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集议
第二天，清晨。
一阵短促响亮的信息铃声唤醒了熟睡的向山河，他轻触了两下自己的左太阳穴，秦光明的语音留言便出现在向山河视野的左上角。
“将军，中央指挥部通知上午9点钟有集议，由内阁盛阁老亲自主持。”
春灵轻轻抬起头，也醒了过来。
“该起了。”向山河亲了亲公主，“差事这是说来就来了。”
春灵却搂着他的脖子，不想放他起身。
“你这小坏蛋。”向山河翻过身，一把将春灵压在身下，“看我好好收拾收拾你。”说罢两人又是一番鱼水缠绵。
终究，离别的时刻到了，公主一干人等又把向山河送到宫外。
向山河握着春灵的手依依不舍，他亲了亲春灵的鼻尖，又亲了亲她的脸颊。
“月儿，这一去怕是又要有军务了，可能暂时又见不到你，你可一定好生注意，回头有什么情况倘若再联系不到我，你就直接去我那里住。”
春灵捋着发辫，晶莹的大眼睛看着向山河，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又努嘴道：“知道了，妾身能照顾好自己，你且宽心去吧！”
皇宫大内，泰华殿，帝国中央指挥部之所在。
向山河走到殿内的议事堂，有些人已经落座，每个人面前放着热茶和小点心。大家七嘴八舌，交头接耳，向山河走到有他名牌的位置上，也加入其中。
众人闲扯了一番，卫兵叫道：“内阁大臣盛文钊盛阁老到——！”
议事堂里的众官们纷纷起身，与盛文钊打招呼，盛阁老也一边走一边给大家抱拳问候。
寒暄了几句，一干人等再次落座。
旁边一位秘书提示，“大人，保密干扰已开启，可以开始议事了。”向山河自己检查了一番耳后脖颈部位的mod插件，又试了一下视野里的通信界面，全部显示“已离线”。
“好的。”盛文钊抬了抬手，示意秘书把门关好。
“今天我盛某人主持集议，来之前没跟大家说内容，主要是为了保密，其实也都能猜到，就是为了完颜阿里达那个反贼。”
大部分人点点头，向山河看看一桌子人，绷紧了嘴唇。
“列位，除了到皇上跟前儿去上朝，咱们自己可是很久没有集议来的这么高规格了。”盛文钊探着身子微笑，两个手指节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大家看看，兵部尚书刘茹林刘大人，校事厂主事张晋阳张大人，还有咱们御林军指挥使杜如民杜将军，以及从前线回来的三位大将和五位上将，皇上让咱们拿个主意出来，此事不可谓不急啊！”
刘茹林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纸，起身分发给众人。
“向将军前日里作战行动的战报大家想必也都看了，我不再赘述，简短截说，当下两个重要问题，完颜阿里达到底在何处？以及他用的什么武器？”盛文钊继续说道，“我们以这两点切入，追下去，就能把他的同伙，谁去的劫狱，谁在背后支持他，咱们一把揪出来，刘大人，你先讲讲吧！”
“好！”刘茹林先是看了看向山河，“向将军，完颜阿里达用来袭击你们队伍的武器，我们已经排除了是电磁脉冲。”
向山河点了点头。
“我们诊断了所有回到西郊大营的冲天机的驾驶系统，并且收集了你们参与作战人员的体检报告，对你们所有体内植入的mod增强体和改造件，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你们都中了病毒，而且是一瞬间。”刘茹林拿着手里的札记晃了晃。
“病毒？！”议事堂的气氛凝重起来。
“在下也想过有可能是中了病毒。”向山河皱起眉头，“可是它的入侵方式呢？那荒郊野外的地方可没有网络。”
“会不会是通过24ghz的ism波段uhf无线电波？”有人插嘴道，“这也是老技术了，没网什么都能传送。”
“不是。”刘尚书挥挥手，“我们看了，没有这个波段的通信缓存痕迹，而且这种频段的技术发展到现在，也实现不了那么远距离的链接，况且它是低功率的无线电波，传输速率也很慢，更不可能实现瞬间就接入这么多个点位的设备。”
“会不会是卫星网络？”向山河问道。
“也不是，我们和帝国太空总署以及国际宇航联合会都对接过了，双方仔细核对了你们当时那个时间点前后的所有空间轨道卫星，除了有一颗略微靠近的商业地质卫星与你们那个方位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坐标发生过数据交换，其他卫星再没有与你们当时的位置有过信号关联。”
“地质卫星。”听到这个词，向山河偷偷一笑，心说，吉拉迦什这小子逃到哪里去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况且，你们自己的增强体插件里除了有向咱们自己的军事卫星发送上行链路gps定位的信息，并不存在下行链路的任何指令。”刘尚书指了指众人面前的函件，“根据我们对你们体检报告里病毒残片的分析，病毒信息都是通过光子的方式注入的。”
“刘大人，你说的是量子通信技术吗？通过中继器对两个纠缠态的光量子进行联合测量？”众人略感诧异。
“也并非如此。”刘尚书摇头，“根据我们的分析和推断，完颜阿里达使用的那个装置，能够直接对自然光进行编码和加密，使其产生特定的功能和作用，通过光脉冲辐射直接作用在芯片上。”
“所以，刘大人，你是说完颜阿里达把太阳光变成了一种信息化病毒，只要被光照射到，就会被瞬间植入病毒，是吗？”向山河身体前倾，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不过很明显，根据我们的判断，这个装置还很初级，它发出的脉冲辐射半衰期间隔时间非常短，大概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所以你们此次参与作战将士体内的病毒都已经完全自行失效了。”刘茹林补充道。
众人面面相觑，议事堂陷入了短暂的寂寥。
“列位，现在都看到了完颜阿里达手里掌握的这个武器是多么的离谱。”盛阁老开腔了，“但是，如果这是真的，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对大家来说自然是不言而喻，没人知道这个反贼手里有多少个这样的武器，更没人知道这个反贼手里是不是有比这个更厉害的武器，因此把他捉拿归案是迫在眉睫啊！”
“盛阁老。”向山河面容惨淡，把手里的纸札折成了长条，下意识地来回把玩，“方才您说还有第二个重要问题，想必大家也都很关心，这个完颜阿里达的行踪现在有什么进展么？”
“这个就让下官来说说吧！”校事厂主事张晋阳接茬道，“根据我们当下初步掌握的情况，镇南王呼延贺兰可能大有干系。”
呼延贺兰！向山河向后直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