候见过,只是不知道叫什么?”
纪念安哈哈一笑,“姑娘小小年纪阅历如此广,这个叫紫草,可是我们东城卖得最好的东西了。”
紫草,也是很形象了,王秋月点点头道:“那就多谢少东家,沈老板了,这鹅掌菜和紫草我都要了。”
上个月的鹅掌菜也卖得差不多了,后来盐浸的两缸鹅掌菜王秋月也切成碎末拌在米饭里,做成饭团,卖得也很不错。
现在有了紫草,应该可以试着做海苔了,饭团生意也可以做起来。
杨氏看着这两个东西,却觉得差不多,问道:“秋月丫头,这不是都一样吗,我们要这么多干嘛?”
王秋月笑道:“舅母,这个也是好吃的,回家你就知道了。”
她叫秋月,纪念安记住了,不同于其他女子的扭捏姿态,也不同于官宦女子的盛气凌人,她大大方方,不卑不亢,甚是普通却又甚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