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就是干
云裳感觉浑身疼痛难忍,就好似要散架了一般,尤其是后脑勺,简直就像是被人用石头哐哐砸。
耳边也尽是吵闹之声,云裳只能勉强听清什么“大伯母”、“姐姐”、“欺负人”之类的话。
云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用力的拍了拍嗡嗡作响的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点。她略带吃力的睁开眼,只感觉眼前的景象在旋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她面前围着乌泱泱的一群人,不过看样子都是在周围看热闹。而被围观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
小丫头抱着那个妇女的腿叫喊着、大哭着,而那个妇女却用手捶打、用脚踢她。小丫头裸露出来的脸蛋、胳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
作为新时代的良好青年,云裳虽然没明白自己现在身在何方,但是她却有义务阻止伤害儿童事件的发生。
云裳看了看周围,发现身旁四五步之余有一根木棍。
云裳想也没想大步上前抄起木棍气势汹汹的就往那个妇女胳膊上打去。
周翠荷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被她打得昏死过去的云裳还能醒来反抗她,一时大意,胳膊上硬生生的挨了两下子。云裳也是真的用尽全力,周翠荷的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紫青紫青,还肿了起来。
周翠荷吃痛,停下了动作,捂着自己的胳膊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云裳丢下棍子赶忙将她脚下的小丫头抱进怀里,后撤好几步,见周翠荷没空理她们,她才出声问道:“小妹妹,你没事吧?”
“姐姐,姐姐呜呜呜,妮妮还以为姐姐被大伯母打死了,姐姐不要死,不要丢下妮妮和哥哥。”云妮将头埋在云裳怀里放声大哭。
妮妮、大伯母、哥哥……
云裳的头突然又疼了起来,比刚才还要剧烈、就好似要撕裂了一般。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就像倾盆大雨般猛然而下,云裳紧紧按压着太阳穴,被动的接受着一切。
原来她现在身处的是宋国南部的一个偏僻的小村落祥安村,她是家中长女云裳,怀里抱着的是自己的妹妹云妮,她还有一个弟弟云颂。
那个打人的大娘是周翠荷,是她的大伯母。
云裳的爹云季阳是云家老二,有一个哥哥云大伟和一个妹妹云秀丽。周翠荷就是云大伟的妻子,也就是云裳的大伯母。
云裳的爹去世的早,一大家子就靠云裳的母亲宋雅支撑着。日子本就清贫,但好在云裳的爹留给宋雅几块田地,宋雅也是个能干的人,把田地经营的很好,平常省吃俭用一些,也能养活自己和三个孩子。
可是大伯一家却不依不饶,以宋雅需要赡养公婆为由,每年都收取土地大半的收成,还时常让宋雅去干些脏活累活。
宋雅这些年本就过得清贫,吃喝上也没什么营养,加之不断的操劳,后来因为淋了场大雨就一病不起,两年前就撒手人寰,只留下三个孩子。
家中没了大人,大伯一家更是肆意妄为,抢了他们的土地和粮食、还把他们从云家赶了出去,使得云裳三姐弟只能住在村中的一间没人要的茅草屋。
眼下,周翠荷的儿子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周翠荷竟然想把云裳卖了换银子给儿子添些新婚家具。
周翠荷生拉硬扯,云裳不肯就范就咬了她一口,结果周翠荷一来气就把云裳推倒在地,觉得不解气又抓着她的头哐哐往地上砸。
而原来的云裳就是这样被周翠荷砸死的。
云裳越想越气,她之前也是有个幸福的小家,爸爸妈妈都爱她,可是自己不争气,身患恶疾,才二十五岁就告别了父母、告别了世界。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活过来,更没想到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小丫头居然过得这么惨。
云裳不是什么圣母,反而睚眦必报。既然现在占了人家的身体,成了家中的长姐,那么她就要履行好长姐的职责。
现如今周翠荷如此欺负她们,她一定要千百倍的奉还。
“妮妮,不哭,你先回屋去照顾哥哥,有姐姐在,不会再让大伯母欺负了去。”
云裳安抚云妮,云妮也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给云裳增添麻烦,点点头从云裳怀里起来,满是担忧的三步一回头的走进屋子。
周翠荷终于缓了过来,虽然手臂还是火辣辣的疼,但她现在顾不得这些,只想狠狠地打云裳一顿,最好打个半死,然后卖给人牙子。
“好你个赔钱货、贱皮子,连你大伯母都敢打,你还懂不懂要尊重长辈,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周翠荷说罢怒气冲冲走过来扬手就要扇云裳。
云裳哪能让她得手,一个躲闪跑到了周翠荷身后。周翠荷一时没反应过来,挥动的手臂落了个空、身子重心也有些不稳,云裳眼疾手快,照着周翠荷的屁股就来了一脚,周翠荷踉跄了几步绊到个石头摔了个狗吃屎。
“就你也配做我长辈,我不尊老那你爱幼了吗。”云裳冷哼一声,转头看见刚才被自己扔下的棍子又捡了回来,拿在手里颠了颠,看周翠荷还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喊着没起来,双手举起棍子对着她的后背、大腿就是一顿乱打。
云裳也是有分寸的,力度不轻不重、不会伤及内脏,但也免不得要受皮肉之苦。
周翠荷被打的满地打滚,谩骂声不绝于耳,云裳就好似没听见般,手中的动作完全没有丝毫的停顿。
“你个小贱蹄子,哎呦快来人啊,把这个疯子抓起来。”
“哎呦、哎呦、你还敢打我你死定了。”
“哎呦哎呦……”
周围的乡亲们本来就是看热闹的,当初周翠荷欺负人时候他们没出手,现在周翠荷被打,他们也就是看看热闹,最多说上两句“云裳丫头,她好歹是你大伯母。”
云裳打了能有二十多下,打的手臂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才停下来。
她喘着粗气,一脸淡漠的看着周围的乡亲,道:“大伯母,就她?谁家大伯母会欺负自家侄子侄女、会抢侄子侄女的粮食还把他们赶出来。现在居然还想卖了自家侄女然后给自己的儿子娶媳妇。”
面对云裳的质问,周围的人都哑口无言。同是一个村的,谁家发生点事什么事都很难藏住,尤其是周翠荷这个心狠手辣的泼妇,她什么品行村人们都知道,她干些事村人也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没什么人去阻止她没谁也不想平白无故惹得一身骚。
“你就是在血口喷人!”周翠荷此时也不打滚了,从地上爬了起来,想冲过来给云裳几个大耳光,但是看着云裳手里的棍子又犹豫了。
鬼知道这个贱丫头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我血口喷人,你可真是搞笑啊大伯母,人在做天在看,你满口扯谎就不怕老天爷降下几道天雷劈死你。”云裳掂量着手中的棍子说道:“正好现在乡亲们都在呢,咱们就把话挑明了。”
“我云裳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一条疯狗,睚眦必报,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我都记得呢,周翠荷,那一桩桩一件件我都会加倍奉还给你的。以后,请你看着我就绕路走,不然我可保不齐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云裳平常柔柔弱弱的,现下开始反击倒是打了个周翠荷措手不及,但周翠荷怎么也不会想到她面前这个已经不是原来的云裳,只当她是发了疯。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云裳不过是只乱咬乱叫的兔子罢了。
“云裳,你个贱蹄子敢威胁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罢周翠荷就要扑过来。
云裳也举起棍子准备反击了,但一声苍老有力的声音阻止了两人。
“都给我住手!你看你们的样子,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