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信息
“你说不是就不是？”
冯彰知道不是周传志，他习惯性的动作都是用右手完成的，身高体重也一样不搭边。可要说从现场痕迹来看，无挣扎打斗，这个人应该是去过黄波家或者至少和黄波是相熟的。
“我们是看黄波不顺眼，黄赌毒他一样没少沾，但我们也确实因为这样也不敢惹他，谁知道他背后有什么人。”
“他背后有什么人？”
“他欠了钱都理直气壮的，经常说他背后有人。我们都相信，后来他说多了我们反而不信了，但确实也不敢惹他。而且这两年谁还敢和他打牌啊。”
冯彰只和黄波接触过一次，倒也觉得黄波给人的印象和周传志说的差不多。
“黄波没有和你们一起？”
“没有。”
“那他为什么被杀？”
审讯室又变得安静。只能听见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们是不是以为那天他告诉了我们什么，所以他才被杀的。”冯彰语速加快。
“你们没有杀他，却知道那天晚上他逃不过一死对不对？”
“杀人凶手就在你们中间对不对？”
冯彰的语速一次更快过一次，音调也由低到高，审讯室里紧张的氛围到达了顶点。
老头的脸色被毫无预料地质问吓得失去了原本的红润的样子，“不是，我们没有杀他，不是我们杀的！”老头一直不住地摇头。
“我再问一次，你们是不是杀了黄波？”冯彰的音调陡然降低。
“我只是告诉王勇，你们来镇上了，其他的我什么都没说。我保证！”
对话戛然而止。老头的胸口还在不住地起伏。
“今天的交易在哪？”冯彰肯定地开口。
冯彰问话前就发现老头总是下意识地搓手。为了让老头放下戒备心，冯彰的来了一出和今天的交易丝毫不相干的快问快答，老人“进入状态”以后，搓手也变成了攥着手掌心。刚刚灯晃着，冯彰还看见老头手中的汗星子。
想来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老头的手机就在桌上，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电话进来，交易应该还没有开始。只是现在已经九点四十，离今天过去只有不到三个小时。再不抓紧时间问也害怕来不及了。
“东边的加工厂。”
能听出来周传志已经疲惫，声音也失去了活力，人整个也软下来。
“说清楚点。”
“十二点，淮源路407号。王勇让我过去，他再给我剩下的‘货’，让我运回家。”
“之前你也是来这里把女孩带回家？”
“不是，只有今天是这样。和王勇我也不熟，很多规矩都和周平那时候不一样。”
“做什么？”
“送‘货’。”
冯彰想了一想还是觉得不太对，因为按照王致远本来的性格来看。他并不是一个可以让才接触的人就放心大胆的让他去做事情的人。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王勇不是王致远，而是另有其人。
冯彰一听到王勇这个名字，最初想到的就是王致远的化名，但是按照王致远本来的行事风格，这十分不像他的作风。
“你确定王志远是让你今天是晚上12点去运货吗？”
“我确定。您要是还不信，可以看我的话记录，今天下午我还和王勇通了一通电话，实在不行，您也可以去调我们的通话内容。”
老头哪里知道警察是不可以随意调取他人的通话记内容的，但听老头这么讲，至少证明老头没有骗他。
冯彰从审讯室出来找到魏霁，“魏队…”
冯彰还没有说完，魏霁打断他，“带上周传志和几个兄弟，我们现在去淮源路407号。”
几人坐的是局里的便车，到了地方也只敢把车停在远远的地方，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垃圾箱在车前挡着，生怕别人看见。
“是这里吗？”魏霁指着前面厂房，转头问周传志。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你没有来过吗？”
“我那天晚上也是第一次来，确实对这个地方不太熟。上次来的时候也是在。前面有一辆车的引导下才找到了这个地方。”
“现在几点了？”魏霁询问旁边的人。
“魏队现在已经十点二十了。”
冯章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冯师傅。”
冯彰没有说话，一看就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听见魏霁在说什么。
淮源路这里是集中拆迁的一条街道，这一片都在拆迁中，外面少有人过。从车窗里望出去，除了路灯下面，其余的地方。都是黑乎乎的。倒是平添了一丝恐怖的气氛。
外面的狗一声声的狂吠着，好像在预示着，今天晚上会发生点什么一样。
车里面的人都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张猛发现远处有一个人影在一步一步的向厂房走过去。
“魏队，魏队，你快看那是谁？”
张猛每揉一次眼就把眼睛放得更大，想看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认错。
“周然？他来这里干嘛？”
魏霁的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眼睛却看向了冯彰，好似在问——你们今天是有什么计划没有告诉我吗？
冯彰轻微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周然会在这里。
猛然间，冯彰看着眼前一直没有动静的手机，他突然明白了，今天晚上真正的意义在哪里。
“快撤！”
说着冯彰拿出自己的手机。
点开手机，冯彰愣了一秒。里面有周然在两个小时以前给他发的短信。
上面告诉他，今天晚上王致远会有行动。
冯彰那时正在审讯室一直没有看手机，现在才看到周然的信息。
思索了一会儿，冯彰觉得应该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所以王致远才会行此一策。
难道周传志被抓王致远已经知道了吗？
点开短信的页面，但是手上却迟迟没有动静。
如果猜的没错，不管了，先发过去。
想明白后，冯彰立马在页面上输入着什么。
张猛听了冯彰的话却不敢动，因为魏霁还没有发话，他不敢把车开走。
“为什么？”魏霁不想眼前到手的鸭子飞走。
“我回去再解释，先开走快。”
看得出魏霁还是犹豫了，过了一会儿，魏霁，“开走吧。”
能听出语气里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