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星月教是我一个人的星月教
拿到想要的东西,欧阳烈一行人不敢耽搁,立刻动身,赶往星月教。
“爹,这东西真能帮我们打破星月教的护山大阵吗?”欧阳化及单手扛着箱子,心中疑惑不已。
“当然不能。”欧阳烈不假思索地答道,“星月教的阵法,恐怕就算少主全力出手,也不能一击而破。”
“那我们拿它有什么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小心点,可别再弄坏了。”
欧阳化及撇撇嘴,不说话了。
上次弄坏人家东西的明明是你!
半个时辰后,欧阳烈带着几人拔掉了星月教的外围岗哨,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星月教山门前。
在欧阳化及好奇的目光中,欧阳烈将箱子打开,从里面扯出了几根“针线”插进护山大阵。
一接触到大阵,与针相连的管道立刻亮了起来,浓郁的灵力顺着管道涌进箱子。
短短几个呼吸,灵力就到达了箱子的另一头,以另外一种形式被排了出来。
“轰天雷?”欧阳化及拿起圆球,满脸的不可置信。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颗需要消耗大量灵石,对制造环境要求十分苛刻的一次性法宝,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吐”了出来。
这……这合理吗?
还没等欧阳化及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第二颗轰天雷新鲜出炉,还冒着丝丝热气。
“虎王大人,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它把护山大阵吸干吗?”一个副将也拿了颗轰天雷在手里,爱不释手。
男人嘛,谁能拒绝简单粗暴的暴力美学?
欧阳烈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我们一会儿拿这些轰天雷去攻打金山寺。”
三个副将:“……”
欧阳化及:“……”
终于,护山大阵异常的灵力消耗引起了星月教的注意。
当值的弟子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叫上同伴一起走出大阵,想要巡视一圈。
然而他们刚走到一个拐角,就被藏在暗中的副将敲了闷棍。
又过了一段时间,外门执事过来查岗,才发现他们并不在岗位上。
“这几个混小子,又玩忽职守!”外门执事暗骂一声,心中却是不怎么在意。
固若金汤的护山大阵保护了星月教一千五百多年,曾经击退过十几个魔教的联手围剿,也击杀过化神期的妖兽。
尽管现在的阵法年久失修,已经不能再转化为杀伐大阵,但它依旧是星月教傲慢的底气。
在星月教的人心中,只要老祖留下的大阵还在,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攻破他们的山门!
直到有人发现山门外的岗哨全部失联,星月教才紧张起来。
但他们不是立即派人外出查看情况,而是风风火火地跑到了理事殿,商议此事。
“这应该是地下灵脉波动引起的灵力场紊乱,是正常现象,我们不用太过紧张。”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儒生之气的长老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道,“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最多一个时辰,通讯就会恢复。”
“你懂个!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宗门内的通讯一切正常!”另一个五大三粗的长老反驳道,“这他妈肯定是敌袭,敌袭你懂吗!我们必须现在就激活护山大阵!”
“你……你简直有辱斯文!”四眼被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得通红,觉得被驳了面子,“子曰……”
“我去你的!再给我说什么子曰爹曰的,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圣人!”
两人一瘦一壮,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也有另外一些人提议,管他是不是敌袭,把防御阵法都升起来就对了,反正他们打不进来,就会自己离开的。
星月教教主姬月寒坐在主位上,听着台下一众长老的唇枪舌剑,一个头两个大。
古井无波的脸色也渐渐含怒。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这些所谓的长老,没事的时候个个中饱私囊,吃得膘肥体壮。
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就立刻缩回大阵当中装鸵鸟。
上梁不正下梁歪,长老们不干正事,连带着下面的弟子们也开始游手好闲。
如果不是实在无人可用,姬月寒一介女流在没有任何过人之处的情况下,如何能登上教主之位?
“够了,都给我闭嘴!”姬月寒忍无可忍,积攒了多年的怨气彻底爆发。
“外面的人都是我星月教的弟子,现在生死不知,你们不应该先担心他们的安全吗?!”
一个大腹便便的长老顿时脸色十分难看:“你什么意思,他们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我是元婴期,外面那些练气和辟谷能跟我比吗!”
“作为教主,你要分清主次!”
姬月寒怒极反笑,冷冷地问道:“诸位长老,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其他的长老顿时缩起了脖子,只当自己的舌头被割掉了。
一时间整个理事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姬月寒苦笑一声,看着那一张张发福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
这就是自己即使背上弑师的名声,也要接手的星月教。
这就是自己付出了二十载光阴与心血的星月教。
“呵,那既然如此,我以星月教教主的身份宣布,你们从现在开始,从星月教除名!”
“星月教的一切,与你们再无瓜葛,也不会再为你们提供任何庇护!”
“滚!”
此时此刻,姬月寒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最简单的嘴臭,最极致的享受。
一个“滚”字出口,心头积压了20年的阴郁顿时烟消云散。
“你有什么资格驱逐我们!”四眼长老一下就歇斯底里了,“论年龄,论资历,我们每一个都比你更有资格当教主!”
“我们既然能把你捧上去,也能把你一脚踹开!”
姬月寒双眼布满血丝,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没有我,早在二十年前,这个大阵就已经塌了。”
“是我用我的身体,我的清白,换来了你们二十年的醉生梦死。”
说着,姬月寒信手一招,青色的阵纹凌空飞舞,瞬息结成了一副古朴繁奥的阵盘。
理事殿内霎时间白霜飞舞,犹如寒冬腊月。
“从二十年开始,星月教就已经是我一个人的星月教了,我想留谁就留谁,我想杀谁就杀谁。”
“谁赞成,谁反对?”
“姬月寒,你想造反不成!我奉劝……”
噗!
一个长老跳着脚叫骂,眨眼间就被手臂粗的冰锥钉在了理事殿的柱子上,当场气绝。
剩下的长老们面面相觑,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姬月寒是认真的!
可是,真的要就这样离开星月教吗?
他们不甘心。
也没有胆量。
突然,一个长老怒吼一声,朝姬月寒杀去:“该滚出星月教的是你!”
有人带头,众长老们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齐刷刷地将枪口对准了姬月寒!
星月教内部的骚乱自然没能逃过欧阳烈的眼睛。
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他敏感地察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战机。
欧阳烈立刻停止了轰天雷的制造,让黑箱子将来自护山大阵的灵力收集起来。
然后将灵力分成五份,给每个人都盖了一层灵力外衣。
就这样,五个人堂而皇之地穿过坚不可摧的护山大阵,从正门走进了星月教。
“众将士听令,屠宗,灭门!”
“杀!”
星月教众人大惊失色,仓皇组织人手反击。
但一切为时已晚。
普通弟子在欧阳烈等人面前几乎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而有一战之力的长老们又跟教主打成一团。
整个星月教都乱成了一锅粥。
即使有脑子比较冷静,想要与同门联手结成大阵御敌的人,也会被轰天雷炸得七荤八素,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欧阳烈五人化身杀神,将星月教传承一千五百年的安全感彻底撕碎。
在星月教弟子死伤过半后,姬月寒终于结果了最后一个想要拿她的人头向虎王邀功,以求苟活的长老。
她拦在虎王面前,嘴角血迹未干:“虎王,你无缘无故屠杀我教弟子,是想再次掀起正魔大战吗!”
欧阳烈讥笑道:“怎么,姬教主,你怕了?”
“你……!”姬月寒被呛得哑口无言,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姬月寒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思考着一切破局的可能。
她所擅长的是阵法,正面对拼本就不占优势,更何况她现在重伤在身,只能来日方长。
但欧阳烈可不管这么多,直接超位起手,以示尊敬。
他是来灭门的,不是来装逼的。
“虎啸震天威!”
欧阳烈周身魔焰翻腾,浓郁的黑气遮天蔽日,顷刻间便化作一头足足十丈高的黑色魔虎。
吼!!!!
魔虎一声咆哮,音波所过之处,砖石崩裂,血肉横飞。
仅一击,又灭杀了星月教将近三分之一的弟子。
姬月寒也被无孔不入的音波震伤,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
望着遍地的残骸,她心如死灰。
完了。
星月教,彻底完了。
“虎王,我要让你给星月教陪葬!”姬月寒声嘶力竭地嘶吼着,犹如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凶兽。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欧阳烈神色一凛,浑身战意翻涌,“想要一击分生死,我成全你!”
姬月寒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把匕首,朝着欧阳烈阴森森地笑了两声。
看到匕首的那一刻,欧阳烈浑身汗毛直立,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使他遍体生寒。
那匕首给他的感觉不是仙法,不是魔功,更不像妖术,十分诡异。
然而就在他思考如何应对时,姬月寒却反手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来自古老深渊中的亡灵啊,请给予我生杀予夺的权利吧!”
“我用我的鲜血,与你交换!”
“血狱永劫!”
噗——
血液像喷泉一样从姬月寒体内喷出,但并没有落到地面,反而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手持巨大镰刀的死神。
虎王脸色凝重,也使出了自己最强的杀招,正面迎上。
“凶灵风水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