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弱小和恐惧,在强大面前,一文不值
【十天之后】
龙冶和龙王齐齐望着吕薄凉,一脸的生无可恋。吕薄凉完全不自知,反而表示出疑惑。
“师傅,您不是说阿霜快醒了吗?”龙王幽怨的问道。
“嗯。”薄凉再次表示他确实是快醒了。
“您说的快醒了,是多久?”龙王接着问道,吕薄凉眼睛也没眨,淡定的说道“五天。”
“。。。”
“。。。”龙冶和龙王真的是要被他无语到了,裹紧了身上的棉被。
“那成,师傅您不怕冷您守着阿霜呗。我怕等阿霜醒来,我和爹爹要成龙棍。”
龙冶十分赞同,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迅速撤离危险区。
龙族早就举族撤离到了天山脚下,只有这样才不受那冰寒侵蚀。龙九嗣甚至将自己平日坐着的玄冰椅搬了出来坐着。他可不能和那些奴仆一般席地而坐,有失身份。
众人见坚守多日的龙冶和龙王也撤离下来,便以为危机解除了,可没成想龙冶是裹着被子下来的,直接盘腿挤上了龙九嗣的玄冰椅瑟瑟发抖。
“那边挪挪。”龙冶一点也不客气,龙九嗣的脸黑的不能再黑,龙冶竟然还将龙王抱到腿上。这玄冰椅可是他最心爱之物,平日里哪里舍得直接坐三个。
“四哥,这玄冰椅若是坐坏了,可得赔我。”龙九嗣一点也不跟他客气。
“赔你赔你。”龙冶长吁了一口气,顿时喜笑颜开“大伙再坚持五天。五天,霜儿便会醒来,这冰寒也就会有所收敛。霜儿大殇,本座心里也不好受,还请各位见谅啊、”
他龙冶开口谁敢有异议,都是附和着。
暗地里他们是最瞧不起宁霜的,龙族血脉是最霸道的,无论和哪个种族结合,诞下的必定是纯种龙血。
百万年来,宁霜可是唯一的例外。他真身确实是龙,可血脉传承有一半不是,加上龙族冠母姓的,他也是自古以来第一龙。
这多半是他母亲的血脉太过特殊。不过宁霜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使不满,也没有什么闲言细语流传出来。
况且他们自认为龙族至高无上,更加不屑嚼舌根子。那些话,只能在心里诽谤,所以说出口的话就成了。
“龙神大人哪里的话,小殿下这冰寒之力如此强大,可谓是自古以来第一龙啊~我等怎敢不满?别说五天,五年我等也是心甘情愿。”
“小殿下如此天纵奇才,龙族未来可期啊~”
“小殿下必定是龙族未来的期盼。”
龙冶敷衍的笑着,却咬着牙压低声音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这些个狗腿子,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倒是修炼的不错。”
龙王不动声色的回应“爹爹,是龙腿子。”
“对,龙腿子。”
这几天,龙冶就跟着族人们干唠,拉家常。他虽然没什么架子,但也很少和他们相处过,大事小事都是找几个兄弟商量。
头两天都是清一色的尊卑礼仪,个个谦逊。后来龙冶和龙清清、龙鹿几人聊开了之后这整个龙族的气氛就被带偏了。
“大哥快来,这玄冰椅坐着真的舒服。老九,你让给大哥也坐坐~”龙冶不客气的把龙清清拉了过来,将龙九嗣彻底的挤了出去。
“四哥!!!”龙九嗣气的直跳脚。
“哎哟~你天天坐着,好东西要分享。”
“就是,大哥坐一下,怎么了?还能给你坐坏了不成?”龙清清咋舌,还嘟囔了句“小气。”
龙九嗣脸都憋成了猪肝色,重重的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搭理两人。龙冶这个没有眼力见的顺便问了句“老九,你这大冰块哪里挖的?”
终于捱到第五天,明明闭关啥的几百年也不觉得久,但这几天等下来,感觉像是过了几百年一样。
龙冶裹好棉被“王儿,走,霜儿要醒了。”
话音刚落,两坨棉被就快速向着山顶飞去。龙清清几人自然跟着,那些抵抗不了这么重的寒气的龙便依旧是留在山下等消息。
“薄凉薄凉,霜儿醒了吗?”龙冶无法抑制心中的喜悦。
龙清清,龙芮和龙鹿不知什么时候也裹上了棉被。龙九嗣终于拿回了自己的宝贝玄冰椅,自然没心情去看宁霜。
几团棉被就这么盯着床上的人儿,龙王没有忘记掏出揣在怀中许久的白绫,将它递给吕薄凉。
终于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宁霜悠悠转醒。
他慢慢的睁开眼,看着这熟悉的屋顶,熟悉的气息。
转头先是看到床边站着的吕薄凉。
“师傅。”他哑哑的开口,再转头看到另一边的几团棉被,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迷茫。
“爹爹,哥哥。你们?”
“诶~”龙冶顿时老泪横秋,他顾不上彻骨的寒气丢下身上的棉被紧紧抓住他的手,打了个寒颤“霜儿终于醒了。”
宁霜昏沉沉的,只觉得浑身都痛。记忆里有很长的一段空白,他一闭上眼睛回忆,眼前就出现了一张面目狰狞的面孔。
他很清楚的记得那是黑寡妇,他瞬间整个身体僵硬面色惨白,额间布满了冷汗。
“蜘蛛!”他拳头紧紧握住,忍不住浑身颤抖。恶心,想吐,一动又牵扯到身上的伤口。龙冶顿时心惊,薄凉双指点在他额间“凝神。”
“师傅,发生了什么?”他急切的渴望从吕薄凉的眼中找到答案,他的眼眸永远没有任何情绪,但这一次,宁霜看到了一丝不忍。
“师傅。”
“霜儿,醒来就好。”龙冶不愿意他再去回忆,那必定是十分痛苦的场景,痛苦到他的潜意识强迫他将那段经历忘记。
“你太弱了。”薄凉直视他的双眼。龙冶想起上一次说这句话还是对自己说的。
“你若自己不能变的更强,我再强大,天山再强大,保护你也只是保护一个废物。没有任何意义。”
吕薄凉的目光直直的看进宁霜的心里,就连他心跳漏了一拍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宁霜,你不是忘记,你是在逃避。你想一辈子当一个废物吗?”
那种被人一目了然的看穿的感受,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秘密,他的内心就这么赤裸裸的袒露在他的面前。宁霜的情绪飘忽不定“师傅,我没有。”
龙冶是习惯了薄凉说话不留一丝情面,但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还真是罕见。
薄凉缓缓伸出手“你的弱小和恐惧,在强大面前,一文不值。你敢不敢跟我去一个地方?”
“薄凉,霜儿刚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