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敌袭 炼金造物
群星闪耀之时,晨曦国的上空停驻的星舰也在夜色中安静地沉睡着。淡淡的金色光华在它白金色的教堂装饰中绽放，虹光在玻璃窗上缓慢地流动。在游戏世界的时间处于深夜时，npc们随着时间日落而息,玩家们却还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活跃着。
他登录上游戏时,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这一半寂静,一半热闹的感觉。
他最后的下线地点是公会的星舰。顺着廊桥一路来到星舰甲板，偶尔会见到正巧在公会里的成员。他一如往常地与对自己问好的同伴们点点头，进入了星舰内的指挥塔。指挥塔已经从公会战时的战时状态恢复了宴会厅的休闲场景，空荡的银白王座上空无一人。
他沉默片刻，血红的眸一点点地在王座上移动着，恍惚间,好像看见有人坐在那里对他微笑。银白色的发丝下，鎏金般的眼瞳里仅有他的倒影。
他好像又听见了熟悉的温和的嗓音，说——
【你回来了，修。】
……但那里终究空无一人。
无论他登录多少次,都无法抵达那个人的身边。
……
这个夜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白仓望、藤丸立香和罗曼医生三人接下来也没有再和间桐宅里的三个人进行接触。他们在相邻的住所里伪装着不熟悉的陌生人，随时保持着警惕,仅以通讯工具联系。
“这可能会是持续好几天的消耗战。”白仓望说，“藤丸你们急不急着回去？迦勒底那边会催吗？”
“没事的,罗曼医生已经跟那边取得联系了,也帮我解释了这边的情况。”藤丸立香提起这件事情时还很高兴，“大家都很惊喜罗曼医生的回归。”
藤丸立香和罗曼医生不急着回去，白仓望却开始数日子了。
前往冬木的时候，他有和织田作之助说明要离开的时间。五天四夜的冬木之旅已经花掉了三天，白仓望特地在日程上记录好了，等到最后一天再跟织田作之助说个理由,延长延长在外的时间。利用这段时间，白仓望顺便整理了这所住宅。
前屋主只带走了个人物品，家具都是留着的，改成织田作之助和他的家喜欢的布局并不难。适合眺望海面写作的房间已经选好了，他拍了不少照片留在手机里，打算等到合适的时候再给织田作之助看。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白仓望给夏油杰发了最后一张在冬木拍的照片。
白仓望：我脱离队伍啦！接下来就不在冬木了，这是最后一张冬木的照片，未远川上的冬木大桥非常好看，是这座城市的地标哦！
夏油杰回复得很快，像是在随时关注信息。
夏油杰：不和同学一起？接下来去哪里？
白仓望：在冬木认识了个新朋友~那位朋友也是有咒力能看见咒灵的，现在跟新朋友进行新的旅行。对啦，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她了，她可能会问一些关于咒术界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就交给你啦。
夏油杰：她？
夏油杰：你脱离队伍就是为了和女生两人旅行？
夏油杰：你是未成年。
三条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快速地刷了屏幕，白仓望挑着眉，从夏油杰的文字中，他好像看到了对方正在疯狂戳着手机屏幕打字的模样。白仓望：“……杰在乱想吧，绝对在乱想吧。”
白仓望：我和她，跟我和你是一样的关系。
白仓望：（微笑）
夏油杰：……
白仓望：还有，我这边是六人同行。
夏油杰：那没事了。
话题被夏油杰迅速扯开，他发来了一张在咒术高专里拍的月亮，夸耀今天天气很好，夜晚也很晴朗，晚上又加练了一会儿，感觉自己体术已经飞跃到了以前的自己完全比不上的地步。
夏油杰：现在的我，抱着你绕高专跑五十圈完全不是问题。
白仓望：你好熟练，做过什么事被罚跑过五十圈吗？
夏油杰：……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我手机里装监控了？赶紧给我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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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一天又在平静中结束了，除了五条悟接连不断地追问他最近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连游戏都不打比较难对付以外，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五条悟有时候非常较真，多年的网友相处下来，他几乎很快就能察觉到白仓望话里又藏了话。
五条悟：你以前就算出门玩，也会和我打一局的，说吧，你最近是不是变心了？
白仓望：？
五条悟：不会吧不会吧真的吗？老子可是最棒的选择啊！抛弃我选择别人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白仓望：停一停，最近是真的忙，到时候会陪你的。
五条悟：→_→
五条悟：你不是考完试了吗？修学旅行有这么忙吗？
所以说，五条悟是真的很敏锐。
白仓望只能回复他：也许这就是现充的无可奈何吧，等我回来再陪你哦！是说真的会陪你的！
五条悟：什么意思？你能怎么现充！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漫长的等待中一直都是无事发生的平静，就好像那位被远坂时臣特地提醒存在的咒术师杀手根本不打算来完成任务，越是平静反而越让人在意和挂心，间桐雁夜也不打算抱着侥幸心理。
比起紧张的间桐雁夜，间桐樱同样也牵挂着这件事情，但她更多地把时间用来学习、阅读以及练习自己掌握的魔术。家入硝子陪她练习着，也在掌握自己目前得到耳饰增幅后的力量。间桐雁夜与她们住在一起，也会指导家入硝子体术和一些战斗的方式。
“以前为了参加圣杯战争、夺得胜利，我也花了很长时间特训……虽然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但那个时候为了完成目标，我可是拼尽全力了。”今夜，间桐雁夜与家入硝子换守夜的班。随口闲聊时，他提起了当年因为看不惯家族魔术就离家出走的那些时光，“也是多亏了那次的经历，现在的我即使离开了间桐家，也有能从大部分敌人手中保护小樱的能力。”
“雁夜哥哥很厉害。”家入硝子感叹道，“为了他人奉献自己，这也是一种英雄的品质。”
“我只是想完成愿望……”间桐雁夜笑了笑，“硝子，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现在的强大，这是由足够的觉悟支撑的信念，你也有想要为之付出、为之努力的吧。”
家入硝子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我的目标是拯救更多的人。我见过痛苦的孩子们，我不希望再看到无辜的孩子倒在血泊里了。”她这么一说，间桐雁夜就想起了冬木的虐杀幼童的事件，也难怪在看到虫仓里的间桐樱时，家入硝子会那么愤怒。
“小望呢？小望的想法也和你一样吗？”间桐雁夜想起了那个总是在前进的少年，“他似乎从来不怕会遇到的困难，他魔力值的强大也是难得一见的……比起说是魔术，那样的力量更像是魔法。”
在魔术界中，魔术和魔法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不知道阿望以前的经历，但是我能感受到，他非常希望这个世界和平安稳地运转下去。”
家入硝子说着，往窗口看了一眼。从紧闭的玻璃窗外能看见白仓望所在的房子，她不知道好友正在做什么，但只要想到他们在一起努力着，她的内心就十分地安定。
不是所有秘密都要追根究底，白仓望已经把很多他的世界都让她知晓了。
这是守夜换班时候，家入硝子对间桐雁夜告别便回房间休息。在推开房间门之前，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早就从白仓望手上拿到了夏油杰联系方式的家入硝子迟迟没有添加好友去打招呼，她对着那串邮箱地址输入话语删了又删，最后还是决定等间桐樱的事件结束，再去联系。
要想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需要做不少前期准备。至少，她还不想在尚未完全掌控现有力量的情况下就闯入未知世界。
打开房间门，间桐樱已经睡着了，少女恬静的睡颜下是对环境的安心，他们的陪伴都给这位曾经有过痛苦经历的女孩满满的安心。想到曾经那还只是一个幼小到能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小的幼女，家入硝子也不由得感叹冬木那段经历之神奇。
她和白仓望穿越了时空，又影响了现在的时空。从位于2005年年初的现在往回看，1994年的大火消失，虐杀幼童案件的犯人被及时抓住，许多灾难都在众人不知道的时候消散了。
在睡前，她又看见了林间的点点绿色荧光。
明明不是夏天，萤火虫却已经出来活动了呢……
这么想着，她的手机却疯狂震动了起来，同一时间，她连忙摇醒了间桐樱，在少女的紫瞳半睁时就凑在她耳边，语速极快：“小樱，有敌袭，阿望说不要出去！”
点点的萤火虫光芒连接成一张大网，它们互相吸引，互相靠近，照亮了夜色下如黑豹般矫健强壮的男人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的暴露，男人也不打算掩藏行踪。他目光触及被严实拉起的窗帘。那目光锐利，像是能穿透它，直达屋内的两位少女。
“这可真是没见过的新东西。”
他抬起头，在晴朗月光中，与一双血色的眸对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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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灰色的长发在风中飘逸，站在屋顶的青年扶着头顶的军帽，军礼服上的金色穗带也随着微风轻轻摆荡。
看着这位青年，黑发的男人——伏黑甚尔却笑出了声。男人低沉的笑声起初并不明显，而是低低的，随后才放出了声音。他笑得放肆极了，唇角的疤痕为他的笑容平添几分野性，让他更为危险。
“你知道吗？大多数人类都是有咒力的。”伏黑甚尔笑道，“完全的0咒力，目前为止只有老子一个，既然你也是……那正好，来比比谁更强吧！”
伏黑甚尔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既然眼前的青年站在了他赚钱的道路上，那么他也不介意先清除障碍。
话音未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黑色枪-支就已经射-出子弹，消-音-器让子弹出现得迅速而声响极小。但屋顶上的青年反应很快，他轻松地侧身，没有被那颗子弹击中。
“萤火虫漂亮吗？”青年突然问。
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刚进入耳中，还没等大脑理解，危机感便使伏黑甚尔快速地后撤远离这些围绕在身侧的绿色光点。果然，下一刻，那些萤火虫便一个接着一个开始爆炸。火光和爆炸的爆破声像是长串的鞭炮被点燃那样接连炸起，一时间热热闹闹。伏黑甚尔借助树木躲避着这些小炸弹，但萤火虫遍布地太广了，无论去到哪里它们都会死死地跟着，这让伏黑甚尔一时间不爽地咋舌。
嗡嗡声从上空传来，不知何时飞行在空中的小型机器高速振动着，红色的倒计时数字如同投影凭空悬浮在它的上面，光点在伏黑甚尔的身上锁定，3、2、1——
【a1型炼金造物·轰炸机】，已锁定目标，开始轰炸。
冲天的火光炸起，却怪异的没有点燃一枝一叶。伏黑甚尔的衣角燎上了些许黑洞洞，他跑动得很快，在轰炸机的炸弹炸出时就已经逃离起爆点，接着气流翻滚藏入树后。炸弹威力很大，冲起的气流和飞溅的火花都不同寻常，这似乎不是简单的科技产品。
伏黑甚尔抽出了长刀，踩着树干快速冲上树枝，轻盈地跳跃到了房子边缘，他手上持着长刀，破空声狠厉极了。
霜灰色发的青年微微蹙起眉头，在长刀扫到面前之前打了个响指——
“晨曦号。”
【z1型炼金造物·晨曦号，启动。】
他竟然直接从屋顶一跃而下，伏黑甚尔的视线追着去看时，从下方冲上来的气流让他不禁用手背遮挡了一下。等他再去看时，原本游刃有余的黑瞳震惊得睁大了。
“不是吧？！喂！这是现在的科技能做到的吗！？”
出现在眼前的是流光银白的金属机体，银光闪闪的巨大机器人矗立着，抱着手臂冰冷地低头看着站在屋顶上的黑发男人。
那身着蔷薇白色军礼服的青年就站在机器人的肩头，他抬起手，与带着手套的那只手做出了同样的动作的是那银色的巨大机器人。它张开五指，在五指的中央，浅蓝色的聚光炮正在汇聚能量。
伏黑甚尔连忙逃离屋顶：“草！”
他动作极快地退回刚才的树林，仰望着人形的机甲时，内心还在震荡着震惊的情绪。
“喂喂，天与咒缚这么依赖科技手段，还跟魔术师混在一起干什么啊？”已经与房子远离了一些距离的伏黑甚尔扬声说着，“那群魔术师不是超讨厌现代科技的吗，再怎么说也应该是魔术师出来跟我打啊？”
站在人形机甲肩膀的青年仅仅只是看着他，红眸微微眯起。
“那些魔术师出了多少钱？”他问。
说到这个伏黑甚尔就精神了，他愉快地说：“三千万！这些魔术师们穷死了，接他们的单子还不如回咒术界接单。”
三千万一条人命，生命的重量被金钱衡量时，听起来也变得轻飘飘的。
白仓望不喜欢这样。
他一跃而下，军靴踏在草丛中，靠近了伏黑甚尔。残余未被引爆的萤火虫萦绕着他，点亮了阴暗的树林。
“我出一亿，你选择那些魔术师，还是选择我？”
伏黑甚尔：“……”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伏黑甚尔：“……你认真的？”
白仓望点点头：“是啊。”
黑发男人挑起眉，他在内心权衡了一下，比起穷巴巴的魔术师，眼前这个有机甲的“同类”的提议更让他心动，他也不是非杀那个叫做间桐樱的女孩不可。他甚至跃跃欲试地，目光灼灼地盯着人形机甲。
伏黑甚尔：“现金还是转账，事先说明，我不接受赊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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