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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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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闻言不啻天雷突降, 万万没想到邢夫人竟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一时惊怒交加,直气得浑身颤抖, 咬牙道:“大舅母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与宝玉已有婚约,如何能另嫁他人?!”

    邢夫人见她气得脸色都变了, 忙陪笑道:“这有何妨,横竖你与宝玉也未正式定亲,也无所谓退婚之说。

    俗语说夫贵妻荣, 咱们家这样的境地, 你嫁过来也是跟着宝玉受罪,贫贱夫妻百事哀, 三年两年也不过就那么着了,现成的王妃不做, 倒愿意做平头百姓,可真是个傻丫头了!”

    黛玉手脚冰凉,却仍旧抱着一丝希望, 定定看着邢夫人, 一字一句道:“这番话是舅母的主意, 还是大舅舅的意思?”

    邢夫人对上黛玉冰凉如雪的目光,只觉脊背一寒, 不由得打了个突, 呐呐道:“这事老爷知道,二老爷二太太也都应允了的。”

    黛玉闻言, 顿时如坠冰窖,惨然一笑道:“我只当舅舅舅母是亲人,却不曾想到你们为了这所谓的荣华富贵就要将我送人做妾。”

    她何等聪明,联想今日发生的种种, 哪里还不知道贾家人打的什么主意。

    邢夫人见她面白如雪,目光悲凉,一时也有些心虚,移开目光,讪讪道:“我们也是没法子,姑娘别怨我们。”

    黛玉恍若未闻,只怔怔坐着,邢夫人见她这般,便又说道:“这是外甥女有福,才遇上这样的好事,错过了机会,后悔就迟了。”

    黛玉仍是不语。

    邢夫人见状,好生没趣,只得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姑娘好好想清楚。”

    说罢便抬脚出去了。

    邢夫人去后,紫鹃与雪雁进来,便见黛玉呆呆的坐着,颜色雪白,手脚冰凉,眼睛也直直的,心中大骇,忙哭着推她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们!”

    黛玉心中悲痛欲绝,先前一直强忍泪水,此时见了紫鹃两人,方哭了出来。

    方才邢夫人与黛玉说话时并未压低声音,紫鹃与雪雁在外面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此时又是生气又是伤心,也止不住痛哭起来。

    雪雁拉着黛玉的手哭道:“姑娘,这里太欺负人了,我们回去!”

    紫鹃一面也哭,一面着急,又恐黛玉哭坏身子,勉强止了泪,道:“雪雁说的是,姑娘别怕,我们这就收拾东西回去。”

    黛玉凄然一笑,摇头道:“只怕我们这回是走不了。”话音方落,外面便传来一道落锁声。

    紫鹃雪雁大惊,慌忙跑过去推门,却发现房门紧锁,跟着来的仆妇婆子也都不见了踪影。

    两人顿时惊慌失措,雪雁年纪小,此时急得哭起来:“这可怎么办,咱们出不去了!”

    紫鹃更是恨的咬牙切齿,骂道:“真是一群畜生,枉费姑娘救他们出来,竟做出这般忘恩负义的事来!”

    黛玉到了此时反倒冷静下来了,拭了泪,哑声道:“是我连累你们了。”

    紫鹃知她心中难过,忙安慰道:“姑娘别急,牛不吃水强按头,姑娘不愿,难道他们还敢强抢不成,外头还有大爷做主呢,谅他们也不敢胡来!”

    黛玉闻言苦笑一声,如今这样的情形,只怕是难逃此劫了。

    却说另一边,邢夫人奉贾赦之命将黛玉主仆软禁,却又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劝黛玉妥协,只能去找王夫人商量对策,不料说话时正巧麝月去给平儿送东西,打后头窗根底下经过,听了个正着。

    麝月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心中又惊又怕,万万没想到邢夫人他们竟会如此对黛玉。

    不提黛玉与宝玉的婚事,单单当初贾府出事,便是黛玉姊弟奔波,才救下他们,如今却恩将仇报,实在叫人心寒。

    当初她自己便是被黛玉救出来的,不然只怕不知道被卖到什么肮脏地方去,因此心中一直十分感激黛玉,如今知道黛玉有难,如何能袖手旁观。

    只是这样的事又不能声张,麝月犹豫片刻,便去找了袭人,将偷听到的事说了,急道:“如今林姑娘与紫鹃她们都被关在那边,等闲人都无法靠近,消息又传不出去,你有什么法子没有?”

    袭人吃惊过后,也冷静下来,只是她并不像麝月那般着急,犹豫片刻,有些迟疑道:“这事既是北静王爷的意思,若是因此得罪了王府,日后宝玉可怎么办?”

    麝月闻言惊愕万分,仿佛不认识一般,定定看了袭人半晌,不可置信道:“姐姐,林姑娘可是对我们有救命之恩,难道就这样见死不救?”

    袭人被麝月看得有些不自在,咬了咬唇,为难道:“我也想帮林姑娘,只是咱们也要为宝玉想一想,跟王爷抢人,能有什么好下场?况且老爷太太又都应承了,咱们又有什么办法?”

    麝月是袭人一手陶冶出来的,此时却彻底失望了,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我明白了,既如此,便不劳烦姐姐了,我自己想办法!”说罢便跑出去了。

    这厢巧姐与平儿被贾赦禁足在院里,都满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何事,正猜测着,忽见外边一个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倒把两人吓了一跳,看时,却是麝月。

    平儿抚了抚胸口,嗔道:“你这是做什么,慌脚鸡似的,后头有鬼赶着你不成?”

    麝月连汗也顾不上擦,气喘吁吁道:“巧姑娘,平姐姐,快想办法救救林姑娘!”

    两人闻言大吃一惊,巧姐忙道:“发生了什么事,林姑姑怎么了?”

    麝月便将自己方才听到的话原原本本说了,道:“我原想着出去报信,可是四处都有太太的人守着,根本没法子传信出去。”

    巧姐闻言又是生气又是羞愧,脸色涨得通红,气道:“老爷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咱们一家都是林姑姑救的,连现在住的宅子都是林姑姑买的,他们却恩将仇报!”

    平儿也是又惊又气,只是她到底经历的事多,很快冷静下来,安抚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往外头报信,只要珣大爷知道了这事,才能救林姑娘出去。”

    巧姐也勉强镇定下来,咬唇道:“只是咱们根本出不去,又如何传递消息?”

    一时平儿也为难起来,三人正急得团

    团转,巧姐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忙向麝月道:“麝月姐姐,我跟平姐姐出不去,你去请大娘过来一趟。”

    原来如今贾家一向大事由邢夫人与王夫人拿主意 ,其余诸事向系李纨与平儿料理,如今平儿被禁足,尤氏与黛玉无甚情分,又胆小怕事,唯有李纨能帮忙了,所以打发人去请她。

    平儿闻言目光一亮,点头道:“这个法子好,如今府里都是大奶奶管着,只要她肯帮忙,传消息出去想来不是难事。”

    麝月忙答应了,当下便跑去请李纨。

    巧姐与平儿坐立不安的等着。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麝月才回来,巧姐忙站起身道:“如何,可将大娘请过来了?”说罢往麝月身后看去,却见空荡荡的,并没有李纨的身影,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麝月面色灰败,摇头苦笑道:“大奶奶不肯过来,说这事既然老爷太太都定下了,她做儿媳的也不敢驳回,又说北静王爷年轻尊贵,素有贤名,想来也不会委屈了林姑娘。”

    巧姐听了顿时气得不行,然李纨到底是长辈,虽然不耻对方为人,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勉强忍下怒气,急道:“那如今该怎么办?”

    她虽不知北静王性情如何,但能做出这样的事,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黛玉跳入火坑。

    平儿也觉李纨无情,然心下也明白对方多半是为了贾兰,才不敢得罪北静王,亦不好多说什么。

    三人一筹莫展,最后商量了半日才想出一个法子来,便是由巧姐装病,叫人请大夫进来,到时候再设法买通大夫,帮忙去王家报信。

    只是如今处处有人看着,想瞒过王夫人他们可不容易。

    不提平儿等人如何筹谋,这厢黛玉被软禁在房内,邢夫人又来过两次,黛玉只不肯松口。

    邢夫人恼怒不已,干脆将紫鹃与雪雁也带走关了起来,房中只剩黛玉一个。

    过了两日,无论邢夫人与王夫人如何劝,黛玉只作不闻,无动于衷。

    北

    静王府那边却催得紧,长史官再三打发人来问什么时候成事。

    王夫人见黛玉迟迟不肯答应,也有些着急起来,这日便随贾赦、邢夫人一道过来劝说,拉着黛玉的手拭泪道:“我们也知道委屈了姑娘,只是王爷有命,不得不从,咱们家如今已是这个景况,哪里敢得罪王爷,姑娘不看在素日的情分上,只看在老太太的面上,也要救救贾家啊!”

    黛玉气得浑身颤抖,用力抽回手,忍气含泪道:“舅母叫我救贾家?谁又来救我?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难道就要任你们折辱不成?!”

    王夫人对上黛玉悲凉的目光,心中一颤,心知此事是他们做的不地道,然而事已至此,已别无选择,只是终究无法面对黛玉,便转过了头流泪。

    邢夫人见状忙劝道:“姑娘怎么这么执拗,这是送你去享福,又不是跳火坑!”

    黛玉闻言冷笑一声,邢夫人连这般无耻的话都说得出来,她已不愿再浪费口舌。

    贾赦一直冷眼看着,此时见了黛玉这般模样,不禁冷笑道:“我们好言相劝,外甥女却不领情,那今儿我越性把话说明白了,北静王爷指明了要你,你这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即便不为你自己,也为你那兄弟一家子想想,得罪了北静王府,这京城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么?究竟该怎么选,你仔细想清楚罢!”

    说罢拂袖而去。

    邢夫人与王夫人看了黛玉一眼,也摇头出去了。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黛玉再也忍不住,伏在桌上泪如雨下。

    黛玉哭了一场,方慢慢止了泪,想到自己先前还可怜鸳鸯命苦,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今日,实在讽刺。

    又思及方才贾赦所言,心下想道:大舅舅说的话虽不中听,但也不无道理,我若不去王府,势必惹怒北静王,外祖母待我恩重,贾家也教养我十几年,无论如何,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他们,而且我即便逃了出去,也会连累板儿,他好容易才有今天,若是为此得罪王府,日后又有何前程可言,

    只怕连家业性命都要赔进去!

    然而叫她屈从北静王,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要她受此屈辱,倒不如死了干净。

    此念一起,黛玉心中顿时清醒过来:“不错,与其被人折辱,倒不如干干净净去了,至少死了我的身子也是干干净净的,也不辱没我林家风骨。”

    一时打定了主意,黛玉反倒冷静了下来,不再哭泣,拭了泪,从带来的包袱中找出笔墨,写了几封信封好,悄悄藏在了妆奁里。

    另一边,王夫人等只以为黛玉之事瞒的紧,殊不知暗地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巧姐与平儿费尽心思,总算将信送了出去,如今只能希望王珣快些赶回来。

    尤氏婆媳事不关己,李纨袭人虽不曾帮忙,倒也没有泄露消息。

    而一直毫不起眼的赵姨娘却动了心思,原来她当日在上房打帘子,暗中已将贾政与王夫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赵姨娘面上只装作不知道,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此时方觉来了机会,便与贾环商议如何行事。

    贾环却毫不在意,漫不经心道:“费这个劲做什么,横竖有老爷太太操心,与咱们无干,何必多管闲事。”

    赵姨娘气得狠命戳了戳贾环的脑袋,骂道:“糊涂种子,你不想想,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在王爷跟前露了脸,难道会少了咱们的好处?”

    贾环听了顿时目光一亮,接着又摇头道:“算了,有太太在,什么好处也轮不到咱们,还是别费这个劲了。”

    赵姨娘气得不行,恨铁不成钢,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能自己去找邢夫人出谋划策。

    邢夫人自从当家后,赵姨娘便时常巴结奉承,出些主意,因此也不曾怀疑倒,只当是贾政临行前告诉她的,此时正为黛玉头疼,便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赵姨娘左右看了一眼,方上前道: “我看太太还是太心慈手软了些,这女人都是一个德行,只要失身给了男人,不愿意也愿意了,依我的主意,趁夜将人送去北静王府,到时候生米煮

    成熟饭,北静王爷那样的人品,生的又好,林姑娘去了又是侧妃,用不了多久,自然就愿意了。”

    邢夫人听了,目光顿时一亮,沉吟片刻,点头道:“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论如何,总比这样干等着强。

    赵姨娘闻言十分得意,陪笑道:“太太只要依了我的主意,再无不妥的。”说罢附耳低语了一阵。

    邢夫人听罢,心中越发满意,道:“若是这事真办妥了,到时候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赵姨娘等的就是这句话,顿时大喜,忙道:“还是太太大方,谢太□□典!”

    当下,邢夫人便去与贾赦商议了一番,打发人去北静王府传信。

    不过半日,便有北静王府的两个老嬷嬷带着几个仆妇小厮,抬了一乘小轿来。

    黛玉才将诸事安排妥当,便听见屋外的开锁声,接着两个老嬷嬷带着几个仆妇抬了热水进来。

    两人穿戴十分华丽,只是皆面无表情,十分冷漠。

    看清黛玉形容,两人皆是一怔,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屈身给黛玉行了一礼,其中面容刻薄的那个放下一个包袱,居高临下扫了黛玉一眼,道:“外头花轿已备好,奴才们奉命来给姑娘梳洗更衣,这是嫁衣。”

    这两人虽以奴婢自称,但言行举动间却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之感,黛玉不用猜也知道是北静王府的人。

    黛玉冷冷一笑,看来是劝说不成,预备强抢了!

    如今她死志已定,丝毫没将两人放在眼里,不喜不怒,只坐着不动,看也不曾看那包袱一眼。

    另一个嬷嬷见状,上前一步,又屈身行了一礼,语气却十分强硬,硬邦邦道:“还请姑娘移步,以免误了吉时。”

    黛玉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直看得对方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才淡淡道:“你们出去,我自己梳洗。”

    另一个嬷嬷见状顿时皱眉,思及临行前容嬷嬷的吩咐,便欲上前教导一番规矩,然对上黛玉清凌凌的目光,顿时一颤,到了嘴边的话便不由自主的咽下去了。

    心下暗道怪事

    ,她见过不知多少达官贵族家的小姐,却从没遇上这样的,容貌之美实属罕见,更叫人无法形容的是那通身的气度,只那么淡淡一眼看过来,却生生地让人觉出一丝冷意来,叫人无法亵渎,更不敢违逆。

    两个嬷嬷对视一眼,终究还是出去了,不过并未走远,带着众人只在门口守着。

    黛玉怔怔在炕沿上坐着,看着洒进屋内的清冷月色,忽想起当年同湘云中秋之夜联诗的情景来,心想:当初为对云妹妹的句子,才想出冷月葬花魂的诗句来,没想到竟应在了今日。

    两个嬷嬷在门外等了半日,却见屋内毫无动静,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忙敲了敲门,道:“姑娘,可是需要奴婢们伺候?”

    黛玉闻言回过神来,淡淡道:“不必。”

    两人方才已领教了黛玉的脾气,闻言也不敢再多言,只能耐心等候。

    黛玉起身下榻,从包袱中寻出一套自己最喜欢的衣裳首饰,梳洗后穿戴齐整,又另取了一条汗巾,往房梁拴上;然后端了一个脚凳,自己站上,把汗巾打上结,套在咽喉,最后看了一眼南面的方向,微微一笑,便把脚凳蹬开。

    就此咽喉气绝,香魂出窍!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不过有五千字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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