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体质：游戏
白仓望的房间收拾得干净整齐, 屋内的小书架上放着的最近的书籍是近期的漫画周刊，五条悟随手抽了一本，一看封面就知道是自己看过的一期了。找织田作之助签名的事情交给了白仓望, 他就没再提织田作之助，而是缠着白仓望问他一会儿玩什么。
“既然见面, 就玩些在一起玩更有意思的游戏吧。”
白仓望说着, 打开了显示器，手里的主机连接了显示屏，他递了一个手柄给五条悟, 五条悟还在随手翻着那本漫画周刊, 头都不抬就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手柄。
“玩什么？”
“等我看看, 悟有想玩的吗？”
“主机游戏啊……听你的。”五条悟说，“我没和别人线下一起玩过。”
既然五条悟这么说了, 那白仓望就决定自己选了。
白仓望拉开了显示屏旁边的收纳柜抽屉，一排排游戏卡带分类放置，数量种类都不少, 白仓望还在上面贴了小标签纸。
他抬头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 现在是晚上十点, 时间还很充裕。
低着头一边翻看那些游戏卡, 他一边眨了一下眼睛, 在视野中由意念唤出的界面是属于自己的数值面板。虚拟界面不仅像操作屏能在现实中召唤出来的那样可实际交互, 在视野里唤出后用意识操作也是可以的。
自从上次在医院的实践后，白仓望现在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已经明确了以下几点。
一、由于出生时的那次意识体和身体匹配过程中的冲撞, 他的身体面板基础体质数值是很低的。
与从前的游戏角色不同，现在的他是身体情况数值化, 在可见的数值中看来, 他的体质偏低, 造成的结果就是血条数值不高，物理防御力不高，这就决定了他的脆皮。同时，体质低了不可避免地负重力也是低的，所以在冬木一口气带两人飞行时体力消耗才会急剧加速。
二、由于意识体精神数值较高，加上地球意识给他提供的帮助，他的法攻、治疗这一类由精神决定的数值是偏高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副本中，他的高等级技能可以达到清场或是超额溢出治疗量的效果，总结下来，现在的他就是一个高攻高疗低防的脆皮法攻治疗。因此，在战斗时他要尽量选择远程攻击、远程治疗的方式，少被近身。这点是和前世的游戏中一样的，在游戏里，角色面板可以通过装备补充数值，他只有在战斗中出于“光明祭司”的装备状态，才能提升这些短板，但再提升也是有限的。
但是他现在是一个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着的人类，不是一串数据，这些数值化终究只是把身体情况做成了可视化数据。白仓望目前想到的解决方法，就是在日常生活中也装备着他自己的“光明祭司”角色卡，提升防御力，同时隐藏装备的外观，隐藏圣天使种族。只有需要战斗时，这些装备、种族特征才会随着进入战斗状态显示出来——这也是白仓望在进入冬木后一直保持圣天使种族的显示状态的原因，种族的加成也能为他提升防御力。
但这只能提升他的防御力，由于体质带来的精力值和体质偏低、易疲劳的问题还是会造成影响。在日常生活中要注意由于低体质，他的精力值也是有限的，一旦进入疲劳状态，精力值归零，就会出现在天台上的那次直接昏迷的情况，需要经过睡眠才能恢复精力。
在那一次，还有一个细节是值得他注意的。白仓望记得在陷入疲劳状态，精力值归零昏迷前，他还在使用着“布布”的账号，但清醒后的他已经是自己原来的模样了。
这是符合逻辑的，在原本的世界，玩家自身意识体的意识陷入昏迷，意识体登出虚拟世界，身体也一定出了问题，游戏舱也会进行报警。放在从前的星际世界，这是一种针对登入第二世界的公民生命的保护机制。
这个细节对现在的他来说，最需要注意的就只有一点——在使用角色卡时，他还要尽量避免自己在他人面前失去意识。
总之，有了数值化的精力值数据条参考，白仓望对自己什么时候该休息十分清楚，这能让他在陷入疲劳状态后及时控制。觉醒前世记忆后，在游戏系统下身体的一切情况都能转为数值化被看得很清楚，这也让白仓望对自己身体情况的掌控力比以前更好了。
今天从横滨回到东京时在路上睡过一觉，也没有做什么很累的事情，现在的他精力值还是不错的。
“还没选好吗？”五条悟放下了手边的漫画周刊，走到白仓望身边，白仓望手里已经捏起了一个卡带，他低头去看，“竞速游戏？你最近对飙车感兴趣吗？”
白仓望把它拿了出来。
“来玩吗？”
“那当然要玩。”
两人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面前的是连接着主机的大屏幕，游戏界面开始后，他们各自选着心仪的车辆。得益于最近两年的作品的影响，飙车和漂移的题材也在火热中，应运而生了不少有意思的游戏。看着可选的车库，白仓望想起了还在横滨的那个夜晚，那辆火红色的gt-r。
他没有在中原中也的车上，在最佳的黄金时间陪他跑过，改装车一向是普通社会的人们无法理解的，这是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一向爱好，如果不是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在驾驶高速的车辆时有绝对的冷静，就只会投入死神的怀抱。
中原中也是港口出版社的主编，由他负责的文库作品里也有几部有名的公路飙车、弯道漂移、竞技赛车的作品，今天玩的也是其中的衍生游戏。
“今天怎么选了红色，你之前不是都喜欢选白色的？”
五条悟看了看屏幕上两人选择的车辆，选定车型后就是改装，改涂色也是一种改装，现在刚开始进游戏的他们能给车辆提升的设置不多。
近两年有名的车就是gt-r了，白仓望会选择gt-r他并不奇怪，强度党都会选择当前版本里最强的机械。游戏一开始，可选择的车辆都差不多，最新的34r现在还不能选择。于是白仓望选好了32r，给它选定了赤色涂装。
“红色很帅气啊。”白仓望说，“悟呢？悟的性格……要不和我选一样的？”
五条悟很要强，但有时候又古怪地老派，是个情怀党。
五条悟偏不选gt-r，他选择了一辆尼桑s30 fairdy z，这是一辆几十年前的老车，放在游戏中也是很有年代的车型。
下一步，五条悟把它改成了钴蓝色的涂装。
“来试试你能不能跑过恶魔之z吧~”他语带笑意，“你肯定跑不过我啦！”
白仓望一听就知道他在玩什么梗，选好了其他设置，他吐槽：“醒醒，你现在用的是400马力的涡轮车，你的lady和恶魔之z差得远了。”
五条悟回嘴：“你的四驱车也是有钣金王玄学的啊，小心不要撞车被我甩开了。”
两人玩完了梗，都改好了自己的车，倒计时一结束，他们便按着手柄起步加速。白仓望对他们跑的路况了解得很清楚，五条悟同样是经常玩游戏的人，两人对地图中的路线都很熟悉。
两人的车辆起步的瞬间就已经加速，先是2速在公路上飞驰着，换挡后加速，过了c1曲折的弯道后向着大井方向冲去，闯入湾岸线。手柄的操作终究还是比不上游戏厅里的体验，几局下来，两人约好了下次再去游戏厅玩。
“要不我也去买个车改改……”五条悟说着。
白仓望摇摇头：“游戏和现实是不一样的，现实里飙车是很危险的事情，改装越厉害的车速度越快，越是杀人的凶器。”
“我开绝对不会出事故。”五条悟自信满满，“我甚至会是最快的那个。”
夜深了，也该到了洗漱的时间。五条悟打了个电话，原本是想叫家族的人随便送些衣服来，但他听了一会儿电话后，就紧皱着眉头狠狠地摁断了通话。
“烦……”他整个人伸长了手脚大张着瘫在沙发上，侧头看着坐在一旁的白仓望，语气幽怨，“家里又搞事情，我要回去处理。老子早晚一天要把他们那些……”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藏在嘴里骂着，显然是对家里的人非常不爽。
白仓望回忆着五条悟跟他说过的家庭情况，在五条悟口中五条家是个大家族，他是家里的少爷，全家上下就期待着他接班做家主，五条悟的大部分需求都会被满足——除了自由，有着家族牵绊的他总得回去处理家族的事情，幼年时期也由于这个少爷的身份一直待在家里，据说是出去外面容易遇到危险。白仓望看的故事多，猜测大约是什么有钱少爷容易被绑架的原因，五条悟幼年时期才一直待在家里，只能在家族的安排下外出。
“我可是最强的！”五条悟不开心地趴着，把脸也埋进了沙发里，一副不想起来的摆烂模样，“我一定可以把他们……”
他的话闷在了沙发里。
他确实是毋庸置疑的下一任家主，拥有“六眼”的他也确实很强，一出生就改变了整个咒术界。有他的存在，咒灵的强度也会被增强，所有咒术师都在盯着他这个最强者的成长。他身后还有上一任五条家主，以及整个五条家的族人，他被所有人盯着。
五条家对他想在外面留宿非常不满，家里的老人们或许是为了他好，但五条悟并不喜欢这样的管束。他的要求确实都能被家里满足，因为他们敬畏他，期待着他，而他作为未来最强的咒术师，也理所应当被用这样奉承的态度和敬畏的眼光看着。
若是认识白仓望以前，他心里绝对觉得无所谓，最强的他也本来就应该被周围人这样对待，这样理所应当的无聊的人们根本不需要他耗费精力去思考。
干脆就这样不管五条家算了。
他想着。
头发上传来手指拨弄着发丝的触感，有些痒，五条悟不用去看就已经知道白仓望靠近了他。
“悟是家里的家族接班人，虽然按理来说应该劝你……但我觉得等你做家主就好了，你的家族，你有掌管的权利，家族该如何发展由你决定。在那之前，悟就先好好成长吧。”
白仓望抬起手拍了拍五条悟的头，这明显在求安慰的好友好一会儿，才闷闷不乐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那我今晚就要回去了，望，下次我再来见你。”
“嗯，我随时在这里，悟。”白仓望笑道，“下次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