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双双毙命
江姗绣连忙去拦，却已经是来不及。
那蛇一口咬住年映康的脖颈，年映康被咬后，七窍登时流出血来。
犀犬一惊，不自觉抬脚将那蛇一脚踩死。
年佑运被年映康七窍流血的惨状吓了一跳，他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去看那年映康，却发现他已然咽气。
他惊魂未定的坐在年映康的身旁，看起来就像是迟迟不能接受自己父亲的死讯。
林淼淼心中突然有一种预感，她朝江姗绣喊道：“江天师，你快去看看年夫人！”
江姗绣听到后，再去查验央夫人，果然发现她早没了呼吸。
只不过一瞬间，年氏夫妇都因为一条小蛇而丢了性命。
那蛇是什么东西？
林淼淼拾起那蛇的尸体，仔细观察：“这是，食脑蛇？”
话音未落，霜麼麽疾步跑过来，她连声叫道：“夫人，夫人！”见年夫人气绝，嚎啕大哭。
林淼淼站起身来，问道：“霜麼麽，你是母亲的心腹，跟了她这么多年，你知道这蛇是怎么回事吗？”
今晚的酒水下药之事，也是年夫人吩咐霜麼麽去做的，可见年夫人对其信任。
但霜麼麽想了片刻，哽咽道：“大少夫人，我、我不知道啊！夫人她也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告诉我的。”
林淼淼见问不出什么，边回想《百妖书》中对食脑蛇的描述边说：“这食脑蛇专吃活人脑子，它个头小，可以从人的鼻孔里钻进脑子里，一口一口细细品尝。
“它胃口小一时间也吃不完，往往会在人脑里待上十数年时间，吃完人也就死了。然而，这蛇虽然吃人脑，但却并不会让人生病，只是会让对方时常觉得头晕而已。
“霜麽麽，你再仔细想想，平日里母亲有没有什么迹象？”
霜麽麽在听到林淼淼提及头晕时，立马反应过来：“夫人她一直有眩晕的老毛病，我记得她应该是，嫁给老爷之前才开始的。”
林淼淼颔首：“那就对了，只怕在那时候，食脑蛇就已经在母亲的脑袋中了。”
江姗绣听到这里，一阵恶寒：“这小蛇居然在人的脑袋里十年，好恶心啊！”
年佑运也觉得恶心，他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暗道：原来年夫人就是活脱脱的没脑子。
林淼淼沉思一会：“但是这食脑蛇不早不晚，偏偏在此时吃完了母亲的脑子，还一口将父亲咬死了。只怕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江成羽闻言，将地上的定身黄符捡起：“难道这背后另有其人？”
那黄符已经被使用过，上面鲜红的朱砂印记已经失去了颜色。
到底是谁，在十年前就开始布局，那个幕后之人的目的难道仅仅是让年氏夫妇在此刻毙命？若他只想让年氏夫妇死，以他的能耐，又何必等上十年？
这幕后之人一定是其他的企图，只是现在年夫人已死，再想去查证也无从追问了。
一时间，善贾堂内鸦雀无声，在场的众人都各有心思。
那犀犬叹气一声，化作人形，是一个面善的白面书生模样，与他们在年莺莺梦中的样子一模一样：“罢了，既然这人死灯灭，往事我也无法追究了。”
林淼淼看到犀犬的人形，更加确定，那年莺莺的梦境，是她真实的记忆。
犀犬向江成羽抱拳：“今日我能出来，多亏这位江小公子。”
说罢他从怀中拿了两只一大一小的铃铛，他将那小的铃铛丢给姜晟钰：“这乐风铃铛是我多年前偶然间得到的，给你的那只抹了青蚨子虫的血，我这只抹了母虫的血。不管我们之间相隔多远，你只要摇摇那子铃铛，我这母铃铛都可以感应得到。
“以后如果这位小公子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江成羽将那铃铛收进怀中，也朝犀犬回礼。
犀犬点点头，再不顾堂内这么多人，化作一阵清风离去。
无一人阻止它。
这是一只真性情的妖怪，它无拘无束，做事全凭心意，并未做过任何坏事，没有人有理由去阻止它的离去。
江珊绣注意到犀犬中的话：“阿弟，刚才那犀犬说是你放它出来的？”
林淼淼闻言，也朝他望过去，这个江成羽真是不简单，刚才他在席上说自己不会捉妖，可那魇鬼明明就是江成羽消灭的，现在又是他找到关犀犬的黑色方块。
她跟着问：“对啊，江小天师，那黑色方块到底是什么东西？”
年佑运见堂内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成羽身上，内心叹气：男主的高光时刻，到了。
江成羽将那黑色方块拿出来：“这东西名叫玄金笼，内里广阔，可关万物，入内者非外力不可出。”
他看向江珊绣：“阿姐，你还记得我们在年二小姐梦中所看到的吗？有一个场景正是年老爷将那犀犬囚入玄金笼中，我这才发觉年府里面还有其他的妖怪。”
江珊绣听的目瞪口呆：“但那不是魇鬼给年莺莺造的梦吗？”
林淼淼接口：“江天师，你刚才没有发觉，犀犬的人形和莺莺梦中毫无二致吗？其实我们在莺莺梦中看到的，都是她真实的记忆。”
江珊绣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她勉强消化了一下林淼淼的话：“阿弟，就算你在那时候猜到是年二小姐的记忆，但是你就看了这黑色方块一眼，就知道它是玄金笼？”
“也不是，当时我看了好几眼，而且按照书中所说，玄金笼须用金银才可发挥效用的特性，这才明确是玄金笼的。后来我在年府的库房中果然找到了。”江成羽表情诚恳，不似作假。
“阿姐，你想一想，为什么年映康费尽心思想要囚住那妖物，只能是因为那妖物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不能放它走。所以我这几天在府中打听到，年映康的生意并不是一开始就很顺利，也是在近十年才开始发迹，和他囚住那妖物的时间差不多。
“所以那妖物能力是带来财富，很明显就是犀犬。”
他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林淼淼一眼：“年府的大少夫人，应该早就知晓年莺莺的梦境是真实记忆，而且还据此推测出犀犬的真实身份。”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林淼淼一早就清楚所有情况，倒像是，她就是幕后之人似的。
现下堂内这么多人，林淼淼可不想落得这种印象，她这次正视江成羽的眼睛，严肃道：“江小天师，说话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
江珊绣眉头一皱，发觉此事并不简单。
年佑运也感觉出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眼睛在林淼淼和江成羽之间来回穿梭，这两人怎么突然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