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杀年猪
转眼间，就快到过年了。
在睦林国，有条件的，在年前都是要杀年猪的。
秦老汉家养了两头猪，本来是打算卖一头，杀一头的，如今家里有酒坊和醉仙楼合作，又有仁和堂的分成，家里还有一个孕妇，秦老汉就和秦母商量了一下，把这两头猪都杀了，一头留着做腊肉，一头留着过年慢慢吃。
到了腊月廿十六，秦老汉从镇子里请来姓张的屠夫和他的儿子过来帮忙杀年猪。
又在村里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换上旧衣服，帮忙抓猪。
秦婉听到猪的嚎叫声，就想出去看看是如何杀猪的。
秦母一把拽过她，不让她出去。
“娘，就让我出去看看吗？为什么每年一到杀年猪就不让我出去看。”
“听话，杀猪有啥好看的，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才不会呢，我都长大了，过了年就11岁了。”
“那也不行，老实在屋呆着，要是闲不住，就和你大嫂一起给孩子做衣服啥的。”
“娘，大嫂不会裁衣服，我也不会。就让我出去看看吗？”秦婉抱着秦母的胳膊摇晃着撒娇道。
“说不行，就是不行。”秦母语气严厉的说道。
“我去厨房，把你二嫂换过来，你老实在屋里呆着，陪着你大嫂。”秦母说完，就去厨房找沈月。
“娘，你怎么过来啦，厨房里这么多人，能忙过来的。”
厨房里有过来帮忙的妇人在烧水，一会儿杀猪时会用到。
“我过来换你，你回屋陪你大嫂去。”
“不用的，娘，这点活也不累。”
“顺道帮我看着婉儿，这丫头老想出去看杀猪，我让她陪你大嫂给孩子做衣服，可你也知道，你大嫂做饭好吃，针线活和绣活都好，就是不会裁衣服，正好你过去帮忙，厨房这里娘看着，快去！”
最后沈月很无奈地被秦母推出了厨房。
“秦嫂子，你对儿媳妇们真是好。”一位烧火的妇人说道。
“自家媳妇，不对她们好，对谁好啊！”
“嫂子就是心善，不磋磨媳妇，还什么好事都想着她们，疼的跟自家闺女似的。”
“我这两个媳妇是如何来的，大家也都知道，都是苦命人，而且大家都是女人，和苦女人为难女人呢！”
“再说了，我没受过婆婆的苦，所以也不想让我家媳妇受这个苦。咱这小门小户的，也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他们把日子过好了，比啥都强。”
“呵呵。嫂子就是通情达理。。”一位妇人讪笑地说道。
在场的都是做婆婆的人，没有几个不磋磨媳妇的，只是轻重不一样而已，但没有一个像秦母这样把媳妇当闺女疼的。
“二嫂，娘不让去看杀猪。”秦婉抱着沈月委屈地说道。
“小妹，杀猪有啥好看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怪吓人的。”
“弟妹，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都快被这丫头磨死了。”袁氏坐在炕上指着秦婉笑着说道。
“大嫂，这布是给小宝做衣服的吗？”
“嗯，这是娘帮我挑的，说这布柔软，适合给小孩子做衣服。弟妹，快点帮我裁几套衣服，好绑住这位一心想出去看杀猪的小祖宗。”
院子里，两头猪被绑了四蹄扔在地上，再看帮忙抓住的几位，都是衣衫褴褛，跟个乞丐似的。
张屠夫让大家把猪放在准备好的桌子上，还准备了一个大木盆，木盆里放了少许凉水、盐和淀粉，这个是用来装猪血的。
只见张屠夫一刀插入猪脖子，很快又抽出来，放了一会儿血，才把装有凉水、盐和淀粉的大木盆放到猪脖子下面，这样接下的猪血干净，凝固得快，开水煮后血块中呈蜂窝状，有咬劲，好吃。
张屠夫的儿子用同样的方法把另一头猪给杀了。
在张屠夫和他儿子料理猪的时候，秦老汉对过来帮忙抓猪的小伙子们说道：
“几位快回去洗漱，换身衣服，晚上带着家人过来吃杀猪宴。”
“秦叔，那我们就先回去换衣服了，等换完衣服我们再过来。”
还别说，这张屠夫和他儿子的杀猪手艺都不错，不仅干得干净麻利，而且还不糟践有用的东西，把猪肉、猪头、猪蹄、猪下水、猪血、猪骨头等各部分收拾得井井有条，分门别类，各持其用，这就是老话儿所说的，请一个手艺好的屠夫，都能多杀出来五斤肉来。
院子里热热闹闹地杀猪，厨房里也忙的热火朝天，正在准备晚上的杀猪宴。
“嫂子，酸菜切好了。”一位妇人喊道。
“切好了，先放那，把准备好的猪肉和大骨头煮了，到时炖一锅酸菜猪肉炖粉条。”
秦母一边说着，一边处理手里的猪头，这个是要做猪头肉的。
“大嫂，二嫂，院子里好像杀完猪了。”秦婉向窗外看去，并说道。
“杀完也不能出去看，天太冷了，而且院子里人也多，你一个小姑娘别出去凑热闹。”袁氏一边缝着衣服，一边说道。
“二嫂，你看大嫂。”秦婉撅着小嘴说道。
“大嫂说的没错啊！你快点把手里的衣服做好，小侄子和小侄女还等着你这做姑姑给做的衣服呢！”
“二嫂，你怎么知道是小侄子和小侄女啊？”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这么说而已，等过完年，天气好了，大嫂再去仁和堂请大夫把把脉，看看胎儿如何。”
“嗯，等过完年，这段时间也我自己也多注意些，不会有事的。”
到了晚上，村民们带着桌椅板凳陆陆续续来到秦家。
像这种杀猪宴，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是从各家借来的，用完后再还回去。
酸菜猪肉炖粉条，猪头肉，炒大肠，红烧肉，烧血旺，卤好的猪肝和猪心等也都端上了桌，每桌还准备了一大坛子高粱酒，还有红薯甜酒。
“秦老哥，我敬你一杯，今年多亏了你家教我们酿红薯甜酒，让我们能过个好年。”
“对对对，我也敬秦老弟一杯，因为这酿酒的关系，我家二儿子都快被媒婆踩烂门槛了。”
其他人也都诉说着酿酒后给家里人带来的好处，但只有一人阴沉着脸，就是当初学酿酒找事儿的秦赖子。
张屠夫和儿子很快就吃完了，就来和秦老汉告别，秦老汉给拿了五斤肉，又给了2两银子，并嘱咐回去的路上慢点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