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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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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面色微微一红,点头道:“正是。”

    原来旧年有一回水溶与宝玉说话儿,听见他们起诗社,好奇之下多问了两句,宝玉心下得意,就将众人所做诗词写了给他看看,水溶看后尤喜黛玉所做的海棠诗与菊花诗。

    水溶闻言目光一闪,歉意道:“不知是林姑娘所做,倒是小王唐突了。”

    水溶素来喜欢文采风流人物,不论是海棠诗还是菊花诗,皆风流别致,灵秀天成,从诗词中便可看出那位林姑娘是何等的聪慧灵秀,他自忖生平所见若干贵贱女子皆不能及,心下十分倾慕,不知本人又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只可惜囿于礼数,无缘一见。

    他虽有心多问几句,但黛玉是未出阁的闺秀,况方才所言便有些逾矩,亦不好再多问。

    宝玉笑道:“不知者不罪,些许小事,王爷不必太过介怀。”

    他一向认水溶是个知己,言语间也无太多避忌,对此也不甚在意,却不知因此埋下了祸根,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两人论了一回诗词,又说了一回闲话,宝玉见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便欲告辞,水溶闻言忙道:“一会琪官也要来,前儿他还说许久未见你,今儿既来了,不如吃了晚饭再回去,可巧下面孝敬了几坛好惠泉酒,咱们一道乐一乐。”

    宝玉素喜蒋玉菡,听闻他要来,心下十分喜欢,忙笑道:“那就叨扰王爷了。”

    原来蒋玉菡上次虽因为宝玉被忠顺王抓回王府,不过他生的伶俐标致,又温柔小意,以往又得宠,十分清楚忠顺王爷的脾气秉性,使出了浑身解数,到底还是把忠顺王爷哄住了,故没有受罚,背地里仍时常和宝玉往来。

    不多时,蒋玉菡果然如约而至,宝玉十分欢喜,下人上了酒菜果馔,三人痛饮了一番。

    少刻,宝玉出席解手,蒋玉函随着出来。二人站在廊檐下,蒋玉函从手腕上解下一串檀木香珠递给宝玉,道:“这是前儿忠顺王爷赏的,说是茜香国进献的异种檀木所制,清香淡雅,常年佩戴可养心宁神,我特意给二爷留着。”

    宝玉素喜他妩媚温柔,闻言心中更是欢喜,便将檀木珠戴上,又紧紧的攥着他的手,道:“多谢你想着我,好些时日不见你,我心中惦念得很,偏我天天圈在家里,一点儿不得自由,凡行动都有人跟着,前儿原说去找你,不是这个拦,就是那个劝的,今儿好容易在王爷这儿遇上,咱们可得好生说说话。”

    蒋玉菡抿嘴儿一笑,柔声道:“我也惦念二爷。”

    两人拉着手说了半日话,复又归坐,饮酒至晚方散。

    宝玉回到府中,先至贾母王夫人处定省。

    贾母尚未用晚饭,知是北静王府处来,更加喜欢;因见宝玉吃了酒,遂叫他自回房中歇着,不许再出来了。

    一时回到园中,怡红院中只几个粗使婆子在清扫落叶,麝月才洗了头,手中拿着把长穗子的芭蕉扇,靠在廊下栏杆上乘凉,见了宝玉不禁笑道:“二爷可算是回来了,太阳都要落山了。”

    宝玉听了笑道:“怎么只有你在,你袭人姐姐她们呢?”

    麝月摇着扇子道:“晴雯碧痕她们都各去吃饭梳洗了,袭人姐姐在里间歪着呢。”

    宝玉听了便进屋,四面静悄悄的并无一人,进碧纱厨一看,见袭人躺在软榻上,仰面歪着身子打盹儿。

    宝玉轻轻一笑,蹑手蹑脚的走到面前,将舌尖儿在她红唇上的胭脂舐了一舐。

    袭人惊醒,见是宝玉,抿着嘴推了他一下,闷闷道:“唬了我一跳,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早起你说要吃珍大奶奶糟的鹅掌鸭信,害的我早早打发人去东府要了来,收拾的干干净净等着,谁知你又不回来,哄得人家呆呆的等了半日。”

    宝玉闻言方想起早起的事来,忙揽住她肩膀,笑嘻嘻道:“是我糊涂了,不过北静王爷留着吃酒,我也不好早走,可巧琪官也来了,不免多吃了两杯。”

    袭人闻言眉头一皱,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衣裳换了,并非出门时穿的那套,再闻见宝玉身上混杂着熏香的酒味,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禁点头叹道:“你又干这些事,先前还为这事被老爷教训了一顿,这会子还跟那些混账人厮混!也难为你心里没个算计儿!”还要说几句,又恐怄上他的酒来,少不得咽下。

    宝玉讪讪一笑,正欲说话,便见秋纹几人洗漱完,一同说笑着进来,便岔开了话,因问起今日可有什么事情。

    袭人也敛了神色,道:“并没有什么事。”

    晴雯正让秋纹帮她篦头发,闻言便回说:“倒是晌午时四姑娘打发入画来过一回,说画什么图,想借二爷先前给我淘换来的那幅花鸟绣画,我便找了出来给她。”

    宝玉点了点头,正说着,便见彩云提着个五彩戗丝食盒进来,打开盒子与众人看,却是一盘葡萄,一盘樱桃,一碟菱粉糕,并一碟鸡油卷儿,说道:“果子是二奶奶叫给二爷送来的,点心是东府大奶奶孝敬太太的,太太留了几样,这些是给二爷吃的。”

    宝玉忙笑道:“劳烦姐姐送来,姐姐坐下吃口茶罢。”袭人也忙含笑让坐,又叫小丫鬟上茶果,彩云忙道:“不必了,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回去服侍太太呢,就不吃茶了。”

    众人闻言也不好强留,只得罢了,袭人亲自送了出去。

    宝玉便叫了晴雯来,“你拣几样送到林姑娘那里去,就说是我得的,爱什么留下什么。”

    袭人听了便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林姑娘还缺这个不成,巴巴的送去。”

    宝玉道:“不论好歹,多少是我的心意。”

    晴雯闻言看了袭人一眼,笑着答应了,道:“二爷说的是,哪怕林姑娘不吃,留着赏人也成。”

    宝玉闻言点头笑道:“就是这话。”

    说话间小丫头已取了食盒来,宝玉每样挑了一些,用盒子装了,交给晴雯送去。

    不一时,晴雯回来,说:“林姑娘说多谢二爷费心想着,可巧今儿珣大爷也送了几样点心蜜饯来,叫我带回来给二爷尝尝。”宝玉听说,心下欢喜,忙命人收了。

    次日,宝玉梳洗妥当,去给贾母王夫人请了安,随意吃了点早饭,便往潇湘馆来。

    一进屋,便见黛玉穿着白纱衫子,桃红裙子,蓝纱比甲儿,正坐在茜纱窗下做针线,不禁心中一动,笑道:“妹妹越发能干了,如今都缝起衣裳来了。”

    黛玉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这多早晚的,你不去四妹妹那里帮忙,跑来这里做什么?”

    宝玉笑道:“我才在太太那里遇上琴妹妹,她们还在铺色呢,横竖这会子也用不上我,一会子再去。”

    说话间走近一看,却见黛玉手中是一件宝蓝色夹纱小袄,看式样大小便猜到是给王珣做的,一时不免有些泛酸,因笑道:“妹妹还不曾给我做过衣裳呢。”

    黛玉听了这话不禁柳眉一蹙,冷笑道:“我难道是做衣裳的不成?你难道没有做针线的丫头?横竖我是横针不动,竖线不拈的,几时轮到我给你做衣裳了?”

    紫鹃正端了一盘洗好的果子进来,闻言便笑道:“二爷也糊涂了,我们姑娘终究是客,做个荷包扇套的倒也罢了,哪有给做衣裳的理?这回给我们大爷做也是因为生日的缘故。”

    男子的衣裳鞋袜属于贴身之物,素来只有母亲、妻女并姊妹可做,宝玉与黛玉虽亲近,到底只是姑表兄妹,如今又大了,自然要避嫌,这一两年连香袋扇套这些也少做了。

    而王珣与黛玉是上了谱的正经姊弟,且年纪又小,这才无须避讳。

    宝玉这才反应过来,心下暗悔失言,忙不迭打躬作揖,“好妹妹,是我口无遮拦,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黛玉侧身避开,也不理他,只低头做针线,宝玉又伏低做小赔了半日不是,黛玉不胜其扰,皱眉道:“罢了,你也别闹腾了,安静些坐着罢。”

    宝玉这才笑嘻嘻坐下了,将欲说话,忽听外面小丫头回话道:“姑娘,大爷来了。”

    黛玉闻言顿时面色一喜,忙道:“快叫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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