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上公堂
少年饮酒微醺，怀中佳人面如桃花，呲牙咧嘴欲要吞食这一具血肉精华。
“姐姐！我不行了！”
少女埋头在何成道的左肩上，呼吸急促喘着气，一口咬在少年的脖颈上。
嘣！
宛如金戈碰撞一般，一声脆响之下掉出两颗银白牙齿！
“呜呜！我的牙啊！我的牙！”
少女疼痛不已，哭得雨打梨花，格外惹人疼惜。
“咯咯咯！姐姐的心头爱，岂能是你们这些小鬼头能染指的？气血成炉，人间大药！这样的宝贝，自然是要慢慢吸收才好，要以柔克刚！”
女子捂着嘴巴轻笑一声，柔软的身躯化作一身春水，瘫软在少年的胸前处，目光楚楚动人，红唇轻启处自有暗香悄然袭来。
“哼！我们是姐妹，姐姐怎么能吃独食呢？若要说以柔克刚，明明是妹妹我更胜一筹才对。”
来人说话间，已然紧紧抱着少年的脖颈，柔软的身躯格外冰凉刺骨。
何成道早已四品武夫，奇经八脉洞开，丹田处血气成晶，血丹流转处隐约有潮汐海啸，血气化作狼烟直冲云霄而去！
阴阳互补，异性相吸。
亡者体气如寒铁，生者血气似火燃。
“两位妹妹，随我一起招待公子！”
三姐舒展身姿，褪去自身衣衫，看着腻在少年两侧的妹妹，娇声喝道。
“哈哈哈！如此甚好！”
天神仰天大笑，单手一挥便将身上衣服撕的粉碎，身上龙纹隐隐显露。
“咦？公子的纹身倒是好看极了，活灵活现，宛若真龙一般！”
轻轻触摸着少年的脊背，凝望着面前升腾飞跃的巨龙，眉目中多了一丝迷惘和追忆，整个人有些呆滞。
“本尊乃至真龙之子，天生贵胄！”
天神将她揽在怀中，不等女子回过神来，一个深吻已然来临，神魂中的龙威突然迸发。
四周虚空震荡，金碧辉煌的楼宇轰然倒塌，灯火归于湮灭，虚妄的幻象竟然悄然间，已是支离破碎！
“唉！第一次掌控身体，没有控制好力度，本尊不甘心呐！”
天神面色懊恼。
女子则宛如雨后芭蕉般瑟瑟发抖，望向少年的眼神中，充斥着震惊和惊悚，畏惧不已。
楼宇处
“公子，我们姐妹几人只是吸吸阳气，从未害过人命。还望公子高抬贵手，饶我们一条生路。”
她低下头，不敢去看那一双古老深邃的眼眸，而身后的两人，更是惊骇的魂魄碎裂，随时都有湮灭成灰的可能。
“放心！本尊最爱美人，本尊不会动粗，反要送一场大造化！”
天神仰天大笑，划破手指飞出三滴血液，化作龙形图案，落在三姐妹额间眉梢。
“唔！公子！”
女鬼心中顿时惊骇万分，生怕自己魂飞魄散。
然而下一刻，周身竟然有暖流缓缓涌动，在体内纠缠上百年的阴郁之气，此刻犹如残雪消融。
妃子街，雾霭深处。
少年笑了，默默的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三人。
“我居然褪去一身怨气，成就了纯阴之体，日后说不得能成鬼仙！到时候逍遥天地间，未尝不可得！”
少女明眸善睐，宛若一颗耀眼的明珠，谈笑间笑容璀璨至极。
“我也是啊，感觉已经能凝聚身躯，重回人间也指日可待啦！”
二妹此刻，也是满面欢笑，欢呼雀跃。
“梅香多谢公子的再生再造之德！不知我们姐妹，如何才能报答公子的恩情？”
梅香报上姓名，此刻跪倒在地上，灵魂深处战栗不止。
她本就是冤死亡魂，残存百年苟且偷生，如今被少年救出孽海，心中自然是万分感激。
“小女子兰草，谢过公子大恩！”
“小女子红菊，谢过公子大恩！”
两女见状，纷纷俯身跪在梅香身后，心中诚惶诚恐。
天神见状，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本尊不是圣人，做不得亏本的买卖！你们三人既然得了我的造化，以后便是我的仆人。”
少年眼神有些迷离，血色逐渐消退，说起话来，就连语气也有些焦急。
“见过主人！”
梅香倒也识趣，见过如此通天手段之后，她自然不敢有半分异想，心中倒是极为诚服。
“主人！”
“主人！”
三姐妹生前就以梅香为首，如今哪里还会忤逆她？
“神魂之中，自有指示！”
天神屈指一弹，一枚指甲大小的银白鳞片顿时飞入梅香眉心。
“神鬼天书！”
梅香震惊不已。
脑海中的功法，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便是她昔年风光无限时，也未曾见到过。如此之高的法门，根本人间罕有！
“谢主人！”
梅香跪倒在地，喜悦至极。
“法不可轻传，待我寻你时，自有再见之日！”
天神摆手，划开虚空裂缝。
眨眼间，已然将姐妹三人送入其中，整个人这才骤然到底，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唉！这身体还是太弱了些，还是需要好好提升品质！”
天神残魂哀叹两声，终于有归于沉寂，少年一夜暴瘦，整个人昏迷不醒，晕倒在在妃子街的路牙子旁。
远方露出鱼肚白，清晨的微风吹拂着沉睡中的笼城，仿佛一切都还未曾发生。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张远敲着铜锣，扯着嗓子叫嚷着，目光却是一转，瞅着赤身裸体的少年。
“哼！按照法律，如此不知羞耻的行径，当真该死！看我不抓你去衙门，好好罚你一番！”
张远的个头不高，也就六尺出头，但生的膀大腰圆，自小就有一身的蛮力。
绑了昏迷的少年，张远背着他，就往衙门飞奔而去。
“威武！”
“威武！”
……
“台下何人？报上名来！”
武明月一拍醒木，居高临下的盯着台下的张远，以及衣衫不整的消瘦少年。
“禀告武大人！小的是打更人张远，今日清晨路过妃子街，便看到有一人赤身裸体躺在路边，有辱斯文败坏道德，本该按律发送石山。但此人又是预备捕快，又有公职在身，思来想去只有大人能够定夺！”
张远不敢抬头望，近来武明月杀人不眨眼的名号，早已响彻笼城，乃至于小儿夜啼，家家户户必以此唬弄小孩。
“何来公职一说？今日来，捕快乃至预备捕快，除了那闹事的小子之外，还有何人？”
武明月有些不悦，大清早的就处理这些破事情，着实令人难以开心颜。
“咳咳咳！武大人，这人正是我衙门预备捕快——何成道！”
黄力面色发苦，他本是惜才又怜悯少年的遭遇，谁料到他接二连三的出事呢？这岂不是，抓着他的脸抽？难道这小子是武大人派来，专门试探和羞辱自己的不成？
“呵呵！又是他？怎么又遭到抢劫不成？何成道，你有何话说？”
武明月一声冷喝，目光锐利如刀。
“禀告大人，我昨夜酉时，路过妃子街。四周突然涌来一阵雾霭，似乎有女子邀我喝酒，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何成道也是一脸的愣神，明明是头一天巡夜，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撞上了这样的诡异事情？
难道他的体质容易招惹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呵！你以为编出一个被人劫色的故事，本官就会信你吗？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孩子吗？岂能容你唬弄！”
武明月声音越来越冷。
深夜，妃子街，雾霭！
“难道他是被女鬼缠身了吗？对极了，他一身血气深厚无比，又无一招一式傍身，自然是被盯上了！”
黄力方才的怀疑，在何成道身上并不成立，心中对于他的同情不免又多了几分。
世上哪有这样的倒霉蛋
先是遭恶汉劫财，如今是遭女鬼劫色，现在又被送上公堂审讯，简直是扫把星缠身。
“发配石山，采石三年！”
武明月气急败坏，她心中已然笃定何成道，定然是黄力等人，为了扫她的面子，特意找来演戏的人。
“武大人，且慢！属下有话要说！”
黄力于心不忍，他不能看着一个无辜之人，受平白之苦，如今也只能顶着怒火，挺身站出来。
身旁的捕快和衙役，面色各异俨然心中各有打量，似乎也是笃定，这些天犹如小丑般的少年，一定是黄力不满被顶替，特意找来羞辱武明月的人。
只有张远不知情，一脸厌恶的盯着发懵的少年，恨不得给他一脚。
“怎么，黄力你要维护他？如此恬不知耻的人，三番五次闹上公摊，当真以为本官好欺侮吗？不要以为你是地头蛇，我就不敢动你！”
武明月终究是怒了，近日以来她便暗中调查黄力此人，而如今唯一有可能在她麾下乱搞的人，也只会是他，至于何成道，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蚂蚱般的跳梁小丑罢了，若是愿意便可捏死！
“属下只是希望武大人能够秉公办事，不冤枉一个好人！笼城人都知道，妃子街诡异颇多，时常会遇见被吸了阳气的男子倒在街头。虽然赤身裸体的，这道还是头一次，但是也未尝没有这种可能！”
黄力眉头一皱，将心中想法一一交待，目光清澈如水，求的便是心中坦荡光明。
“请武大人明察！”
“请武大人明察！”
“请武大人明察！”
……
衙门内，衙役和捕快齐声高呼，武明月将手中醒木捏的粉碎，恨不得拍死面前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