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畜生
冯彰见状立马叫住，魏霁还反应过来。
冯彰看了眼魏霁手上的纸条，“这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专家吗？”
“是我傻了，确实，我们郑大法医是专业的。”
郑悠一脸莫名其妙，看眼前的两人像是在打什么哑谜。“有什么事吗？这突如其来的夸奖，我可受不了。”
魏霁把纸条放到郑悠手里，“这不是药物名称吗？你们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而且这还是拉丁文。”郑悠看着魏霁，“没想到深藏不露啊……”
“不是，我们不认识，这不才找你的吗。想让你帮忙看看其中有什么道理。”
“能有什么道理。”郑悠一脸茫然，怎么魏霁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了。
“你没有告诉郑悠？”冯彰询问道，他还以为魏霁上次已经告诉郑悠他们在干嘛了。
“那天忙，只是浅浅地说了下就被叫走了。现在说。”
魏霁将事情简短向郑悠进行说明。
“所以，还剩下这两张纸，你们怀疑一张是被害者的来源，一张是他们器官的去向”
“对，就是这个意思。”
“来源你们不都知道了？”
“今天我们找到周家可能在做人口贩卖的证据了，这个来源和那个来源不一样。”
“那你等等，我看看。”郑悠收起了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变得严肃正经起来。
十五分钟过去，用尽办法的郑悠还是没能看出哪里可以作为破解谜题的关键。
“实在是不行了，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但可以确定的是，应该不是从拉丁文这个方向。说不定会是什么缩写，你们从缩写或者首字母这个角度查一查。这张纸条我拍一下，回去我把所有的证据理一理。但是你们别抱什么期待。”
郑悠实话实说，看了十多分钟，一点眉目都没有。郑悠的心气儿也上来了，想当年她在学校凡是涉及逻辑和推理的课程她都是数一数二的。
“好，但是有一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你顺便把另一张也拍一下吧，那个我们也没什么想法。”
魏霁和冯彰刚才在郑悠看那张纸条的时候也没闲着，看着另一张纸，从信誓旦旦到愁眉苦脸。
不知道为什么记录这些会有这么多花样。
郑悠点点头，挥挥手，用肢体语言告诉魏霁自己知道后便从办公室出去。
“魏队，我手上权力有限，也麻烦您再查查王致远妻子的事。”
冯彰并没有告诉魏霁突然出现的“六哥”。现在还不清楚那边是怎么打算的，至少等周然再和“六哥”接触一次再来考虑要不要告诉魏霁。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魏霁，查案很重要，也要注意身体，你身体垮了我怎么和你师父交代。”冯彰说完最后一句话也离开办公室。
“淮源路407。”周然突然收到一条信息，没有来意，只有一个地址。
这个手机号是周然平时用的手机号，很多人都知道。周然想发信息过去问，想想作罢，现在发这种信息给自己的无非两个人，王致远或者六哥。
没有多想，周然直接打车去短信上的地址。
下车后，周然看着眼前的破旧工厂，突然有点不敢进去。
工厂大门紧闭，周围像是很久都没人来过一样，到处都是灰灰的。
怪不得司机一听她要到淮源路表情一变，还在后视镜里打量周然。原来这里是这样的。周然想着，直接上前就敲着铁皮门。
手砸下去的时候，原本以为门会发出刺耳的“哐哐”声，结果手还没有碰到铁门，门从里面自动打开，正好到周然身高的高度，门便停下了。
周然试探着走进去。
“你今天再帮我做一件事，这扇门的钥匙我就交给你。”
王致远坐在前面，在他旁边是之前在废楼见到过的两个人。灯比较昏暗，周然好像看见旁边有一个被黑布罩着的笼子。里面有很重的呼吸声。
周然有一秒觉得今天怕是要葬送在这里了，王致远竟然养了狮子来咬自己。
虽然想法很荒诞，不过这确实是周然能想到的唯一的合理解释。
“没问题，猜到了，您能轻易信任我就奇怪了。”周然脸上依旧保持着以往的淡定，还不忘出言讽刺。
“把布拉开。”
王致远没有理会周然话中对他的不满。
“咵”地一声，重重的布被拉下，周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笼子里不是周然想象的狮子，而是女生——姿态各异的女生。
有的蜷缩在笼子的角落，有的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她们嘴里全都塞着布条，眼睛也都遮住。听见外边的声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人依旧用柔弱的身体去撞击笼子，好像在试图求救。
这一幕大概这一辈子周然都忘不了了。
周然咬紧牙关，身体微微发抖，两手死死地攥成拳头，因为太用力，指甲都嵌进肉里。
“这个畜生。”
不知为何，愤怒后，周然的眼眶渐渐湿润。
她偏头，不敢再看眼前的场景，眼泪也被生生逼回去。
尽管心里已经骂了无数遍王致远，周然依旧不能在王致远面前表现出来。
稳住情绪后，周然看了眼王致远，“什么事。”周然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说出的话带着些许颤音。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也经历过。没关系，尝到甜头你就知道这桩‘生意’多么诱人了。”
周然还是没能隐藏得住，但王致远似乎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实话实说，你帮我完成这单，以后我会亲自培养你。之前的都是试探。”
“你说啊。”周然表现得异常不耐烦。
“这些‘货’我准备送往地城，到时候就由你和他来送。”
王致远指着旁边另一个人。
被关在里面的人也听见了，有的反应很激烈，手脚绑着，就用头去撞笼子。有的却好似任命一般，了无生气。
“好，我答应。我回来后请你信守承诺。”
“收拾一下，今晚出发。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周然捏着拳头，计划究竟要不要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