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上车 可信度
今天是中原中也到东京出差第三天。
东京的空气和横滨没什么不同, 繁华的城市中人们各有热闹的生活，作为时尚潮流的城市，东京的活力和快节奏都让人沉浸在不眠的灯火通明的夜晚。
中原中也从咖啡厅离开的时候, 天边的夜幕已经降下来了。流淌在咖啡厅中的钢琴曲被合起的门隔绝，门上的门铃最后的铃声消逝, 他把装着一沓稿件的公文包夹在手肘，单手扯松了紧紧束缚着领口的领带。
橱窗倒映着他的模样，微长的赭色发打理得风流倜傥，身高极高的男人身着黑色的西装, 薄款的风衣外套让春夜也变得暖和得有些炙热了。但他并不介意这点，精致的西装衬得他帽檐下英俊的侧面更为成熟, 这如同葡萄酒香醇的属于成年男人的魅力，令不少路人的目光为之驻足。
咖啡厅附近的停车场中, 属于他的张扬的红色gt-r被唤醒, 亮起的灯光将路灯下的地面照得更为明亮。中原中也坐在驾驶座上，心满意足地把公文包放在车上。
“果然大作者要亲自催一催才能拿到稿子, 这次的作品质量上佳，一定能得到好反响。”
向他和读者们请假了许久的小说家终于提交了新的文稿, 这次出差的工作任务终于完成, 甚至还匀了一天时间可以用来休息，中原中也心中愉快的小花不停地绽放。
作为港口出版社的主编, 主要负责港口文库的中原中也手下带的小说家人数很少，但各个都是极有名气，这几天出差见面的这位小说家是他负责的，但不是由他经手才成名的。早在此前他就已经是一位世界有名的推理小说家, 作品有过各种形式的改编, 广受好评。在创作着小说的同时, 他还在进行剧本创作和改编，他作为编剧参与的影视作品也是许多人对于经典的回忆。
这位推理小说家已经创作多年，这几年才和港口出版社签约，才因此成为了他负责的小说家。这是一个认真创作的作者，最近半年在忙碌个人私事的同时也不忘记推进这边的小说创作，虽然交稿的时间因为忙碌其他事情而一拖再拖，但由于准备充分，忙完事情后完稿也特别快。
新铺上天空的夜色还残留着些许绯红的晚霞色彩，晚霞行千里，今晚和明天一定都是一个好天气。
工作顺利，时间充裕，心情舒畅，是时候和他的爱车一起享受清爽的夜风了。中原中也打开了车载广播，跳出来的汽车频道还在播报着今天与汽车相关的新闻。
“于今日清晨在东京湾岸线狂奔的白色跑车……”
“谜之失踪！那辆马自达究竟去了哪里？”
“不要离开，带你走进‘飙车’可能遭遇的危险……”
与其说是相关的新闻，不如说是各种各样的妄想和猜测。中原中也知道这些新闻都在说什么，今天早晨他也从社会新闻上看到过。大致是说有一辆在日出前飙车的马自达在湾岸公路路段失踪了，但他没有仔细去看那些传说中的监控视频，现在那些视频内容也已经被警方封锁无法找到了。
这样的情况，大约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失踪吧。不仅仅是车子的消失，那个飙车的车主恐怕也很难再回到这个世界了。
这里可是东京，繁华热闹，人口众多的东京。
钴蓝色的眼眸直视着前方，中原中也看到的不仅仅是繁华的夜色中的东京，还有那些站在街道上的咒灵。
这里的咒灵是由咒术师们负责清理的，但不管多少次来，中原中也看到的都是同样的景象。在繁华的街道上总是有着引人不适的咒灵，中原中也清楚地知道它们的本质，也不会把它们看成是什么和妖怪或者是自己的【荒霸吐】相似的存在。
他们就像是路上的碎玻璃，对脆弱的轮胎来说危险至极，但对行走的路人来说仅仅是绕过去就好的小垃圾。
中原中也踩下油门，行驶的车辆不躲不避与站在路中央的，长相怪异的非人的存在擦肩而过。在短暂的一瞬，黑色的能量球已经触碰到它，咒灵在瞬间被异能力撕扯炸裂，消失在车尾气中。
“要怪就怪你没选个好位置吧。”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赭色发的青年略带抱怨地自言自语，“这些咒术师到底在做什么，东京真的宜居吗？小望还不如回横滨……”
越是繁华的城市，人心越是复杂。在各种压力中生活的人们心中积压的负面情绪浓重，当这些情绪汇聚到一起，反而是产生这些情绪的人类会遭殃。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又一种自作自受，也许是因为自身的来源是神明概念【荒霸吐】，中原中也很不喜欢咒灵这样自诞生就站在人类对立面，危害人类，破坏人们平静生活的危险存在。
也不知道白仓望现在怎么样了，和相对干净的横滨比起来，住在东京的白仓望天天面对这些咒灵，还真是辛苦他了。
他是被横滨唤醒的拥有着“荒霸吐”这一神明概念所带来的力量的人形意识体，为自己取名“中原中也”，融入了人类的社会的他很喜欢这个世界，也喜欢鲜活的生活。他的同伴白仓望与他相似，拥有一样的使命的他们都喜欢着这个世界，只要污染事件出现在身边，他和白仓望都一定会动手。
这些年来污染入侵的事件不算多，大多数都能被城市意识解决，处理不了的也会被上报到他这里求助，由他出手解决。仔细说来，这些污染事件其实都是后果严重但数量不多的，也是这样，他才能把精力放在享受日常和工作上。咒灵作为咒力的集合，负面情绪中诞生的灵体，更容易被污染侵蚀。现在想来，白仓望要处理的污染事件应该也不少吧。
汽车行驶着，在晚高峰的车流中速度适中。gt-r与每一辆车子一样按照正常的速度奔跑着，远远地，中原中也看到了杯户町的方向指示路牌。再过去一些，就可以抵达白仓望在东京居住着的米花町了。心意一动，中原中也行驶上了那条车道。
同一时间，他放在车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有一则邮件发到了他的邮箱，中原中也从余光中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小望？”中原中也有些意外，这像是无形之中的缘分让他有些惊喜。他打着转向灯，在行驶到红灯路口时利用间隙时间点开看那则邮件。
确实是白仓望发来的，在邮件中，白仓望提到有事想找他。
中原中也直接拨打了他的电话，电话下一秒就被接起来了，看来刚刚发来邮件的白仓望现在就在手机边。
“中也哥，晚上好。”
路口绿灯亮了，车载广播被关闭，从连接着手机通话的车载音响里传出来的是温和的少年的声音，中原中也有一段时间没听到这个声音了。
那是听起来宛若平静的温风的嗓音，和它的主人一样，像平静的海面令人心神舒缓。是很适合讲述故事的，也很适合在电台中听到的声音。
此刻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白仓望的声音也是带着些许欣喜的，看来接到这通电话的他很高兴。
一边开车，中原中也一边说：“晚上好，小望。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我听到了风声，风速很快，有机械的震动声……你现在在车上，”白仓望也很配合地猜测着，“你这两天不是来东京出差吗？会问这样的问题，难道你现在就在我家附近？”
中原中也笑道：“正确！你答对了，有事要找我的话，要不要出来聊？今晚夜风很舒服，我的副驾驶座很欢迎你。”
“那太好了，到这个位置接我吧，我很快就到。”
这通电话被挂断了，中原中也的邀请已经得到了回应。他满心舒畅地踩下油门，爱车带着他来到约定之地，这是一处公园外。
夜深了，在公园里玩乐的孩子们都已经回家，这里很安静。他才开到公园门口，还没有开进停车场就已经在路边的饮料贩售机旁看到了熟悉的少年。
高挑而纤细的身材被衣服衬托得更加风度翩翩，白仓望今晚的穿着很帅气。他站在饮料贩售机旁，手里捧着一罐咖啡，正在仰头小口地喝着。
红色的gt-r bnr34在路边减速时，白仓望也已经注意到了这辆横滨车牌的车子。
在车子完全停下的时候，白仓望已经把空罐扔进饮料贩卖机旁专门回收瓶子的垃圾桶，走到了车边。他低头拉开车门，盈着笑意的金色的眼瞳便望了进来：“晚上好，中也哥。”
“晚上好，”中原中也说着，“上车吧。”
车门被扣上时的响声落下，少年坐在副驾驶座上，第一件事是系好安全带。做完这件事，白仓望才说：“先别急着开车，中也哥，等我一下。”
白仓望拿出手机，中原中也已经注意到那只手机震动了许久，白仓望有一个一直没有接起来或挂断的未接电话，看样子是在上车前就已经拨进来了。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但没有马上接起来。
中原中也注意到，在上面备注着的名字是：【悟】。
说起来，刚才白仓望也给他发了一封邮件，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只看到白仓望说找他有事要谈。中原中也想着，直接问：“小望，今晚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今晚和明天都有空，要帮忙的话这两天帮你。”
“那就先谢谢中也哥了，我确实有事要找你。”白仓望边说边忽略了转入后台的未接来电，“是和‘联系者’有关的事情。”
就在中原中也还在想着那个未接来电的主人是不是有急事时，他听到白仓望提起那个名词，收拢了有些游走的心神。
“详细说说。”
白仓望说：“之前我在东京接了新的污染事件，诱发地球意识警报的事件已经解决，被污染侵蚀的异常存在已经在我的控制下了，这点不用担心。但是，在这次事件中，有一件事情引起了我的注意。中也哥，你觉不觉得东京的咒灵有些多了？”
“那还不是咒术师们不干活……”中原中也刚说到这儿，就自己打断了自己，“你是想说，东京的联系者可能有问题？”
中原中也不傻，只要有足够的线索，再把他已知的情报和现在白仓望所说的话相结合，不需要多说他也可以推测出白仓望想表达的内容。
白仓望说：“上次你跟我说过，东京有一个叫做‘天元’的联系者，他和咒术界相关。这次我完成污染事件的时候，地球意识提醒我【天元的可信任度下降】，并建议我处理这次事件的时候，最好找你帮忙。”
联系者是像他和白仓望这样的，跟城市意识、地球意识建立联系，帮助这个世界解决污染带来的危机，调整世界发展的方向的人。中原中也是横滨的联系者，从十几年前就已经诞生，从诞生以来一直在和横滨意识的合作中解决各类危机。上一次在横滨和白仓望阔别十年的重逢后，中原中也就知道白仓望是和他一样的联系者了。
目前已知的联系者中，【天元】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中原中也上次和白仓望已经说过，在他诞生之前，天元就已经是东京甚至这整个国家的保护者，作为东京的联系者，他甚至释放了自己的力量建立笼罩全国的结界，来控制结界内的咒灵。
话虽如此，中原中也和他也不熟，还没有见过这位东京的联系者。
“可信任度下降？这可真是不太好的评价。”中原中也细思，“我从来没见过他，按照你这么说，东京的污染存在的这段时间里天元也没有检测到这些污染，所以才没有上报？”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白仓望说，“如果以天元的可信任度低作为出发点来考虑，这些就值得推敲了。”
中原中也理解了他的意思，反而笑了。他的笑带着些许怒气，他是被气笑的：“这老家伙……干脆去把他遮遮掩掩的外皮拉下来，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吧。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只是猜测，但可能性极高，我想去验证它，所以需要你的帮助。”白仓望打开地图定位，“时间很充裕，你的gt-r想跑一跑吗？”
现在才刚刚是白仓望和织田作之助的晚饭时间过后，他回到房间后才偷偷溜出来的。夜晚才刚到来不久，以中原中也的车技开去高专消耗的时间也不会太多。
今晚天气很好，白仓望看出来了，中原中也和他的爱车都很想跑一跑。这是一种很独特的气氛，在坐进这辆红色的跑车时，车子和主人的沉静的炽热就已经包围了他。
中原中也也确实很想跑一跑，他笑着说：“上次和你约了有机会再带你兜风吧！今天正是合适的时候，都已经坐上我的车了，你可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不会反悔的。”白仓望说着，“你知道去这里的路吗？看着导航可以去吗？”
赭色发的青年侧头看向白仓望手中的手机，他倾身靠近，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并不刺鼻，反而令他十分有成熟男人的情调。
中原中也才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附近都是山，你去郊区做什么？那边只有神社还有一个神道教的学校吧。”
“我想去那个学校，麻烦中也哥送我一程了。”白仓望说，“从这里过去，高专的地下有值得注意的东西。我已经联系了高专的老师带我们进学校，到时候就说我发现了一个咒物，需要他帮忙处理。在那之后，我们找机会进入地下调查。”
“——什么咒物？你故意找来的，还是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中原中也发动汽车的动作顿了顿，他连忙扫视着身边的少年，面色凝重，“这么重要的事情早点说啊，有些咒物不是有武力值就能解决的，阴得很。你可千万不要中招了。”
被盯着看，白仓望也知道这是中原中也在担心他。透过有着一米九的青年的外表，白仓望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更加熟悉的只有一米六的，贴心的大哥哥中原中也。
“没事的，它还在封印的盒子里，咒物的事情交给我在咒术界的好友解决就好。”
今晚的白仓望身上穿着一件很有垂感的长风衣，口袋很深。他把手伸进风衣口袋，掏出了一个盒子。
被符纸包裹着的盒子细长，刚好被他握在掌心。白仓望却没有把它打开，也没有把它递给中原中也，而是在中原中也眼前晃了一晃，就把那个盒子放回去了。
“说起来，中也哥刚刚还在上班？身上是有点正式的西装呢。”白仓望笑着转移了话题，“真是辛苦了，但是看你公文包的厚度，应该收获颇丰。”
谈论起喜欢的工作，中原中也也不再纠结白仓望已经安排好的咒物的事情，他说：“等着吧，工藤优作的新作很快就能面世了！”
“那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织田哥，他也很期待工藤叔叔的小说。中也哥的工作能给许多人带来力量，是个不错的工作。”白仓望说着，注意到了中原中也身上的香水味。
在穿着西装的时候搭配香水，现在的中原中也有着成熟的大人感，很适合他现在的模样。
“在工作的时候，中也哥都是这个大人的样子啊……大人的样子很可靠帅气，不过，刚才你关心我的时候，我有些想念原本的你的样子。可以变回来让我看看吗？”
“什、什么想念……等下，就算你夸我帅我也……”中原中也很少听这样直白的话，他侧脸避开白仓望的目光，微微泛红的耳根暴露了他现在心情并不平静，他极力让自己语气自然，“算了，你比较熟悉的确实是原来的我的样子，也有很久没见到那样的我了。出来工作的时候我都是现在的样子，因为十几年都不长大反而会让别人觉得奇怪，所以我才会用这个大人的模样……咳咳，总之，你想见到原本的我的话，那就看吧。”
属于中原中也的力量在这一刻包裹着他，黑红色的闪电般的异能力快速一闪，把英俊的青年包裹成了黑漆漆的人形。那个人形在数秒后缩小了体型，因为身高和长相看起来更像是和白仓望同龄的“少年”中原中也出现在驾驶座上。
他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改变了，身上穿着和白仓望色调相同的马甲西装三件套的赭色发的少年耳边浅浅的的绯红还没有散去。他低声轻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严肃可靠极了。
“今晚就让你感受一下r的速度吧，小望，我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