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只能为他偿命
年佑运这话说的毫不留情，但也挑不出错处，纵然是陈欧别，也不能反驳。
陈府与年府的唯一关联就是去世的陈氏，而此时陈氏已经故去，她也不是年佑运的亲母，陈府现在和年佑运确实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关联。
陈欧别的脸色由红转绿，他被自己的小辈当着面说胡搅蛮缠，面子全丢尽了。
年佑运看他神色，缓和了语气：“舅舅，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陈欧别这才坐下来，但鼻子仍然出气：“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爷爷今早上只见过张氏，我怀疑是她也不无道理。”
年佑运用眼神询问林淼淼，林淼淼只好开口：“我母亲今天确实是见过外曾祖父，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是我母亲推的他。舅舅如若不信，我早已派人去请我的母亲，大可当面对质。”
原来林淼淼和年佑运来见陈欧别前，就已经派人去请张氏，张氏下午刚坐马车走，他们骑着马追，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陈欧别见林淼淼信誓旦旦的为张氏作保，还光明磊落的叫张氏来对质，一时间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人了？
陈欧别虽然有这种念头，但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当即应声：“好，那我就等着张氏过来与我对质。”
三人静坐等待片刻，终于等来张氏。
张氏进正厅后，还未坐下，陈欧别就开始发难：“你今天早上去找了我爷爷，是也不是？”
张氏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林淼淼派来拦截她的仆人说了来龙去脉，心中有数，她施施然坐下：“是。”
“你离开前和我爷爷发生了争吵，是也不是？”
“是。”
“然后你黑着脸离开，是也不是？”
“最后确实不太愉快。”
话问到这里，陈欧别道：“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爷爷就是被你推倒的！”
张氏否认：“我离开时，陈老爷子还好好的。我虽与他起了点争执，但不会为此而推他。”
陈欧别不信：“那可说不准，你与他在房中到底谈论的何事？”
张氏看了一眼林淼淼，林淼淼接过话来：“是我让母亲去找外曾祖父的，本来是想让你们不要再来年府纠缠夫君选继子。”
林淼淼“纠缠”这个词用的很不好听，但很贴切，陈欧别脸色一黑，指着林淼淼说：“你不是怀孕了吗？还过来找陈老爷子作甚？”
林淼淼毫不客气：“这孩子还没生下来，谁也说不准，难保陈府不会在背后动什么手脚，所以我让母亲去找外曾祖父谈一谈。”
陈欧别不爱听林淼淼说的话：“我要听张氏说，我与她对质，你说个不停作甚？”
年佑运听到这里，偷偷为陈欧别点了个蜡烛，他明显不是林淼淼的对手，还敢用这种语气和林淼淼说话，真是勇气可嘉。
他转头看一眼林淼淼的脸色，她虽然面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年佑运可以察觉到她对陈欧别很是不爽，只是现在没发作而已。
张氏见林淼淼住口不言，开口道：“淼淼说的都是真的。”
陈欧别道：“若你们说的是真的，此事涉及到你们的利益，他不答应，你见协商不成，就恼羞成怒推了他。”
张氏四两拨千斤：“你这话说的奇怪，难道我推了他，此事就能成。我可不像你，气冲上脑袋就什么都顾不上。”
每次陈欧别质问，张氏都轻描淡写的挡了回去，这么你来我往了好几回合，光费了口舌，丝毫没有进展。
年佑运见两人僵持不下：“你们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我们不若去现场看看。”
陈府就在白头县城里，他们现在过去，路程不过小半个时辰。
林淼淼在年佑运提议去陈府的时候，使用读心术读取了陈欧别心中的真实话语，发现他心中一点也不虚，似乎真的认为外曾祖父逝世是张氏所为。
难道真的是张氏做了什么？
她又去读张氏的心里话，那张氏心里想着：这个死皮赖脸的臭男人，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身上扣，怕不是来讹人的？
不是张氏所为，那会不会是外曾祖父自己摔倒的？
思及此，林淼淼开口：“人命关天，我们现在就一起去陈府看看。”
于是众人又一起乘马车到陈府，如今的陈府灯火通明。
众人直奔案发之地---陈府接待客人的正厅。
陈府正厅在正北方，林淼淼在正厅内走了一圈，指着背面的一道门问：“这是什么？”
陈欧别回答：“这是后门。”
年佑运听到这里，有些无语：“舅舅，这正厅又不是只有一道门，我岳母走后，完全有可能有其他人从后门进正厅，推了外曾祖父。”
陈欧别愣住，他确实没想到这一点，当时他听到仆人汇报说爷爷是见过陈氏才被推倒的，期间没有人出入正厅，怒气冲上来，就直接冲到年府质问林淼淼。
“再说，也有可能是外曾祖父自己摔倒的，而且也不能排除不是妖物所为。”年佑运补充。
陈欧别心烦：“这也有可能那也有可能，正厅里也没有目击者。按你这么说，我是找不到那凶手了？”
林淼淼仔细的观察正厅，给了一个建议：“我有一个法子，倒不是全然没有可能找到那凶手。”
陈欧别连忙问：“什么方法？”
林淼淼继续说：“舅舅不如去报官，衙门里有专司管理此类案子的，若外曾祖父真的是被人推倒害死的，他们出手，总比我们自己在这，像个无头苍蝇乱撞要好。”
陈欧别有点犹豫，他其实并不想将此事闹到官府，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选择直接到年府。
林淼淼继续说道：“但是这去官府报官有好有坏，好的是他们可以很快找到凶手，坏就坏在”
她说着，目光定格在掩在桌椅背后的一片碎玉上，她将那极小的碎块拾了起来，展示给众人看：“如果此事是陈府自己人所为，你去报了官府，法不容情，那人可就只能为外曾祖父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