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陈择…”
对方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后，与王博伦机械的握了一下手，便松开了。
感受到对方手上的温度，王博伦不由得愣了一下，心中不由的为自己之前那个愚蠢的猜想苦笑了一番，最后归功于姜夜对他源源不断的洗脑…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王博伦第一次与姜夜相遇的那个夜晚，姜夜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这些年来，这句话也一直冲击着他的世界观，如果是别人说出的，他根本不可能相信，甚至如果影响够大的话，他还会以扰乱公共秩序罪或者散播谣言，让对方吃几天公家饭。
但说这话而且不断重复的对象是龙城神探，或者说是西省神探，就让他不得不多想些东西了。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简单的跟我说一下吗？”
王博伦晃了晃脑袋清空了复杂的思绪，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故作轻松地问道。
“这几天我就照常上学，吃饭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
陈择平淡的讲述着，眼睛也是直视着王博伦没有任何的躲闪。
看到这一幕王博伦与姜夜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二人都看出了端倪。
王博伦的本意是想让陈择先按顺序说一下对方这几天干了那些事情，然后再让对方倒叙来判断他是否撒谎了。
这是因为人在说谎时，很难把谎言倒叙出来。
他们会预先按顺序编好谎言，但从不会倒着顺一遍。
但陈择则从另一方面展现出了破绽。
那就是直视王博伦的双眼。
人们通常认为，说谎时人们才会避开与对方的眼神交流，但事实却恰好相反。
人类在说真话时，会因为回忆转移视线，如果对方一直盯着你的眼睛回答问题，就是在说谎，因为他需要观察，看你是否相信他的谎言。
与之类似的微表情心理学小技巧则是，眼睛往左上看代表：回忆 ；往右上看代表：动用情感来创造词汇。
当然这些大部分也都是一些肢体动作，并不能完全代表结论。
但可以用其他方法来加强其效用，那就是问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你和对方都清楚地知道的客观事实，观察对方在回答第一个问题时的微表情和肢体动作。
第二个问题，再问你想要知道的，如果对方回答时，与第一个完全不一样，对方就大概率是在说谎。
而陈择不假思索的便答了出来，根本没有任何的回忆过程，就像是提前录入了问题的答案，只等待问题的触发就好了。
由对方的举动来看，陈择绝对有问题，当然这是以王博伦的视角认为的。
而姜夜早在进门的那一刻起便确定了这件事情。
他即便是在火葬场或者停尸间，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大密度的鬼魂，即便如此，也很少有人能在火葬场或者停尸间干很久。
活人体内的气与尸体内的气完全不一样，如果有心观察的话，可以发现，那些常年在墓地以及火葬场工作的人，看起来都会比正常人老许多，而且大部分面色暗沉，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活力就像一个个会动有呼吸的死人一般。
但他们的工作其实并不繁杂，相反都是高薪且清闲的工作内容。
而眼前这个叫做陈择的学生是为了上学，才在这里租房的，并且对方租住的时间已经不短了，看这些鬼魂自来熟的样子，也不像是来走亲戚的，更像是这里的主人。
这名学生虽然看起来面无表情极其阴森，但对方身上的生理特征极其显著，看起来中气十足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与鬼共勉了几个月的样貌。
王博伦还准备问什么，姜夜却拽了拽他摆上笑脸对学生说道。
“行吧，既然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什么消息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就好。”
说完，拉着对方直接来到门前，拉开门便走了。
不知什么缘故，原本如同冰窖一般的走廊变得正常，王博伦虽然很好奇姜夜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但看到对方脸上紧张的神色，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二人就这么无言的回到警车上，疏散了看热闹的居民后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这个小区。
等到五分钟后，警车行驶离开那小区十几公里后，姜夜才松了口气，扭过头再次看了一眼后，示意对方拐弯停一下。
王博伦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将车停在路边后，打开了窗户点了根烟。
“呼…什么情况？”
一阵青烟呼出，又随着风飘出了窗外。
“刚才如果你再问下去，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姜夜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从烟盒中拿出一根烟点燃，然后回忆起来刚才的那一幕。
房间内所有的鬼魂都在朝王博伦的方向飘来，光是厕所中就有四五个穿过了门缝来到他的头顶。
不过这并不是他拉着对方离开的主要原因，因为简单的执念和鬼魂即便再多，也无法伤害到一身浩然正气的王博伦。
但是…厉鬼可以。
客厅对面的两扇门内突然透露出了连他都有些忌惮的厉鬼的气息，还好他们似乎不能出房间，不过即便如此那个房子内也不能呆了。
姜夜拉着王博伦的时候，他们的身后跟着十几个鬼魂，如果当时王博伦回头的话，即便有正气护体恐怕也会大病一场。
“这个学生暂时不用派任何人监管了，你们看不了。”
姜夜叹了口气对王博伦说道，而对方也点了点头。
这些年来，姜夜每当说出这种类似的话后，总有人不信邪，以身犯险成功的在医院或者精神病院得到了常驻床位。
所以再次听到熟悉的话语后，王博伦也只是点了点头，准备回去交代下这件重大的事情。
“对了，不要让警员们接触任何当事人了，我怀疑这件事情的背后，不只是单纯的杀人案这么简单。”
姜夜说完这句话后，便打开了车门，站在路边继续抽着烟，等到王博伦将车开走后，他才走入了一个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