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汉安军真不一样
第二日，吕凯、赵宓一大早，就全副披挂的跑到县寺里，找到了文呈。
吕凯拱手一礼，开口道：“谢过昨日文功曹的盛情款待！使得吾等有幸吃到到了人间美食；能够品「文举香茗」，更是我等三生有幸啊！”
赵宓也是一礼，道：“文功曹这汉安县宾馆，真是寝具与陈设洁净清雅、摆设同格局品味不凡；昨夜我可睡的真是舒坦！宓，谢过文功曹的热情款待！”
文呈回礼道：“两位上官吃住的习惯就好；汉安乃是偏远之地，比不得成都府繁华。”
三人各自客气一番，旋即转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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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请文功曹，遣人带领我二人，前往军营一觑呢？”
吕凯开口问道：“吾既然奉使君令，说不得需往军营探视一番。”
文呈笑道：“吕司马说的哪里话来！巡视军营、训导诸位将领、挥斥军士们，那是吕司马的权责；若是有不敬上官者，便是打杀当场，也没有人敢有半分异议！”
赵宓赶紧说道：“只是去看看，看看罢了；何曾敢喊打喊杀。”
“请两位上官稍候；”
文呈道：“吾这就更衣，牵马坠蹬，带两位上官前去军营走上一遭。”
吕凯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文功曹公务繁忙，遣一属下儿郎带路便是了，何须让文功曹亲自受累！”
赵宓也说道：“昨日一路走来，眼见汉安、南安二县，尽皆在忙于耕作；那各种营造工地，更是星罗棋布；想来，文功曹的确是忙的不可开交了罢！我等乃是闲人，无需劳动文功曹，去受那奔波之苦。”
眼见二人话软意坚，文呈也就不再勉强。
唤来王霸，让王霸、公孙虎等人，带着吕凯赵宓，前往县兵军营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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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安军一共分几个部分：东山乡原游徼兵营，是招募新兵、筛选、提升体能的地方，里面都是新兵蛋子。
训练两个月之后，其中纪律性、体能、技能都是最好的新兵，才送往雷公山深处训练。
板楯蛮、凛君蛮、钱封的矿卫队里面的优秀军士，都被抽调到雷公山深处的军营里，进行极为严苛的协同训练去了。
——这些人，才是汉安军里面的精华，才是真正的「野战军」！
目前，这支队伍由梁正、黎昆、钱封、甘宁、许教头等人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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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差一点点的新兵，回汉安县兵军营里驻扎、训练；
这些军士们，侧重于城池防御、协助维持治安；以后会逐渐分派到亭台去值守、巡逻乡里…
——有点像「内卫军」；他们不仅仅要学习作战技能，还要学习一些社会管理知识。
他们的领导，自然是兵曹王霸；公孙虎、陈三等人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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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背山上的小军营，主要是训练护卫、亲兵；着重提升他们的警惕性、近身格斗术、防刺杀技能这些东西。
——这些人不仅仅要能打，还要求“敢死”：看见刀刃近身，依旧敢挺起胸脯迎上去！
这些近卫军，自有第五风、华鹰等人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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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安军里面，还有两支神神秘秘的分队：
一支是「探子营」；
这支探子营，是由死囚里面的亡命徒、经年老土匪、有一技之长的江湖浪子们组成；
这支探子营纪律性最差、却待遇最高、装备最独特。
那是因为，这些人都是些“刺头”，管的太死，容易抹杀他们的特长；
而且他们的训练科目和训练强度，非一般人能够扛得住！
上官对他们没有多少纪律上的要求，只是绝不允许误传、漏传情报——哪怕是死的只剩下一个人，也必须将情报传回指挥部！
探子营由伍良伍艮、张吉等人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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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山那边，军营里面机密很多；更何况，还藏着一支由文呈直属的、极为神秘的“特种分队”…
雷公山训练营，还没有外人知晓它的存在；
王霸便将吕凯二人，带到县兵军营里，满足一下两人的好奇心。
军营坐落在县城西北角，占地颇广；一行人骑着马，一炷香的时间，便来至辕门处。
“来人止步！”值守于望楼上的哨兵，见十几人打马而来，隔着拒马厉声喝道！
辕门口值守的军士，分出三人，行至拒马前；
两名军士持矛，对准前方，一脸的警戒之色；领头之人一手扶刀鞘，一手紧握刀柄，对王霸等人喝道：“军营禁地，来者何人？”
王霸翻身下马，取下腰间铜印，递给对方：“汉安县兵曹王霸，携新任别部司马吕君、从事赵君，及随从十三人，前来巡营！”
领头小组长低头查验了铜印，抬头问道：“王大人，可有军令文书？”
王霸一声不吭，自怀里掏出公文，交与小组长核对。
王霸身后的吕凯、赵宓等人互望一眼，心中鄙夷：尼玛，堂堂兵曹进不了自家军营？
玩「执法严苛」这一套，给谁看呢？
演的还挺像的，该不是提前商量好了的罢？若是即兴表演，花儿些，演技不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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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冤枉啊…我王霸多么耿直的一个人呐，谁给你玩这些有的没的？
王霸平常进军营，当然没有这么麻烦，只需要勘验印绶就行；
今日带来的陌生人挺多，县兵军营里，虽然秘密不如雷公山训练营里的多，可也不是毫无遮拦地让人看
——你当是上绘画课玩「人体素描」啊，各种姿势摆给你瞧？
军事条例规定：陌生人入营，需有文呈或者梁正的手令！
若是没有手令，即便是王霸，也不能带陌生人进去；因此，值守小组长才仔细勘验铜印、手令。
等到小组长勘验完毕，双腿一闭腰一挺，向王霸行了个军礼：“请王大人入营巡视！”
王霸向后面的人招招手，示意大家跟上；
公孙虎对骑在马上到吕凯、赵宓道：“请上官下马入营！”
规矩真特么多！
公孙虎一边领着众人，一边解释道：“非紧急军务，任何人都不得策马入营。营中训练紧张，策马奔腾，极易被神智紧绷的军士们误杀！若是不听劝告者，门口值守哨兵，会用包住箭头的弓弩，将我等射翻在地！”
吕凯等人虽有不满，却也依言下马，牵着自己的座驾，绕过那摆放的歪歪扭扭、像“之”字形的拒马通道，进入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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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军营，众人眼前骤然开阔；只见军营占地极大，地面平整干净。
先前在辕门外，众人被巨大的木桩遮蔽住了视线，起初还并不觉得此军营会有如此规模…
哪知入内一看，军营里面竟然如此广阔！
近处是演武场，四周有许多兵器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制式兵器；有不少军士们在演武场上对练。
远处训练场上，有无数军士们在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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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凯等人，一直往远处的训练场而去，一边走，一面问王霸：“王兵曹，那三人扛着巨木行走，这是何故啊？”
王霸解释道：“哦，那是训练尔等的协调性、提升同袍之间的配合度；再有一个，便是打熬尔等的力气与耐力！”
“吾见一军士，站立于数丈高台之上，随即仰面跌下高台，此举又何意呢？”赵宓好奇的问。
公孙虎接过话头，“此乃训练军士们的胆量、提高同袍间的信任度。那人敢从高台跌落下去，下面的同袍们就一定会接住他、绝不会让他受伤。此举，可使得军士们彼此之间，建立起绝对的信任！”
“哦？”
吕凯惊讶不已，问道：“若是下面的军士们，失手没接住他，岂不是不妙？”
王霸哈哈大笑：“岂止是不妙？那是大大的不妙！”
公孙虎解释，“一个小组六人，若是没接住自己的同袍，使得同袍因为这些人的失误而死伤…呵呵，剩下的五人，统统开除军籍、发配到山里去挖三年石炭，随即贬为凡夫！”
赵宓摇摇头，纳闷地说道：“开除军籍？不好，不好。多少人不惜自残肢体，以躲避官府征发兵役；开除他们出军伍，岂不是正合那些人的心意？”
王霸扭头看着赵宓，一脸正色道：“赵从事，你说的是别处的官军。某家的汉安县兵，不一样！”
都是被迫进军伍，有啥不一样？
不等二人问，王霸扯过训练场上的一名军士，也不说话…
那名军士跑的脸色通红满头大汗、浑身衣甲汗气蒸腾，一见到王霸，赶紧闭腿收腹挺胸撅屁股，右手平伸至左胸行了一个军礼：“长官好！”
王霸这才依样画葫芦，收腹挺胸撅屁股，回了一个军礼：“某家见你跑个十里地，就顶不住了？你这种软脚虾，别在老子的军营里丢人了，卸甲滚回家去罢！”
王霸话音刚落，只见那军士脸上唰地一下子变得苍白，嘴唇发抖：“长、长官，俺…俺正在努力！俺，俺能负重跑二十里！请长官核查！别、别让俺卸甲……”
说着，“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