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洞房花烛
顾婉婉也没敢吃的太饱，填了填肚子，净手之后，靠在床头眯了眯。
真让她睡也是睡不着的，穿着繁重的嫁衣，挽着妥帖的发，她也怕弄乱了。
等待中，也没了刚开始的紧张感，朦朦胧胧的小憩了会儿。
丫鬟们也小心翼翼的动作，尽量不发出声音。
直到天抹黑，灵汐才唤了她起来，重新补了补妆容，将凤冠和盖头戴上。
外面终于有了动静，好像来了不少人，嬉嬉闹闹的。
顾婉婉听到守在外面的石梦唤了声“姑爷！”
顾婉婉心又狂跳起来，双手攥在一起。
伴随着开门声，喧嚣涌入。
一听就是他军营的那些兄弟，声音又高亢又洪亮，里面属那个叫徐达的闹腾的欢。
“嬷嬷，赶紧的，兄弟们都等着看我嫂子呢！”
顾婉婉越发紧张了，盖头下，只露着她嫣红的唇，紧紧的抿着。
石慕寒上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兄弟们的视线，他的手紧紧的攥着喜竿。
随着喜嬷嬷高声的唱词，喜竿慢慢的将盖头挑了下来。
周围一片吸气声。
烛火舞动，女子容颜如玉，肌肤如上等的美瓷，水眸含羞，轻咬着美如樱花的唇静坐着。
顾婉婉鸦睫轻颤，慢慢抬起头，看到男人幽深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她，大红喜服和摇曳的烛光衬的他的脸英挺又惑人，让人心颤不已。
“慕哥看呆了！”
“我看不见，慕寒你让一让。”
“天啦，这莫不是天仙下凡了吧！”
周遭的闹声和他逼人的视线，让顾婉婉又低下头，心儿几乎要从胸腔蹦出来，只暗自祈祷，这无所遁形的时刻赶紧过去。
喜嬷嬷开始唱词了。
“共饮合卺，月圆花好——”
灵汐和若影递上酒杯，石慕寒与顾婉婉正对而坐。
四目相对，二人各自将酒喝光。
“礼成——”
一片呼好声，元庆大喊“洞房啦——”
“好了，大家继续喝酒去。”离王主持大局，将众人赶出房间。
元庆犹不死心，还想闹一闹，被离王提着领子拽了出去。
喜嬷嬷又道了几句吉祥话，示意李嬷嬷和丫鬟们出去。
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了两个新人。
顾婉婉原以为人都走后会自在些，可没想到，压迫感更强了，犹如实质的目光狼一般盯着她，让她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了。
“你，你不出去陪酒了吗？”
“有离王呢！”石慕寒摘下她头上的凤冠，将固定的发钗抽出，一瞬间，如瀑的发丝垂落。
“饿不饿？”他一边问，大手一边解着嫁衣的盘扣。
顾婉婉眼神飘忽，身子不敢动，轻声道：“不饿。”
“我饿了！”
不是一直在外面吃酒吗？怎么还饿，她甚至听见喉咙咕噜的声音。
“那，再吃些？”
石慕寒解了半天才将盘扣一一解完，若是寻常衣服，他早就撕了，做的这么复杂做什么。
总共三层，他指尖轻颤，像剥玉米一样，一层层剥开。
忽然，他手一顿，站起身来，桌子上摆了两盆干净的水，卸妆用的。
他端起一盆，来到窗边，猛地打开，兜头扬下。
窗户底下，响起两声大叫。
“都怪你，我说你拖后腿吧！要我自己，慕哥根本发现不了！”
“你咋知道是我发出的声，我连喘气都没敢大声。”元庆擦着脸不服气。
石慕寒居高临下的看着淋得满头湿的俩人，淡声道：“达子，今夜外面再有人来偷听，我全算你头上，你新婚那日，让你洞不了房信不信？”
“信！”
徐达狠狠瞪了元庆一眼，“还不走！叫你别来，非拖着我来！”
我擦！
臭不要脸的，是我偷偷跟你后边来的好不好！
闹了这一出，再回来，顾婉婉已经坐在梳妆台前净脸了，身上穿着刚才来不及扒下的最里一层薄薄的红色内衬。
荧荧烛光，她白的像在发光，“你的愿望达成了。”
“什么愿望？”
石慕寒着迷的向她靠近。
“你小时候在木棉树底下埋起来的愿望，我挖出来了，本来想收藏起来的，可是掉进河里的时候，丢了。”
顾婉婉很遗憾，早知道会发生意外，她就不放在怀里了。
石慕寒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愿望呢，他想了将近十年了。
石怀安喜欢顾婉婉，今生必娶她为妻。
“达成了。”
他从后面揽住她，伸手拉开抽屉，拿出里面一根平平无奇的银钗。
“两年前，最后一个见你的晚上，从你头上摘下来的，每次上战场，我都放在怀里，心里想着，若是死了，也不算遗憾，就当娶过你了。”
顾婉婉不记得，她忘记了。
娘说，她曾摔过头，醒来懵懂了数日才好转，或许就是那时候忘了他们的曾经。
“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不要说这个。”
顾婉婉抽出他手里的银钗放进抽屉，清水般的眸子似有莹光闪动。
“如今我人就在这里，还用什么破簪子寄托情丝。人生大喜，洞房花烛，你还在这说什么死的！”
她起身，站在他面前，抬手去解他的领襟，妻子为丈夫宽衣解带，这个她见娘给爹做的多了，自然会的。
石慕寒的目光又火热起来，忍耐着一动不动，任由她将喜服解开，然后踮着脚扯下。
为了配合，他压低了身子，直到脱得只剩下一件里衣，正是她为他缝制的那件，她这才停了手，垂着头不敢再动。
石慕寒一个横抱，快步来到床榻前，将她扔在柔软的大红喜被上，随即俯身而上。
床帷放下，朦胧之间，身影浮动。
“帕子，白帕。”
人生头一糟，顾婉婉依旧记得母亲叮嘱的话，只可惜，刚才没有再喝点酒壮壮胆。
石慕寒终于可以不用忍耐，大红鸳鸯肚兜之下，如冰雪堆砌的美人像勾魂的妖精，吞噬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婉婉，婉儿，别怕，我会轻轻的。”
“会不会，会不会还有人在……外面。”
“没有，放心，眼睛睁开，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