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幻感
北大都府衙门。
刑捕房茶水间休息室。
向山河坐在一张大桌子边，眼前摆着很多册资料。
他放下手里的超薄信息终端，长出了一口气：“所以你们认为目前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印有红色羽翼标志的笔记本？”
“是的，王爷，”艾可思端着一杯奶茶，站在距离向山河不远处的橱柜旁边，屁股靠在柜子边上，“我们几位调查员都在自己所看到的影像里提到了红色羽翼标志的笔记本，捕快在几个案发现场都没找到类似的东西，一定是被人拿走了。”
“死的那几个科学家生前并非供职于一家商社，而他们都曾持有红色羽翼笔记本，这可真是有意思。”向山河摸了摸下巴。
“没错，王爷，民女猜测，持有这种笔记本的人员不会很多，如果能知道都有谁被配发过这个本子，我们就能顺藤摸瓜。”
“你坐吧，别站着了。”向山河看着艾可思。
“没关系，王爷，我不累。”
“呵呵，你在我面前不必拘束。”向山河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被向山河盯着看，艾可思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睛，回避他的目光。
向山河摆弄着艾可思身边的咖啡机，咖啡机的小屏幕上有各种调配方式的清单，一边翻看一边说：“我看网上最近很火的有一种咖啡的搭配喝法，不知道这个机器上有没有？好像叫冰糖肉桂什么的……”
“王爷，让我来吧！”艾可思靠近向山河，贴着他的身子，伸手去操作咖啡机，“这个机器还没自动更新，我可以帮您手动调制一杯。”
向山河稍微向旁边让开一点空间，跟艾可思并排站着。
他侧过脸看着比自己低很多的艾可思，柔软的长发，紧致的身材，向山河的目光难以逃避地瞟了一眼艾可思的脖颈和胸前。
这是个充满魅力但又低调的女孩子，向山河心里禁不住泛起一波涟漪。
艾可思转过身，微笑着捧起咖啡杯递给向山河：“王爷您请用。”
“谢谢！”两个人如此贴近又相视而笑，周围的光线都震动出暧昧的信号。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向山河开口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王爷请讲。”
“我以前听说过幻感技术，但是这种技术只在朝廷制定的领域里小范围使用，我以前从未实际接触过，如果说你们能看到死者临死前的记忆，为什么不能直接确定谁是凶手呢？”
艾可思点了点头说：“王爷，作为一个幻感技术的使用人员，我认为这项技术仍然处在很初级的阶段。我们一般把体验到的影像称之为碎片，因为我们所看到内容往往是不连续的，逻辑上看起来没有先后顺序，甚至还有很多模糊不清的图像和片段。”
“就像做梦？一片混乱的感觉，是吗？”
“呃……这个……”这就是做梦吗？艾可思犹豫了一下，她不能告诉别人自己从来不知道做梦是什么感觉，“……是的吧，就是像做梦。”
“我看了你们的报告，里面都是一些文字描述和素描绘画，没有任何的图像类资料，那些幻感记忆不能直接展示出来吗？”
“是的，王爷，没办法展示。任何人想要真切地看到死者临终前的记忆，只能亲自戴上透视器去体验，除此之外现在没有任何其他终端可以读取信息包里的内容，甚至我们每次戴上透视器之后，那种做梦的感觉所展示的内容在顺序、速率、前后关系上也都会有所不同。”
“原来如此，听起来好像是量子态的数据一样，充满了随机性，”向山河若有所思，“所以才需要像你们这样的调查员一遍又一遍的去经历这些死者的记忆，然后靠着自己的判断去获取有用的线索。”
“是的，王爷，您的理解很正确。”
休息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这帮商社的人简直是太他妈混蛋了，算什么的东西，我们都说的那么明白了，红色羽翼的笔记本，还一个个跟老子装糊涂。”太守大人一脸不悦的推门进来，一边走一边对着大捕头发牢骚。
“怎么样了？你们有线索了吗？”向山河问道。
“回禀王爷，还是不太顺利，一开始聊得还不错，我们这几次见面商社的人都挺配合工作，可是这次那个分堂的掌柜一听我们提了红色羽翼笔记本，马上脸色就变了，闪烁其词，矢口否认。说他们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办公的用品。”大捕头回答。
“所以还是碰了一鼻子灰，无功而返咯。”向山河皱了皱眉头。
“王爷莫急，下官和大捕头商量了一下，我们既然肯定这个分堂掌柜知道内情，不如就直接传唤他到衙门来审他，一旦他松口，我们就立刻带人查封他的办公室。”太守大人看向山河脸色不好，急忙安慰。
“不用。”向山河摇摇头，“现在这几家商社可都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事情闹得太大，传到宫里去，咱们工作反而更难做，再者说了，你直接传唤人家来问询，相当于打草惊蛇，你再过去搜证，黄花菜都凉了。”
“是是，下官考虑不周，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你们把这个分堂掌柜的名字以及他办公室的具体位置告诉本王，本王会通过其他渠道沟通一下，一旦有消息，到时候立刻通知你们。”
大捕头和太守大人相互瞅了瞅，也不知道向山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算如何沟通，只得拱手施礼，目送向山河离开。
“恭送千秋王！”
向山河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 ：“艾可思！”
“嗯？王爷？”
“你今天晚上就在衙门待命，跟几位大人待在一起，等本王的消息。”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