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刺杀
秦小慧和蔡有余被秦邺一句“再付钱”, 激地起来人刚上船时遭遇的对待。顿时瑟缩了一下，关键是人真的没什么钱了，而秦邺也是真的心狠手辣, 什么都干得出来。
当即安静了下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余霄带着胡全面色凝地走了进来, 见秦邺房里还站着秦小慧和蔡有余，讶异了一下。
余霄客气地：“在下有事禀报公子, 位还是请回吧。”
秦小慧二人不满意自己被驱逐, 又怕秦邺再提什么要钱的事，只能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余霄将门锁好, 秦邺也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
“怎么了, 码头真的不太平？”
之前找码头管事就觉得不对劲, 是秦邺让余霄用轻功带着胡全快速去附近人多的地方打听消息, 如果这码头真的有问题，那他们的货物就不能放这儿了。
胡全：“最近崇明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但不是这码头, 是码头的家。”
“景家？”
胡全点头：“听半月前, 崇明府最大的家族景家忽然飞来横祸, 一夕之间, 塌地陷, 整景家变成了一片废墟。”
“什么？”秦邺惊地站起来，“那景家人呢？情况如？”
“尸体已经清出来了不少, 但大多都是景家的仆人或是旁支, 暂时还没有看到嫡系子孙, 景家家及其夫人也还未找到。”胡全，“市井消息很杂，有的他们提前发, 躲了出去，有的也景府太大，他们还被埋在府中，只是这样一来，时间已经过去半月之久，凶多吉少了。”
“若真的逃过一劫，景家的产业也不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了。”秦邺觉得情况不容乐观，转而问胡全，“码头管事还是原来那位吗？”
“换人了。”胡全苦笑，“但也是熟面孔，我从前见过。”
“将他带到船上来……算了，我直接去问他吧。”
既然是景家手底下的人，多少应该能知的更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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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邺带着胡全余霄新去之前找到的码头事务处，一见之下，顿时大惊。
刚才还好好的地方，在杯盘狼藉，越往里走，还能看到血迹。
嗅到血气，余霄立即止步，拦住秦邺胡全，让他们离开，然而已经晚了。
秦邺看到角落的桌子底下，方才还好好的管事，在捂着汩汩流血的手臂，满脸汗珠，在他身旁，是将他簇拥起来的几随从。手中拿着武器，正惊恐地打量周围。
什么有武器却躲在桌子底下？不等秦邺细，余霄拔剑刺向身后。
明明看起来空无一人的地方，被剑刃划过之时，“锵！”的一声，火花四溅，蒙面人的身影显，正用手中匕首状利刃格挡。锋刃僵持，余霄一脚踹出，那人身形回退，到了房门口却又止住身形，一踢门框，再次扑了上来，与余霄缠斗到一处。
胡元盯着余霄同人打斗，大气都不敢出，秦邺感觉没那么简单，警惕到了极点。
忽然，耳边有极细微的风声，秦邺一把推开了胡全，用尽自己毕生习武赋倒地一滚。位置急速变化之间，秦邺看到自己方才站着的位置，有寒芒一闪而过，要是不是及时躲过，估计已经被割喉了。
“隐身搞刺杀，你们怎么不上？”秦邺怒极反而冷静下来，顺势抓起地上几张散乱的纸，撕碎，扬起，纸张在空中散落速度与方向不对的，即是刺客所在。
见此情形，藏在桌子底下的几人也明白过来。
管事连声催促：“快，显形了，去帮忙！”
在码头做事的，都不是什么拿不动刀剑的人，方才不过是刺客隐身，神出鬼没就伤了他们这边的人，心中惧怕罢了。
如今能稍微看清敌人所在，立即有人从桌子底下出来，其中一人将自己的刀给了秦邺，让他护卫自身。
管事也顾不得捂着自己的伤口，尽力抓住地上的纸撕得粉碎，撒向几人打斗的地方。
余霄见秦邺那边遇袭，出手更，一剑砍下这边刺客的一只手臂，在对方还妄图反扑之时，扭过他另一只手腕，长剑穿透手掌与肩胛骨，将之钉在了地上。
“啊！”刺客终惨叫出声。
秦邺这边的刺客武器是一根金属丝，隐身时绞杀人无形，但行迹败露，就没那么可怖了，随从身强力壮的，一挥刀劈砍，拦截刺客的行动，一铁拳连连轰在对方身上。
咔擦咔擦，骨头碎裂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秦邺拿着刀倒没什么用武之地，只是招呼着：“别把人打死了，一会儿还要审问的。也别让他自尽了。”
众人一有理，见情况明朗了，管事身边，最后随从也冲上来，虽然看不见刺客，但是凭感觉也都帮忙制住了刺客的手脚。
余霄解决一刺客，回身便看到这边人多力量大，刺客看起来像是已经被控住了四肢，秦邺也完好无损，正拿着一根金属丝在手中研究。
松了一口气，余霄快步过来，由刺客隐身还未解除，四随从站的还挺开，便问：“这是一人还是？”
秦邺这才注意到刺客被按住的姿势可能有些怪异，分别按住左右手的人似乎是很吃力的半抱着。
“应该是一吧，我就拿到了一人的武器。”秦邺有些不确定，“怎么才能让他们把隐身解了？”
“不是隐身，是隐身符纸。”余霄拿出从那边那刺客身上撕下来的符纸给秦邺看，“不过这刚才被我剑气激荡，戳破了，应该是没用了。”
“哇，真东西！”秦邺如获至宝，翻来覆去地看：“这是贴哪儿的？把这人身上的也揭下来。“
“一般是贴在颈后。”余霄走到那被按住的刺客面前，伸手往差不多他头的位置探去，却挥了空。
随从们看了纷纷惊诧：“他头呢？”
“这王八犊子头怎么没了！”
一人跺脚：“好要活捉的，赵二你是不是把他头砍了？”
被点名的赵二一脸茫然：“我……我砍了吗？”
那人又跺脚：“废话，就你拿着刀啊！”
赵二委屈莫名：“可也没见血啊。”
“啊！别踩了，我头在下面！”沙哑中几乎还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一随从脚下传来。
余霄沉默了，他一开始就觉得几人的站位好像不大对。
几人看向明显踩着什么东西，但脚下看起来空无一物的一随从，那随从讪讪地移开了脚，还解释了一句：“我以这是那瘪犊子脚脖子。”
胡全旁观良久，心：如果被你踩着的是脚脖子，那你手里抓着的是什么？你前头人抓着的又是什么？
余霄俯身，在刺客颈后摸索了一下，果然也揭下了一张符纸。
符纸一被揭下，刺客二号的姿势一览无遗：
条腿被前头壮汉一左一右擒在手中，被迫张开一字马，上半身肩膀伏在地上，条手腕被另外人抓住，后脑勺及后脖子几处，本来黑色面巾遮的好好的，在有了几脚印。
“这……柔韧还挺好。”秦邺总结。
确认没有牙缝□□等级技能，众人找来绳子，将这人绑在了椅子上，另外一人大家去看的时候已经没了声音。
“死了吗？”秦邺问。
余霄摇头：“失血过多，晕了。”
胳膊有大血管，普通人受了这样的伤一处理不好就死透了，但是这刺客武功不弱，应该能活。余霄点了那刺客身上几处大穴勉强止血，将他依样捆了。
秦邺看向管事的胳膊上的伤口，再看那几随从，有一脖子上有被金属丝割过的痕迹，也算是命大逃过一劫。
“可要请大夫？”
管事受伤没能及时处理，失血不少，这时脸色发白，却还在支撑着：“多谢义士助，大夫就不必了，我们码头有药。”
一随从立刻去取药了，战胜了行踪鬼魅的隐身刺客，他脚步有些轻飘。
“怎么会有人来行刺？你们得罪人了？”
“哪有的事。”管事苦笑摇头，却不肯对外人多谈。
秦邺示意胡全来交涉。
胡全便：“这位管事，看你面善，不知你是否认得季贤季管事？我同他有些交情，这次来崇明府特意带着东家至此停靠，本同他叙叙旧，不知怎的，这里已经换了人事，可是我那位老兄哪里做的不好？”
听胡全认识前任管事，任管事才认真打量胡全，终也有几分熟悉了：“你似是姓胡？”
胡全点头：“在下胡全，依稀记得你是季管事的子侄吧。”
提起叔叔，管事眼眶发红：“我名季成，我叔叔几日前跌入水中淹死了，捞上来一身酒气，都他是喝醉了分不清水和路，可他分明从不饮酒。”
将叔叔一直把他带在身边教他做事，叔叔死后，他就成了码头管事的事了。他身边几随从也都是前任季管事留下来的，非常忠心，小季管事着，他们就跟着点头。
见对方戒心差不多消了，秦邺再次发问：“听闻崇明府景家最近出了些事，不知你们可知其中内情？”
这一问，小季管事及随从再次缄口不言。
胡全还要再劝，秦邺止住他话头：
“方才只我们从邺城来，或许你们还不知，我姓秦，景家大少爷景望在邺城有门婚事，你们可知晓？”
季管事一行人面露惊讶：“你，你是？”
秦邺正色点头：“不错，我是景望的未婚妻的兄长，婚期在即，特来崇明府议亲。”
议论怎么解除婚事，非常诚恳，一点没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