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姓两卢
“便拜托各位族兄了!”为首中年儒士拱手朗声喊道。
“诶!殊阳族弟,同族兄弟便莫要那些繁文缛节!”
头戴内姓卢特有青铜面具的六名儒士君子向名为殊阳的中年儒生点头致意。
殊阳抽出负后的双手,大袖一挥,三名儒士连诀飘落。这名外姓卢的中年道士虽年轻于内姓卢氏的几人,但几人仍是以殊阳为主心骨,这名略生白发的中年儒士殊阳显然有其独到之处。
“小子,卢氏之人岂是你说打便打得的?狂妄!”三名儒生一跃而至矮胖少年十步之内,将养气凝神看戏的白盛机团团围住。
“哼!我辈书生意气,虽不惹事,但也并非善欺之辈!”其中一名身形修长高挑的儒士缓缓开口。
“都是三境修元,切不可大意了!”白盛机看似粗枝大叶,实际十分心细,暗暗自戒,心中仍是称不上紧张二字,单就境界来说少年更具有优势。
白盛机不似寻常少年,往常十五六岁少年情窦初开,对异性女子已充满希冀。
而乳名二牛的矮胖少年好像真的人如其名,白氏府上不乏庙堂江湖中有头有脸的前辈携爱女儿孙女登门,白盛机这位剑泉天骄独子却只是抱着自己的大刀嘿嘿傻笑,好似痴儿一般,该有的礼仪过后,便赶紧逃跑,看也不看如花似玉的少女一眼,实是对牛弹琴。小胖子平日里不修边幅,练功可并不含糊,平日里脑子不太灵光习武却天赋惊人,这也让白氏家主夫妻喜忧参半。白盛机的天赋异禀加之白氏亲长指点,如今已是三境后期的少年高手。
况且修元境界不一定能说明什么,因为白盛机还有刀!
“天莽山上小爷我当腻了观众,早就技痒了,今天就拿你们寻些乐子!”
“狂妄!揍他!”白盛机的挑衅言语引起卢门儒士不满,三人不约而同,将手伸进各自身侧的结界,三根冒着红色闪电的气鞭凌空出现在面具儒士手中。
白盛机一愣,显然这是卢氏某种窃取天机的秘法。
“各位!白某人要拔刀了!”白盛机眯眼嘴角上挑,右手缓缓拔出身后魔刀,听风孤月。
仅仅是拔刀,狂风骤起,吹打的树枝草木窸窣作响,气势丝毫不落于白灵儿下风,隐约之间烈风伴随着鬼哭狼嚎之声猛地灌进三人耳中,白盛机周身散发出红色弑杀血气瞬间扑散而去,吹拂的三人睁不开眼睛,天魔斩气息凌厉涌动,矮胖少年瞳孔收缩变为红色,宛如魔尊在世,与平日判若两人。
“我的刀,简单粗暴!”
儒士之间相互对视,先机已失,动手!
三人同时动手,面前一人红色电鞭甩在了白盛机的刀上,意在牵制住刀,使白盛机丧失攻击力,另外二人一记电鞭挽住少年双脚,似是要一拉将其放倒。
白盛机双手握紧大刀微微发力做撩刀式,黑红刀芒向外骤然爆发,一闪而逝,缠绕在刀身之上的电鞭也随之崩散。
另外两名儒士见状急拉紧长鞭,想要给少年拉个狗吃屎,出乎意料的是,一拉之下,少年纹丝未动,手中长刀轻轻向下一滚,双腿之上的红色电鞭似被刀芒吞噬,一碰之下悄然消逝。
小胖子勾了勾嘴角,仍不忘向卢公子做了一个手抹脖子的手势挑衅。
卢温书先是大惊失色,抬臂抹去额头上的冷汗,继而眼神缓缓冷峻下来,异常镇静,显然是动了杀心,既然你要杀我那我便先下手为强宰了你。
慌神中,一旁年长儒士殊阳拍了拍卢温书的肩膀。
“别怕,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凭借一把宝刀就想学孙猴子翻了天,真当自己是刀圣了?”
卢温书忽然换了一副嘴脸赔笑,胸腔心脏急剧跳动。
“叔父,这乡野村夫头脑简单,武力确是极不寻常,若是此事过后告到大先生那里。。。侄儿思来想去要不要如此,以绝后患!”卢温书五指并拢成刀,殊阳心领神会。
前日卢温书回到家中,食不言寝不语,便已打定主意不戳破大刀少年真实身份,若是偷偷宰杀了乡野村夫,哪怕东窗事发,卢家大先生也会顾全卢家门面,息事宁人。可若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事情闹大便极有可能闹到老祖宗耳边,老祖宗丢卒保车定会先拿自己开刀,如此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白盛机没有机会再回东越,只当是东越白氏自己阴沟里翻了船。
卢温书回家与人只道是自己与一名仗着有儒家人为靠山的山野莽夫大战了数十回合,最终栽在了其手中,想着小胖子应是不会有白衣少女的实力,嘴上请求叔父殊阳帮忙随随便便揍他一顿找回场子便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实是想做黄雀在后的黑心勾当。
未想到今日的小胖子狠辣犹胜白衣少女,自己骑虎难下,便只得退而求其次,假借他人之手,断送其性命自己再来鞭尸泄愤。
“结清风破虎阵!”殊阳朝其余三名儒士冷冷喊道。
余下三名儒生一跃而至,加上先前三名儒生,六人手中红色电鞭化为长剑,各自站梅花位,同时无规律移动。
“提斗、凝神、醉成空!”六人两两为一合半空、地下、四方皆有一名儒士快速移动出剑,出招即退,如此一来,六人一息之间便出了六剑,威力几可媲美更善于杀伐的五境剑客,一开始白盛机尚且能够挥刀防住,随着六人速度加快,包围圈变小,白盛机渐渐难以跟上速度,也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愈发暴躁。
“刺啦!”一声,少年背后失手,被红色电剑割开一道尺长口子,露出内里所穿的白壁金丝软甲,“他妈的!”
白盛机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斩众生!”猩红血气如爆炸一般四散开来,将天魔斩第一式的恐怖展现的淋漓尽致,一刀祭出不留活口是为斩众生。
半息之间,白盛机挥动墨红色的听风孤月刀向四面八方砍出三刀,刀芒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六名儒士手中的气化电剑触之即毁,数名儒生胸口瞬间被刀芒砍出细小血槽,纷纷退至十丈之外,临时站定后血槽陡然崩开变大,受伤不轻。
“赶紧来,我还有要事!”
白盛机一下跃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儒生,右手抡起大刀,用刀侧一拍而下,这名初入三境的儒生显然经验不足,竟双脚一蹬,高高跃起祭起双拳,以血肉之躯硬接白盛机的一刀。
“啪!”未有丝毫阻拦,如流星坠地,尘土飞扬,儒生被硬生生拍进土里半截,双臂骨头被刀劲震断,面具被拍的稀碎,七窍流血,昏死过去。
“叔父,我有所隐瞒,这人实是东越剑泉白家长子,本想教训那少年一顿便算了,没想闹得现在这种结果,不然算了吧,若是被老祖宗知道我等私斗,还是东越剑泉。。。”
卢温书紧张万分,欲擒故纵,抓着年长儒士的袖子,焦急的望着这位同族长辈。
年长儒士冷冷瞪了一眼已大乱分寸的卢温书,男子这才发现自己失态,急忙撤去双手。
“隐瞒之事回头再找你算账,既然我等已然出手,便不能留下把柄。”
卢殊阳最后一句话嗓门大涨,甚至是喊出口的,为的就是与卢温书默契合演一出苦情戏,把少年身份和盘托出,将几名内姓卢拉下水,不再留有余力,成为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忽然间,一股黑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