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不打不好看
前朝书籍就有记载，“俗乘木马驰冰上，以板藉足，屈木支腋，蹴辄百步，势迅激。”（备注1）
人的脚下绑有平滑木板，腋下夹着一根曲棍，能使人在木板冰面和雪面飞速向前滑行，比山间动物还快，而且连续不断的滑，有一种人在飞的速度和气势。
当然，这样的装备只能用行进，如果要用来打冰球，这是远远不够的。
“大皇子，别担心。”李陈将军看出他对这个冰滑鞋的担心，“接到朝廷的消息，我们就派人去了大马，已经买到了几双冰滑鞋，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相信凭我们的工艺，拿到大马的鞋，稍加改造，一定能打造出更好的冰滑鞋。”
“行，那这鞋的事先放一边。”秦初尧放下手中的冰滑板，“那人选？”
“已经在选拔中了，只是报名的人有点多，现在正在逐一筛选中，今天未时会有一场比赛，大皇子要不要去看看？”
“可，除了军队，民间也有一些擅于滑冰的能人，也尽量招募一些。”秦初尧提议道。
“是，属下这就让人去办这个事。”李陈将军抱拳点头，恭敬道，“大皇子，我们在暨城已经为您定下酒席和住处，为您接风洗尘。”
“不用，我就住军营里，方便，麻烦将军找几个人为我收拾出一间营帐即可。”秦初尧拒绝了，虽然他有些洁癖，但是这个时候不是讲究的时候，时间已然不多，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是否能打败大马，还是不可定论。
未时，选出来的一队和二队，开始在冰河上对垒起来，因为河道并不是在军营中，许多路过的百姓和附近的村民听到这热火朝天的呐喊声和加油声，也纷纷赶过来看热闹，这个时期本来娱乐活动就少，看到这些当兵的在比赛冰球，自然引起众人的围观。
两队士兵纷纷追逐打击冰球，所谓冰球并不是冰块，而是扁平的圆形木头，同时在两端有用两根竖起的木杆作为球门，只要在规定时间把球击进球门，就算得一分，参加人数一对为八人。
冰球是在高速的滑行中完成，往往赛场上电光火石，瞬间，一个转身回看，却发现球被对方攻进了。
河面寒风瑟瑟，观看的人一点不怕冷，看到精彩的时刻，更是血液沸腾，激动不已，喊的声音比士兵们还大。这个时代，人们虽然老老实实，安分守己，但是并不缺乏激情和热血，恨不得撸上袖子，套上冰鞋，自己上去干一场。
两边的队伍，正拼得白热化，现在是3比4，双方都是久攻不下。一队士兵瞄准机会，从其他位置不断撕破二队布下的防线，出其不意，趁其不备，在距离球门较远处一击致命，爆射入门。
4比4。
平局，现在是平局，还有一小点时间，两支队伍是否能打破平局的定论呢？
一队的大个子士兵飞快滑上去，用身体狠狠撞倒对方一个，两个球员，像一座肉山一样撼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小个子球员趁机加速，带着冰球向前滑动，如同射出箭，快速向它的目的地而去，一个挑射，球进了，时间也到了。
一队险胜，场边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不要脸，犯规了。” 二队的一个队员不服气的大喊起来，把手中的曲棍使劲往冰上一砸，发泄不满。
“放屁，打冰球哪有不撞人的，技不如人就应当自己承认。” 一队的队员不高兴了，大声反驳道，“要是不服气，那就来干。”
“干就干，谁怂谁是孙子。”
孙子好端端的，又被莫名其妙拎出来，好生无辜，它又惹着谁了。
很快两队由争吵演变成了群殴，场上的裁判拉都拉不住，结果裁判自己还不知道被谁下了黑手，挨了一记老拳，干翻在地，场面一度失控，非常混乱。
由于这场架打得过于精彩，大家都已经忘了是来看球赛的。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哎呀，终于打起来了，等的就是这一刻，这打冰球最好看的就是打架了，不打还不好看了，纷纷为心仪的队伍呐喊助威。
“加油，干死他们，干死。”
“打呀，打下盘，打得摔倒后才能使劲打，你们听我的，打下盘。”
“左手抓衣服，右手一记重拳，这样可以不停让他吃拳。”
吃瓜群众们不嫌事大，可着劲地摩拳擦掌，嘿嘿加油，
秦初尧在一旁看得也是无可奈何，“这冰球都这样吗？”
“十有八九到最后都会打起来，我们都习惯了。” 李陈将军嘿嘿笑着解释，这些半大小子就是要经常对打才好，打打才健康，免得给他出去惹事。
冰球比赛本身有球又有棍子，常会发生无意或故意的强力冲撞，搞得球员又疼又生气，打架肉搏就是家常便饭。
秦初尧若有所思，点点头，“冰球比赛设立一个奖赏，最后第一名的队伍奖励一百两，第二名五十两，第三名二十两，打架赢了的，每场二十两银子。”
此话一出，李陈将军也懵逼了，什么情况，这是鼓励打架？
“今天就开始执行？”
“嗯。”
李陈将军也兴奋了，好事呀，他一月的俸禄才十五两，打架还有二十两银子拿，而且好久没有打仗了，打打架，也是好的。他也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去打一架，好想去啊，老茧子手手都发痒痒了。
“将军要是也有兴趣，也可以去试试的。”秦初尧淡淡说道，看到李陈将军那张跃跃欲试的脸，兴奋地发红，就猜出他的想法。
“真的？”
“一视同仁。”
话音刚落，就看到李陈将军快速地跑到河边，冰滑鞋往脚上一套，飞速滑过去，加入一队队伍，开始狂下狠手打二队，真是老奸巨猾。
二队：“……”
什么情况？将军出马打他们，而且下了狠手，他们二队的人已经傻了，还不敢怎么还手，这还有天理吗？比赛时被人撞飞，比赛还输了，现在还被将军狂殴，老天，还能给点活路吗？
李陈将军：不是我不给你们活路，而是大皇子不给你们活路，原谅我这个善良的老军人吧，小银子在对着我甜蜜微笑，你们忍忍就好了。
善良：你可能对善良这个词有点误解……
落井下石：我才是正解。
备注1：出自《新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