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疯了
晏名他看了眼江珊绣，又看了眼不远处冷着脸的江成羽，赶忙放开江珊绣并举起双手：“误会，误会啊思密达。”
他说顺嘴将韩语说了出来，补救道：“啊呸。我的意思是说，我刚才失态了。”
江珊绣补了一句：“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架啊！”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没有一个人接她的话。
江珊绣忍着羞耻说完了这句话，她说这句话完全是因为她的观众们开始疯狂刷屏，呐喊着要看修罗场！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观众们什么时候开始转性了，之前不是爱看无cp么，现在怎么开始要求看修罗场了？
难道自己要开启恋爱模式了？
但现在的场面一点也不修罗场，晏名道了歉，江成羽也没有再针锋相对。
江成羽听了晏名的话，立即明白了现在的情形，这又是一个大型穿越人认亲现场。
他走上台阶，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这位是？”
他无数次起过和江珊绣“认亲”的想法，但无奈自己的系统不答应，每每自己有流露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表现，系统就会惩罚警告。
江成羽只好作罢，装作一个地地道道的土著。不过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人是穿过来的啊？
晏名又是一顿输出，向江成羽自我介绍了一遍。
江成羽缓和了脸色，向晏名拱手：“原来是晏天师。”
林淼淼仿若一个局外人，她之前总感觉江姗绣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偏偏总还有些人响应她，搞得她现在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和江姗绣有共鸣，难道是自己格格不入？
江姗绣见场面和气起来：“阿弟，你早上去哪了，不是说好一起来城隍庙的吗？”
江成羽轻咳一声：“我早上去了趟麓候街，找到了那妖物遗落的东西。”
此言一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江成羽在众目睽睽下，从怀里拿出了一方手帕，那手帕素白，只在一角上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字，勉强能看得出是一个“琳”字。
一个时辰前。
六月的清晨，天还没有完全亮，只有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但街上的早点摊都已经摆出来，炊烟袅袅，烟火气息十足。
江成羽站在街头，打量着和麓候街相连接的小巷。麓候街是安邑城里比较重要的主街道，就这么粗略看去，这街道起码连接着将近十条的小巷。
打更人那天晚上到底是在哪条小巷看到的那落头民和男童的？
他闭起眼睛，开始缓缓地向前走。
空气中弥漫着香气四溢的馄饨味道，还有鲜香十足肉包香味，极大地影响了江成羽的感知，他静心屏气，感受着大街上可能会出现的妖气。
没有，还是没有……
他走了许久，还是没有感受到任何妖怪的气息，难道是打更人说错了？他问脑中的系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他快要放弃时，他终于感受到了那点不同于人类的气息，这气息很淡，甚至快要消散了，但他确实捕捉到了那股妖气。
他站在街尾睁眼，那落头民确实在这麓候街上走过，不过算来也有几日了，幸好它当时在街尾停留的时间比较长，而且应该触碰了什么东西，或者掉了身上的某样东西，这才留下了一丝妖气。
江成羽朝着那妖气散发的地方走过去，在地上一阵翻找，终于在小巷的角落找到那散发妖气的源头，是一方手帕。
那手帕上没有花样，只在角落里绣了一个“琳”字，应该是这方手帕的主人，或者是做这方手帕的人的名字。
“琳”？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到底是在哪里听到了这个字？
电光火石间，他终于想起来，是天羽路那家人的女主人名字，他去那院子时，那家的男人喊的女主人，那个女人名字就叫——琳娘。
天还未亮，李家的女主人——琳娘就起床为沉睡中的丈夫和孩子们做早饭，好不容易做完早饭，她又去洗衣裳。
她抱着一家人的衣裳，艰难地往城郊的河边走去。那城郊有些远，她走了一会才走到，大清晨的河边没有一个人，她蹲下来开始洗衣裳。
都怪李大壮懒，邻居们都在自己院中打了深井，在院子里打了水就可以洗，哪还有人洗衣裳是像她这样还跑到河边洗。
自己真是命苦，嫁了这么个男人，又懒又没钱，给他生了四五个孩子，养都养不活。
她想起来前一段时间失踪的大儿子，不免有些伤心，不过这伤心之余，她居然有一些庆幸，少了一个孩子，也少了一份负担。
她每天除了做家务，还要做针线活拿去卖，真的太累了。
“琳娘。”
洗着洗着，琳娘听到有人叫她。谁啊？
琳娘回头一看，是一个容貌出色的陌生少年：“你是……？”
那陌生少年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她问：“这手帕是不是你绣的？”
琳娘接过手帕，看到了角落上绣的“琳”字，确实是她绣的没错。她确定后又打量眼前少年，这才认出来是昨天来过他们家的捉妖师。
“这是我绣的，但是是我很早以前绣的。”琳娘回答，现在以她的手艺，可绣不出这么丑的字。
姜晟钰仔仔细细地感受琳娘的气息，确定她不是妖怪，问：“这手帕你是送给谁了？”
琳娘丈二摸不着头脑，她没有送过手帕给任何人。
“我不记得了……”在说完这句话后，她的头脑中忽而浮现出一个病弱女人的身影。
那确实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她那时候刚生下大儿子，还在坐月子，李大壮的母亲却逼着她趁这段时间学做女红，说是学会了以后可以卖女红挣钱。
可是她一个从小做粗活长大的人，哪里会做刺绣。
她学了几天，终于学会绣字，于是有了这第一张自己亲手做的帕子，她欢天喜地地拿给婆婆看，婆婆却将这帕子往门外一丢，嫌弃她做的不好。
她连忙到门外找那张帕子，却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正拿着那张帕子，那女人夸她绣的字好看，她想反正也被婆婆嫌弃，还不如给欣赏这帕子的人。
她将帕子送给了那个女人，后来才知道她是新搬来的邻居。
“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绣的第一张帕子，我把它给了萍娘。”
“萍娘？那她现在在哪？”
听到这个问题，琳娘的眼神黯淡下来：“一个月前，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