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金鱼驯养大师
从没人这样称呼过金淮暄, 金淮暄先是怔愣而后勃然大怒，下意识就要摸向储物袋，找出自己炼制的次性飞剑, 把秦邺戳个对穿。
“稍安勿躁。”秦邺将契约取出，手抖, 契约的内容直戳入金淮暄视野, “看第二条, 同事间要互相友爱。”
天道契约威慑，金淮暄想驭使飞剑的念头生生被镇压，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签下了个什么鬼东西。
只见契约最头, 写的是“员工入职合同”。
第一条字很大, 说的是用一块空明石原矿聘请金淮暄成为奇货居的首座炼器大师, 第三条墨迹很浓, 写的是割让奇货居的股份给金淮暄、分红之类的，但是, 第一条后头有行小字，年内金淮暄需要至少为奇货居制作6件法器，年后即可得到空明石原矿。
在第条和第三条之间, 正是秦邺指出的同事间要互相友爱, 不能伤害彼此。乍看平平无奇, 再看只想吐血。
最后一条墨迹很淡, 但是大道草的粉末尤其多，书：切解释权归秦邺方所有。
金淮暄看不明白, 但是这不妨碍他已经清楚自己被坑了。
“秦邺，你很好，很好……”难道有天道契约约束自己不能伤他, 秦邺这狗东西就以为万无失了吗？
金淮暄已经想到了千捣乱的方法，绝对能让秦邺做生意赔得底裤都不剩！他不过是个凡人，总得吃饭吧？没钱饿死在路边可就不关他金淮暄什么事了。
秦邺长叹一口气：“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指出要互相友爱这条，是想说我对你的新称呼，正是为了表现我对你的友爱呀。”
金淮暄冷眼看秦邺表演：编，给老子编，我再信你我是猪！
秦邺仿佛被金淮暄冷漠的眼神刺伤，难过地说：“此前我直称呼你为前辈，难道不足以表现出我对你的敬仰吗？筑基修多么难得啊，更何况你是一位炼器大师，而我，不过是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凡人，我们已经确定来会共事，我想拉近你我间的距离，因此才改变称呼的。”
金淮暄冷笑：“小金？这距离真够近的。”
“契约是相互的，对你有效，对我也有效，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小……邺！”秦邺诚恳地道。
“为什么不是叫小秦？”金淮暄关注的重点忽然歪了。
“我有另外个朋友叫小秦，我也叫小秦的话就重名了。”秦邺解释道，忽然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是不是风俗不同？在你家乡，小金是不好的称呼吗？”
见秦邺问的认真，金淮暄忽然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动摇，再次确认：“你真有叫小秦的朋友？”
“有的，”秦邺点头，“我可以向天道发誓，用大道草写遍也行，而且小秦跟我说的另一个筑基朋友也认识，他俩关系比跟我都好。”
敢用大道草起誓，应该是真的了，金淮暄勉强信了，再纠缠这个称呼下去，显得自己很没有辈的风度似得。
“那空明石是怎么回事？你说好请我当首座炼器大师，就把空明石给我，为什么契约上多了这么多限制条件？”
“我以为你是看了契约才签字的啊。”秦邺一脸无辜。
金淮暄：……当时自己在想什么来着？好像是觉得秦邺太年轻，自己以后得好好教教他为人处。
“总之，总之你不该多加条款。”金淮暄眼神游移，语气也没那么坚定了。
秦邺道：“辈请看第三条。”
金淮暄皱着眉头认真看，这条说把奇货居的股份给他百分十五，以后每月每季每年都有奇货居总收益百分十五的分红，也没有小字补充，也没加什么条件，是最正常的项条款了。
“这是之就说好的！”完全没看懂这条款与空明石的附加条件有什么关系，但金淮暄语气横的很，坚决不暴露这点。
“对的呀，当时我就说奇货居是我的奇货居，也是小金你的奇货居，难道身为奇货居的股东，小金你不该为奇货居贡献自己的分力量吗？”秦邺将手指移到空明石的附加条款，“契约要求小金你为奇货居炼制六个法器，不是让你为我炼制六个法器，我保证，你做的每一个法器都将让奇货居更加壮大，让你能分到更多金币和灵石！”
话说到后头，秦邺眼中露出理想的光彩，脸期待地看向金淮暄，等他表态，金淮暄……金淮暄点头了，好像是这么个理。
但心里犹有小小的挣扎：“可空明石我现在就想要，契约里说要年后才给我。”
年后还不定给呢，秦邺怜悯了秒，然后继续演说家附体：“小金，你身为炼器师，以前也开门做生意过吧，难道我买你辛苦练就的法器，你不但不收灵石，要无条件送我灵石吗？”
嗬，这例子，这代入感，金淮暄当即凶道：“你做梦！想买我的法器，必须给灵石！”
秦邺认同的点头：“所以我已经在契约里奇货居的股份送你了，空明石就不能提前给你。总归要等你做出一些法器来才行啊，而你做出的每一件法器，都将为你赚到更多收益，你想要空明石，我没有收你金币，反而给你首席炼器大师的席位，给你股份，给你分红，最后给你想要的空明石，小金，这份契约实实在在的是为你好，你不能再误会我了。”
金淮暄完全被说服（绕晕）了，眼神失去焦距，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实在是找不出来了。
他尽力了，这人太能说了！
甩甩脑袋，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一边，金淮暄自暴自弃，总结了下：“总之我需要年内给你，不，给奇货居炼制六个法器，然后我就能得到空明石了对吧？”
“对的，就是这样。不过我是大股东，炼什么法器要听我安排呦。”见金淮暄似乎又有不满，秦邺补丁迅速跟，“放心，不会叫你为难的，定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金淮暄点了点头，心情总算平复了，忽然咯噔下，个念头冒出来：“你不会根本不想给我空明石，然后故意一整年都不给我发布炼器任务吧？”
秦邺忙正色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限制员工发展的人吗！实际我现在就有个法器想要你来炼制。”
金淮暄听了，松了口气，便催促道：“快说，我尽快炼出来。”
秦邺也不卖关子：“我们从乌属城出来，不是买了好多下布石吗？你也知道下布石其实是玉石，杨三正在练习雕玉呢，但是传统工具太不好用了，效率低，不能得心应手，咱们来研究一下弄个效率高点的法器啊，千块下布石呢，靠老方法雕，得雕到什么时候啊，耽误咱们赚大钱！”
“华老说下布石雕出来的摆件总不能尽善尽美，是玉中下品，卖不了什么好价的。”金淮暄提醒道，他自己是不在意什么金币不金币的，反正他按照契约，年内做出六件法器，就能拿到空明石升级去了，倒是秦邺，“到时候亏了，你可别哭鼻子。”
这个前辈有点可爱啊。
秦邺笑了下，桌那张写了“是修，号房”的纸张拨开，露出底下张纸，那张正是之秦邺打算为一块底色很白、却有块红色斑点，而且玉有些黑黢黢的缝隙的下布石画的设计图。
只来得及画个轮廓，不过秦邺刚刚想好该怎么设计了。他拿起笔在上头寥寥勾画，只金鱼摇头摆尾，活灵活现。
金淮暄知道是有人专门驯养野生鲫鱼，成为色彩绚丽、体型小巧的金鱼的，但没想到秦邺居然能画的挺像，挺好看的。
金淮暄正打算勉强夸他句，没想到秦邺又拿起旁的印泥，用袖口沾了些，往金鱼头顶轻轻擦了下，袖口抬起时，原本通体白色的金鱼，头顶沾了抹灵动的红，成了不会叫人错认的“鹅头红”。
鹅头红是金鱼中的品，通体银白，唯有头上团朱红，鲜艳夺目，问世便被视作高贵的象征。
金淮暄从前没有觉得金鱼这精贵难养活的小东西有什么好的，但此刻秦邺笔下的金鱼可能是因为它是画中的鱼，所有姿态，所有线条都是画师为了博看客喜爱而精心设计的，金淮暄竟然也有些喜欢了。
“你画这个干什么？”金淮暄好奇地问。
秦邺笑而不语，自己捡出的下布石重又拿起，放到了纸上金鱼的旁边，调整了下角度，红斑对应金鱼的额头，裂纹对应金鱼薄若轻纱的鱼鳍。
金淮暄顿时明白过来了，这块下布石，要经过雕琢，变成右边的画上的模样……不，会比右边画上的纸上金鱼更美。因为它是可以放到手中把玩的，定格一只鹅头红最美姿态的、用光彩璀璨的玉石雕刻而成的金鱼！
想像它完工的模样，金淮暄的心跳忽的加速了。
秦邺好像是打算把这批下布石雕刻好了拿去卖？身为股东有提购买的资格的吧？自己出钱买来，完全没问题吧！
金淮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块放在以，他看都不会看眼的下布石，这感觉非常奇特，这块下布石的样子是原来那样，但是因为它拥有了变得绝美的可能，金淮暄已经觉得它非常叫人惊艳了。
“你想要的新式雕玉法器是什么样的？我赶紧去把它炼制出来！”金淮暄眼睛亮闪闪地道。
秦邺松了口气，驯养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金淮暄彻底进入主角阵营了。写了三章，请原谅作者的进度缓慢，金淮暄是秦邺目前遇到的最强的一个队友了，套路多点他放下身段加入才会有说服力。
真的很不好意思这章快三点半才写出来，汗，我也是第一次熬到这么晚，居然越写越开心，有点上头了。
啾~大家现在应该都在睡觉，祝大家做个好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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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冬藏”的地雷，谢谢“蓝天”的营养液，爱你们，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