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干一票大的
有一个飞扬跋扈的将军作为前车之鉴,所有的官员都老实了,收起了轻视的心思,问什么说什么。
“真的假的不知道,但是听起来挺太平盛世的,道貌岸然。”
问完了话,糖糖让宫人们送来了午膳,就在高台下摆了筵席。
虽然托盘已经端走了,但是每个官员都坐如针毡。
明雾词站在糖糖身边,小声地哼了一句。
糖糖用袖子遮住脸,跟她悄悄地说小话:“看到左边那两个官帽都带歪的老头头了嘛?”
明雾词没有唐必的记性,不知道两个脸比身子胖的老头叫什么又是什么官,但是记下了他们的长相:
“看到了,怎么了,殿下?”
“等会让唐必师兄把他们的宅子地址写下来,你趁着今晚没有月亮,冲进去……”
“好。”
明雾词一听要她做这种事就相当兴奋,要不是现在众目睽睽,她能立马抓着唐必一起去。
糖糖眨巴眨巴眼睛,略显无语:“糖糖都还没有说要冲进去做什么啊。”
“不管做什么,做什么都行。”明雾词好像对爬人家墙头,冲进人家屋里为非作歹有无穷的兴趣。
糖糖:“……那好吧,你就冲进去吧。”
“不过记得不要暴露身份哦,也不要大喊自己的名字啦,梦游这种事情,人家是看在太子哥哥的份上才假装相信的。”
有一次,因为糖糖要一个官员受贿的证据,就让明雾词去那人家里翻找,结果明雾词直接摸到人家小妾的床上去了。
官员气得暴跳如雷,但是抓不住她,只能气得大喊:“你有种留下姓名来,本官定不轻饶。”
结果明雾词就站在人家屋顶上,相当嚣张地喊:“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殿前司副指挥使明雾词。”
第二天她就被人告了,最后明安将军领着她去给人家道歉,说小姑娘梦游。
想起这段糗事,明雾词的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
“知,知道了,年轻少轻狂的事情,你怎么能记得比我还清楚,快点忘了。”
糖糖笑得直抖:“哦。”
吃过这场鸿门宴,川州府上下的官员纷纷夹着尾巴告辞了。
据说有的在路上吐了,有的告了假闭门不敢出来。
不到一个时辰,整个川州府都知道了皇太女殿下杀鸡儆猴的事情。
那些本来就不满皇太女的儒生,一下全跑到行宫外面来了。
有的喊着草菅人命,有的喊科举新政不公,还有的闹着要写血书的。
糖糖睡了个午觉爬起来,外面的声音还在,不由得打了个呵欠:“怎么还不走啊?”
千双说:“人越来越多的,雾词把石川的罪证和弹劾他的奏折贴在了行宫外,这些人就开始闹科举的事。”
“都来了吗?”
“那倒没有,听说还有不少在会馆里读书对诗的,不关心世事。”
糖糖转转眼珠,看上了一件水蓝色的长衫:“不如我们,去会馆玩吧?”
话音刚落,宫女们立刻涌上来把千双挤开,熟练地拆起了糖糖的头发,梳小郎君的发髻。
千双:“……”
真是娴熟的让人心疼。
装成小郎君的糖糖在铜镜面前扭来扭去,前后左右看了一遍,这才戴上小帽子:
“喊上唐必师兄,出发。”
小风车一样冲了出去,对着倚着柱子站立的燕归挥挥手:“哥哥跟上。”
行宫角门那里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车上吃喝也已经摆放整齐了。
糖糖爬上车就打开帘子,一边看那些闹事的儒生,一边吃着零食:
“这也太假了点吧,那个肥头大耳的一看就是屠夫,虎口有老茧和裂纹,身上的血和油都没有擦掉。”
“还有那个,行伍出身还是个铁匠啊,千双姐姐你看他胳膊上的腱子肉,哇哦,川州府的儒生平时都一边看书一边举石锤的嘛?”
糖糖兴致勃勃地看,马车慢悠悠地从行宫附近绕了出去,还能看见那些真假书生不停地喊着。
千双把帘子放下:“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人群里还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抓着两个铜板喊打喊杀的。”
糖糖转转眼珠:“糖糖身上有二百两,能雇多少人过来啊?”
“这得看您要干什么了?”
千双略显兴奋地搓搓手:“打架的话,五百人应该足够了,动手吗,殿下?”
附近就座的唐必和燕归默默地离远了一点。
糖糖摇摇头:“不打不打,显得糖糖很不文雅,糖糖雇他们过来喊话,每天四个时辰,喊他十天半个月的。”
千双略显遗憾:“那也差不多五百人,您要喊什么?”
糖糖想了想,美滋滋地说:
“就喊‘皇太女殿下威武雄壮’,‘皇太女殿下文韬武略,举世无双’,‘皇太女殿下如花似玉’,怎么样?”
马车里一派寂静,连外面的马跑路的时候都磕了一下。
糖糖左看看,右看看:“为什么你们这副表情,糖糖这些话喊的不好嘛?”
众人齐齐摇头:“……好。”
糖糖哼唧唧:“心口不一,到底好不好啦?”
众人齐齐点头:“不好。”
糖糖:“……”
那你们能串好供再一起回答嘛,显得好敷衍的样子。
千双清清嗓子:“殿下,喊话是没有问题的,咱们能稍微委婉一点吗?”
不知道的,以为皇上从帝尊宫越狱出来了。
糖糖嘟嘟嘴巴:“可是糖糖说的都是实话啊,哪一句有问题?既然都是事实,糖糖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千双心好累:“……属下知道错了。”
糖糖满意了,掏掏兜兜:“呀,五百两呢,都给你,千双姐姐,去雇人吧,要大嗓门体力好,吃苦耐劳的。”
千双:“……”
真喊吗?
突然觉得活着好艰难,第一次觉得银票它不香了。。
千双面如土色,想着一会怎么把脸挡上,去干一票大的。
很快,马车到了儒生会馆。
他们刚走下车,会馆里就有个十七八岁,容貌清秀的小郎君迎接了出来,审视地看着他们:
“几位是何方人士,也是来参加今日的诗会的,可有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