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试探
冯彰看着魏霁，突然觉得魏霁还挺识相，敏锐度也不错，也在想自己是做了什么让魏霁现在就开始怀疑自己。正好，误打误撞，也不用再绕圈子了，现在就来试探魏霁一下。
冯彰对于魏霁的怀疑十分开心，这直接给了他可以验证魏霁身份的机会。如果魏霁身份没有问题，那周然的事情大可不这么麻烦。
魏霁看冯彰盯着自己就知道，这步棋走急了。
以冯彰对刑事案件的敏锐度，他说这句话太冒进。
从魏霁知道警察局里有内鬼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悄悄观察着这里的每个人。
昨天去周然家的路上，他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冯彰每一句话看似蜻蜓点水，实则是给了案件一个方向。在当下，魏霁不否认，冯彰的做法是最优的，甚至周然的审讯，冯彰似乎都能在一瞬间抓住命门，这感觉好像是冯彰一直在引导着案件发展的方向一样。
最初，魏霁毫不质疑，认为这就是冯彰的能力。不过自从魏霁开始用“内鬼”的身份去看冯彰的时候，一切更加能说得通了。
一开始冯彰就在后勤，不过后来魏霁找上冯彰加入案件讨论时，冯彰立马就能说出案件的细枝末节，不仅如此，所有的资料冯彰那里都有一份完整的。魏霁还记得，在郑悠来找自己的那天早上，冯彰还在他之前去郑悠那里要了尸检报告。
去周家的小镇上也是，魏霁发现冯彰经常都在看手机。但冯彰的解释是他在给妻子发消息。
魏霁尝试过偷偷看冯彰究竟是不是像他自己讲的那样，但冯彰的手机膜是防偷窥的。
其他的一切也许都能解释，是因为冯彰关心案子的进展。不过就在今天下午，冯彰突然要去黄波家，并且也不打算带人一起，还是自己提出后才一起上去的。
这实在让魏霁不得不怀疑冯彰的动机是不是真的为了案子。
冯彰没有急着说话，待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以后，冯彰径直走进魏霁的办公室。
魏霁不知道冯彰想要做什么，只是也跟冯彰一起进办公室。
“砰”冯彰用脚轻轻踢了门脚，门被关上。
两个人的博弈开始。
“魏队，您怀疑我是内鬼？”
两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冯彰也不用再拐弯抹角，直接直奔主题。
魏霁打算装傻看看，于是笑着说，“冯师傅，您这就言重了。我是真的觉得您身体也扛不住，会议上您又一直在给师母发消息，这才问问您。我是晚辈，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多担待，别往心里去。”
魏霁打哈哈的手段也是高明。
冯彰记得今晚没有告诉过魏霁自己是在和妻子打电话吧。
魏霁这么说也是在套冯彰的话。
“我可是没有你这么好的徒弟，哪里来的‘师母’啊。“
两人都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到点子上。
气氛顿时陷入了尴尬。魏霁没有想到冯彰连自己给了台阶都不下。
“那我就说了，冯师傅，我敬您一声师傅，是因为我自己的师傅让我来了河咀，遇到问题就来找您。 您之前办了那么多漂亮的案子，我确实没有理由怀疑。不过您之前也说了，您怀疑我们警局有内鬼。那我说现在我怀疑内鬼是您……“
魏霁没有继续说下去，点到这里足够了。明明有更多的方法，魏霁还是觉得面对冯彰，还是直接说出来比较好。再耍心眼也没有意思，大家谁都知道对方怎么想的。那何不把问题留给冯彰，再看他有什么反应。
冯彰微微抬眉，“如果我说我就是内鬼呢？”
魏霁的嘴角瞬间垮下来，眼神立马变凌厉。“冯师傅，这可开不得玩笑。如果您是内鬼，那您今天可就走不出警局了。”
“你当真认为，我们警局就我一个内鬼？”
冯彰现在倒像是觉得好玩，半真半假，也算是将实情说了出来，如果魏霁就是上头派下来的内鬼，这一波也不亏。
就看魏霁是什么反应。
魏霁手撑着桌子，脑袋一片凌乱。
他是全国著名的警校培养出来的，业务能力没的说，不过魏霁知道自己的短板，如果像冯彰现在说的一样，那岂不是自己掉进了“贼窝“。看冯彰的样子，另一个内鬼背景肯定不浅。
“冯彰，你真是辜负了我师父和其他人的期望。“说罢立马就想叫其他人进来。
“怎么，你还想叫人？”
冯彰笑道。这孩子真是实诚。如果自己真是内鬼，会在办公室告诉他吗。
“我不是，骗你的。”冯彰坐到沙发上。
魏霁抬头看着冯彰，像是想要从冯彰的脸上看出他究竟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假话一样。
如果冯彰要玩心眼，魏霁绝对是玩不过的。
“那你今天下午为什么要去找黄波？”
“因为我在提醒你。”
冯彰的试探结束，魏霁太像他在江城的老伙计了，从做事风格来看，一看就是他师傅教出来的学生。
魏霁眼睛左右转了转，“您来河咀……”
说这句话，魏霁并没有认真思考，不过凭借他的感觉，冯彰来河咀市应该不是单纯为了“避世”。
所以之前在江城的时候，自己问师傅，为什么冯彰都选择去当后勤了，还让自己去麻烦他。
当时师傅的回答含含糊糊，最终也勉强给了个，“业务能力过硬”的理由。但业务能力硬的也不止冯彰一个，偏偏师傅临走前专门告诉他冯彰的事情。他早该想到的。
“你们早就在布局了？”
魏霁还是想确定一下。
“对，我来之前江城那边就已经在追踪器官贩卖的源头了。我现在也是以卧底的身份在活动。本来我不想现在告诉你的，但行动上却是需要你的帮助。我现在先跟你讲讲我们的计划。”
“您说。”
……
冯彰将事情和盘托出。
“您现在需要我做什么。”魏霁听完冯彰和局里的计划以后，直接开口问道。
确实，现在魏霁能做的只有辅助。如果真的像冯彰刚刚给自己讲的一样，那这一次的确不容失手。
“周然明天会去王梓怡家，王致远也在那。但对外她已经用身份搭乘去江城的私家车了。我需要你在有人怀疑周然的时候放弃对周然的追查，现在她是唯一可以接近王致远，拿到证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