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路泽方:放心,我不会碰你
“你不会怀疑我是敌特吧?”
“应该没有谁会派一个身体那么差的敌特到这深山老林里吧。”
黑暗中,路泽方似乎轻轻笑出声来。
贺知意松了口气,这倒也是。
就自己这走快了都喘粗气的身体上哪干得了敌特的活?
不过一面又禁不住撇了撇嘴,“你也别这么瞧不起我好不好,我身体差又不是我自己想的。”
路泽方没有说话,不过能听见他脱下衣服摸黑躺在自己的卧铺上了。
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意思了。
贺知意咬咬下唇,思量了半天也不管路泽方有没有在听,轻声说道。
“虽然不知道怎么让你信我,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不是什么坏人。也许你觉得一个偏僻山村里的农家丫头会识字会一些医理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我有难言的苦衷,请你理解我。”
贺知意的语气诚恳。
她总不能告诉路泽方,你只是后世小说里杜撰出来的人物,而自己是来自后世一个倒了八辈子血霉因为拖鞋不跟脚摔嗝屁穿越到书里的大冤种吧。
恐怕真的这么说了还不如告诉路泽方自己是敌特更容易来的让他接受呢。
“这些日子打扰你们了,我明早就下山,当初娘给老贺家的小米我用钱垫给你,还有这是今天娘给的钱和票”
贺知意生疏的点开煤油灯。
微弱的灯光照在屋里,路泽方躺在炕下方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
贺知意把钱和票放到屋里的方桌上,还从原主娘留下的那六块钱里拿出来两块补上。
她有空间,无论如何都是饿不着肚子的。
马上就要到书中所写的灾荒年的日子了,路泽方和徐二英带着孩子们比自己更需要这些钱好度过灾年。
“去哪?”
路泽方幽幽问道。
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贺知意不会回老贺家,这话问出口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唐突了。
“过自己的小日子。”
贺知意笑着说道。
明明是笑着,心里却觉得难过。
果然人不能接受拥有后再失去的感觉。
这几日在山上接受到了徐二英和孩子们对自己的善意跟温暖,还有路泽方,虽然话少平日里冷冰冰的但是实际上是个很磊落的人。
这几天贺知意就像是重新有了一个小家,感受到家的温馨。
所以此时说完这话后心里猛地一揪。
她,好像舍不得了。
贺知意自嘲的扯扯嘴角。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平稳的呼吸声,无人再说话。
贺知意模模糊糊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路泽方轻轻翻了个身背对着炕上的贺知意。
“没地方去就在家住着吧,山下不太平。放心,我不会碰你。”
“娘怎么还没醒?”
苞米踩在小板凳上趴在屋外的窗户上往屋里看。
地瓜跟土豆也都站在苞米身边趴在窗户纸上凑近了窗户纸上的小洞往屋里瞧。
“嘘,别把娘吵醒了!”
土豆压低声音故作一本正经的提醒道。
苞米赶紧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上做成嘘声的样子惹得一旁的徐二英摇头好笑。
“咱们一定得完成好爹交给我们的任务,今天都听我指挥!”
地瓜拍拍弟弟妹妹的肩膀一脸严肃。
土豆和苞米两个人从板凳上跳下来,举起手来在耳朵边行了一个礼。
“是!”
三个孩子凑在一起神神秘秘的似乎在商量什么。
徐二英已经做好早饭了,从屋里出来笑着喊孩子们来吃饭。
“奶奶小点声,别把我娘喊醒了!”
“这倒是奇怪了,你们爹早上临走前给你们下了什么迷魂药了?平时咋咋呼呼的今天咋都不敢出声呢?”
徐二英又是好笑又是疑惑的问道,今天这仨小混球咋这么不得劲儿呢。
地瓜跟土豆两个人摇摇头紧闭着嘴巴谁也不肯说。
苞米小姑娘扑到自己奶奶怀里用小猫似的声音趴在徐二英耳朵边上说着悄悄话。
“爹爹说让我们好好照顾娘,不许惹娘生气,更不能让娘下山!”
“哧~”
徐二英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宝贝小孙女儿笑出声来,听见这话忍不住在苞米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这是自家木头疙瘩儿子说出来的话干出来的事?
苞米的肉乎乎的脸蛋被自己奶奶蹂躏成一团咯咯笑出声来。
“那咱们就小点声让你们娘多休息一会儿。”
徐二英也笑着压低声音说道,带着孩子们进了锅屋先吃早饭。
昨晚上因为大孙子地瓜发了病,一家人都折腾到很晚,多亏了知意给地瓜按着身上穴位才能很快的让地瓜停止发病。
昨晚应该是第一次地瓜发病后那么快的恢复了正常,徐二英知道这是多亏了自己儿媳妇的功劳。
心里已经把贺知意当成是家里的福星了。
自从这儿媳妇娶进门,家里不管是儿子还是孙子孙女都让徐二英省了不少心。
徐二英难得的炒了两个鸡蛋,盛出来一半给三个孩子吃,特意在锅里留出来半份给贺知意。
路泽方一大早自己热了昨晚剩下的饭吃了后就打算去山上检查以前下的套跟陷阱,顺便扛上工具准备去开垦的地里去看看。
在靠近山顶处的老林里有路泽方偷偷开垦的一块地,种着土豆和一些粮食。
气脉山险恶,因为早几年有村民上山出过事,死过人所以一般没有人敢往山上走。
偶尔有人上山也只是在山脚下偷偷摸摸的挖点野菜就走了。
所以路泽方特意选择在山顶处的老林里开垦了一块地,就是因为知道没人会来这里。
路泽方心不在焉的在田垄间干活,人在这里心却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连续刨坏了几个土豆后,路泽方干脆扔了锄头坐在地头上从兜里掏出来一包大前门。
掏出来一支烟含在嘴上,从右侧的口袋里拿出来一盒火柴,拿出来一根轻轻在盒子上摩擦划开点燃嘴上叼着的烟。
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来如云般的烟雾,路泽方才觉得乱糟糟的心才得以重新平静下来。
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苦恼。
她竟然一点都不在乎那一晚。
嘴上一口一个互不牵扯,既然这样那晚又为什么下药?
想到那没良心的女人,路泽方的眼神又暗了暗。
这一口烟抽的急了些,呛得路泽方猛地咳嗽起来。
这烟算是这时候最好的烟了,原本是路泽方买来跟黑哥进行交易的时候用的。
路泽方自己是从来不抽的。
但是今天,他不由自主的想用一根烟来麻痹自己的心绪。
路泽方在山上思绪万千,而某位被人在心里埋怨没良心的女人才刚刚从炕上伸长了胳膊轻轻抻了个了懒腰缓缓睁开眼睛。
贺知意慵懒的撑着身子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坐起身来。
路泽方的被褥已经叠的板板整整的放到炕下头了,铺在地上的草席也卷起来束在一旁了。
贺知意盯着路泽方的被褥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