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的是顾朝曦吗？
林尔尔通过了顾朝曦的好友请求。她盯着对话框，以为他会和她说什么，但是对话框里一片沉寂。
林尔尔忍不住发了信息过去，“小叔，你这学期都不回来了是吗？”
顾朝曦，“嗯，在家时间会比较少。”
林尔尔，“哦。”
顾朝曦，“怎么了？”
林尔尔，“如果有不懂的问题我可以请教你吗？”
顾朝曦，“可以。你给我发消息，有时间我就回你。”
林尔尔，“好的，谢谢。”
顾朝曦，“加油。”
林尔尔抱着手机反复看着这几行字。就那么几十个字，被她反复看来看去都快看出花来了。
突然她心里闪过一丝念头，“我不会是喜欢顾朝曦吧？”
她赶快压制住这个想法，“不会，不会，我只是崇拜学神而已。我要好好学习，努力向学神靠拢。”
想到这里，她收起手机，打开书本开始写作业。
京市一中的教学内容的确比林尔尔以前学习的内容更深。英语阅读的文章难度远远超过她之前学习的内容。以前老师说的可会可不会的数学题，在京市一中是必会的题。
林尔尔虽然已经预料到转学之后会有难度，但是以前顺风顺水的感觉现在变成有不小的阻力，还是让她觉得有些沮丧。
她也不敢太麻烦顾朝曦，只有自己实在想不出来的题目才会发消息给他，请教一下。
顾朝曦那边不会马上回复她，有时还会在第二天回复，但是基本上是每题必回。
就这样，迎来了高一上学期的期中考试。林尔尔考了四十名，处于中等偏下。
班主任特意找裴韵去学校，大概意思就是京市一中a班的竞争比较大，当时看林尔尔是他们县里的第一名才破格录取她到a班。依现在的情况担心她落差太大会受不了心理压力，要不考虑先降到b班过渡一下。
回到家，裴韵找林尔尔委婉表述了班主任的意思。
“尔尔，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们还是尊重你自己的意见。去了b班也还是有机会考回a班的，而且相对来说竞争压力也比较小。”
裴韵看着林尔尔瓷白的小脸，不禁心疼道，“尔尔，要不就先去b班吧，不会那么辛苦，有差距没关系，咱们慢慢来。”
林尔尔心里也挺乱的。最近这段时间她的确学得比较辛苦，可是从成绩来看，效果并不理想。但是让她去b班，她也有点不甘心，虽然都说去了b班还有机会考回a班，可是谁知道呢？而且她也担心自己去了b班，万一心里的那口心气散了，可能真的回不了a班了。
林尔尔抬起头，眉头蹙成结，“裴阿姨，我想再考虑考虑。”
裴韵拍拍她的手，“行啊，尔尔，你再想想。不过不要太勉强，女孩子也不必那么辛苦。”
林尔尔写完作业，本来还想复习一下，但心里纠结，索性放下书本躺在床上发呆。
裴韵又给林尔尔的床上加了个一粉色的帐幔，粉色的蕾丝，粉色的纱，还有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林尔尔盯着那个粉色的蝴蝶结发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公主，至少她知道自己没有公主命。
裴阿姨是因为妈妈的缘故拼命想补偿她，她很感激裴阿姨，可是她自己的路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来走。
她拿起手机，不知怎么就打开了和顾朝曦的对话框。
对话停留在几天前她问的一道数学题的解答。
她不禁想，“如果是顾朝曦，他会怎么选择？”
她打了一行字，
“小叔，我这次考试只考了40名，老师建议我先到b班过渡一下，压力会比较小。你觉得我应该去b班吗？”
然后又删掉。
又打一行，
“小叔，你是不是一直都是第一？”
顾朝曦这次回复得很快，“偶尔也有不是第一的时候。”
林尔尔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了，估计顾朝曦就没有不是第一的时候。
她打了删，删了又打，不知道该怎么跟顾朝曦说。
顾朝曦打了语音过来。
林尔尔的心突突跳，赶紧接了起来。
“小叔，……”
对面传来顾朝曦的声音，“是不是没考好？”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放松，没有压迫感，林尔尔瞬间有了倾诉的欲望。
“嗯，只考了40名，老师建议我先去b班过渡一下，免得压力太大，……”
等她停下来，她才发觉自己一下子讲了好多话，但是好像又什么都没讲。
顾朝曦静静听着，等她停下来，问道，“那你自己怎么想的呢？”
“我？” 林尔尔想了想，“我还是想留在a班。”
刚才她叽里呱啦讲了那么多，自己才渐渐意识到其实她还是想留在a班，她只是害怕自己留在a班但还是跟不上。
“那就留在a班。” 顾朝曦的声音很笃定，“你现在觉得难，是因为你在爬坡的过程中，过了这一段，等你看到山顶的风景，你就会觉得一切都值得。”
“嗯。” 林尔尔点点头。
“不用担心，要相信自己，尔尔，你可以的。” 顾朝曦的鼓励像火种一样一下点燃了林尔尔心中的希望。
“谢谢，我会努力的。” 林尔尔瓷白的小脸上映上了一丝红晕，心情激动，心中的犹疑和担心“噗”一下消失了。
看看通话时间快四十分钟了，林尔尔，“小叔，打扰你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还有点事，那我先挂了。” 顾朝曦挂了电话。
林尔尔的心还是突突跳个不停。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放学，林尔尔刚出校门，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尔尔。”
她回头一看，居然是顾朝曦。
顾朝曦拎着一个纸袋向她走了过来。
林尔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顾朝曦吗？”
顾朝曦走到她跟前，笑道，“发什么呆？有段时间没见，不认识了？”
林尔尔回过神来，那清隽的眉眼，微笑时嘴角的弧度，还有身上若有若无的橘子味清香，不是顾朝曦是谁？
她开心道，“小叔，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路过，给你送些学习资料过来。” 顾朝曦将手中的纸袋送到林尔尔面前。“这些对你应该有帮助。”
林尔尔接过纸袋，手立即往下坠了一下，还挺沉的，“谢谢小叔。”
顾朝曦等她拿稳，松开拎着纸袋的手，“拿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尔尔没想到好不容易见一面，顾朝曦居然这么匆忙就要走，心中有些失落，但她还是笑着说，“嗯，小叔，再见。”
看着顾朝曦离开后，林尔尔脚步轻快，抱着那一袋子沉沉的资料往街角走去。
虽然只是这么短短几分钟的交谈，林尔尔也觉得很满足。
还没走两步，陈碧涵带着她的两个小跟班突然出现，拦住了林尔尔。
陈碧涵双手叉腰，长卷发垂在胸前，一双上挑的凤眼斜睨着林尔尔。
“同学，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要你离顾朝曦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