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劫后余生
顾婉婉跑出去以后，缓了缓心神，就去了前厅。
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小伙计卖布，她家布的品质好，伙计业务娴熟，嘴甜话巧，一会儿就卖出了好几批。
顾婉婉对宫掌柜道：“这小哥儿甚是机灵。”
宫掌柜点点头，道：“小姐说的是，邹永这小子确实能干，才来三个月，就将所有的布匹特性记得差不多了。”
“主要是家里有个生病的老娘要养，所以比较吃苦上进。”
这样的人早晚会出人头地。
顾婉婉见他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几个顾客之间，其他的小伙计还在应付难缠的客人时，他已经在引导客人怎么选择了。
“上进好，要是绩效好，每个月多奖些银钱也无妨，多几个这样的伙计，何愁生意不好。”
宫掌柜讶异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姐，不知道怎么回话。
顾婉婉笑了笑，“我做不了主吗？”
“不不不，小姐既然这样说了，那宫某就照办了。”
左右都是主子，反正都是有账册记录的。
“还有，后院染布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给她结了钱，打发了吧！”
宫掌柜一听，就知道是谁了，他虽然是在前厅，但后院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
竟是想不到，小姐看起来娇娇弱弱，第一日来，就将此人逮了，还处理的干净利落，不禁对她有了新的认知。
“是，小姐。”
宫掌柜当即叫了后院的王管事来，交代了。
王管事心里有些不愉，感觉面子上挂不住，怎么说也是他手底下的人，虽说那姑娘确实不安分，时常往少爷面前凑，但也没闹出什么事，至于将人赶走吗？
这位小姐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于是，他先去找了顾亦白。
将事情说完，顾亦白有些惊讶，“是小姐说将她打发的？”
“是啊，少爷，小的就是觉得没多大点事，所以才问问您？”
顾亦白想了想，确实没多大点事，就是不小心泼了他一身染料。
但小妹儿不喜，再小的事也是大事，一个工人而已，打发就打发了。
“既然小姐说了，你还问我干啥，还不去办！”
“少爷？”王管事有点傻眼。
顾亦白冷哼一声，“慢说一个小工，就是你，小姐说开也就开了。在我们家她最大，知道不？”
王管事彻底凌乱了。
顾亦白不再理他，去了前厅，见顾婉婉正和宫掌柜聊天呢。
“妹儿，咋跑这来了，到处都没找到你，伙计说你找我了？”
“给我爹办公房的钥匙，我要进去。”
“办公房？”顾亦白摇摇头，“爹那间房钥匙只有他自己有，我可没有，你要进去只能等爹回来。”
顾婉婉有些遗憾，那只能等爹回来再说了。
石慕寒应该走了吧？
顾婉婉目光又看向顾亦白，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看起来沉稳了不少。
只是，他身上的血痕是哪来的呢？
“哥，你养猫了？”
“我一个大男人养那玩意儿干啥，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盯着进度，今天要早回家。”
顾亦白又去了后院。
顾婉婉在店里没事，就去了街上。
不知咋的，总感觉身后有人看着她，回头寻了几遍，也没发现啥，顾婉婉看着人头攒动的大街，有些奇怪。
不时有人回头看她，有些后悔没带个帷帽出来，只得掏出丝帕系在了脸上。
但那袅袅不堪一握的腰肢，如弱柳扶风般的姿态，还是吸引了很多男人的目光。
顾婉婉浑身不自在，没了逛街的兴致，转身往回走。
突然，街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她的注意。
那不是，甜甜？
她在做啥？
顾婉婉提起裙摆，快步跟了过去。
孟甜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前面的人，根本没发现身后，所以当顾婉婉叫她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自己嘴巴。
见她如此，顾婉婉越发奇怪。
“甜甜，你干嘛呢？”她小声询问。
孟甜“嘘——”了一声，拉起她的手，小心的朝一个巷子走去。
顾婉婉不明所以，跟着她七拐八拐的，进了错综复杂的巷子。
在一个拐角处俩人蹲下身，就听见一个男人带着戾气的声音。
“什么东西！不识好歹！”
伴随着呜咽惨叫，还有踢打的声音，顾婉婉和孟甜对视一眼，同时打了个寒颤。
“明月山庄，该死！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清泽，顾婉婉，我等着看你们的下场!呵！”
尽管声音已经扭曲变形，但顾婉婉还是听出，是石怀松。
她心里的恨意战胜了惧意，探出头望去。
只看见那人阴毒的侧脸，一脚一脚踢着一个小乞丐，小乞丐蜷缩着，已经没有力气再叫了。
顾怀松面目全非，一点都看不出之前翩翩公子的样子。
他的目光如毒蛇一般，嘴中不断咒骂着，“一个商户女，长的再好又如何，等我得了贵人青眼，就将你&&”
后面的话不堪入耳，顾婉婉气得浑身哆嗦，孟甜在后面扯着她，怕她被发现。
这个禽兽！斯文败类！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臭虫！
石怀松突然一个转头，顾婉婉的目光与他对了个正着。
仿佛装久了，他竟然瞬间恢复了温和，嘴角还扬起一抹笑来。
但那笑，顾婉婉只觉的毛骨悚然。
“甜甜，快跑！”
然而，就在他抬步要往这走的时候，空中突然落下一个麻袋来，将他整个套了起来。
随后，一个黑衣人落地，利索的扎紧麻袋，对着还在挣扎的石怀松就是一刀。
也不知道扎哪里了，反正是没了动静。
“他妈的，让你落个单，还真不容易。”
这一变故，顾婉婉看呆了，孟甜也探出头来。
黑衣人只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瞬间来到顾婉婉和孟甜面前，瞅着俩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灭口。
他不是石怀松，这个人功夫高强，她们是跑不掉的。
顾婉婉心脏缩的发疼，战战兢兢道：“大侠，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对，我们没看见。”孟甜已经吓得带上了哭腔。
她只是跟踪个人，想揭发他的真面目而已，怎么就要小命不保了呢？
多冤哪！
黑衣人仿佛看到什么，身形一颤，毫无征兆的转身，提起麻袋，纵身上了墙头，几个起跃消失不见。
孟甜“哇”的一声哭出来。
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