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谈判
“一直查我的那个警察有问题吗？男的。”
“他叫魏霁，是从省上调下来的，本来是来处理周家的案子。应该没问题。”
“所以，他们死的那天，桌上的纸条是你给我的。”周然用的是肯定句。
冯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和我妈的关系加上你告诉我的这些，我能猜到发生的一切你们应该是商量过的。虽然你没有猜到我妈那天会死，但是你们肯定知道在你们计划好这些之后我妈也活不下去。”
周然说的是事实，冯彰没有反驳。能猜到这一层，也证明他没有看错人。
王致远对周家出手，一开始就在吴晓和冯彰的计划之中。
冯彰最初也以为周然只是一个被吴晓护在身后的小女孩，不过从她前期将警察玩得团团转，想要为了帮吴晓洗罪，后面知道不是吴晓后又淡定从容地转变计划，用周家暗室的秘密来达到报复周家的目的。这些就足以证明她有这个能力可以和他打配合。冯彰这个想法也是那时开始埋下了种子。
整个计划就从这里开始提前了。
魏霁究竟知道多少内情冯彰并不清楚，而魏霁的师父却是一早就知道。
只是时间恰好，周然的自爆让冯彰开始顺水推舟。
冯彰答应过吴晓，保护周然的安全，他也会尽最大努力做到。但是为了能够彻底拿下王致远和他背后的势力，冯彰必须剑走偏锋。
如果周然同意，冯彰不会阻止周然入局，甚至这原本就是他的打算之一——最坏的打算。如果周然不愿意，冯彰也不会强迫周然，但必须另寻他法，冯彰的身份就注定了，他得不到王致远百分百的信任。
更何况，冯彰说到底是因为周平才和王致远有联系。真正接触王致远的时间并不多，还是前几年开始。
所以现在为止，冯彰也不确定王致远是不是也已经对他下了杀心。
若真的如此，下一个就是冯彰。
因此冯彰必须和时间赛跑，他能活到亲眼见证王致远进监狱是最好的。最害怕的是，自己还没有挖出背后的人和黑市的切实证据前就被王致远弄死，那这几年的努力全都变成泡沫。
狡兔三窟，只要没有通过王致远找到上面护他的人，这个事情就还会继续，还会有更多无辜的女性会因此而失了性命。
冯彰掌握着所有人的动态，在警局做后勤，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另外也及时向王致远提供信息。哪一方都怀疑不到他的头上。
“你说的我都没有问题，不过从王梓怡出发再向王致远获取资料，我觉得冯警官，是我太幼稚了还是你太幼稚了？”
“我自有办法，不过，你现在站在这里听我讲这些不也证明了我还算掐的准吗？”
周然几次想要套出冯彰的计划，但冯彰并不想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周然，不然周然未必会接受自己的提议，反而有可能会因为知道计划有所顾虑，影响最终的结果。
在冯彰这里，能够把未知和危险减到最小是第一位。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
周然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依旧如此。
“这个电话是王致远的吗？”
“是。”
周然的面前摆了一张a4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像是一份答卷一般。
上面是冯彰先前写好的话术，全都是王致远可能会问到周然的问题。
周然已经提前熟悉
对待王致远必须慎之又慎。
“再打一个试试。”冯彰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
王致远是个很谨慎的人，电话打过去他一下就接了，反而有问题。
“嘟……嘟……您好，哪位？”王致远切换为普通话，言语间带着客气。
周然听见听筒里传来王致远关门的声音。这时候王致远应该在家里。
王梓怡对周然说过，父母每天准点“下班“。
周然用抽屉里新的电话卡打的，但来电显示一定是河咀市，王致远也在试探。
“叔叔，我们今天才见过面，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电话另一端明显一顿，王致远也搞不清周然的来意。
“我下午说过的，你需要我。”
“你拿什么这么认为何况我没记错，是你告诉警察周家暗室的吧。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你坑过我？”正常人的脑回路，周然是不会打这通电话来的。下午周然的那句话，王致远也只当那是周然出于保命的目的说出来的。没想到晚上周然就打电话来了。
“谁给你的电话？”王致远很肯定，吴晓不可能送周然到自己跟前，除非是嫌周然活得够长；那一定是身边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给的。
“冯彰。”
周然没有按照剧本发展的方向。在a4纸上，冯彰写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吴晓的手机里。
刚刚还靠在椅背上的冯彰立马坐起身来。
“他来找你干嘛？”
周然看着冯彰的样子无声轻笑，又假意吃惊地说到，“不是你让他来跟踪我的吗？如你所愿。”
冯彰挑眉，确实，这个答案比纸上那个好。
周然也能最后对冯彰的身份进行确定。
“我现在人在他手上，他让我交资料，删程序。我和他交易，给我你的手机号码。我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
王致远确实让人跟踪周然，目的也是为了找到周然藏资料的地方，然后再找机会让下面的人将周然杀了。
说不定又是一笔“收入”。
派出去跟踪周然的不是冯彰。
王致远在一个小时前收到消息，周然从废楼出来以后去了市中心，进了一家店以后再也没出来。再跑去看，人已经从店的后门走了。
冯彰有这个能力，找到周然对他来说只是去调调监控的事。
听筒里许久没有传来王致远的声音，双方都在猜测对方的想法。
周然继续道，“不答应也可以，今天资料当是救我一命，我不会把它给警方。不过你要的东西我也不会给你，反正这位冯警官就在这里，今天死在这里我认命。这是我最大的诚意。王叔叔，您觉得呢？”
王梓怡移植后的心脏最近几年又有衰竭的迹象出现，医生建议必须再次进行二次移植。王致远一直也在找合适的资源。
周平有一份适合移植的心脏名单，不过周平死后王致远一直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